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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沉默是金 (上、下部+番外)-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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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崖等纹样,领、襟镶石青色祥云花卉杂宝织金绸及三色平金边。领、襟缀铜鎏金錾花扣五,披肩扣三。袍内衬湖色缠枝菊暗花绫里,披肩后衬红色团龙杂宝织金绸里。

她骤然看到这样的清代装扮的人,吓了一跳,笑着抬头仰看男子,说:“你的衣服好华丽啊,织工好精细哦,在……在……拍艺术照……”

男子正低头俯视她,两人对接视看之际,楚笑寒呆僵住,这人,这人,不是,不是梦中所见的那个皇帝吗?他还是那个样儿,年岁约二十有六七,身高七尺八寸,风姿特秀,姿容妙俊,眉目整丽,端如修竹,还一派飘如游云,矫若惊龙的态势。

石青色的朝袍沉稳庄重,像是看惯了十数年一般,金彩纹饰明艳华美,即使在云蒙蒙的阴翳天气下,都不时折闪出耀眼光芒,灼刺到了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微闭双眸,想要避开亮彩。

艺术照,没有这样精美的衣服的。一看便知是江宁织造局妆花缎之精品。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是江宁织造局的妆花缎?

眼前立着的男子慢慢地蹲了下来,和她一样,在台阶上坐定,露出里面同是天青色的彩云金龙纹的妆花缎薄秋裤,以及足上所踏的藏蓝色串米珠勾龙云头缎靴,竟是全然不顾那精美的朝袍、裤褂是否沾到地上灰尘。

楚笑寒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的衣服,很可惜诶……,很久,没看到你了,你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我白天坐在野外都能梦魇了?明明这几个月都没再梦魇了……你,你上次说拘了我的魂魄,不过,好像也没成功……其实,虽然你满过分的,又自大,又有点动手动脚不像话,但是……但是,我……还是,挺担心你的……呃,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赧然地笑了起来,似乎想了想,而后决然地说:“其实,我挺想念你的。真的。……呃,这样说,好像很不害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我……我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大概真是你说的,上辈子的关系吧?”

男子的剑眉柔和地展开,纯净到清澈透亮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过得一阵,他那薄薄的淡粉嘴唇,微微地扬起一个令人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慢慢地凑近过来,将那如朵尔玫瑰般的唇瓣轻轻压住了她的双唇,把后面不知所云的喋喋断断的结巴话语全部堵住。

楚笑寒觉得有点晕,他的嘴唇很是柔软,轻轻地在她的唇口四周压住,他带着淡淡的香气,那种熟悉似乎到了无以复加,仿似一触即破的肥皂泡般的感觉,记忆好像是只需手指轻点便会立刻涌溢出来,流泻全身……刚刚那种天旋地转的眩觉又慢慢地涌过来,怔忡间几乎要软倒去,连坐都坐不住。

正在这一难耐难支间,他忽而挪开了身子,离去了半尺远,复又伸出右手臂将她的背挽住,浅笑隐现颜容之上,略有些沙磁的温朗声音波澜不惊般地慢悠悠响起:“嗯,我也很想你。”

二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就算从庚戌年算起,也有足足五年了。

胤禛低了头,凝视着自己的左手手掌。

这皮肤光滑鲜亮,血色充沛的青年男子的手,同方才数刻前青筋毕露骨节纵横的枯瘦老态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数刻前,似乎,耳边那“圣上不行了”“有恙”“不豫”“大渐”等絮絮碎碎的声音还在嗡嗡作响,转瞬间却周遭轰然恸哭声大起,最为刺耳触心的则是“大行皇帝龙驭宾天了!”那句大声宣告了……

倏忽之间,一切声响又全部消失了。

满目云雾翻腾,茫茫蔼蔼缠绕身间,云海雾洋波澜四起,不知如何一回事间就到了此间。

只一眼,便知,乃是他自己亲自审图指点营建的泰山陵,隆恩殿。

殿前汉白玉围栏,台阶上,坐着一个女子,穿着奇异。但无需多方辨认,便知,是她。

这就是楚笉的礼物?

他暗笑,倒也特别,不过话虽如此,他却也猜到了几分。

正沉吟间,见揽抱在臂弯间的楚笑寒骤然间一惊,她伸手抓了抓后枕脑,扭头四处乱张望了一阵子,有些儿困惑地说:“呃……呃……你这个样子……这个样子……被人看到的话,十分,十分的不妥……”

胤禛笑了笑,说道:“这会子又没人。”

楚笑寒皱了皱眉,问道:“你……你到底是……是人还是鬼啊?”

胤禛闻言仰头看天,细细思索了一阵,复又垂眼看她,蹙紧眉头说道:“这事,我也不大明白,且又说不清楚,况说了你也不明,何必多问?不说这些,给你个牌儿,你先收起来。”

“什么牌儿?”楚笑寒不解地问。

胤禛但笑不语,原本他定定看着的左手掌伸过去抱住她,收回了右手,探入自己的右衽怀内,掏出来一对儿小小的玉牌。

楚笑寒探头过去朝他手掌内细看,却是一副对号牌,看着像是老坑冰糯种的阳绿翡翠,一圈儿龙凤戏珠踏云纹的精致雕工,中间刻了两个字,玉质纯净润朗,看去十分不菲。偏偏这样好的一块玉,就对中剖开,做了对牌。

仔细辨了辨那玉中央的两个字,她抬起头看着男子,问:“走……走?”

胤禛听了登时大笑起来。

第122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白云千载空悠悠

【清末·年不详】

岁月如梭,悠悠流转……

历史长河,永不停息,向前奔流。

北京城里带着异样的气氛,三百年的大清朝,已然摇摇欲坠。

一个浓夏的午后,天气热得有些呛人,大清门和前门这一带,更加是热气飘荡,令人喘不过起来。东起西单刑部街,西至城隍庙,长达三里的路上,行人寥寥,整个街巷俱都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更显诡异。

只是,在下马石碑前,却极为突兀的,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冲眼看去,只见那两人年纪不大,身着夏衫薄罗,一绛红一秋香,腰间俱都缠了一条刺目的黄带子。

两人在天街广场前头的大清门下站定,似是起了一番争执。

“哥,我觉得这事儿不太妥,还是回去认输吧。”

“不行!赌了彩头的,我可不想便宜了那帮二愣子。一个做爷的哪能这么窝囊!”

“哥……”

那秋香色的人影走到那黄瓦朱栏的高大拱门之下,紧了紧裤腰,又勒了下腰带,得意洋洋地从门洞底下壁角处拎出一个竹板子的蹑头飞梯。

“哇,哥,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古老又这么高的云梯……”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

那穿着秋香色长衫的男子将竹板飞梯靠在大清门的匾额旁,而后动手将长衫的四楔缠在腰间,蹬上飞梯,三两下就攀到了那拱门的牌匾下,他看了看青金石上金闪耀目的“大清门”三个字,一个胆大妄为的人竟然有点身战衣抖起来,似乎胆寒了几分。

但他定了定神,还是伸出手向匾额后面摸去,向着下面立着的绛红衣衫的男子大声笑说道:“只需摸到大清门就算赢了吧?不过,总得留点什么记号,不然那伙子贫嘴的定然又要闲嘴说舌……咦……这里,这里榫卯好像有什么东西……”

“哥,什么东西?”下面立在飞梯边的绛红男子大声问。

那秋香色的男子从匾额后头扯了一只匣子出来,定目一看,竟是一只堆满了灰尘的紫檀戗金雕梅纹盖盒,他笑了起来:“哇,这回发达了!定是好东西!”

这盒子倒也奇怪,看着样子颇为矜贵稀奇,却连个锁都没有配。秋香色男子只心知若是古董必然值钱,便小心地轻轻打开盒盖,生怕损了这雕纹外壳。

开了盒子,里头却只有一包厚厚的缎布,亦是落了一层薄灰,层层翻开,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封书函。

男子见状,知无所得,暗呸一声晦气,但见这信函的缄札封套上竟有玺封,仔细一辨,见是“信天主人”四个字,不禁吃了一惊。

想了想,却还是颤抖着手撕开了封套,抽出来一张折了数折的三层夹的生宣纸,年代虽久远,却竟然没有腐化。

纸张摊开后,只见第一行是十分怪异的似英吉利文又非英吉利文的长串字母,完全不明所以然。男子再举目往下看,却是笔墨酣畅,跌宕起伏,气脉贯通,端庄流丽的董体书法,上写: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看去果似那位世宗皇帝的亲笔……

秋香色长衫男子看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一些文字符号,愣了一愣,待到看完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言说什么事宜,登时手抖了一抖,这一抖间,忽然一阵阴风从高空吹来,他手中的生宣纸,猝然间哗啦啦地碎成一堆软软灰烬,瞬间飘得干干净净。

“哥,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梯下绛红色衣衫男子等了许久,忍不住发问。

秋香色的长衫男子跐溜一下从梯子上头滑了下来,腋下兀自夹着那只紫檀戗金雕梅纹的木盒儿。

他神秘地说:“自然是好东西。”

绛红色衣衫的男子瞥了一眼那盒子,鄙夷地说道:“就一个盒子?就算是古董,能值多少个钱?还不如去阿玛那边偷些物什出来,价值不菲。”

秋香色的男子哼了一声,说道:“这里面可是好东西,是世宗皇帝的亲笔啊……可惜刚才见天飞灰了……只需我们传言出去,那这盒子自然身价百倍。”

绛红衣衫的男子听了倒是来了兴趣,说道:“是么?也好,既可以此为证,胜了那赌约,还能卖钱,果然是好买卖。世宗皇帝的亲笔?上面写些什么?”

秋香衣衫的男子一时噎住,他也不知道当年的雍正皇帝到底写了什么玩意儿。

绛红衣衫的男子见自家的堂哥说不出话来,嗤笑道:“果然是骗人的吧?想必不是什么世宗皇帝的亲笔,你又在故弄玄虚地唬人了。”

秋香衣衫男子大怒,将盒子内的缄札封套取了出来丢给那绛红衣衫的男子,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可是我在唬人?我沉吟是因为里面的内容太过事关重大,又有些惊悚,故此不知该不该说。”

绛红衣衫的男子一听,登时来了兴趣,缠住他问道:“哥,说来听听嘛。”

秋香衣衫的男子哼了一声,傲然不理。

于是那绛红衣衫的男子便又再三恳求,又许了不少应诺,这秋香色长衫男子才故作神秘地附耳过去说道:“世宗皇帝啊,在信首就写:凡爱新觉罗子孙,均不得擅自偷看此信,否则他便不认我等,上头所写内容么,便是说,他将……将,当年九龙夺嫡之后,等到登上帝位,他将他那八弟胤禩,九弟胤禟,均用毒药毒死了。你看这事可怕不怕人啊?世宗皇帝手段向来厉害,只估不到他连亲兄弟都能下得手去!不过你放心,我若是做了皇帝,断然不会对你下毒手的。”

说完得意洋洋地抱着盒子往回走去,却是将那蹑头飞梯弃在拱门下,不去管它,自行离去了。

绛红衣衫的男子听了一惊,果觉悚栗,可思得片刻,又觉奇怪,既然不让子孙看,那世宗皇帝写这信做什么?再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写下来,授人以话柄,又是为何?若是生悔,也可做其他布置,诸如高僧道场开坛做法,超度亡灵之类的,何须写封莫名其妙的信,放在大清门?

但他这堂哥性子倨傲,向来不肯受人质疑,脾气又暴烈,动不动就要拳打脚踢,还是莫要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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