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凤凰-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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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身上带着枷锁的韩信被带到雉儿的面前，在雉儿再三要求之下，云儿才不情不愿地命人将除去了枷锁。打发走所有的人之后，韩信皱了皱眉头，冷笑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比我技高一筹，现在我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冲我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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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坦诚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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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的手下败将？你错了，你只是败给你自己，事情本来就不应该这个样子。若不是你鬼迷心窍，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争权夺利本来就是玩火，安安心心做你的楚王不是更好吗？”雉儿一脸复杂的表情望着韩信。
韩信从前的傲气已经不见了踪影，在他的脸上只有看透人情世故之后的落寞，“别傻了，你说的这些话我何尝不明白，但我不行动，就会是别人砧板上的人，任人宰割。刘邦怎么可能会安心让我在这个世上活着？当年我曾经走错一步，因为信了他说的话，所以才没有自立为王。那件事情就像是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上，他早晚都会采取行动。要是他对我没有半点儿防备之心，你以为他会赢得这么顺利吗？哈哈……只有你，只有你这样的笨女人，才会自以为是地劝我不要做错事情。早晚都是这样的结局，我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决定。不过我也很庆幸，这件事情没有牵连到你，要是你因为这件事情为受到了伤害，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韩信到底在说什么？雉儿的心里画了无数个问号，她不明白为什么似乎简单的事情突然一下子复杂起来，是自己错过了什么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云儿和自己亲自策划的，是云儿向自己献计献策……是云儿？她瞪大了眼睛，连声问道：“你……你们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说……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一切都是哀家的主意，怎么会和皇上扯上关系？难道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对这一切都知情，甚至是……”
“我早就说过了，任何人都猜不透刘邦的心思，包括你在内。你以为仅凭女人的几句话，刘邦就会被耍得团团转吗？从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现在我总算想明白了，那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而已。他只爱他自己，绝对放不下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江山，所以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借你之手来对付我。那些人不过是配合你的行动！要不然萧何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抓起来。再这么轻易地放出来？也是我信错了人，这一次，只怕我难逃一死。不过我的孩子是无辜的，眼下我只求皇后能保住我的孩子，还有我的夫人。”韩信悠悠道。
雉儿能看得到韩信眼中的真诚，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落寞。过了好久。她忍不住出声安慰他道：“难道你忘了当初和皇上的约定吗？他怎么肯要了你的命。就算他真的肯，只怕为了当初的誓言，他也不得不放了你。至于你的家人，哀家绝对不会让人为难他。”
“到现在你还能天真地这么想？”韩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着雉儿。再度叹息着摇头，“既然他早就知道我的意图，那应该早料到会有今天。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因为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会是他最大的威胁。天底下对他不忠的，又不止我韩信一人。眼下我只请你记住对我的承诺，我的家人。就拜托你了！”
这是一个末路英雄对自己的哀求吗？雉儿的心猛然被揪紧了，不知道是韩信说过的那番话，还是突然对自己的前途捉摸不定，她的呼吸随之急促起来，皇上真的会那么深谋远虑吗？还是这本来就是皇上设好的局，他一开始就在纵容韩信胡作非为，然后再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除去他？
“等一下，其实我还有一些话，皇后愿意再听听吗？我怕再不说出来。这辈子就没有机会再见到皇后了。”韩信一把抓住了准备离开的雉儿，不等她开口，他就自顾自道：“皇后一向心存仁慈，所以我想替当初那些替我卖过命的求个人情。这么些年，我的确安排了不少人在宫里，不过她们都是为了生活所迫，不得已听从我的命令。反正皇上的敌人是我，他们是无辜的，我想请皇后放过她们。”
雉儿无奈地点了点头。面对如此低姿态的韩信。拒绝的话她怎么能说得出口。韩信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若皇上也像你一般通情理。我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心思？不过眼下唯一让我自己庆幸的是，这辈子我总算没有爱错人，雉儿你没有让我失望。我不想再说那些无聊的话，免得玷污了皇后的清白，只想请皇后记住我，等你老了之后，偶尔回想年轻的时候，能记得世上曾经有过韩信这个人。”
“不要总说这么丧气的话，就好像现在我们要诀别一样。皇上会留你一条命，眼下关你在这里，不过是给你一个教训。哀家希望离开这里后，你能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普通人的日子。”雉儿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转身离开。
“皇后还是像过去一样单纯，您这样的性格早晚都会害了你。你是皇后，不管你争还是不争，都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记得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你自己，尤其是要留意戚懿，千万要留意，她的野心绝对能毁了你！”韩信独自一人喃喃自语。
雉儿扬了扬手，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看见韩信的下场，她诚惶诚恐，这是所有失败者的下场，这样的斗争太过残酷，如果有一天自己败下阵来，下场说不定比韩信更惨！更让她不寒而栗的是皇上，如果韩信说的一切都是事实，那眼下指挥全盘计划的不是她吕雉，不是人称老狐狸的萧何，反倒是皇上！这才是最可怕的男人！云儿……只怕才是他留在后宫中的眼线，正是因为有了云儿，所有的一切才如他计划般进行着。
“不好，香兰！”雉儿想到了一个惊人的现实，她的心忍不住狂跳了一下，再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她忙不迭朝椒房殿撒腿跑了过去。既然韩信已经被他们关起来，香兰会不会想不开？她必须阻止悲剧继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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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致命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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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香兰已经哭得泪人一般，但雉儿心里竟然多了几分安慰，最起码香兰眼下还活着。不等她开口，香兰冲过来抱着了雉儿的双腿，连声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救楚王，他不能出什么任何意外，绝对不能出意外，他是我的夫君，求您看在我是您义妹的份儿上救救他，放他一条生路吧。”
“不要这样，快点儿起来！”雉儿一把扶起了香兰，可因为香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只得选择弯下腰来看着她：“哀家答应能绝对不会让你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可韩信终究还是要为这件事情负责。哀家不会把他怎么样，一切自然会等皇上回来后处置。”
香兰满脸的鼻涕和眼泪，再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大哭道：“怎么可会等到皇上回来呢？不是说您下令要杀了楚王吗？皇后，您不会这么无情的对不对？我知道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合情理，他是罪人。可是我已经有了楚王的孩子，您不会忍心看我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吧？”
“嘘！”雉儿一脸震惊地望着香兰，一把捂住了她的口，这个消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韩信说过的那些话让她半信半疑，再联想到云儿的模样，她怕云儿会为了皇上有更多疯狂的举动。她忙蹲在地上，抓住香兰的手连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怀上了韩信的孩子？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现在韩信已经是阶下囚，如果被人知道你有了身孕，这个孩子能保得住吗？”
香兰吃惊地望着皇后，不等她开口，雉儿低声道：“哀家会想尽一切办法保全你和你腹中的胎儿。如果你的心里真的有楚王，那就留在宫里暂时养好身子，哀家会替你安排好后路。”
事情比自己想象中更复杂了！雉儿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如果任由事情继续这样下去，只怕牵连进去的人会更多。她需要见上萧何一面。他曾经是韩信最信任的人。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毕竟韩信谋反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快步回到椒房殿，她命人火速将丞相召来。
根本不等皇后开口，萧何连声道：“皇后这一次绝对不能手软，这不只是为了您，也为了太子的将来。之前的那些传言已经让整个京城的人看了笑话，若韩信连谋反的罪过都可以逃过一劫。只怕天下人都会认为皇后有私心，甚至还会有更不堪的传言。难道皇后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吗？还有皇上……皇后总得感念皇上的想法。”
刘邦真的会那么绝情吗？雉儿愣愣地看了萧何半天，才勉强吐出几个字：“韩信当初是你推荐给刘邦的！正是因为你，他才会在皇上的麾下效力那么久。他对你那么信任。难道你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出意外？哀家虽然读书不多，可却知道几个字：唇亡齿寒，兔死狐悲。难道你也愿意看着韩信被囚禁，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太阳？”
“不是囚禁，而是……替皇上彻底除了这个心腹大患！”萧何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眯起了眼睛望着皇后：“到了现在，皇后难道还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吗？只要他还活着。皇上就不可能放心。且不说他故意在皇上的面前做出的那些举动，让所有人误会他对皇后有私情，更因为他是罕世难见的军事天才，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会卷土重来，皇上绝对不会把这样一个心腹大患留在世上的。皇后还是不要有妇人之仁。”
自己的预感竟然是真的！雉儿的身子微微发抖起来，怪不得韩信当时会有那样的表情，看萧何的模样，只怕事情再没有了任何的转机。“这……果然是你们早就定下的计谋？把你关起来也不过是皇上使的苦肉计？那军师呢？他离开这里也是皇上的安排对吗？你们真是费了好大的心思，这么说起来，你们还想要把这罪名安到哀家的头上对吗？皇上人在外，他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军师……和这件事情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外出不过是为了让韩信放松警惕罢了。不过能这么顺利地捉拿到韩信，也多亏了军师的巧计。至于别的事情，的确是皇上的意思，绝对不可能更改，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不会让皇后亲自动手的。自然会有人代劳。”萧何一脸无奈地回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忘了当初对他许下的誓言吗？哼！皇上难道真的要失信于人？那韩家的孩子呢？皇上是要斩草除根吗？”雉儿疾言厉色道。
“皇上绝对不可能留着心腹大患在这个世上。难道你想皇上老了之后还要防备韩家的人来复仇吗？那绝对不是皇上的作派！杀人有很多种方式，想除去某个人难道还不是容易的事情吗？当初他可是要对皇后不利的！听说大长秋已经安排太医替香夫人诊脉。若她有了身孕，也会把她腹中的胎儿打掉。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皇后，您还是不要再考虑这件事情，只要在椒房殿里等着就是了。看看这个时辰，差不多到了送韩信上路的时候了。”萧何一脸无奈道。
“你说什么？在哪里？怎么会？”雉儿猛然站起身来，她一脸吃惊道：“你们竟然私自行动？是谁？云儿……是云儿！不行，没有哀家的命令，你们暂时不能这么做！”
可一切都迟了，根本不等雉儿站起身来，云儿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不等皇后开口，她马上皱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