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吉塔-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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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高处已经变黄，连空气里都饱含着各种果实成熟的甜香味。
贝吉塔伸了个懒腰，然后随意地把盖住腹部和大腿的大毛巾往上拽了拽。
闭上眼睛仔细地闻着这种味道：啊，真是太好了，在这种甜香的氛围里入睡，自己做梦都会笑吧。
享受生活，享受快乐。
不用计算日子，不用防备敌人出现，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像是回到了童年。
真的是太惬意了！
都懒得睁眼，把手向旁边一伸，一串浅红色的水晶果就被放在自己掌心里了。
有人伺候可真舒服。
贝吉塔还是阖着眼，一面吃一面想。
最近胃口变得很奇怪哪！每天送来的水果都被自己扫得净光，有时候还把卡卡罗特派去找Jess长老再要一份。而以前喜欢的海鲜倒是一见就腻歪。
幸福果吃得不多，可水果——特别是这种水份糖分特别多的水晶果——简直成了自己的主食。
长老当然是有求必应，而且正好又是收获期，光是王宫那广袤果园的产量，每年都余下一多半被榨成果汁，唯独麻烦的是缺少人手去采摘。
人口少而又不喜欢使用机械设备的赛亚人，在收获季节全都忙得热火朝天。
本应是卡卡罗特自己去摘果子的，Jess长老借口说他不熟悉环境，让别人代劳了。
结果，卡卡罗特只需要每天清晨去湖底采摘些幸福果，然后就无事可做了。
能整天陪着自己当然好了，不过贝吉塔提醒自己以后要多和长老要些义务劳役来做，以弥补这段时期的懒散。
不用看，就能猜到此刻坐在池边的他，正在盯着自己猛瞧，像是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幸亏是在小屋里，要是在大街上这么粘在一起就太不像话了。
赛亚人很少当众表示对爱人的情意，可他不知道，自己暂时也不想约束他。
等孩子出世后，他就会自觉一点了。
其实，喜欢他这样粘着自己不放，因为自己也不想放开他。
每天都在一起，往后的每一天都在一起过。甜蜜的日子长着呢……
一大串果子不知不觉又吃完了，还是闭目合睛，把手一伸——
这回递到手心里的是一个小玻晶碗。
贝吉塔一睁眼：里面盛着莹白色的幸福果。
有点失望：“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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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贝吉塔微微皱眉时那种似嗔非嗔的样子，卡卡罗特很想一口把他吞下肚！
大概是因为湿润气候和营养充足吧，贝吉塔原本苍白的脸色变成白里透红，以前就很光洁的皮肤现在更是透亮水嫩。
说实话，在卡卡罗特眼里，贝吉塔简直就是超大号的人型水晶果！
他吃果子，我吃他。
低下头去轻吻他的唇，又尝到那种甜香的味道。
真好！贝吉塔总是这么美味可口，亲不够。
每天晚上也总是抱不够。这种湖边小屋简直是爱的天堂，而且赛亚人这种怀孕方式可真方便，不用禁欲。
何况，Jess长老告诉自己，这段时期两个人要多拥抱，孩子的基因会更好，成长的速度也会更快。
一边亲吻，一边从眼角打量着池子中间的胚胎。
从贝吉塔的脐部向外延伸出一米多长的一根脐带，末端膨大成一个白色的胚胎，有点像个软壳的大鸡蛋。
是不是错觉呢？似乎又长大了。
听长老说，赛亚人怀孕期是8…10个月，出世后一小时就能站立行走，学说话，直接进食而不是吃奶。
这是因为……长老说得那叫什么词来着，对了，是体外怀孕，不受限制的缘故。
可这个……孩子……长得未免太快了吧。
到这里才三个月，照我看它（是“他”，卡卡罗特想）似乎迫不及待要出来。
有个和贝吉塔生的儿子当然不错，不过，有点担心他把太多心思放在孩子身上。
好奇怪，我以前没有这种和儿子争风吃醋的毛病啊，更别说是没出生前就提前吃醋！
因为，想独占他……
甜蜜的长吻过后，卡卡罗特站起身：“我去给你取果子。”
贝吉塔仰头看着他：“好啊，多要一些哪！”
有些像小孩子在撒娇的口气，依赖自己的感觉，看上去很天真——
也许应该说，返璞归真。
贝吉塔出现这种性格变化，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从长老的讲述中得知，贝吉塔六岁就到弗利萨行星上去做人质。
在仇敌的星球上生活，随时被监视，无人可依赖信任。为了全体赛亚人，贝吉塔只能痛苦地活着，听命于弗利萨，攻打其他异族的星球。为了不一时心软而死于异星，贝吉塔选择做一名冷酷无情的战士。
长期的黑暗和血腥，将贝吉塔所有的感情都几乎泯灭了。保留下的只有身为赛亚人的骄傲，还有对卡卡罗特的牵念。
如今回到故乡，自己也一直陪在身边，残酷命运留在贝吉塔身上的烙印，开始痊愈了。
出门前，卡卡罗特不由地弯下身去在贝吉塔额上亲了一下。虽然只是几分钟就回来，可每次都很害怕。
怕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离去。
贝吉塔突然用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黑灿灿的双眸凝视着他，将话语直接传递到心里——
“这里是我的故乡，这里有你，我哪里都不会去。相信我。”
随后一个浅吻落在唇上，彻底融化了心结。
想继续深吻，可贝吉塔轻巧地躲开了，笑着威胁道：“你最好在我把这些幸福果吃完之前回来，否则……”
“否则？”卡卡罗特问。
身子往后一倒，贝吉塔舒舒服服地仰靠在浅池的斜边上，从碗里拈起一颗莹白色的幸福果，作势要丢进嘴里。“否则，你今晚就别想碰我了。”
“什么？！我这就去！”
贝吉塔故意做出这种诱人的样子分明是在考验自己。卡卡罗特迅速做出判断：不能再中美人计因小失大了。比起甜蜜的亲吻还是晚上的激｜情更重要！
猜到了自己在想什么，贝吉塔忍不住大笑起来，结果……还是经不住诱惑而分心了。
太可爱了！
嫣红的双颊和眯成一条缝的笑眼，全身都在大笑中颤动扭曲……
唔……到底是现在就吃了他呢？还是等晚上？
两个都想要，可贝吉塔不喜欢白天做……他怕有人来撞见。
还是晚上吧，晚上他总是随我高兴，怎样都成……
“我开始计时了，傻瓜！”
正在胡思乱想的卡卡罗特吃了一惊，回过神来。
原先的戏谑神情渐渐消失，就像夏天的生长过后就是秋季的收获，贝吉塔的神情变得无比温柔，黑色眼眸里散发出浓浓的爱意。
“去吧。吓唬你而已，我还舍不得你呢。”说完，贝吉塔的脸更红了。
把这一美景收藏在心里，卡卡罗特把手指放在眉间。
正想使用瞬间移动，可贝吉塔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准用！Jess长老的心脏不大好，你少给我惹祸！”
“呃——好。”
两个字之间，卡卡罗特觉得心跳慢了半拍。幸好贝吉塔眼里的寒光只是一闪而灭，马上就被春水般的微笑给化掉了。
令人不可思议、冷酷而又迷人的贝吉塔啊！
如同四季更替，景物变换，而贝吉塔行星永远是贝吉塔行星一样。
无论天真还是深沉，无论嬉笑还是怒骂，无论冷酷还是激｜情，无论快乐还是痛苦，无论生死！
贝吉塔，永远都是贝吉塔。
永远都是深爱着卡卡罗特的贝吉塔。
飞向湖对岸王宫的短短几秒内，卡卡罗特眼前又闪过那一幕：
瞬间移动出现在贝吉塔面前时，看到了悲痛欲绝的贝吉塔，那种呕心沥血的样子……
在弗利萨主船里他一遍遍叫“卡卡罗特”，也是这样拼尽全力，几乎拿生命来唤醒我。
他，就是这样的人。
（）
为了自己所牵念的，死了也情愿。
这让我很生气，对他、对自己生气。
为什么我总是伤害他？
就算以前是失忆而非故意，也令他痛苦了那么多年。
而这一次，即使不算故意也很过分。
不去想特兰克斯和悟天会怎样，不去想贝吉塔如果失去儿子会怎样，我想到的只是他答应过不离开我。
好像一离开，就会把我忘记……
其实我知道他不会这样，但是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事，我不想再失去他……
自己练武时的自信根本没法应用到感情上，我深知贝吉塔是那种为了全族而将我抛弃的人……
王宫的窗口都挺宽敞，卡卡罗特怀疑是不是就是为了方便飞进飞出，可是好像除了他没别人这么做，他们都是恭恭敬敬地走楼梯。
他直飞议事厅。
Jess长老担任参谋长的职位，所以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和赛亚人王斯蒂文、侍卫长巴达克在一起办公。
虽然卡卡罗特觉得为小事跑去打扰他们不大合适，但长老说没关系，因为——
“你来了。”正站在窗口附近的书架前找资料，斯蒂文一抬头就瞧见他飞进来。“贝吉塔怎么样？”
停在窗棂上，卡卡罗特朝里张望了一眼：巴达克和往常一样矗立在大厅那头的门边，眼睛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既不走过来，也没打招呼。前几次来，他也站得离斯蒂文那么远，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吗？
“挺好的。嗯……Jess长老不在吗？”他问道。
斯蒂文看着卡卡罗特在身后摇来摆去的尾巴，知道他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赛亚人的尾巴是情感探针，大家在公众场合都把尾巴缠在腰间，战士更是如此。可卡卡罗特似乎一点都不喜欢被约束，他那张和巴达克几乎一样的脸上什么都藏不住。
虽然已是成年人，而且还是超级赛亚人，可在自己眼里还是像小孩子。
他好像和Jess长老更亲近一些，突然多了两个父亲对他来说很难接受吧，如果贝吉塔现在在这里可能情况会好些。
“长老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是贝吉塔让你过来拿果子？进来等等吧。”
卡卡罗特觉得斯蒂文注视自己的目光大有深意，不过没恶意。
作为国王，这个男人的心计很深，也很少表露情感。
他对贝吉塔虽然关心，但也没去看过他。一方面是工作很忙，另一方面似乎是因为贝吉塔现在的特殊情况。
不过，他对自己倒是挺和蔼，不知道是赛亚人对儿子都这样，还是特殊优待？
“不，我等会再来——”还没说完就被“国王父亲”很自然地打断了。
“贝吉塔想吃，就别让他失望。巴达克，你去拿些果子上来。”
“是。”他的“侍卫长父亲”回答之后就出门下楼去了。
卡卡罗特的嘴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两人！真的是爱人关系吗？这种命令式口气和彻底的服从表现！
转过头来，斯蒂文发现卡卡罗特一脸的疑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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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和他这么说话啊？你们两个不是……？”
卡卡罗特的疑问让斯蒂文忍不住失笑：“爱一个人不需要在工作时间也甜言蜜语吧？巴达克虽然善良单纯，却不是轻易动心的人。他爱我是因为我够强大。”
卡卡罗特微微一皱眉：强大？如果说强大的话，自己已经是宇宙最强者了，可是为什么还担心会失去贝吉塔呢？
最终还是直接问出了口：“你不怕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