驭夫-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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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弄我也都罢了,这次居然……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会害怕吗?”
终于听见了沈梦见的心声,沐少卿居然没头没脑地傻笑了起来。他望着沈梦见如同一个小孩子般地对自己闹脾气,心里溢满了暖流,眼眶居然也微微酸了起来。满足地低吟了一声,沐少卿伸手吧沈梦见揽入怀中,下颌低着她的万千青丝,有些模糊地说道:“梦见,我喜欢你,好喜欢,真的。”
沈梦见身子顿了一下,却也不反抗。依偎在他的怀里,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动充盈在胸口。喟叹一声,就算是自己上辈子欠他的好了。双颊在宽大的怀里轻蹭了几下,沈梦见嘴角微微弯了弯。
耳边依旧充斥着沐少卿犹如复读机一般的声音,“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甜腻的情话缠绵在耳边,让人听了脸红心跳。沈梦见感受着沐少卿怀里的温暖,慢慢地抬起头,她望着一脸认真的沐少卿,有些疑惑,“那未姐儿呢?”
没有预想中的愕然,沐少卿嘴角微微上扬,把怀里的人紧了紧。他低头,满脸深情地望着沈梦见,脸上溢起了几分得意笑容,“我说过,我会等到你亲自问我的那一天。”说到这里,沐少卿顿了顿,目光里渐渐溢满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我这就告诉你。”
沐少卿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尘土,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照着沐少卿所说,未初尘的娘原本是青楼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妓。后来遇到了一个白净有礼的秀才,两个人便在青楼里做了夫妻,也就有了未初尘。那秀才说是上京赶考,手下了未初尘娘亲的盘缠却一去不复返。自古女子多痴情,未初尘的娘亲一直相信秀才不会抛弃自己。她担心是不是秀才在路上出了意外,便下定决心要逃出青楼去寻那秀才。在她准备出逃的那个晚上,居然意外地知道自己怀了秀才的孩子,因此出逃的计划被暂时搁浅了。
一年之后,未初尘出世。歌妓日夜思念秀才,便在未初尘半岁的时候趁着夜黑风高独自清点了行囊准备出逃。不料才刚出青楼不久就被发现,青楼的打手听着未初尘的哭声,便在青楼的后门把歌妓捉了回来。没有赎身却要出逃,这事情把老鸨子给气得半死,便让打手们给那歌妓一顿好打。那歌妓本来就是个身子弱不禁风的主儿,这一顿打,便再也扛不住香消玉殒了。听那些打手们说,歌妓在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念念不忘那秀才,嘴里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被打死的时候,面上居然还是挂着笑意的。那些打手被吓得不轻,也顾不上其他,便胡乱拿草席裹了扔到了乱葬岗上去了。
听到这里,沈梦见心底涌上了一阵酸楚,也许因为都是女人,这其中的滋味也能知晓几分。她抬起眸子,望着沐少卿,他会是自己的良人么?理了理思绪,沈梦见继续问道:“这个,跟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有关系?”
沐少卿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递给了沈梦见一个且听我说下去的眼神。
老鸨子向来就是眼光犀利的,她瞧见小未初尘模样儿周正,便动了留下来的念头。于是未初尘便没有被送出去,也没有想其他婴儿那样被扔出去或者是溺死。她便被粗使婆子带在身边,自小就十分地乖巧听话,也十分地勤快。在她五岁那年,有一次外出替姑娘们去胭脂铺里面买胭脂水粉,遇到了老太太。老太太见她小小年纪,却如此地乖巧听话,更是因为听了未初尘那一句“老奶奶”的亲切称呼,便不顾其他人反对,硬是替她赎了身,带在自己身边。
沐少卿原本是沐家三个兄弟最调皮的哪一个,见家里来了新的小丫鬟,欺负打闹更是少不了的。可是未初尘却是出了奇的乖巧听话,不管沐少卿怎么欺负她,她都从来不哭脸,也不向老太太告状。两个人慢慢长大,沐少卿也渐渐吧未初尘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直到五年前,也就是沐少卿十五岁的时候……
那日,正是端午,大街上热闹非凡。
沐少卿领着未初尘外出闲逛,两个人走在路上,嬉笑打闹着,好不惬意。不料,一边却冲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她伸出黑炭似的双手,用力地抱住未初尘,不停地哭喊着。她声音嘶哑,这哭喊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直让人毛骨悚然。
未初尘当即就被这场面给吓呆了,一时间连反抗都忘记了,只是全身发抖,不停地落泪。沐少卿本就是少爷,那里曾见过这么肮脏邋遢的人?他一开始也是吓呆了,后来回过神,瞧见那妇人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就要覆上未初尘白净漂亮的脸蛋。这个时候,他才顺手抄起身边的木棍,照着那妇人后脑勺就是一记闷棍。
妇人低吟了一声,额头上面便淌下血来。鲜红的血滴落在未初尘的脸上,这个时候,她才彻底回过神,一声尖叫,用力把妇人推开,跌跌撞撞地朝沐少卿跑了过去。妇人原本就挨了沐少卿的一记闷棍,身子已经是软绵绵的;再加上未初尘这么一推,她摇晃了两下便往路中央栽了去。
迎面飞驰而来的马车来不及停下,那妇人挨了马儿几脚,喷出两口血来,便断了气。
说到这里,沐少卿双唇紧闭,紧握着的拳头关节处已经微微发白。沈梦见锁着眉头,伸手覆上沐少卿的手臂,望着他痛苦的模样,轻声说道,“那个妇人……便是未姐儿的娘亲么。”
卷二 欲理还乱 109 身心俱要
沈梦见的话说的极其的轻缓,可是如同一把把的尖刀##少卿的胸口狠狠地划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愧疚感风起云涌,仿佛要把他给吞噬了一般。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吐露着他的不安,沈梦见紧紧抿着双唇,柔荑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想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听到沐少卿说了这么多,沈梦见似乎能明白一些了。他之所以会处处护着未初尘,也许会有情愫,但是,更多的却是内疚。
沐少卿轻叹了一口气,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噙着一脸的忧郁,伸手把身边 的沈梦见揽入怀中,“你可知道,那日初尘的娘亲死在马蹄之下的模样是何等的骇人。她双目 圆睁,手还一直伸向初尘站着的方向。她看着我,嘴里呓语,我听清楚了,她要我代她好好照顾初尘。可是当时我能做的只是惊慌失措地扔掉手里的木棍,连答应都不会了。”沐少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低了又低。俊眉紧蹙,像是在自己用手在揭自己的伤疤一般。
沈梦见望着他这般的模样,心头涌上来一阵疼惜。头一回,她窝进了沐少卿的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道:“这件事不能全怪你,相信未姐儿她也是这么想的。”
沐少卿抿了抿嘴唇,把沈梦见环紧了一些。“也许,以前起我觉得初尘是我的责任;也许,在你出现之前,我已经觉得我就该如大家所想,让初尘变成沐家的三少奶奶,让她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也许,在他们眼里骂我根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登徒浪子……”说到这里,他露出几分无奈的苦笑,眸光流转,最终是定在沈梦见的身上,原本无奈的眸子有了些神采,“不过,在你莫名其妙 的闯入我的世界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以前所想的,的确只是也许。我对初尘有愧疚,可是那并不是爱情,你能明白么?”
沈梦见在整个过程中都是低着脑袋的,听着沐少卿所说,胸口涌上来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眼眶泛酸,她有些哽咽。
“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沐少卿低低的在沈梦见 耳边倾诉,“若是我方才真的跌下山崖去,能让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也就够了。”
沈梦见心头一热,她眨巴了双眼,尽量把急着涌出来的泪水收回去。她抬起头,看着沐少卿,“我不确定……”
像是知道沈梦见要说什么一般,沐少卿扯出一抹笑容,“你若是不确定我的心,我便证明给你看;你若是不确定自己的心,那便让我慢慢虏获它。”眸光渐渐深邃起来沐少卿紧了紧怀里的人儿,低低的把头靠了过去。柔软微热的气流拂过脸颊,沈梦见眨了两下眼睛,头一次柔顺的闭上了双眼。
温热的唇欺了上来,不同以往的强硬,这次,沐少卿十分的温柔。他小心的触碰着温软湿润的双唇,用灵巧的舌尖慢慢描绘着她漂亮的唇形。沈梦见身子轻颤了一下,一股酥麻的电流从后背急速穿过,酸软的感觉让她轻启朱唇。沐少卿的舌尖这个时候也轻柔的探进了檀口,轻触着嘴里的每一丝温热。缠绵的温柔轻轻荡漾开来,弥漫四周……
坐在马车上,沈梦见有些羞赧的坐在沐少卿的身边,迎着描眉有几分探究的眼神,她只觉得周身不适,如坐针毡。
只是沐少卿却不以为然,他不时伸手把沈梦见揽入怀中。瞧着描眉有几分窃笑的模样,再回头看看沈梦见一脸的不自在,胸口的满足感不断地膨胀着,舒畅的感觉快要溢出胸口了。
描眉上下打量着沈梦见,突然惊呼了一声,“三少奶奶,您的簪子找回来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满脸尽是崇拜的 望着沐少卿,“就说了三少一定能帮三少奶奶把簪子弄回来的。”
沐少卿扬起下巴,脸上尽是得意。
不过,沈梦见可不买账。她有些无趣的伸手扶了扶头上的 玉簪子,语气里故意夹杂着几分揶揄,“谁知道是不是他弄回来的。”
沐少卿扬眉,他轻笑了一声,“你们可还记得那日,金满楼的首饰匠要买下初尘的那个簪子的事情?”
不待沈梦见有任何反应,描眉便急忙地点头答应着,“记得记得,回到锦绣苑三少奶奶还纳闷呢。就算是三少奶奶头上这支精致的簪子,怕也是卖不到三百两的才对。何况未姐儿那支簪子,原本是比较普通的呢。”
沈梦见在一边听着描眉所说,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
沐少卿斜睨了一眼沈梦见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描眉说的没错,初尘那支簪子本来就是极普通的一个。只不过,我印象里模糊记得她有这么一个跟你那个簪子比较像的,便请她过来帮个忙。”
沈梦见听到这里,便是豁然开朗了。她语气里故意泛着酸意,斜睨了沐少卿一眼,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是帮个忙么?只怕是串通了金满楼的老板,在我们面前演了那一出戏。”
听沈梦见这般说,沐少卿止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望着沈梦见,啧啧称赞道:“夫人果然冰雪聪明。”
不知道沐少卿这是真的夸奖还是揶揄,她依旧是面脸不屑地瘪了瘪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往沐少卿那边凑了凑,低声问道,“能告诉我拿簪子是从谁那里拿过来的么?”虽然沈梦见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可是这个名字若不是从沐少卿嘴里说出来,她还真不敢确定。
沐少卿身子顿了顿,想了一会儿,在看看沈梦见的脸。终是扯了一抹笑,“给她留些颜面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话虽然说的拐弯抹角,不过沈梦见一听见这句诗,便马上了然了。她水眸温柔的瞧了沐少卿一眼,也和着他的腔调说道:“这首诗用在这里,未免有贬低我的意思,我何曾说过要打破沙锅了?”
见自己的夫人如此的冰雪聪明、牙尖嘴利,沐少卿哪里还敢继续纠缠,连忙双拳一抱,假惺惺地给沈梦见赔不是来了,“夫人说的极是,为夫的这话可是用错了地方了。”
见两个人说话一直拐弯抹角的,一旁的描眉听得一愣一愣的,硬是没有明白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