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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起去水城-第17章

小说: 一起去水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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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一下子叫了起来。
  “请相信这个城市吧——”老板笑咪咪地说。
  “太好了,太感谢了——”我一下子抓过纸条,再次大叫起来。
  很偶然,也很幸运,根据地址,我在离多佛尔不远的一个小镇上找到了那个旧书店。当我走进书店,在里面仔细地转了一圈,就发现一本厚厚的书恰好非常贴切地摆在那个店员的手边。《日落时分带来忧伤》,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它准确的外文名字。拿到书后,我就坐在书店外的一张椅子上如饥似渴地翻阅起来。因为年代久远,书早已发黄,但是它其中的有些照片依然隽永而美丽。那个店员好心地端来一杯咖啡,这里人们的善良常常使我感动。由于是外文的原因,我读起来异常吃力。两个小时之后,我的眼睛已经到了酸涩难忍的地步。太难了,要是米兰在就好了,她读外文几乎和读母语一样,是个难得的语言天才。通过初步阅读,有些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书的作者实际上出生在这个小城,但他在多佛尔渡过了后半生,这本书就是他在多佛尔的“夕阳台阶”上写成的。
  两天之后,我启程飞回亚洲大陆。在飞机上,我依然在读那本书。毕业之后,我就从没这么刻苦过。越读我越觉得这本书所涉及的知识异常隐秘,首先这本书的作者远离我的年代,其次他钻研的问题又非常冷僻,似乎在当时就颇受正统科学的嘲讽,第三他谈问题时的背景知识,对我来说是一片空白,他有时随便提起的名词,我竟然茫然无知。但也正因为如此,这本书给我带来了新奇与激动,它向我展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我越读就越坚信:解决问题的答案一定在这本书里,虽然目前我还不知道它在哪儿。
  回来之后,我倒了一天时差,然后就给喻青青打电话。可打了十几次,对方一直关机。咦,怪了,喻青青业务那么忙,怎么会关机?晚上,我又开车去了一趟“樊亭37度”,可到了地方,酒吧一反往常的宾客盈门,一把大锁挂在门上显得异常寥落。第二天我去事务所,向老板销假,并且打听有什么活儿没有。老板一边研究着高尔夫球杆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先歇着吧,过半年一准儿有活。
  
努力忘记的日落时分(16)
我就这样突然完全孤独了。丁力走了,老刁走了,兴冲冲回来找喻青青,她也忽然不见了。我这半年的生活猛然之间出现一个彻底的停顿——我说的彻底是比我原来抱怨的孤寂还要干净,那就是从头至尾,从外到内,我再也见不到一个我熟识的人,就好象那幅倍受嘲笑的现代派绘画:牛来了,把草吃了,然后走了,因此剩下的就是一张白张。妈的,一张白纸!
  可是人必须活下去,这种原始的赖皮精神一直洋溢在我的体内,经过短暂的彷徨,我决定购买大量的啤酒以及超级的外语字典,然后对那本书进行潜心研究。研究的第一步是恢复外语水平,为了这一目标,我又开始了以前重复了无数次的系统学习工程。
  首先把室内的收音机调向短波,坚持每天收听外文广播。然后去一个图书馆借了一些五花八门的外文杂志,进行广泛阅读。第三,拿起过去背过的单词书,再一次狗熊掰棒子,从头到尾地翻起来。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十天,一天晚上,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这时我的房门响了。我有点奇怪,这个时候能有谁来?于是我警惕地走到门前,小心地问,“谁?”
  “我——”一个细细的声音,有点孱弱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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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房门定睛一看,原来是小林。她浑身淋得透透的,手里拎着一把花伞,衣服湿湿地贴在身上,连头发上都滴着水珠。
  “我惨吧,我能进来吗?”小林有些哆嗦着说。她的嘴唇都有些发紫,看样子是冻的。
  “进来,快进来。”我连忙说。
  小林确实被大雨浇惨了,她说她打不着车,是步行来找我的。我赶紧让她去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把她塞进被窝。十分钟后,我给她端上一大碗姜汤水,她靠在床头,伸手接过来端到嘴边,但她似乎被热气熏了一下,马上打了一个喷嚏,我马上递上面巾纸,她擦擦鼻子然后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待小林把姜汤水喝完,我把碗接过来时,她才说,“青姐猜你这些日子应该回来了,她让我告诉你,她遇上一点麻烦事儿,先去躲两天。”
  “怎么了?不是让‘雷子’盯上了?”我下意识地问。
  “恐怕是吧,不过青姐说她能搞定。”小林说。
  我点点头,其实我早就担心喻青青会遇到事儿,做她这一行不遇着事儿不正常,但我相信喻青青能躲过去,要是没这点本事,她也不会做这些女孩子中的老大。
  小林要求在我这里留宿下去,她的理由也一样:为了躲事儿。我想想欣然同意,反正少伴,来一个人正好热闹。毫无疑问小林的到来给我带来了意外的乐趣,我们俩象一对情人一样过起了家家。每天除了做饭,收拾屋子,我们还安排了学习时间,我学外语,她偶尔翻翻建筑史,然后上网去溜达。
  每天傍晚我们都去散步,面对着夕阳,两个人走在荒草之间,一种生活的美丽油然而生。有一天小林挽着我的胳膊,头斜依在我的肩头,有些幽怨地说,“哥哥,你原来的女友很美啊,她是干什么的啊。”
  听了小林的话我不禁笑起来。在我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这个家中米兰的唯一的照片。照片中她洋溢着那种成功女性常有的成熟而典雅的笑容,小林每天都愣愣地盯着看,今天她终于忍不住问起了她。
  “她是一个超级大白领,很聪明,我们曾经是同事。”我说。
  “那她是什么样的人呢?”小林问。
  “她——”我想了想,这还真是别人第一次问起她,“她受过最好的教育,修养也非常好,会唱歌,会弹钢琴,有一种无时无刻的优雅。只是我并不了解她,我从来不知她从何而来,她的过去怎么样。”
  “她后来是不是不辞而别了?”小林问。
  “是的。”我点点头,其实米兰的这种消失我早有预感,原因很简单,米兰虽然近乎完美,但她还是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瑕疵,那就是无论是她穿着衣服还是脱了衣服,她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上班的遮掩味道,或者说是某种耐人寻味的城府。
  
努力忘记的日落时分(17)
“那么,你现在还想她吗?”小林终于问到她想问的问题了,眼中闪起狡黠的光。
  我微微一笑,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是我心中的一块隐痛,只是从没人关心,因此无人提起罢了。可这时我非常偶然地看了一眼夕阳——真的,特别偶然,然后我的脑子忽然一闪,一幅景象刹时穿越脑海打断我的思路。我想起米兰在走之前的两个月常常摆弄那个镜框,不时地更换里面的照片,她还意味深长地点着即将昏昏睡去的我说:你要好好看着我哦,千万别忘了呀——
  夕阳。夕阳它毫无疑问具有探索人类回忆的功能!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在这个类似天方夜谭的故事中,不仅喻青青深陷其中,连我都一直在夕阳的照耀下不经意的回忆着。那天和小林的对话,是一个决定性的转折点。它使我在自己的回忆中无意中向前迈了一大步,发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我很快回到公寓,走进卧室,从床头柜上拿起那个木制的相框。米兰在相框中一如既往的笑着,她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什么秘密。我抽出相框背后那块薄薄的木板,一张纸条随着照片缓缓掉落下来。捡起纸条,米兰熟悉的字迹随即映入眼帘。她在纸条上写道:程宇,我要走了,和你在一起生活非常幸福。但是因为职业原因,我必须走。如果运气好你能看见这张纸条的话,我们也许还有一次告别的机会。在纸条的最后米兰留下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看来,这是米兰的一个新的联系方式。怪不得,我后来疯狂地拨打米兰的手机,她却永远关机。我小心翼翼地拨通了电话,几声铃响之后,对方果然喂了一声。那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暖,拨通电话之前我本来预备了很多话要说,可现在,米兰轻轻喂了一声之后,我所有的话都一下憋了回去,泪水却猛地涌了上来。
  “喂,谁呀?”米兰接着温柔地问道。
  “是我。”我简短地说。
  “程宇,你终于打电话来了。”米兰似乎深深吐了一口气。
  “我们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我问。
  “一年半吧。”米兰说,“你要再不来电话,我又要换手机了。”
  “既然要走,就干脆走得彻底,你干嘛还留下一个缝隙呢?”我忍着泪水问。
  米兰沉默了一会儿,我能想得到她沉思时嘴唇咬紧,眉头微蹙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也是斗争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给我们的爱情一次告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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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相信爱情吗?”我痛心地问道。
  “当然不,生活异常广阔,爱情从来都是沧海一粟。”米兰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点点头,想起米兰好象确实提到过,她曾经被爱情深深伤害,所以她有充足的理由不再相信爱情,她也许认为再美丽的情感不过是过眼云烟。这就是为什么她专业的精神和外表总是重重覆盖了她深情萌动的内心,这使她看起来永远象一个神秘而富有城府的白领。
  “你干的到底是一个什么职业呢?”我问道。
  “我是一个演员,不是电视或者电影中那种虚假的演员,而是生活中真正的演员。”米兰说,“我们这个公司一直在接定单,为了完成定单,我们必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在生活中扮演一个真正的角色。上回,我扮演的是一个建筑设计师。可是我碰上了你,这使我违反了我们圈子里的规则,我第一次和一个定单以外的人发生了纠葛。要知道,我们的行规是必须按照角色的规定去行事,不能产生角色以外的私人感情。所以,为了我的行业,我必须走,必须跟你一刀两断。”
  全明白了。这一切是多么符合逻辑,符合生活的逻辑,爱情无法战胜行业。
  “能见个面吗?”我问。
  “算了吧,打一个电话就算我们相逢了,我的目的也仅仅如此。——”米兰沉吟一会儿说,“我手里的这个定单马上就要做完了,然后我们这个公司的人要集体离开这个城市,去另一个城市接另一个定单,扮演另一群人。”
  
努力忘记的日落时分(18)
“你们永远要这样漂流下去吗?”我问。
  “这不叫漂流。这是商业社会中的专业精神。”她说。
  “那你们能得到什么呢?”我又问。
  “我们得到金钱和尊重,社会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比如一个工程,比如一个官职,甚至还有价值不菲的爱情。”米兰说到这竟然有些讽刺地笑了起来。
  我笑不出来,在米兰微笑的时刻,我的内心忍不住刺痛起来。人们是怎么了?他们如今怎么对爱情如此不屑一顾?米兰听我沉吟不语,就问我,“又难过了?”
  “是——”我说。
  “你真是个孩子,男人永远是孩子。”米兰象一个母亲一样在电话那头低声安慰我,“记住一句话,日出时分忘掉忧伤。”
  和米兰的对话结束后,我昏昏沉沉大睡三天,醒来之后一片寂然无聊。悲伤已经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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