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如菊-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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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笑道:“这个妹妹自然相信。不过有句话叫做‘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前者乃是指将其人用在合适的地方,方能‘尽其才’。贺大哥花了心思教导出来的人,却要跟着妹妹做那些不擅长的事,岂不是白费了她们一身所学?再者,贺大哥既然怜惜我们家老爷,就该送些合适的人,那样妹妹也好安排,我家老爷也喜欢。”——你本来学的是啥。还是干啥去吧!
贺老爷和夫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弟妹(妹妹)觉得谁合适?”
然后,两口子一个瞄向巧莲,一个瞄向巧蓉。
两女愕然地长大嘴巴。
看着菊花扯了一大篇话,槐子忽然想笑,他也不着急了,也不插嘴,抱着双臂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热闹。眸中光芒闪动,其姿态悠闲,甚为潇洒,看得青柳和杨柳脸红心动,只盼着张夫人莫要说出什么为难的话来,能收下她们,从此过上男耕女织般的日子才好。
菊花眨巴着眼睛,推心置腹地对贺家夫妻说道:“咱家木耳场子太多了。根本忙不过来。可是,那些树又没用完,要是人手够的话,该再建几个场子才对。不过,贺大哥也该知道,这人可不好找。找的人不单要忠心。还得能干,他们不光要采木耳,平日里还得护林、养林,那些木头也常常要搬进搬出的,那活计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说完这些,她转头看向贺老爷身边那一干下人。
贺老爷忽然心生不妙的感觉,就听菊花接着说道:“妹妹瞧贺家下人多的很,与其送两丫头,不如送几个小子给妹妹使唤,喏——”她对贵子指了指——“像这位小兄弟这样的,身子骨壮实,能扛能挑,风里来雨里去,吃得苦耐得劳,上山能砍树种木耳,下地能薅草种麦种黄豆,下田能栽秧割稻,下塘能逮鱼挖藕,晚上家来还能喂猪喂鸡,一个顶几个用,不比丫头强多了?”
贺老爷大胡子抖动,吐不出一句话,恨不得自己晕过去才好,贺夫人也是一脸呆滞,余下的下人们都面带畏惧地瞧着菊花,悄悄往后退缩。
小贵子哭丧着脸,对贺老爷叫道:“老爷……”
那可怜巴巴的样儿,生怕老爷把他送出去了。
他可是老爷身边贴身伺候的,将来要当大管家的——他爹如今就是贺家大管家——咋能上山下田呢,那是他这样人干的吗?他识得字,知眼色,可不是粗使的小子能比的。这个张夫人说“人尽其才”,杨柳和青柳不合适干的事,他更不合适呢!
槐子几乎要大笑,忍了几忍,方才保持面色平静,并堆出一脸的渴望,对贺老爷道:“媳妇说的太对了。大哥想送人,兄弟也不推了,推来推去的实在是小家子气。大哥把这两丫头换成小子吧,丫头值钱些,多换几个小子,就二十个吧。再多兄弟也不好意思要。”
黑皮也嘿嘿地笑着,葡萄崇拜地瞧着少奶奶——又赚了!
******感谢亲们对丑菊的支持和鼓励******
第五百零七章 再也不敢了
贺老爷再白痴,此时也明白菊花的意思了:这是不想让丈夫纳妾,变着法子推拒呢!
可是,就算他明白了,也是不好下台阶的——不送几个人出去,今儿怕是不得完,谁让他先前那么热心地要送人呢!
他也不嗦,快速地跟夫人交代了几句。
贺夫人点点头,转身就吩咐陈嬷嬷去内院去拿东西。
这里贺老爷搓着手,讪讪地笑着对槐子和菊花道:“张兄弟,弟妹,哥哥送十五个人给你们,都是忠心实诚、能吃苦的人,再多就不能了。也不是说没人,只是总得给哥哥留些人才好,不然的话,哥哥这家里就没多少人干活了。还有,贵子打小跟着我,伺候惯了,这个就留给哥哥使唤可好?”说完看向菊花。
菊花见他那样子,心下好笑,点点头,故作惋惜地说道:“那就算了。妹妹瞧着这些人当中,他是个拔尖的呢,贺大哥舍不得,就算了。”
让你大方,往后你再送女人,咱就要贵子。
贺老爷和夫人瞪着菊花,觉得憋屈死了,送了东西,送了人,结果还落了句“舍不得”,这····…这可真是,要不是贵子是他家几代忠仆,确实不好往外送,他就要咬牙把他送出去了。
贺夫人精明些,忙对菊花道:“妹妹,不是舍不得,是不好送的。妹妹想,要是把咱家用老的人送给妹妹,不说妹妹不放心就是他们爷爷奶奶和老子娘都在贺家,他也不能尽心为张家办事。所以,我们老爷就从前几年刚买的一批小子中间,专门挑那或勤快老实、或聪明能干的送给妹妹。他们都是单身一人,也方便张兄弟和妹妹管教使唤。”
她心道,虽说只是送几个奴仆,你当是好容易的么,张家一使唤,就知道你有没有用心挑人不然的话,随便买几个人送去,那还不是很便宜?
不好的肯定不能送,家生子也是不能送的,否则张家以为你要在他家安插人呢。因此,贺老爷只好把前年买进来的那一批中间最拔尖的家仆全都送出去了。
菊花听了心里高兴,她刚才就在担心这个,见贺夫人如此说,便诚心诚意地对她道谢,说她十分喜欢还说贺老爷调教出来的人肯定不差云云。
槐子也笑着跟贺老爷道谢,长眼睛里光芒闪亮,显见得十分开心,可是贺老爷觉得他有些幸灾乐祸,看得心里很难受。
青柳和杨柳满心失落,刚升起的希望破灭了不说,自己在人家眼里,居然还比不上粗使的小子,禁不住伤心不已,转头落泪。又在心中暗下决心往后要学着做家务、干活计。
她们这一念生起后,倒改了命运,不过这是题外话了。
贵子逃过被送人的命运既惊又喜,等陈嬷嬷拿了那些人的卖身契过来,颠颠地接过去召集人。
他那如释重负的模样让黑皮很不爽:哼!你还不乐意去,咱还不乐意你来哩,有我在少爷跟前,你就算来了也白搭。
等贵子召集齐了人,贺老爷先是训了一番话,然后另派了两辆马车送他们去张家。
这边贺老爷和夫人将一沓卖身契交给了槐子然后跟他们告辞说了许多依依不舍的话。
贺老爷想着今儿干了件蠢事,得跟张夫人解释下才成不然的话,破了一大笔财又是柴窑瓷器,又是家仆,到最后还让张夫人心里不痛快,送礼送得罪了人,那不是亏大了?
于是,他待槐子和菊花上了车,才凑到车门内低声对菊花说道:“弟妹,今儿是贺大哥莽撞了些。不过大哥可没旁的意思,就是想着弟妹帮张兄弟生儿育女,十分辛苦,不如找个人帮一把,弟妹也能得了空将养身子。
哥哥就是这么干的……”
槐子气得张嘴就想打断他话,心道你莽撞了一次,咋又来第二次哩?
可是,不等他开口,就听菊花惊呀地问道:“让人帮着生孩子?那怎么成哩?媳妇是人家的好,儿子可自己的好,贺大哥为啥要让人帮着生儿子?莫不是身子不中用,自己不能生?”一边困惑地打量贺老爷,“那可得找秦大夫好好给瞧瞧……”
贺老爷终于崩溃了,转身落荒而逃,一边大叫道:“弟妹,大哥再也不敢给张兄弟送女人了。”
车内,槐子瞪了菊花一眼,呵斥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接着绷不住脸,笑了起来,先是小声笑,后来大声笑,最后笑得前仰后
菊花和葡萄也低着头偷偷乐呵,黑皮听着后面车内传出的笑声,也裂开嘴巴,扬鞭催动马儿,在夕阳的余晖中绝尘而去。
贺家内宅,贺老爷跟贺夫人相对而坐,挥退下人,各自将今天的会客情况跟对方说了,尤其是贺夫人听了菊花在车内说的那番话后,用手帕捂住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若不是顾忌外面的丫鬟婆子,她都想捶着桌子放声大笑。哎哟哟!这个妹妹,可是我看走眼了。”
贺老爷见夫人笑成这样,有些郁闷,起身走到一旁的躺椅上躺下,长长地舒了口气道:“也是老爷我多事。往后再也不干这傻事了,平白地让人记恨不说,还丢了东西,赔了人。我先还以为她一个乡下女人,看上了那柴窑瓷瓶,是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眼下想起来,怕是她故意的,用瓶子换了人去。”
贺夫人本已经停了笑,用帕子擦眼角,听了这话,禁不住又笑了。
“连我都没想起来,不要说你还在外边了。
你也别气闷,谁让你先惹人家的?人家小两口和和气气、恩爱的很,你偏要送两妾插进去还不许人家想主意应付不成。往后千万别送女人给张兄弟,不然咱家的东西要被妹妹给掏空。她理由多着呢,条条都是大道理。不过,妹妹这脾气,我喜欢。”
你不多事,人家怎会惦记你的东西和人?
贺老爷也好笑,随手从旁边的圆几上摸了把鹅毛扇,使劲扇了几下,道:“我还当她是个柔顺的想着先让她瞧瞧青柳和杨柳,只要她收下了,张兄弟就不会推辞了。谁料竟是个厉害的,怪不得张兄弟不敢纳妾。唉!可怜,张兄弟才两个儿子。”翘起头看了贺夫人一眼,“还是夫人贤惠。”
贺夫人听了这话,眼睛一闪,心道,你懂什么,哪个女人愿意丈夫纳妾?你当我帮你纳这么多女人是真的贤惠?要不是你根本对女人不在意,只要她们生孩子就够了,我怎会那么傻。
这贺夫人厉害自不必说,贺老爷也是极品,除了夫人,差不多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偏偏还喜欢弄多多的女人帮他生儿子。
女人一多,事情当然多了。
他干脆对小妾们说,你们别争,无论怎么争都是不中用的永远是妾,他决不会抬姨娘和妾的身份;就算夫人不在了,他也会另娶还要把你们这些人都卖了去妓院。
众女听了傻眼:这还争什么?没指望谁会去争?倒不如规规矩矩的,夫人也不少了她们吃穿,待庶子庶女也好,老爷也不会卖了她们。
后来,果然有个耍手段的妾被打个半死后,卖去了妓院。儿子让夫人养着,夫人待他又好,他根本不记得那个生母。众姨娘和侍妾看了心寒从此后十分听话。再说不听话又如何,从没见老爷对谁喜欢些。
因此种种贺夫人才帮他广纳侍妾,过段时候就弄来个美人让他尝新鲜还问他滋味如何,喜欢哪种。
贺老爷则道,不过就是女人,灯一关,全是一个样。还说,都是不安分的,就晓得勾引老爷,当老爷身子骨是铁打的呢。让贺夫人好好管教她们,自己也懒得再理她们,一晾就是几个月。
想起这些,贺夫人嘴角含笑,对贺老爷道:“老爷也别这么说,张兄弟自个也是不想纳妾的,要不然,妹妹能管得住?”
贺老爷听了觉得有理,又笑道:“他们想得倒好,只是如今的大户人家,从没这样的,弟妹只怕是白操心,张兄弟终究会纳妾的。倒不如像夫人这样,早些帮着纳进来省心。”
他看着夫人含笑的样子,微微侧脸,在夫人看不见的地方咧嘴笑,心道张兄弟有情义,老爷我也不是无情义的。
正如张槐说的,这两口子都是妙-人。贺夫人自以为得计,贺老爷对夫人的小心思洞察明了,难得夫人为他费尽心机,他亦不辜负她,在尝尽美色、生了一堆儿子后,从来不给那些妾室和姨娘有奢望的机会。
“夫人哪,如今儿子也生够了,老爷年纪也大了,越发不想理她们了,吵吵闹闹的看着心烦,留下两个,其余都打发到庄子上去。”
贺夫人听了这话,心里十分高兴,白了他一眼道:“老爷不是才三十八岁么,怎能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