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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像我这一种男人-第28章

小说: 像我这一种男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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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叔叔回来的时候说,因为沙漠也有一些人居住在绿洲,所以那里成为每个逃犯必经的落脚之地。南方人路过的时候会抢一些粮食,而北方人不仅抢走粮食,连人命也一起抢走,基本是走一路杀一路,一点也不夸张。

最猖狂的一个北方家伙逃跑出去以后一共杀了四家人,差不多十几口就因为他不想暴露行踪而被逐个杀掉,不过最终他在沙漠里迷路,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被太阳晒成干巴巴的肉干。跟他一起逃跑的还有个南方人,这个家伙偷了一辆马车,放着满满一车的水果准备安全的跑出沙漠。但是很不幸,他忘记了马对自己家的印象很深,结果转了几圈就被带回了先前北方人杀人作案的地方,等候在那里的几把手枪当场结束了他的小命。

虽然同是逃跑,但是也能看出来至少南方人的脑袋比较冷静。混在外面搞钱也一样,新鲜路子都是南方先传过来的。自制手枪、软性毒品还有那些不成文的家法都是我们在效仿他们。

“要是像你说的这样,钱都这么好赚,为什么我们这里的小姐不全跑去外面?”我换个话题继续问。

鸡头嘟囔着说:“这玩意不是你领着女人就能干的。先得看看老板的力度,还得跟别人弄好关系才行。比如说在红灯区,那几十个场子里肯定有一家老板是头头,其他人多少都给他面子听他的话。平台、高台多少钱都是大家商量着定,每次警察检查或者有新局长上任,他们也得凑在一起研究上缴多少钱。”

听完我觉得很有意思,按照他这么说,红灯区跟市场卖菜一样。“要是自己单干呢?”

鸡头咧嘴冷哼说:“单干?你赚的钱还不够罚的。以前有个家伙自己开了家按摩,不肯跟别人合伙。结果接连别我们捅出去几次,罚了十几万,那场子再也没人敢去了。”

“警察就喜欢这种事。”鸡头指着自己的皮带说:“你举报的时候他会给你线人费,每次1000到3000左右,但是这点钱还不都得是被端窝的倒霉鬼出?当然,你举报的时候需要确定他出货的时间还有地点,随便说里面有小姐是没用的。我这裤带就是用线人费买的。他妈的,那种钱赚的最容易,不过也最不舒服。指不定哪天自己也被人捅出去。”

我摸了摸他的皮带,说:“抓到怎么判?”

鸡头终于遇见肯听他罗嗦的人,坐正身子说:“我说你们不会用脑子你们还不承认!出来扫黄的警察也是人,谁不为了钱忙活?一家KTV每年都得上缴5万左右,如果是有高台小姐,这价码还得翻一倍。拿着这些钱,警察好意思来抓人吗?而且即使被抓的嫖客他妈的也都是拉不下脸怕丢人的家伙。我告诉你,只要是没躺在床上正在操,就不算嫖妓。喝酒、唱歌、按摩?朋友关系,就是朋友关系!被抓到了你就这么说,大不了上法庭。孩子,要懂得用法律保护自己。”

我哈哈笑起来,“用法律保护自己?这话真别扭。”

鸡头也忍不住笑起来,“操,我这也是在南方玩的时候听一位老板说的。警察对付这些有钱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动动电话就能叫来律师,翻来覆去用一堆废话就把事情挡过去了。哪像咱们,没等到死人谁也不知道还有法律这东西。”

没错,至少我不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我唯一知道的东西,但是法律的说法却与我不用。以前有个小偷晚上去仓库偷废铁,被打更的两个人活活打死。小偷还未成年,死了也白死,据说打更的人属于正当防卫。防卫,这词似乎永远不会用在我们这些人身上。

鸡头又喋喋不休的对我说了一些他出去放妓的事情,有些听起来很奇怪,有些听起来很气愤,但是对于鸡头来说,不论发生什么,只要兜里能放下沉甸甸的钱,一切都是值得的。

修鬼最近处于失恋期,女朋友没有告诉他一声就突然去英国留学了。修鬼办事很仔细,但是对于这方面有些愚笨,居然天天与家里人吵架,一门心思也要陪女朋友去英国。

女孩子没有告诉他就离开,当然是分手的意思,不过我们没有当修鬼的面说。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至少去英国撞墙也算出国旅游,不会太坏。修鬼的父母劝过他,但是这小子事事都把自己的想法夸大,没有听进去的念头。没办法,我们每天都得听他诉苦。

我和鸡头正聊的起劲,就听在门外修鬼低沉的咳嗽声,“哎,耳朵都起水泡了。不就一个妞吗?干脆我给他介绍一个消消火得了。”鸡头贴着我耳朵说。

“免谈。”我立即回答,修鬼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他对人很诚,有时会分不清楚谁在骗他,谁在帮他。我可不想他在这个时候被鸡头的那些小姐取乐。

修鬼进门以后出奇的没有摆出大苦大难的表情,反而四处打量,“东子和和尚呢?”

“去逛街了。和尚的女朋友过生日,他要去买个钥匙链当礼物。操,别人送大门钥匙、车钥匙,他憋了半天要送人家钥匙链。”鸡头回答。

“哦。”修鬼有气无力的应和着,“阿峰,打电话把他们叫回来,再找几个人过来,帮我点忙。”

修鬼很少要求我们去帮他,他本性不坏,大多事都能忍下去。我急忙拽过电话打传呼,随口问:“啥事?”

“我三哥让我过去帮忙。”修鬼的回答很颤,听起来就很烦躁的样子。

“三哥?”我和鸡头异口同声的重复着,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什么都不是 第三十七章 三哥
(更新时间:2006…10…24 16:18:00  本章字数:3706)

修鬼的三哥叫丁仁诚,叔叔家的孩子。他比修鬼大五岁,仪表堂堂,带着无框眼镜总是显得很斯文。不过他与名字没有一点符合的地方。有种人就是这样,你把他当人看,他偏偏把你当狗看。你必恭必敬的对他,他反而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丁仁诚在对外进出口公司上班,头几年审查文凭的时候给自己造了一套北大档案,加上能说会道很快爬上了肥缺。差不多女人想要的东西他都有,而男人应该有的东西他都没。不错,比起我们来,他算得上很体面的人。进出的都是高档酒店,玉溪以下的烟根本不碰,还养了一台大宇。那年代能自己买车的人不多。

不是嫉妒,似乎我的这些朋友都很烦他。也许他更加烦我们,从眼神就能看出来。偶尔去修鬼家打麻将的时候会碰见他,总是一幅鼻孔朝天的欠揍样,就算我脖子落枕也没有他仰的那么高。他除了拍马屁还有什么特长我不清楚,不过这家伙总拿自己的社会地位来数落我们,几句话就可以把我们扁的一无是处。

我们是穷,手里穷,但是胆子不穷。所以没人愿意听他的说教,有时候东子会不给他台阶下,劈头盖脸的就开骂。修鬼刚出来混的时候丁仁诚经常当着他父母的面说修鬼没出息,然后便会炫耀自己又与某某局长一起吃饭的事情。这些话修鬼也许不在乎,但是他的父母却不能不往心里去,渐渐的修鬼在家也总挨骂。

“他找我们干嘛?嘴皮子又痒痒了?”我抬头轻笑着问。

修鬼瞥瞥嘴,回答:“他在鱼塘那里出了点麻烦,让我去帮着谈谈。”

“操,就他那张说两个月也不会累的嘴还用我们去谈?”我揶揄着修鬼,顺手给每个人都打了传呼。

修鬼没介意我的取笑,过了一会东子他们都来到了我家。周刚带着其他几个人在门外等着,似乎十分心急的要陪我干架。刚出来的人可能都这样,总觉得多打几次架自己才是真正的混子,而那些打过太多次架、真正在道上有名号的人反而不愿意再动手。

修鬼坐头车,我们跟在后面,大约20分钟车程才赶到地方。鱼塘很大处于郊区,跟水库一样经常对外开放,虽然钓上的鱼的价格比市面贵,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在这里消遣。

丁仁诚等得有些不耐烦,见我们下车就跑过来训:“都在家憋着等死呢?打个电话这么久才到!”

修鬼瞪着我,我瞪着和尚,都感到莫名其妙。

“我记得我们和你没什么交情吧?要不是冲着修鬼,谁他妈搭理你。”东子突然开口说。

我怕修鬼尴尬,接口说:“三哥,刚才他们在市区里面玩,耽误点时间。到底有啥事?”

丁仁诚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半天才指着远处说:“我陪几个领导在这里钓鱼,旁边有几个人说张科长的车把他们的帐篷挂坏了,非要赔偿。”

“你不是挺有钱吗?一个帐篷算什么。”东子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丁仁诚铁黑着脸,说:“张科长为人正直,没做错的事他不会低头。你们去帮我看看,把他们打发走。”

我实在不愿意惹事,尤其帮这种人惹事,笑着说:“三哥,打电话叫警察来吧。警察一来,那些小子就闭嘴了。”

丁仁诚摇头说:“张科长的车刚弄到手,一些东西还没改,警察来了不方便。”

走私汽车在我们这里不算新鲜事,价格是市价的一半,性能配件又好,很多老板和企业都会选择这个。不过走私汽车大部分主驾驶都在右边,还有一些配备也需要重新改造之后才能上道。政府对这些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按照他们的话说:“城市经济要想发展,渠道一定要拓宽。”

老百姓连个方向盘都买不起,拓宽给谁看?前两天新闻报道海关破获建市以来最大的走私案件——走私白面两万斤。我当时笑的胃都抽筋,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家伙走私这个。不过想一下,这小子也挺伟大,至少人家走私的是老百姓生活必需品。走私汽车还不都卖人情送给这些科长、部长、局长之类的人了?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正直,真他妈正直!走私汽车都买,还说自己正直。”我无奈的笑了笑,说:“出事怎么办?”

鱼塘周围没什么公路,几块田,几堆山,根本不存在刹车不及时撞到别人帐篷的情况。那些要求赔偿的人差不多也是混子,混子与混子谈话很难谈拢,我压不住场,所以得提前询问一下怎么解决后果。

丁仁诚嗤笑着指着后面说:“我陪着的那几位全是开发区的领导,这些小混混在他们眼里算个屁,人家就是不愿意搭理才由我忙活。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出什么事情我都担着。”

“你他妈嘴干净点。”修鬼终于忍不住,冲他三哥骂了一句。

丁仁诚这才发现刚才他的那句话把我们一同骂进去了,歪歪头笑着说:“人不大,心眼不少。行啦,赶快去。我刚才告诉那群人等着了,别给我丢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为打手了,而且是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打手。冲着修鬼的面子,我点点头带人走了过去。

丁仁诚所谓的领导还坐在桌子旁悠闲的打麻将,对面有五六个人正骂骂咧咧的说脏话。

丁仁诚凑到我们旁边说:“先过去打个招呼,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求到人家。”

“我还得过去问安吗?”我笑的很开心,丁仁诚的每句话都让我无法理解,“三哥,我们跟你不一样。这辈子我都不会去求他们。”

说完我让周刚他们把家伙都藏起来,不到非动手的时候谁也不许张罗。其实他们也没带刀,顶多是铁棍钢筋之类的东西。

对面走过来一个穿着皮甲克的男人,不到三十岁,头发梳的很整齐。我迎上去开口说:“哥们。”

还未等我说完,皮甲克甩了甩头发,问:“谁是你哥们?”'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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