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画攀高枝-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着拓跋芊芊差些被打,然后又怀有身孕的消息,诚东将眉头皱起,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打发了报信的小厮,刚想向尹玉瑾汇报时,怎料尹玉瑾却道:“不急,诚东,我先去看过老爷子,回来咱再说。”
说着,尹玉瑾不等诚东反应,直接向主院行去。
主院,尹义仁书房。
“父亲,是我。”
屋内传来了尹义仁沉稳的声音,“嗯,进来。”
见自己的儿子眉语间居然透有一股兴奋和担忧,自己自然收起散漫的心境,问道:“何事?”
尹玉瑾规矩的行礼道:“儿子见过父亲大人,诚西传话来了。”
尹义仁摆手,“你起来答话。”随即一指自己对面的椅子道:“坐。”
“谢父亲。诚西说西边的天要亮了。”
尹义仁也是一震,“哦?和和硕长公主有关?”
“正是。”
“和天谕有关?”
“可能。”
尹义仁摸摸自己的胡子,“既然如此,我儿如何打算?”
“再返西北。”
尹义仁闻言很欣慰,儿子已经长大了,不需老父亲时时担忧、事事分心了,“如此,就按你想的办吧。”
想了想,尹义仁接着道:“胜帝那边?”
其实尹义仁是想问尹玉瑾如何处理京中事宜,也就是说要找一个什么借口前往西北,且不让胜帝忌惮——不让太子多疑,不让康王有意。
“将将听诚东说胜帝对于密道的人选已经有个初步的决定了,孩儿作为此事的促成者,再为此事锦上添花一回,岂不是妙哉。”
闻言,尹义仁眼睛一亮,哈哈,好主意啊。胜帝定然以为我尹家想要名正言顺的“喝汤”,既然如此,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
“如此,你便尽快入宫将此事定下来吧。”
“是,父亲,孩儿告退。”
尹玉瑾就此又匆匆离了尹府,而诚东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时候和尹玉瑾说府中发生的事情。
尹玉瑾入宫秘见胜帝,旁的人均不知二人在御书房谈论了什么,只道是尹玉瑾离去时眉眼间很是舒张,看来是又得了胜帝的好差事了。
看来,尹家的第三代已经成长起来了,这尹府也将愈加如日中天。
回尹府的路上,尹玉瑾对诚东吩咐道:“诚东,准备再向西行,此次是奉皇命秘密出行,所以一切以保密为主。对外只说我得了胜帝的恩典,可以南下养病。还有让诚南将东南的生意收一收,考察一下西北的情况,只要做一个样子就可以了。”
诚东对于尹玉瑾要做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一个底的,毫不犹豫的答道:“是。”
尹府岂止只是“喝汤”这么简单,这第一块肉也会是尹府的腹中餐。
默了默,诚东说道:“有一事要禀告少爷。”
“说。”
“是。拓跋姨娘由尤大夫查出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不过。。。。。。”
尹玉瑾淡淡道:“这是好事啊,不过什么?”
“嗯,夫人查出,大公子前些日子病重可能和拓跋姨娘有关,而且节嬷嬷胞弟之事她似也有插手。不过碍于她怀有身孕,又拒不承认,所以只能先禁足了。”
这些个不省心的,尹玉瑾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若是早些知道天谕之事,他又何必想拓跋家妥协,娶了一个又一个,后院不太平,前院也别想有多光鲜。
不过,尹玉瑾转念一想,拓跋芊芊此时有孕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先把她稳住了,不再出什么妖蛾子,不过要辛苦沈宓了,只是。。。。。。
尹玉瑾回想胜帝和自己说的话,“酌定尚允为密道负责人,此人外表是一三十来岁的儒商,为朕办事已有十余年,此事交给他,朕心甚安。不过,卿若随行,最好带上家室,与尚允的内人也能有一个看顾。”
尹玉瑾从胜帝的话中推断,密道之所以为密道是不打算让别人知道的,甚至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儿子知道,所以才要那个什么尚允和自己带上家室,以掩人耳目。如此说来,自己也岂不是要带上宓儿了?
不行。此时的尹府暂时不能离了宓儿,有些事情还需要她去做,芊芊又怀着身孕,那么只有。。。。。。
尹玉瑾回头,见诚东还在等着自己的回复,轻吁口气,“好的,我知道了,回府后你先去办我交给你的事吧。”
诚东躬身称是。
一回尹府,尹玉瑾依然先去了主院,将胜帝对自己的吩咐告知于自己的老子,然后略略商议了一下对策。
随后回了皓院,果然沈宓向尹玉瑾提起了拓跋芊芊之事,尹玉瑾也和其说了密道之事,只是将天谕的事情隐去了。
沈宓知道此时的她暂时离不了京城,先不说正事,就说尹秦苍还未满周岁离不了她,拓跋芊芊的事情也等着她来处理,所以能陪着尹玉瑾西行的只有一人——画枝。
是夜,尹玉瑾前去宽慰了拓跋芊芊一番,让其好好养胎,并告诉了她自己将要东行养病的消息。拓跋芊芊表现的十分善解人意,连连让尹玉瑾好好照顾自己,还劝他带上沈宓或是画枝,按她的理由就是,男人生病了,总要有女人照顾才是。
尹玉瑾自是一一应承。
如此之后,尹玉瑾转入了墨院。
一百一十五、可否,选择相信
画枝总觉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连应付的时间都没有。
墨儿生病是如此,自己知道是何人害女儿早夭是如此,就连自己生病、拓跋芊芊怀孕禁足也是如此,如此纷至沓来,就连喘息的时间都得精打细算才行。
想到这里画枝不自觉的笑了,真是可笑,一直以为自己该是聪明的,至少也不是笨的,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竟然都被人看在眼里、握在手心。
三爷言语间就将拓跋芊芊“扳倒”了,而此前自己还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打草惊蛇,想来不可笑么?
“画儿,怎么独自坐于窗前?病才刚刚有些起色,莫要再受凉病倒了。”
温柔的男声打断了画枝的思索,让画枝为之一僵。
几乎是下意识的,画枝起身行礼,口中说道:“婢妾见过大少爷。”
尹玉瑾快走几步,扶起画枝,“不是说了,若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用行礼了。”
画枝忍住内心的挣扎,没有挣开尹玉瑾的搀扶。
“如何了?”
“什么如何了?”画枝一直在做思想斗争,乍一听这问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尹玉瑾瞧着画枝的呆样,心中不禁好笑,看来接下来几个月有画枝的陪伴应该不会闷了。
“当然是你的身子。”
画枝不自觉的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是的微笑,“已经差不多了,也没有再发烧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软,想来再歇歇就是了。”
尹玉瑾刮了一下画枝的鼻头,“那你要尽快歇好了,不然接下来就难熬了。”
画枝下意识想答好,但却又反应过来,“婢妾不甚明白少爷的意思。”
尹玉瑾拉着画枝于软榻边坐下,“画儿,本来此事应该早些和你商量的,也应该听听你自己的意思,但是,事出突然,我也没有想到。”
看着画枝微抬着头,略带询问的样子,尹玉瑾愈发的觉着和画枝一起出行该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于是接着道:“我奉胜帝密诏将要出使西北,具体的事情等上路的时候我再和你说,与我同行的是一位儒商,而且他会带上他的妻子,胜帝的意思也是让我带上内室,好掩人耳目。所以,画儿与为夫同行可好?”
画枝心里惊讶极了,想到之前小七和自己说“一路顺风”,本来还在纳闷,最为深闺妇人哪还有出远门的说法,原来却是在这里。
这么说来那个三爷未卜先知,竟然知道尹玉瑾将会带自己西行。
尹玉瑾察觉出画枝有些心不在焉,以为画枝不愿意与他同行,本想着若是实在不行就不带家室了,可是,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期望,“画儿,可好?”
画枝清醒,“好。”
“我还以为你不想去,西行,有草原、沙漠,我想你会想去看看的。”
画枝点点头,几乎是如实答道:“本来是不想去的,因为墨儿和菲絮还小,总觉着若是婢妾不在身边不好,但是婢妾又想着,既然胜帝已经下来命令,芊芊姐姐有孕不易出行,宓儿姐姐作为主母也不有所不便,再则,婢妾感念墨儿和菲絮,宓儿姐姐如何不感念秦苍呢,而且,”三爷要我打听您的事项,“您的身子也刚刚好,若是婢妾能在一旁伺候着,想必也放心些。还有,把墨儿和菲絮交给宓儿姐姐教养,婢妾也巴不得的。”
尹玉瑾听着画枝如倒豆子般嘚嘚的说了一通理由,好似她不去就真的不对了似的。
只是不知这些理由究竟说给尹玉瑾听,还是说给画枝自己听,此刻又有谁会在意呢。
“原来我的画儿也是个‘巧舌如簧’的人啊,如此说来,若是为夫的不带你去可就真的不对了。”
画枝有些脸红,不知羞的还是气的,或者两者都有。既然如此,也只能接受了,却不知这到头来究竟是被三爷利用了,还是被尹玉瑾利用了。
画枝觉着自己必须从中理出一个头绪,三爷的话有几分可信,尹玉瑾的话又有几分可信,于自己而言究竟是报女儿的仇更为重要,还是让墨儿以及菲絮接下来的人生生活的好更为重要,这一切都是需要自己弄清楚,弄明白的。
尹玉瑾对于画枝的脸红,觉着“欣赏”够了,才察觉自己来此的目的也才达到一半,还有些话必须向画枝交代一番。
“画儿,有些话,我要提前说明白了,你要记住,无论是对家里人,还是对外人都不能说露嘴咯。”
“请少爷明示。”
“嗯,胜帝既然下的是密诏,那对外便说:我久感身子不适,故而幸得胜帝垂怜,特许我东行修养身子。待到出了京城上了大漠,与那儒商接洽了,又要说是来往的商旅,如此你可明白?”
画枝点头,“明白,出了京城,您就再不是大将军,而婢妾也再不是画姨娘,您是走脚商人,婢妾则是您的内室。”
尹玉瑾欣慰,“正是如此。”与画枝说话就是简单,说的话虽然不甚明了,但是对方能够体会自己的意思,也不会就着有遗漏、或说故意遗漏的部分刨根问底,为自己省了不少事。
其实这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和握着泥巴出生的区别了,尹玉瑾一出生就注定不会缺衣少食,而画枝小的时候很少有能吃的富足的。
入了尹府后,画枝终于能吃饱穿暖了,而代价就是——服从,对主子的服从,对上级嬷嬷、管事的服从,所以画枝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却永远成不了一个优秀的指挥者。
故而当尹玉瑾以一种商量的口气询问她的意思的时候,画枝往往都习惯猜测尹玉瑾的心思,猜他喜欢的究竟是怎样的回答,久而久之,尹玉瑾总是能察觉到两人的距离,但是却无从下手,也没能力改变。
两人就出行之事又寒暄了几句,尹玉瑾便离去了。毕竟出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虽说离着出发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但是该他去处理准备的一项都不能少。
画枝也盘算着出行后的事项。墨儿和菲絮的安排,翠儿和绯儿的去留,如何应对三爷,如何面对尹玉瑾。
末了,画枝在心理轻轻地问自己:若是三爷和大少爷只能取一人相信,那么选择。。。。。。相信,可否?
一百一十六、荒草,暮暮朝朝
画枝坐车,尹玉瑾骑马,就这么摇摇晃晃的行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两旁的绿树青山渐渐被矮木草地所代替,从前日以来,就连这矮木的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