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繁景-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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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外面满是嘈杂而混乱的声音,或痛呼,或哀嚎,刀光剑影,兵刃相撞,为着所谓的生存而厮杀。
老实说,我从未因为被山匪抓了而感到困扰。这对我来说,有趣和新奇的情绪居多,恐惧那是什么东西,花繁景自三百年前就已经忘记了。可是再见到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洛茗,心底似乎有着什么情绪,一下便蜂蛹一般炸开了,脑袋嗡嗡作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竟然,突然就好委屈。
洛茗骑着高马,眉眼间净是冷酷肃杀,他独立在那里,蔑视了一切——我才发现我竟然完全不认识这样的洛茗!
那山匪头头慌了,站在高台上,眼睁睁的看着洛茗一步一步的逼近,分明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再如何强壮矫健,毕竟还是少年,可是却教那山匪头头冷森森的打了个寒颤,眼睛睁得老大老大,恐惧不安愤怒慌张不可置信,种种的压力压垮了他,他失控的冲着洛茗大呼:“死了吗!你把我所有的兄弟都杀死了吗!你这个恶魔——”
平日里最爱笑的洛茗,最温柔的洛茗,怎么可能是恶魔呢!
那天的话音,在我的脑海里转悠了无数次,终还是无法散去,似乎是一个魔咒,使得我将来的将来,也总是会轻易的就想起,然后,慌张。
洛茗将我搂紧怀里的力度也一样,终难忘怀。
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也似乎没有。
洛茗将我搂在怀里,带着我走出了山寨,然后,火焚了所有的东西,去除了所有的痕迹,“花儿,不怕,有小表哥呢。”
他说,似是一个承诺,却更像一句咒语。
我才发现他居然只带了两个人来,且那两个护卫似乎毫无插手的余地,只能在一旁待命。
扬雪和那一直哭个不停的小丫鬟在身后紧跟着,似乎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不祥的地方,我只能靠在洛茗的肩膀上,看着不远处的熊熊烈火,烧得老高老高,红艳艳的放肆模样——其实,他们罪不至死。。。。。。
一个护卫骑着马探路回来:“禀报小主,前方是太子的兵马,领命前来解救花小姐,得知小姐已经无恙,安置好了马车,请小姐过去休息,压压惊。。。。。。”
洛茗点点头,仍然将我搂在怀里,能够清楚的听得他的心跳声。
其实小孩子之间忌讳没那么大的,洛茗也不是第一次抱我了。但我却是第一次,有着这般的感觉,宿命一般。
没几步,果然便看见了冬漓的兵马,洛茗抱着我走到冬漓面前停下,我恍恍惚惚的看了看四周,顿悟了一般,朝冬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恙。将我小心翼翼的抱进了马车,今天的事情也就暂时算过去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少年之间的战争
冬漓在躲我!
在第无数次我一出现,冬漓便找借口说有要事先走一步之后,我真真无力得有些炸毛了。
你丫的不过就一个十三岁的太子爷,前一阵子那般殷勤,就是皇上给你禁足了,你也能够偷偷让小太监晨钟暮鼓的为我送信,现在禁足令解除了,你倒是比以前还忙了!你忙你忙。。。。。。就你忙。。。。。。
那眼神忽闪忽闪的,飘飘忽忽,就是连向来最最迟钝的娄欢也看出了端倪,贼兮兮的凑近我,耳语道:“小汤圆,老实和我说说,你和你梨子哥哥这是怎么了,这见人就躲,缩头缩脑的,真真比娘们儿还娘们儿,梨子居然也有这么一天,哈哈——!”
这厮果然幸灾乐祸。
娄欢便一把拉住了冬漓的手,再不愿放他逃开,使劲儿的冲我眨眼,“梨子啊,我说——今儿天气不错,我们去寻洛茗去西郊走马可好,大家好像有好久没有聚在一起游玩了呢,也好将洛茗那小可怜虫从他父亲的魔爪下解救出来一日舒坦舒坦。。。。。。”
娄欢都这般说了,冬漓若是还要推辞,那便做的也太明显了,点点头应下,却没有同往日一般仔细的询问我的意见。
娄欢向来有着让无数长辈对他言听计从的本事,却独独对他家老爷子无用,这不,还真的将洛茗从洛御史手上解救了下来,允许他半日的时间和我们在一起游玩。洛茗笑着眯了眼,看着我和冬漓站在门外等着,这才拍了拍娄欢的肩膀,不自然道:“小花儿果然也在,你怎敢骗我——”
我不知道娄欢骗了洛茗什么,使得少年脸上始终浮现着一抹不自在,但看洛茗,脸上却又多了一分固执和倨傲。
似乎。。。。。。隐隐有着火花在闪动。
但愿是我的错觉了,冬漓最近的确是有些怪怪的了,似乎便是从那日我被洛茗从山匪手上救下之后的事情。
以一人之力,挑了整个山匪窝,洛茗声名大噪,绝不亚于前一阵子冬漓空手打死白老虎。我想着,大概便是因此,许多人便要将洛茗和冬漓放在一起比较,少年之间的气氛才会变得如此不寻常。当然,冬漓对我的态度突如其来的大变故先放在一边。
西郊这边的跑马场向来便会有很多的官家子弟富商大毫前来,认识冬漓的人很多,但是冬漓却不以太子二字自居,众人便也不自讨没趣的来打招呼。我念叨着洛茗似乎前一阵子才跟着洛伯伯学习马术,而冬漓和娄欢却是早早的便学会了,而我连如何骑马也不曾知道,与我的水平最为接近,且又高于我可以当我老师的便只有洛茗了。
娄欢闻言一脸的唾弃:“啧啧,小汤圆啊小汤圆,看着多么聪明的一个姑娘,怎的现在却是这般的愚不可及,不是我自夸,洛茗那厮你想要学下棋,想要学吹箫都可以寻他,但你要是想骑马。。。。。。就不说我了,梨子可是六岁便会了的,你这拜师也不能随便的草草了事呀!”
娄欢的口不择言我已经无力吐槽了,但看洛茗却是有些面色尴尬,许久才呐呐的点头:“阿胡说的对。。。。。。小花儿要不就随他学习吧。”
我视线忽悠忽悠一转,看到了一直不发一语的冬漓,那漠不关心的面色,真真像是一根刺鲠在了我的喉咙里。摆了摆手:“阿丑你不用劝我了,小表哥耐心,我随他学习的好。”
阿胡点了点头,便有些无趣的要走开,忽而终于顿悟了什么,炸毛的转过了脑袋,狠狠的一扯缰绳,双眸喷火的等着我:“小汤圆,你喊我什么,不想要活了么!”
自恋的美人最是不允许别人质疑自己的美貌。。。。。。
却在此时远远的听得了一个声音高呼:“喂——梨子,阿胡,洛茗!”
声音很是清爽,我转过头看去,竟然便是上次秋猎之时见到的那个少年,谢家三郎谢如珺,他似乎与冬漓几人很是熟稔,骑着高马走近,一个一个的打招呼。我是跟着洛茗来的,他只是一眼便也知晓了我的身份。
“想来这位便是闻名遐迩的花将军之女花繁景吧,在下谢如珺。。。。。。”与众不同的开场白,将我放在了父亲的名下——这无疑惊喜的取悦了我,对少年的好感又剧增了几分。
他说:“我们几人正想着马上蹴鞠呢,却凑不齐人数,见到你们来了,真是巧了,还望几位赏脸一同参加。。。。。。”
蹴鞠,而且还是在马上,我便只能退出了,远远的站在马场的外围的小亭子里面,看着几个少年在场上追逐,一个个人儿化作的小小的身影,灵敏而活跃的驾着马儿挥洒着属于少年的汗水。
忍不住轻笑,想起了临珑,若是她在此必然不会和我一般只能无趣的坐在场下远远观望,定是冲进场内厮杀一般,誓要将娄欢打得跪地求饶才罢休,虽然一直没能成功过。。。。。。但是,我想,少年们应该都喜欢那种真性情的女子吧,如朋友如知己一般的存在。
场内却是忽然传出了一阵意外的喧哗,似乎有人跌落马下。
心口一紧,连忙远远的张望,却只能看到许多的身影围成了一个圈,始终看不清到底是谁落了马。
紧接着便是有人在争执的声音,太远了,我无法分辨内容,却是觉得有些耳熟。紧张地看着那般的人群动向,终于看到大家散了开来,一个白色骑装的人影身姿利落的跃上了马,挺拔着脊背,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月牙色骑装的少年,马儿站在那边,却是一动不动。两相对望——
我依稀的分辨出了两人的轮廓——竟然是冬漓和洛茗!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傲娇?叛逆?
这不过只是一场两个少年之间因为一个无聊到不行的理由而拉开的战争。
——娄欢后来这般和我解释道,一边无奈的捂着有些鼻青脸肿的脸庞高叹呜呼哀咋。
我承认自己有时候的确是迟钝了些,但还没有笨到看不出两个少年之间的异样。
靠着服饰和身影辨别出了少年,见得冬漓骑着他素来最爱的那匹枣红色汗血宝马,行动灵敏而迅捷,一点也没有受到限制,反而还借助了马儿的优势,在场上远远的看去,就能被那抹得意而轻狂的英姿吸引。
不愧是六岁就会骑马的人,对马术的掌控怕是场上无人能及,而唯一能与之匹敌的娄欢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又是一球!
我远远的见着冬漓拉着缰绳跑到了洛茗身边,而后用力一扯缰绳,马儿发出吁的一声,迅捷的转了一个弯,剽肥有力的臀部狠狠的将冬漓的马儿撞到了一边。冬漓趁机打飞了那一球!马儿受惊,胡乱的后退了几步。我看不清洛茗的脸色,只见得少年有些狼狈的扯住了缰绳,拼命的稳住了马儿,以防止马儿因为受惊将他抖落下马。
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冬漓何时又是这般性情,争强好胜,锋芒毕竟?!
我闹不明白,隐隐有些烦躁,冬漓的针对性太强了,闹得场上其他的人惊诧而无奈,情绪也有些浮躁。
在第五次冬漓抢了洛茗的球并将他撞到了一边之后,娄欢终于是忍不住了,再不复先前的意兴阑珊,似乎是生气了的模样,狠狠的一扯缰绳,胯下用力,马儿飞速的跑到了冬漓身边,将洛茗挡到了一边,自己却被未反应过来的冬漓给撞到了——
落马!
谢如珺和其他几个少年连忙过来看看究竟,几人又围成了一团。
但见得娄欢可怜兮兮的捂着屁股站了起来,一边无奈的朝大家摆摆手,一边朝着冬漓吐吐舌头,很是嬉皮笑脸的模样。虽然看样子跌的不轻,却还是这般嘻嘻哈哈的,应该无大碍,众人便又散开了。
比赛继续,这回娄欢反而成了场上最活跃的——冬漓跑去哪里他便跟去哪里,洛茗跑去哪里他便护去哪里,真真是看得众人哭笑不得。
娄欢那杀胚到底是上过战场,来过真的,冬漓没有下狠招,且每次也只是堪堪扫到他罢了,连洛茗也能堪堪稳住的场面,怎的娄欢却每每跌落马下,弄得鼻青脸肿的,却又笑笑嘻嘻的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后来我这般问他时,他先是用着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眼神在我身上狠狠的砍了一通又一通,恨恨的骂了一句“无盐祸水”,而后才无奈的和我解释——那种情况下,冬漓和洛茗都处于两个极端,他不在这个时候挂点彩来消消两人的气,那才要出事情了。
也就是说,冬漓恶意挑衅洛茗未果,半路杀出了一个赖皮娄欢,生生的将这场面搅混了,两人到最后只能无奈的摁灭了烟火的导火线。
这是一场一点娱乐性也没有的蹴鞠赛,但是太子玩得不亦乐乎,便没有人敢叫停,只能无奈的看着这三个人不停的制造闹剧。我站在场外都看得累了,从刚开始的烦躁不安到最后的哭笑不得——阿丑啊阿丑,你这兄弟果然义气!
真真是破相了,再不复先前的英俊潇洒。从来我只要嫌弃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