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新剑侠-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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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与易周一战只是切磋法术,并非生死相搏,不过此战对徐清来说,意义更非同一般。可以说是徐清的一次大考,更决定日后数百年他在修真界的地位。更关系灵峤宫开府能否顺利,徐清虽然自信却不敢丝毫大意。
且说徐清才到了静室准备行气练功,就觉有人到了门外,心里还寻思刚才都已打过招呼,不知这又是谁来了?就听“吱妞”一声门已在外推开,崔盈贼兮兮的闪了进来,还回头看看确定身后无人,才小心翼翼的关好门。
徐清面带微笑看着她,揶揄道:“怎么跟小偷似的,半夜三更的莫非图谋不轨!”崔盈听他语气怪异,便知暗含调戏,娇嗔丢了个白眼过去,低声道:“这只有个没人要的臭师父,还有什么可图谋的。”说着已坐到徐清身边,好整以暇道:“前翻人家跟你提过有个朋友叫墨香玲还记着呢?”
徐清立刻想起来道:“就是金鸡山神鹰岭那个?”崔盈赶紧点头道:“上次我说将她一同邀来也给你当徒弟,香玲与我相交多年,一身修为也不在我这下,日后开府正好是一大臂助。”徐清疑道:“即使如此便将她邀来便是,还弄得神秘兮兮的干什么?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崔盈道:“刚才人多嘴杂,我也没法跟师父说起。现在夜深人静的,单独来此若让人看见,还以为跟你有什么奸情,便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这崔盈也真是胆大,竟什么都敢说,把徐清也给弄得一愣。不过徐清也不是省油的灯。上下打量着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揶揄笑道:“要是盈儿愿意,我倒是想把奸情的事给坐实了,也省得被人用来扣帽子。”
崔盈也只有嘴上说的厉害罢了,一听徐清打蛇随棍上了,不禁羞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道:“臭小鬼竟敢调戏我!看我……”二人本是斜身对坐,没等她说完就见徐清扬手对她额头就赏了爆粟。笑道:“没大没小,竟敢对师父不敬!”崔盈嗔恼捂着额头。委屈地嘟囔道:“呸!哪有师父调戏徒弟的!”眼泪已绕着眼圈在转。今日徐清心里高兴,难免耐不住性子。见崔盈贼兮兮的来了就想逗逗她,不过心里自有尺度,却不能真把她给惹恼了。好整以暇又笑道:“好了!好了!你且说事,我也不逗你玩了。”其实崔盈也没生气,她生来心思诡诈脸色千变万化。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刚才还凄然若泣,转眼间已跟没事人似的,又笑道:“师父若再敢调戏盈儿。看我不把你恶行公布于众。”只不过说话时那语气嫣然,眼神媚视,勾魂夺魄,令人望之怦然心动。然而徐清更非常人,焉能被人拨弄于鼓掌之间,毫不客气又在崔盈那光洁的额头上轻拍一下,笑道:“刚才还说师父不能调戏徒弟,难道徒弟就能勾引师父!看你这冶荡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狐狸精呢!”
崔盈小嘴一撇。若无其事的正了正衣襟。幽幽叹道:“师父定力已如铁石心肠,也不知你小小年纪怎么炼成。”徐清笑道:“盈儿虽美绝人寰。然而刚才那番勾引却并非真心。你心里既不爱我,又如何能让我动心!所谓以己心,换彼心就是如此,只有自己真诚,才能求人真诚。其实当初圣姑未必不爱你,否则她怎会独独与你隐居在幻波池数百年。只可惜你虽爱她极了,却以假心表真意,又怎能感动圣姑之心。”
崔盈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落寞道:“都已是陈年旧事,师父还提起作甚,徒然让人家伤心。”随即精神一振,又露出一丝笑容,道:“不过刚才师父地教诲却多此一举了,盈儿如今已知何为真心,至少与几位师妹全是真情真意不带半点做作的。唯独对你这臭师父才会如此,谁让当初你欺负人家身子不能动,头次相见就威胁人家。”
徐清讪讪地蹭了蹭鼻翼,也不禁感叹女人心海底针,竟连他也有点弄不明白了。又见崔盈收敛笑容道:“其实上次师父闭关之后,我就与英琼明妃一同去了一趟神鹰岭,原想就把香玲带来,不过中间又出了点差池。”
徐清见崔盈脸色严峻,也不禁皱起眉头,问道:“哦?不知什么事?”崔盈道:“原本香玲也没什么牵挂,一听能同入门下也非常高兴。不过十五年前她那神鹰岭上地脉变化,竟从地心长出来一棵铁树!居然长了百多丈高,乃是天生奇物,恐怕数万年也难出现一回。我想若能将那铁树拔了,也一同搬走,日后种在咱们家里,定能牵动地脉聚敛灵气,再与天蓬山的灵气相合,更不知造出何等仙府灵境。”
徐清一听也不禁动容,沉吟半晌才问道:“此事何人知晓?”崔盈赶紧应道:“师父放心,此去同行只有英琼明妃,只因我担心遇上强敌路上照应。不过此事事关重大,香玲也十分小心,还特意背着她二人告诉我,如今只有我俩知道。虽然两位妹子也值得信任,不过终究各有牵挂,生恐节外生枝,我也没与她们提起。”
徐清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切记此事不可再与人提起,那等灵物人人欲得。如今咱们实力太弱,若此时声张出去,那宝树十有**被人夺去。此事只等开府之后再从长计议,至于神鹰岭你也不可再去,就当没有这回事。”
也并非徐清小题大做,刚才崔盈一说那地心长出铁树,就知乃是天赐之物。十五年前不正是他初来乍到,落在峨眉山下之时么!而当初邓隐得真武七截剑也在同时,其中冥冥天意虽然飘渺,却总有微妙联系,那神树自然也是应运而生。
徐清不禁心中暗想:“那天蓬山已非同一般,高起万丈,直入云霄,乃是全天下除了自本崖之外,最接近通灵仙府地人间所在。若真如崔盈所言,将那地心神树拔起移植过去,必能汇聚五行,凝聚地脉。更不知两者相合,会产生何种惊人效果。若天蓬山也能随着神树生长,也许数千年之后,真能突破碧落穷障,直接冲入仙界。”
当然徐清心里也知道,仙界决不可能那么简单,无论天蓬山还是自本崖,虽然能无限的接近,却始终也不能逾越仙凡界限。那是仙界高贵的尊严,也是天仙与地仙的界限。不过徐清本来也不成奢望成就天仙,只在心里稍微妄想一下总是无妨。
且说那日崔盈与徐清提起了神鹰岭的铁树之后,二人全都对此守口如瓶,再无与旁人提起。只等时机成熟,就将神树启出移栽到灵峤宫。不觉时光如水,日月如梭,转眼间又去两年有余,三月之前徐清已托付易静往玄龟殿奉上亲笔书信,正式相约易周往青海地祖尔肯乌拉山一战,日期就定在八月初一。
祖尔肯乌拉山乃是妙一真人定的地点,因其终年极寒,全是万年冰封,方圆数千里无一活物。如今徐清早非昔日吴下阿蒙,与易周交手定然山崩地裂波及无边,若换别处只怕伤及无数生灵,引来无尽罪业。
经过两年悉心磨砺雕琢,徐清实力又已上了一个台阶,此刻蓄势待发动身赴战。英琼芷仙等人虽然担心,却全都没丝毫流露,神态轻松在山门送别。一则不敢扰了徐清心境,再则两方终究不是仇敌,当初易鼎易震之事,到如今早就化解,今日一战更多是徐清在为来日开府磨砺剑刃。
此行只有易静陪着同去,原本徐清打算孤身赴战,但妙一真人已有吩咐,令易静同去以防万一。主要是生怕易周徐清全是倔脾气,动起手来打出火气不好收场,易静身份特殊,正好可为二人调剂,才使场面不至失控。
且说徐清易静架起遁光直往西北而去,天高云淡,地阔山空。左手边一眼望不尽的群山白雪,万丈高山,纵横交错,恍如群龙。右手边山川平复直延天际,青山碧草,平原良田,生机勃勃。徐清一袭青衫,高冠玉带,双手背负,长袖飘逸,面色淡逸,气质如闲。不过同行在侧的易静已隐隐感觉到,那凌厉的气势引而不发,仿佛爆发之前地火山,寂静之下隐藏着山崩地裂的力量。
第四百一十七回 元江故人
此刻易静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从来自负不凡。当初与盘婆恩怨纠葛,虽然险死还生,终究是以后辈挑战前辈高手,虽败犹荣。数十年来她一直以为站在同辈的巅峰,直到现在看着徐清的气势,不禁自嘲当初的想法多么可笑。如今这个只修炼十余年的少年,非但要挑战前辈,更已有了分**抗礼的实力。
就在易静心中胡思乱想时,二人已飞出数百里,入了青海地界。忽然前方精光一闪,竟迎面飞来一道剑光,速度飞快来势甚急,直朝二人冲了过来。易静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暗道:“看这人剑光寻常,也并非是个高手,孤身一人迎面而来,若不是故意拦截,莫非是巧合不成!”
二人已停住遁光静观其变,易静小心提起戒备,就准备稍有异状就放出飞剑。却忽听徐清淡淡笑道:“师姐不用紧张,来的乃是一位故人,却不知半路拦截有何意思?”说话时那剑光已飞到了近前,就停在十数丈外,从中现身出一个蓝衣汉子,眉目端正,身材高大,但眼神之中却有一丝慌乱。此刻看见了徐清才压住心神,遥遥抱拳道:“徐兄,还认得故人么?”
徐清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一番,道:“天门山申武,元江一别也有十年了。”原来迎面飞来这汉子并非旁人,正是天门神君林瑞的大弟子,当初徐清在元江取宝前与林瑞斗法,曾绕他一命。自那之后林瑞伏诛,申武便再无音信,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出现。
申武稍微松了一口气,笑道:“如今徐兄已是飞龙在天。没想到还能记得当年的无名小卒,也不枉我远道跑来一朝。”徐清听出他此来定是有事,所幸现在时间还早,也不心急盘问,微笑道:“申兄为人有情有义,虽然当初只有一面之缘,却依然记忆犹新。只不过今日换了装扮。还差点没认出来。”
申武苦笑道:“自从旧家毁去,我也不用再做那禽兽打扮。原本隐居山林,就此逍遥百年已是大幸。唯独不能报答当初徐兄义释之恩。总觉心中惭愧,没想到天意竟给我一次机会。我与五鬼天王尚和阳门下弟子张宇素有旧交,前日他就来寻我。说是徐兄今日要与玄龟殿的易周斗法,想必无论胜负皆难全身而退。届时正可趁机痛下杀手,他不知元江旧事。以为我与徐兄有深仇,这才前来联络同往。听说如今已召集了许多同党,全都秘密埋伏,只等时机一到就要群起而攻之。”
徐清和易静全都到吸了一口冷气,还不等徐清细问。易静已先忍不住。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一边是她的老父,另一边是同门的师弟,两人谁也不能出差池。急着问道:“不知都有何人前来?”申武早就认出易静,赶紧施礼应道:“虽然我与张宇虚与委蛇想打听内情,无奈他终究地位不高,也并不知晓太多。不过看那意思好像来人不少,大多是徐兄过去地仇人,也有想浑水摸鱼的宵小之徒。要我估计有尚和阳那般修为的一流高手怎么也得十余人。至于剩下如我这样摇旗呐喊的小喽就不得而知了!”
易静又问道:“可知此事是谁发起?”申武摇摇头苦笑道:“易道友太看得起在下了。这等秘闻怎会落在我的耳中,就算知道也是道听途说罢了。多半坐不得准数。”徐清已接过话茬笑道:“师姐何必多问,若我所料不差,此事主使就是野人山长狄洞的哈哈老祖。我虽与尚和阳有些嫌隙,不过那厮并非不识时务之人,否则青螺山吃了大亏之后,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