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只疯鸟 (长篇小说)-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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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洗一下床单，以防万一。房内只有一套床上用品，所以她在购物单上写下了棉布床单几个字，并在旁边打了一个问号。她需要买一瓶好红酒。也许还应该买瓶茅台酒。该死，房内不仅没有咖啡，连煮咖啡的器具都没有。林一帆在木屋写作，有时几天不出门。他木屋里并没有准备更多吃物。
她往后退了一下，头又有些疼，所以她用手指按住了额头的中央。她可取消几天前关于晚餐的约定。马林国会来参与。显然，虽然林一帆很可能吃两三只汉堡和炸牛排就能满足，但是她想让自己疯狂，马林国不要来木屋，他的公司生意很忙，他的老婆刚从医院里回家休养，需要有人照顾。她试着做出一顿完美的晚餐。把林一帆彻底而完美地征服。
她还想着应该收拾好行李，也许还是聪明点儿好，给杨小玲留一张字条，然后离开伊甸园之城。这里有让她留下来的理由吗？
一个女人被谋杀了，这足以成为离开这里的一个充分的理由。到现在为止，或者不久以后，小城里的每一个人都会知道她声称自己看见了有人被谋杀，并且没有丝毫证据可以支持她所说的话。唯一的理由是林一帆，刘警官马林国还信任她帮助她。
她不想再让人们斜着眼睛看她，就好像她是一个“嗒嗒嗒”即将爆炸的炸弹。另外，她已经在这里取得了进步，可以毫无遗憾地离开了。她再度拾起烹饪这项技能，以后努力以后还会有一间自己的公寓——就像现在一样。她已经在浴缸里泡了二十五分钟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性欲开始骚动了，肚腹一阵阵的热炽炽的，子宫里有一股热泉在全身奔流。
只要再和林一帆亲热一次，有两下身体碰撞。她心想，她的性欲就会沸腾起来。这没有错，自己那方面也没有什么毛病。他们都是单身的成年人。性是健康的，思忖着和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发生性关系是一个正常女性的活动。这是时代的一个进步，没有必要抑制，女人终于可以向男人们提出自己的欲望。
所以她可以带着所有的这些思想开放，观念上所有的进展，然后在所爱的下一个男人身上投入使用它们，并且再次获得生命成熟的更大的地步。
白色钢质水壶开始发出噼啪的喷溅声，她放下了手中的铅笔。当她伸手去拿茶杯和托碟时，钢质水壶已经发出了刺耳的口哨声。没有茶壶。她忽然想起来。也许去下一个停留的地方，她会给自己买一只茶壶带在身边，有强烈性欲的女人尤其需要水。她觉得水是最好的营养物，要不然，江南的女人都像尤物丰韵秀丽，水灵灵的娇媚可人。她觉得自已就是一个江南女人，少愁快乐，有道德讲时尚会浪漫，生活在诗情画意中。
她关上了灶头，然后把水壶移到了另外一个凉着的灶头上。随着水壶的口哨声渐渐消逝，她听到有人敲响房门。她听见门外是女人的声音，而且是杨小玲公鸭似的嘶哑声音。
此刻，如果她还喘得过气来，她一定会发出尖叫声。像现在这样，她不由得后退了一下，拉开移动木门进入厨房。她的臀部撞在了厨房的长台上。就在她的手紧握住厨师专用刀的刀柄的时候，杨小玲的大叫声透过锁着的房门传了进来。
快开门，哎呀，我一整晚都快忙死了。杨小玲是对林一帆喊，于建东有几天没约她了，她便来找林一帆，她最近心里烦燥不安，没想到于建东坏得彻底，杀人劫货，只是以为他只是玩玩女人在木板上画画女人，知道了于建东的狠毒，她当然不想跟于建东做朋友了。
朱雅丽的膝盖都僵住了，她匆忙跑到门口，轻轻地移开了挡在门前的椅子。抱歉，再等一下，好吗？
她打开门锁，解下安全链。我刚才在厨房里，听不清。朱雅丽说。
是啊，这里这么宽敞你还能听见我的声音，真的让我很惊讶。杨小玲闻着香味和厨房时冒出的烟走进了屋里，酒店里你做的汤都卖光了，下次多做一些。你手艺还真是不错。当餐厅经理了，还亲自动手做汤，王老板现在可喜欢你了。没想到你到林先生这里来。你吃过饭了吗？
嗯，我——我正想呢。所以在厨房
没关系。杨小玲把一只盖着盖子的盛有热奶的一次性杯子放在台子上。喝吧。赶快喝。当朱雅丽犹豫的时候，她不耐烦地摆摆手。还热着呢。我这会儿是休息时间陪你玩。
她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了一点儿。然后她掏出一只打火机，还有一包金华西香烟。你会让我发疯的，你说我能不能在这里抽烟吗？杨小玲说，我今晚就在这木屋住下来了。
没有其他合适的东西，朱雅丽只好拿来一只茶碟给她当烟灰缸，今晚的生意如何？
还不错。你做的汤很受欢迎。如果你想做的话，明天可以再做一些。对客人送饮料是你的经营手法，可以笼络客户么。杨小玲又说，你现在可是王老板红人了。
当然，那不成问题。我会努力的。朱雅丽说。
坐下来，喝吧。杨小玲说，你不需要站在窗边。
她把脸贴在了窗台上，我习惯了。 这里闻起来味道不错。木屋的芳香从木板上散发出来的。我刚洗过澡。身上正带有柠檬牌沐浴露香味。
不错，我也喜欢这木屋的味道。杨小玲沉思着吸了一口烟，“你今晚有约会吗？林一帆去那儿了？
什么？不，约会有啊，城里戴着面具的舞会，郊外的烧烤，溜冰场都很不错的，但不是今晚。朱雅丽说。林作家在前面树林里散步呢。
于建东在楼下。不经意地，杨小玲把烟灰弹到了窗外，于建东委托我找你谈一次。我不认为他想对你怎样，但是，你给他一次机会吧。不要在警察面前说于建东坏话了。
于建东这人不错。因为他说过，他前天想和马林国方玉珍一同来生态园。好好聊聊。杨小玲说。
朱雅丽说，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提这种事了。你和你的朋友都放心吧。
于建东很担心你，餐厅出事，他认为你一定给吓坏了。你年龄还小呵。其实，于建东只是曾经要泡你，你就想加害于建东，说他杀死来滨江度假游行的富婆。太不好了。
朱雅丽一边坐下来喝煲的南瓜汤，一边似笑非笑地说，以前挺害怕，我现在觉得还好。
不止他一人担心你。消息已经传开了，关于你以前在山坡上看见的事，大家已经知道了。闹得满城风雨。我们酒店出的事也是如此。
朱雅丽，是说你看见了，还是说认为自己看见了？一点不错，凶手像于建东？
那么倒底是什么呢？我也弄不明白。我确实看见了凶手像于建东。对，那个富婆的模样长得也像你，我以为是你和于建东吵架呢。朱雅丽说，我的确没有骗你。
那好吧。方玉珍让我转告你，如果你一个人觉得害怕的话，她可以上来宿舍陪你过夜。或者你可以去她那里睡。马林国没意见。你不要在这里耽误林一帆写小说。我有事要与林作家商量。
朱雅丽一愣，勺子举着到嘴边喝汤。方玉珍这样说？
没有，这些都是我编的，这样你就可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只是我要让你离开这儿，我和林一帆是有交情的，我俩…杨小玲说。
太谢谢方玉珍的关心了。她很听你的话，你们是老乡么，但是我没事了，我不想离开木屋。除非林先生赶我离开。我知道你几次上木屋来，你献身林作家，但是，一切与我无关联。
我会跟她说，你看起来好些了。背靠着窗户的侧柱，杨小玲又往外面弹了更多的烟灰，鉴于我既是你的老板，又是你的房东，我今天的任务就是上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并且向你保证不会让人们瞎猜测，会让他们考虑点儿好的事情。马林国，马林国，医生，罗文琴，金晓涛，等等，他们都想过来看看你，或者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丝关于你的消息。他们真的都很关心你，我认为你应该知道的。你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杨小玲说。
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们能往好的方面想，谢谢你们的关心。杨小玲，刘警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呢。我不想纠缠于这件事，我也不怕恐吓。朱雅丽说。
有些东西比其他的东西发现得要慢一些。刘警官会继续调查的。
是的，我想他会的。但是他不相信我看见了我跟他所说的亲眼目睹的事情。他怎么能这么想呢？为什么别人也会这么想呢？或者即便 他们现在相信我，一旦消息传开了，人们知道了，他们就不会相信我了。而且……她说话的声音小了起来，眯起了眼睛说，我想消息已经传开了。刹不住了。朱雅丽说。
有些人跟其他人嘀嘀咕咕，然后那些人又跟别的人瞎咕哝。所以，有些人在谈论你和餐厅发生的事情有关联，有多少人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你知道吗？吴市长很关心这件事，他已经让柳秘书来酒店找过王老板二次了。
肯定会这样的。朱雅丽试着表示出漠不关心。还会有更多的闲言碎语，更多的谈论的。人们会这样说，哦，那个可怜的家伙。
她经历了悲惨的事，心里的伤口难以愈合，所以她才要摆脱看见的发生的杀人那样的事。
杨小玲说，真该死，我忘记了拿小提琴。她习惯性地快速戳来了烟头，我保证下次一定记得带小提琴来给你开一个怜悯同情的晚会。她知道朱雅丽几次去听红碧坊音乐会。对小提琴很感兴趣，听柳秘书说，吴副市长要买一把送给她呢。杨小玲心胸狭窄很会吃醋。
朱雅丽舀了一勺汤说：你真残忍。为什么无论在哪个地方，最同情怜悯我的两个人，却是给我麻烦最大的人呢？
我想你在男人堆里已经受够了同情怜悯了，不想再要一次同情怜悯了。杨小玲说。
朱雅丽说，正合我意。在你上来之前，我正安慰自己离开这里呢。现在我却坐在这里喝着汤——放些新鲜的香草进去，味道会更好一些——和你聊着天，我知道我不会想去别的地方了。能有这样的感觉，我觉得好多了。等着在你离开之后，我还是会关上窗户，锁上门，检查一下电话，确定电话可以打得出去就行。我可以出钱让林一帆住五星级扬子大酒店。
你还会用椅子挡在门把手的底下吗？杨小玲说，你不知好歹，太狂妄了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
也不是很多事。杨小玲拿起临时烟灰缸，把它放在了水槽边，我已经活了三十几年了，所以——经历多些，你不要对抗那些人，我们都是外来妹，太任性了不好，对大家尤其是对自己没好处的，听我杨小玲的吧。
朱雅丽明显不相信的样子，让杨小玲不禁一笑，然后耸了一下肩膀说：到明年一月，我就二十三岁了，我就不会受太大的刺激。现在我已经丧失思考问题的思路。请你尊重我。
杨小玲冷冷地注视了她一阵儿，但是她的嘴角又撇出一个精明的微笑。还没到加工资的时候呢，你就钻营着谋求加工资了？
如果我可以的话。我们结拜成小姐妹，如何？大家才会有好日子。杨小玲说，你到刘警官那里说，你怀疑凶犯于建东杀害富婆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