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江湖-第5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古来帝王的习性,作为推断,的确不是没这个可能。
但,德瑾格格母子,未必知道暗门所在。
那么,他母子藏到哪儿去了呢?
他母子之所以躲,只是为躲老郡主,不是为躲别人。
那么,他母子既是听命于大内,当初又甘心受大内利用,应该是不管躲到哪儿去,都会跟大内保持联络。
可是,为什么大内还不知情,会派出那两个到西山陵寝去见他母子?
难道说会是他母子已经背叛了大内,连大内都不知道他母子哪儿去了?
这些疑点一一浮上脑际。
最后,李玉麟确定了一点,那就是,不管怎么样,必须先找到德瑾格格跟德俊琪他们母子。
可是,被害牲畜的尸体,既是在这“十三陵”中的“长陵”一带发现,为什么他赶来之后,到如今没发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难道说,那些个被害的牲畜,是被别的兽类所害?
不可能,别的兽类鲜有吸干血而弃尸体于不顾的。
根据这一点,找他母子并不难.只要他母子还在这一带,只要守在这一带不走,他母子迟早总会再出来找寻牲畜吸血的。
可是,他母子多久才要吸一次血?
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着想着,李玉麟不由急燥起来,一经急躁,难免有点气恼,气恼之余,他提一口气,腾身掠上宝城。
宝城建筑宏伟高大,居高临下,几几乎可以把“长陵”一带尽收眼底。
他刚掠上宝城,一样事物便立即呈现眼帘。
那是在“笔架山”的山顶。
“笔架山”是“天寿山”的中峰,既称“笔架山”的山顶,当然就是“笔架山”的峰顶。
“笔架山”的峰顶,被一片郁郁苍苍的林木所笼罩,本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可是这时候,也就是李玉麟掠上宝城的当儿,那一片郁郁苍苍的林木之中,突然冲天飞起一群鸟雀,带着一阵鸟鸣,转过山峰,疾投不见。
这,任何人都明白,峰顶上有人,不然不会惊起鸟雀。
会是什么人?
这时候会是什么人在峰顶那片郁郁苍苍的林木之内?
李玉麟双眉一扬,腾身掠起,天马行空般,疾扑蜂顶。
他的动作不能说不够快,从宝城之上腾身掠起,疾扑峰顶,到穿入林木,来到峰顶,不过一转眼间。
可是当他来到峰顶的时候,却没看见半个人影。
峰顶没多大地方,名符其实的一座峰头,到处林木野草,没有平地,不见路径。
这种地方不可能有人,既有人就必是不等闲的有心人。
可是,那不等闲的有心人呢?
李玉麟游目所及,一眼看见峰顶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洞很浅,只能容下一个人,就在这深浅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山洞里,地上却铺着杂草,还有一些没吃完的野味。
显然,确有不等闲的有心人在。
可是,就在这一转眼工夫间,人走了。
也许就是刚才惊起那群鸟雀的当儿。
李玉麟急忙拔身而起,冲出林木,直上峰顶最高处。
他站在最高处,急急游目四顾,“笔架山”都被林木遮盖笼罩,但在不远处浓密林木之间,他瞥见一点自影飞闪而没。
那应该就是不等闲的有心人了。
李玉麟行动如电,头下脚上,飞泻扑去。
而,等他穿林而入时,却又已无所见。
他没马上追扑,站在杂草丛里凝神细听,一听之下,他唇边泛起了冰冷的笑意,随手折了一段树枝,向着左前方三丈外振腕打出。
树枝疾若奔电,没入三文外草丛,发出了声响。
就在这时候,正前方三丈外一株合抱大树后闪出一条白影,轻捷似山中幽灵,一闪没入不远处另一株树后。
李玉麟冷笑一声,飞扑过去。
人在半途,震声发话:“已经现形了,你可以出来了!”
话落,人到,扬掌便要劈向大树。
白影再闪,那株树后转出个人来,一个长发披肩,一身雪白衣裙的美妇人。
李玉麟一见白影现身,立即沉腕收势,停了下来,两个人隔丈余对立,互相凝视了片刻。
白衣美妇人冷然发话:“我看你有几分眼熟,你是不是姓李?”
李玉麟生得晚,从没见过德瑾格格,可是从此时此地,从白衣美妇人的年纪、气度,他原就推测她可能就是德瑾格格。
如今听白衣美妇人这么叫问,他更能确定她就是德瑾格格了。
因为德瑾格格所说的几分眼熟,是指他像乃父李纪珠。
德瑾不但见过了纪珠,而且对纪珠的印象至为深刻,她当年被老郡主逼令服毒,就是为了李纪珠。
总算找到了。
李玉麟暗暗吁了一口气,心里也不免为之一阵激动,道:“芳驾想必就是德瑾格格了?”
这一句,等于告诉了德瑾,他确是李家人。
德瑾格格脸色一变,冰冷道:“这么说,你是李家人了,德瑾格格她早在当年已经死了。”
李玉麟道:“格格,晚辈已经见过老郡主了。”
德瑾道:“老郡主是谁,谁是老郡主,我不认识,我可以告诉你,你见过谁也是一样,福王府的德瑾早已死了,如今站在你眼前的,只是个活在幽冥中的人。”
李玉麟懂德瑾的意思,她连老郡主都不认了,自是不愿承认她是德瑾。
他道:“芳驾或许不是德瑾格格,但是德俊琪的母亲,总没有错?”
德瑾格格脸色再变,冰冷道:“我没有儿子,也不是任何人的母亲。”
李玉麟不懂了,为之一怔,旋即淡然而笑:“芳驾,我已经找来了,而且现在已经朝了面……”
“住口!”德瑾冷叱道:“你不要弄拧了,我不是不敢承认。”
李玉麟道:“芳驾明明是‘福王府’玉伦老郡主的女儿,德俊琪的母亲德瑾格格,却硬不承认,也硬说不是不敢承认
德瑾冰冷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德瑾,德瑾早已在当年就已经死了,我既不是德瑾,当然也就跟什么老郡主、德俊琪扯不上一点关系。”
李玉麟道:“芳驾不承认是德瑾格格,不承认是玉伦老郡主的女儿,这晚辈我都懂,但是芳驾也不承认是德俊琪的母亲,这却使晚辈——”
德瑾截口道:“你没有必要懂,也没有让你懂的必要。”
李玉麟沉默了一下,旋即点头道:“也是,其实,芳驾承认与不承认,并无关紧要,只要我认出了芳驾,知道芳驾的身份,也就够了。”
德瑾冷冷一笑,道:“说得好,同样的,只我知道你是‘辽东’李家的人,也就足够了!”
李玉麟道:“这话晚辈我就更不懂了?”
德瑾冷怒道:“你装什么糊涂,我不信你的上一代,没有把他当年在京里的所作所为告诉你——”
李玉麟道:“晚辈的上一代,当然曾经把当年的京里事告诉了晚辈,不过芳驾既不承认是他老人家当年在京里所认识的人,晚辈以为,芳驾就没有什么理由,找晚辈这个‘辽东’李家人的。”
德瑾呆了一呆,旋又冷笑道:“你很会说话,但是没有用,我要找你‘辽东’李家人,可以不必任何理由。”
李玉麟淡然一笑道:“那晚辈就不虞落人话柄了,也不虞难对老郡主。同样的,芳驾尽管不承认这、不承认那,晚辈我这个李家人,照样也可以向芳驾要那另一个李家人。”
德瑾一双凤目之中暴闪狠厉毒芒,怒笑道:“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你这可是枉费心机了。我没有不承认那另一个李家人的遭劫掳,跟我有关系,你如果自信要得回去,尽可以找我要。”
李玉麟双眉一扬,道:“晚辈千里迢迢,多日奔波,为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诉芳驾,李家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要回那另一个李家人。”
德瑾冷笑道:“好极,我也是不惜一切,要你李家偿还我这笔血债,现在你我碰面了,你还等什么?”
李玉麟道:“晚辈我等的是,为了老郡主,为了当年李家,希望芳驾在不使仇上加仇的情形下,交出那另一个李家人。”
“住口!”德瑾厉声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跟任何人没有关系,我没有必要为任何人。今日的情势,不是我血溅尸横,就是你李家三代毁灭,要想让我在不使仇上加仇的情形下交出那另一个李家人,你是做梦。”
李玉麟救妹心切,几已不能忍,但为了老郡主,他愿意再忍,道:“芳驾——”
德瑾厉笑道:“你李家人都会虚情假意,矫饰做作,我不会,你能等,我也不能等,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
她还是说动真动,话落,闪身欺近,单掌五指如钩,疾抓胸腹要害。
德瑾格格如今该是四十许人了,也不知道是出身皇族亲贵,一向养尊处优,还是过了几十年不见天日的冢中生活所致,她的柔荑仍然是那么欺雪赛霜,柔若无骨。
但是李玉麟知道,这双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其可怕胜似杀人利器百倍,纤纤玉指五把钢钩般,足能洞石穿金。
事实上,他看得出,德瑾一上手就是致命的杀着,也觉得出,玉手未到,凌厉的指风已自袭人。
李家绝学并不在乎德瑾那种皇族亲贵人人所必练的武功,可是他不能不把“九幽真经”
上所载武学放在眼内。
德瑾这一上手,十九用的是“九幽真经”上所载武学,不然威力不可能如此惊人。
李玉麟他没敢轻敌,更不敢大意,右臂暗凝功力,单掌一挥,疾迎德瑾抓势如电的玉手。
他要试试德瑾的修为深浅。
对敌过招,不但要知己,也要知彼。
不知道德瑾是看透了他的心意还是怎地,眼看两掌就要接实,她一声冷笑,突沉腕变招,臂似灵蛇,变抓为点。
一缕阴冷的指风,疾取李玉麟心窝。
还好是李玉麟,他早防着了,微一吸气,身躯飘退半尺,手上招变,竖掌如刀,硬截德瑾腕脉。
德瑾不闪不躲,厉笑一声,右掌微摇。
这一招大异武学常规。
但这大异武学常规的一招,却使得一缕指风倏变为好几道,把李玉麟胸前几处重穴一起罩住。
李玉麟心头震动,为之一惊,德瑾招发人所必救,他顾不得再截德瑾那嫩藕似的玉腕,一提气,身躯疾旋。
他算是应变快,破空声中,那几缕指风擦胸而过,好险。
只听德瑾阴冷而笑:“李家武学不过如此,好叫你这个李家人知道,你李家那几套,已经没什么了不得了。”
当然,她凭仗的是“九幽真经”上所载武学。
话落,闪身再扑,招式连绵,快捷如电,翻飞飘忽的一双玉手,已经整个儿的罩住了李玉麟。
李玉麟忙一定神,闪身再退,走避锐锋,然后提气飘身,疾迎上去。
高手过招,迅捷如电。
如今的这两位,更是高手里的高手。
转眼十招过去。
李玉麟发现,德瑾的一身修为,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惊人。
当然,那是受天赋资质所限,并不是“九幽真经”武学不怎么样,同样的一部武学宝典,各人研习、修为绝不一样。
同样的人,甚至连研习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丝毫无法勉强的。
但,就这受天赋资质所限的德瑾,就这修为并不如想象惊人的格格,已经跟李家绝学秋色平分。
使这位李家三代里的佼佼者,占不到一点上风,讨不到一点便宜。
李玉麟还是为之暗暗心惊,第十二招上,他正打算使出李家的三大艳学。
突然,一声沉喝传了过来:“住手!”
倒不是两个人听话,而是这声沉喝突如其来,使人有着一刹那的分神,就这一刹那的分神,便足以使自己伤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