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农女-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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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三婶还暗自发狠。一定要比那两家过得好。
所以这席面也是极好的,虽然没有大厨,却也在村子里找了几个做饭好吃的媳妇一起做的。
肘子肉、鱼、鸡、还有一个肉片炖豆角,四个硬菜一上来大家伙就欢呼一声,就是其他配菜也是四样,还有一个汤。这样八菜一汤的席面,在庄户人家已经是很奢侈了。
上了菜。偌大的院子里一下子就消停了,所有人都闷头吃。这样的灾年,许多人家都是吃不饱的,老狼洞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除了那么几家人之外,能吃饱的人家还真是不多。更别提吃肉了。有些人家从去年秋天到现在就没吃过肉,这冷不丁的见了肉,都跟饿狼似的。
梁田田看着桌上那几个妇人不断的夹菜塞给孩子,又自己夹菜大口的往嘴里吞,不觉得多膈应。却只觉得心酸。如果日子再分好过一些,谁过这么不顾及形象呢。
一个年轻媳妇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孩子不断的要这个要那个的,那媳妇自己都没吃到几口,孩子也吃的不多。眼看着那些硬菜一个个的就要见底了,这些女人别看平日里说话不多,这吃起菜来简直跟疯了似的,用风卷残云形容他们真不为过。
那小媳妇好不容易才有出来坐席的机会,一看东西要没了,她这还没吃到什么呢,当即就发了狠。
突然盯着远处的一盘子猪头肉,冷不丁的站起来,筷子一下子伸过去。
那盘子猪头肉是切了大片摆成一圈的,那小媳妇一筷子下去,手腕一抖就绕了一个圈,那长长的猪头肉都挂在筷子中间,再看盘子里竟然只剩下一片孤零零的肉片。
梁田田傻眼了,这样也行!
真是人才啊!
再看那小媳妇,筷子上夹了一盘子的猪头肉,迅速的抽回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终于不用担心吃不到肉了。猪头肉虽然是猪下水,可就是这些东西也不便宜,关键是人家不单卖,很少有人家能整副的猪下水买了,毕竟这东西加在一起价钱可不低,也就坐席的时候能吃到吧。
那盘子猪头肉就放在梁田田面前,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夹一口就已经没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农村坐席,可梁田田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彪悍的小媳妇。
周围吃饭的人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都错愕的看着那个有些腼腆的小媳妇,傻眼了。
有那自认自己吃东西的已经很厉害的,可看了这个小媳妇,却也自认不如。
那小媳妇刚要把肉放到碗里,结果看到大家的目光,也挺不好意思的,当即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是好。恰好对上梁田田惊讶的张着小嘴。被一个孩子这么盯着就更不好意思了,忙道:“那个,你吃不吃,我……我给你分点儿。”虽然舍不得,可这么多人看着呢,她一个新嫁过来不久的,也不想太丢人。
梁田田忙摇头,“不用不用。”他们家还真不差这一口吃的。再看那小媳妇,眉眼五官都挺好看的。却瘦的皮包骨似的,一看就是家里日子不好过。怀里还有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呢,梁田田哪能跟人家抢这么一口吃的。
球球巴巴的看了一眼那些猪头肉,他们家虽然经常吃肉。可这东西他还没吃过呢,就有点儿眼馋。
那小媳妇脸蛋通红,听说梁田田不要松了口气,可再看球球那眼神,低头看看自家孩子,就明白了。
把肉放到碗里,夹了上面几块给球球递过去,“来,你吃。”
球球眨眨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道:“谢谢姐姐。”周围气氛为之一松。小媳妇似乎能够感受到周围人这一刻看向她的目光没有那么犀利了,忙笑了。“乖孩子。”也不肯跟大家那么抢了,低头专心的喂怀里的孩子。
饭桌上因为这小媳妇彪悍的动作,所以大家伙都没了之前那样的狼吞虎咽。许是吃的差不多了,剩下两道素菜大家伙竟然有心情慢慢吃。
一盘花生米。一盘鸡蛋炒黄瓜,大家伙终于没再跟之前似的疯抢。不过终究是家里不常见的菜,花生米这东西也算是金贵的,一般人家就算种了花生也都拿出去卖钱了,这东西比大米还贵呢。那炒花生的香味儿尤其浓,几个妇人厚着脸皮给自家孩子用勺子舀了,其他妇人就算是爱吃也是拿筷子夹。不过看他们那一副后悔的模样,估计是后悔没把自家孩子带来了。
女人,特别是结了婚有了孩子的,这过日子先想到的都是孩子和男人。眼看那盘花生米剩的不多了,一个妇人突然提议道:“要不,咱们把这花生米分了吧。”周围人为之一愣。那妇人不好意思的道:“我家那小子就是喜欢吃这个,可他都十二了,也不好带过来。”
毕竟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别看才十二,吃起东西来绝对不比成年人少。就随了一份礼。一般人家是不会像梁田田他们家一样一起带过来这么多人的。就是梁田田兄妹,村里都有人羡慕嫉妒的乱嚼舌头,说他们不懂规矩。不过看梁守山回来了,想到梁守山以前的生猛,还真没人敢当他们兄妹的面前说。
再说了,人家陈家都没说什么,他们乱嚼舌头也没用。如今梁家兄妹可不是没有长辈管随便任人欺负的野孩子了。梁守山那可是当年老狼洞的传奇人物,一个人能打死老虎和野猪的厉害存在,村子里打猎最高明的猎人,谁没事儿敢招惹他啊。
妇人这样一说,其他几个也就迟疑了。
“要不,咱们分了吧。”大家伙彼此看了一眼,谁家没有孩子呢,干脆就分了。
八个妇人,把那花生米分成了八份,也不嫌弃那些油,上手的上手,有帕子的拿帕子,更有甚者直接用衣服兜了,反正是别便宜了谁。
小花和梁田田对视一眼,这帮人,分东西的时候压根没考虑他们。虽然两家日子如今过得都不错,没有人差这么一口东西,可看他们这样,梁田田的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的。
当他们是空气吗?
对面坐着那小媳妇刚把自己那一份花生米放到碗里,就看到对面傻傻坐着的梁田田、小花和球球,忙道:“这几个孩子是不是忘了分啊,咱们分给他们一些吧。”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了,不然大家伙也不能只分了花生米,那边炖肘子的肉汤都被人拿去拌饭吃了,现在可真是光洁溜溜了。
不过梁田田他们几个显然还没吃饱,事实上从饭菜上来到现在还不到一刻钟呢,谁曾想这帮人就风卷残云的吃光了。这可真是够彪悍的,梁田田今天算是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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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第一次坐席,可梁田田也没曾想这帮人会这么凶残。
梁田田家里也做过酒席,不过那会儿是几个相熟的人家,再有就是帮忙的男人们,还真没几个像妇人们这样的。
其中一个妇人目光躲闪,“那啥,家里孩子还小,我先回去了。”根本没搭理分东西这茬,转身就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跟着离开了,竟没有人提起要分给梁田田几人的事儿。
那小媳妇抿着唇,眼看大家伙都走了,有些歉意的看了梁田田一眼。“孩子小,也吃不了多少,我这还有肉和花生米,你们几个吃点儿吧。”虽然有些舍不得,可一看梁田田几个也是孩子,这小媳妇就释然了。
梁田田虽然没吃饱,可也不至于吃别人的,忙道:“你快拿回去给孩子吃吧,我们吃饱了。”难得出来吃一顿,一看那小媳妇自己都没吃饱,还能顾得上他们,真是难得了。
小媳妇又推让了一番,看梁田田坚持不要,就没再坚持。先是喂了孩子,然后自己才细细的吃起来。梁田田发现这小媳妇还挺斯文的,不像是那帮人那样狼吞虎咽的。
别看那小媳妇长的瘦瘦小小的,那碗里的东西也吃了个干净 。看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像是还没吃饱。
小媳妇掏出一个素色帕子擦擦嘴,挺不好意思的。“让你们见笑了。”看样子似乎还挺有规矩的。
梁田田摇摇头,突然道:“姐姐你叫什么?”这个女人她没印象。算是第一次见面吧。
“我叫凌晓楠。”小媳妇还挺高兴的,“我知道你,你叫田田,这是你弟弟球球。”老狼洞就这么大,梁田田他们家这半年来可没少闹出事儿来,村子里还真没谁不认识他们兄妹的。
梁田田也猜到了原因,还挺不好意的,不过姓凌,“姐姐是隔壁凌家村的人?”
凌晓楠点点头,眼睛一亮。“我听说你定了个娃娃亲是我们凌家村的,可是真的?”
竟然连这事儿都知道,梁田田挺尴尬的,笑笑没吭声。
凌晓楠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也没有继续纠缠。“我们家就住在村西头。没事儿你们姐俩过来玩,平日里也就我在家带孩子。”
“好啊。”梁田田也客气了两句,看着凌晓楠抱着孩子走了。那细细的腰肢,长的纤瘦的模样,给梁田田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咱们村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媳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小花笑笑,竟然也不认识凌晓楠。
“她是谁家的媳妇啊?”梁田田好奇道。
小花蹙眉。“我也不知道。”她虽然比梁田田在村里走动的多,可也不去谁家,只是偶尔路过听人家说说话才知道一些村里的事儿。
梁田田“哦”了一声,也没有放在心上。
球球之前吃了一个鸡腿,也不饿,梁田田和小花虽然没吃饱。不过这肚子里都有油水,一顿两顿的也不差什么。
梁田田朝院子里最上首的那桌看过去,便宜爹此时就跟着一群族老们,还有陈家三叔坐在那一桌。
陈家三叔能坐上去,是因为这是他们家请客。剩下的都是村里的长辈,而便宜爹能坐上去那个位置,就值得玩味了。
看来,这个爹在村里的地位还挺高的。
梁田田算是又一次认识了这个爹。
此时陈冲为首的族老们就在说着这些年的事儿,一向不怎么吭声的三叔公突然发话了。“你走了四年倒是走的洒脱,你那媳妇走的贞烈,村里人都佩服着呢。就是你那几个孩子可遭了罪了,满仓当时还不满十岁,球球才三岁,你这个当爹的,不是我说,亏欠着几个孩子呢。”三叔公说到这顿了顿,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算是你闲不下来还要走,那也得等几个孩子长大了再说,至少也要看满仓能顶门立户的。”十岁的孩子就要挑起家庭的重担,村里人虽然没说啥,可对梁家这几个孩子也是很敬佩的。
众位族老点头,纷纷表示梁家兄妹不容易,更是有人提起当初梁王氏母子的刁难,欲言又止。
一位族老突然叹道:“守山你回来了,这些事儿也早晚都能知道。可不管咋地这一笔也写不出两个梁字来,你爹活着的时候可是对你们兄弟一视同仁的,现在他走了,留下那孤儿寡母的,你是老大,也别太计较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