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第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照妖镜?”
闻冬嘿嘿一笑说道,“恩,怎么说呢,就是能在你的眼睛里看见真正的自己。所以每次我看见的时候都觉得如果做坏事,就是不行。”
戚白依伸手慢慢的给她把面罩扣上,说道,“那就把自己保护好。”
闻冬一边任由他给自己戴上面罩,一边嘿嘿笑着说道,“我就觉得爹爹捡了个大便宜,出门一趟就带回来一个这么标致又细心温柔的男孩子回来。幸好咱们家离中原远,要不然家里门槛岂不是天天要被踏破踩烂了。”她顿了顿说道,“你想想,光是一双眼睛就能那个《玉竹谱》第四,要是把全脸露给他们看,啧啧啧,恐怕严大哥什么的都要被比下去了。我到时候光在门口坐着收参观费,估计也能衣食无忧了。”想到这儿,闻冬突然一拍手说道,“咱们家不是银子不够花了吗?要不戚白依你稍微牺牲一下,就给人看看,以后我们就是锦衣玉食了!”
戚白依无语,刚才两个人的对话还很正常,突然间就被她带到了奇怪的地方。
闻冬一边咂磨着嘴一边自顾自的算计,“离十步看一眼是十两银子,离五步看一眼是二十两银子,近距离接触是三十两银子,可以来我家打杂,十天是一百两银子,还可以……”她的小算盘打的很快,眼神里充满了憧憬,好想自己离无限麻糖的日子不远了。
戚白依轻咳一声,说道,“走了。”
闻冬应了一声,连忙跟上,一边问道,“要是有女的轻薄你怎么办?”
“轻薄?怎么个轻薄法?”
闻冬一愣,想着,难道戚面瘫挑的不是人,而是被轻薄的方式?“比如上下其手,亲个小嘴,练个采阳补阴。”
她每说一句,戚白依的脸色就沉上许多。终于,他打断闻冬的话说道,“轻薄与否并不重要,关键是要看轻薄的人。”
闻冬恍然大悟,原来戚面瘫还是挑人的。“你这样可不行,你要是还挑,我们生意怎么做下去?”
戚白依扫了她一眼,心想,我们什么时候说好要做生意了?还是你提出的那个不靠谱的生意。“这生意很不光彩。”他淡淡说道。
闻冬想了想也是,利用色相赚钱,以后戚面瘫怎么在江湖上抬的起面目,于是她说道,“我还有一个办法。洛阳附近有个客栈的老板娘做媒很厉害,我们可以和她合作,给你说媒,然后你一概不同意,事后我们可以二八分成,你和老板娘二,我八。”
戚白依无语,要是真的按照你说的做了,我和那老板娘就真的二了,你也八了。
闻冬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说的心动了,立刻凑了上去说,“我这不也是为了家里着想嘛,万一以后揭不开锅怎么办?我到无所谓,但是让人家说堂堂魔教教主渊彻家里吃不饱穿不暖,出去打架的时候,别人都是红绸披风,鹿皮靴子,咱家渊彻却是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布衣,脚上是开了带又重新接上的草鞋,给魔教丢脸啊!”
戚白依见她说的越来越起劲,实在无奈,便从包袱掏出一袋预先准备的麻糖扔给她。果然,闻冬一见麻糖,立刻神色大变,全神贯注的盯在了麻糖上,再也不多说一句话了。戚白依见状心里淡淡笑道,怪不得她从小和院子里那只狗关系那么好,原来在觅食方面很早就已经是同类了,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
*
衡山派这两日可算是被折腾了个天翻地覆,原来是陆大小姐嫌衡山派的伙食不够精良,这几天有些脾气。她看严卓皮肤细嫩,以为衡山派的伙食多好,原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粗茶淡饭,这很符合衡山派老庄的作风,但是她就万万不能理解。严卓对她大小姐一般的抗议也是置若罔闻,今天,恰巧给她送饭的是那日叫闻冬师母的小弟子,他一走进屋,刚把晚饭放下,陆青衣就白了他一眼,说道,“叫你们严掌门来见我。”
那小弟子向来对严卓恭敬,听她这么蛮横,语气又不善,心里便十分恼火,说道,“代理掌门事务繁忙,要是陆小姐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达。”
陆青衣从小在华山被骄纵长大,怎么经得起这小弟子不咸不淡的一句顶撞,她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弟子答道,“华山派陆青衣。”
“我爹是谁你知道吗?”
“华山派陆掌门。”
“知道你还不把严卓给我叫来。”
小弟子一听她竟然直呼掌门大名,心里十分不爽,答道,“这儿是衡山派,又不是华山派,你要是叫掌门,回华山派去叫你爹。”
陆青衣一瞪眼睛说道,“衡山派?你可知道我不久就要嫁进你们衡山派了?到时候就是你的师母!”
小弟子吸了一口气说道,“师母?”他心里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代理掌门娶这个蛮横的大小姐,于是便说道,“我早就有师母了。”
“什么?”陆青衣一皱眉头。
小弟子无奈的耸耸肩说道,“是啊,早就有了。在华山英雄谱的时候,我们去的弟子都叫了。”
陆青衣没想到自己苦心设计,到最后竟然还能跳出来个程咬金,她便问道,“是哪个妖女?!”
小弟子说,“没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妖女。”
“卫闻冬?!”
“是啊。”
陆青衣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卫闻冬,真是走到哪里都要留下些足迹,原来不仅仅是拴住了严卓的心,还把衡山派上下打点了一番。她猛地想到了什么,不怒反笑,说道,“你们衡山派的李裘武可是也同意此事?”
小弟子一愣,他想起英雄谱之前二师叔曾经对预定师母做的事情,还呵斥自己不要随便乱叫魔教中人,知道二师叔向来不满预定师母,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二师叔一时没想明白。”
陆青衣见他有所领悟,脸上的笑容瞬间变的如春天般温暖,她轻声细语的说道,“你想想你二师叔为什么不准啊?他肯定也是愿意代理掌门好的,还不就是因为那卫妖女是魔教中人。你也知道,魔教和我们正派向来没有瓜葛,而魔教中人个个杀人如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魔教中的女人,更是深谙蛊惑之术。你们代理掌门,很有可能是被这个妖女下了什么咒,你不但不帮掌门除害,怎么还能反过来帮魔教妖女呢?”陆青衣在华山上经常对抓来的邪教人士实行逼供,她就喜欢看人家受折磨的样子,所以练就了一身黑脸白脸都能唱的本事,实属不易,此刻立即施展绝技,打算攻下此衡山弟子,以后自己来衡山之后也有个人帮着说说好话。其实陆青衣装样子的本事很高超,要不然也不会得到武林上那么多人的赞扬,她只不过因为自己爹爹是华山派掌门,常年不需要装模作样,就能得到别人的讨好,现在身处别人的屋檐下,便又重操旧业故技重施了。
小弟子被她一说,有些糊涂,他想了想,觉得预定师母一脸天真,没有半点江湖上所传的魔教妖女的样子——体态丰满,媚骨天成,一双勾魂眼,红唇轻抿,发丝凌乱,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如痴如醉浮想联翩。在他心里以上的这些说法,闻冬一个都不沾,怎么能是对掌门下手的人呢?
陆青衣连忙加了把劲,“你一定在想,那卫妖女长的也不像魔教中人啊,她好似单纯无知,对不对?”
小弟子点了点头。
“越是这样的人,才越是厉害,叫人无法防备。不然你想想,凭你们代理掌门的英姿,怎么能被她那样的姑娘迷住?”
小弟子又点了点头。
“这才是魔教妖女的厉害之处啊。”
小弟子想了片刻,说道,“其实她也长得挺好看的。”
陆青衣正得意洋洋的喝着茶,差点没被气的呛到,她顺了顺气,说道,“反正我以后都是要嫁给你们代理掌门的,迟早是你们衡山派的人,现在你看看,我吃不习惯衡山派的饭菜,你能不能行个方便,帮我把你们代理掌门叫来,我和他商量商量。也许他疼我,就会换份菜给我了呢。”
她正说着,严卓从门外走来,说道,“陆姑娘,衡山派的饭菜一向如此,你若是不便,还请回华山,那里估计比较合适你的口味。”
陆青衣一见他来了,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些事情,让这小弟子知道自己和严卓的关系,立刻笑吟吟的走上去说道,“严卓,你来看我了?”
严卓扫了她一眼,冲着那名小弟子说道,“这餐饭送的有点久了,你师父到处找你不见,我恰好回房路过,见你在此,还不快去。”
小弟子连忙说道,“是!师父在哪里?”
严卓说道,“我带你去。”他其实是怕被陆青衣缠住,才有此一说。两人往门外走去,严卓走到门口,想了一想,冲着陆青衣淡淡说道,“我衡山派的弟子,自然有其师父教导,不劳陆小姐。”他指的是刚才陆青衣所说魔教妖女的一段,陆青衣听了,在他身后慢慢的吸了一口气,怒视着他。
两人走出没多远,小弟子问道,“代理掌门,师母真的就像那个陆小姐说的一样吗?”
“不是。”
“那师母是什么样的?”
“你原来想的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严卓心里清楚,闻冬不会掩藏自己真正的性格,所以她表现出来的,就是真正的她。
“代理掌门你不会娶那个陆小姐吧?”小弟子忧心忡忡的问道。
“自然不会。”
“那就好。”小弟子舒了一口气。“代理掌门你都和师母练采阳补阴的功夫了,要是不负责任,实在是太……”他知道自己所说有些过头,连忙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严卓想起那日,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挑,说道,“你师父在秉气阁,快些去吧。”
“是!”小弟子连忙去了。
严卓独自一人站在月色之下,身姿挺拔,一袭青袍被衬的更添出尘,眼底不知是被月色渲染,还是怎的,淡淡的有股让人看不清的迷惘。他负手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只怕不久之后,她都不会再想见我了。”
登山之红颜薄命
“我们稍微歇歇吧。”戚白依的声音一如无波,淡淡的在闻冬的身后响起,凝结在冰雪的边缘上。
闻冬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凉,空气是冰的。两人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五天,要不是有戚白依跟在身边,茫茫的雪海里,闻冬根本辨识不清方向,也许就要永远的迷失在这里了。越往山上走,她的气力也就越微弱,脑袋总是觉得胀胀的,呼吸也越来越短浅。她害怕在山顶耽搁的时间太长,到时候实现不了和冥鸿的约定,所以一直忍耐着往山上爬。“恩。”她点了点头,稍微有一点休息的意识之后,身体就不受使唤一般的软了下来。
戚白依伸手把她扶住,他也了解闻冬的性格,说什么我们不要继续往上走了,回去吧之类的话,她一定不会愿意,这丫头就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他慢慢的带着她坐下,在周围铺上随身带的防水布,让闻冬能躺在上面。
“我是不是很没用?”闻冬问道。
戚白依收拾了一下包袱,见没有用来让她枕着的东西,便也坐下,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缓声说道,“不是。你很好。”
闻冬淡淡笑道,“我歇一会儿就好,你不要担心。”
戚白依点了点头,向山上看去。风越来越大,卷起刚刚洒下的雪纷纷扬扬的遮盖了天际,但是视野所及的范围,已经可以看见山顶,没有之前那么遥不可及。他知道闻冬是不适应快速增长的山高,呼吸有些困难,他一直说歇息一下,但是她就是逞强,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有危险。他低头看了看闻冬,她浅浅的阖上眼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