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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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嬴政,那可是千古一帝啊,中国只要稍微知道些历史的人谁不知道他!李云的心跳陡然加快,又装得若无其事地和公西耀聊起一个名气和嬴政不相上下的人物——吕不韦,都说嬴政是吕不韦的私生子,当初嬴政母亲怀上他时被吕不韦献给秦王子异人,后来经吕不韦精心策划终登大位,可惜最终还是被自己的这个私生子给活活逼死了。这是史书上的说法,李云本来还想从公西耀那里听到一些最真实的说法,结果和史书上大相径庭,原来这个说法在这时就已经传遍了诸国,群众的眼睛还真是雪亮。
并且公西耀还透露相当重要的一点,文信候吕不韦已在去年被嬴政免除相邦职务,贬居河南封地。仅凭这一点,李云结合自己所知道的知识,马上推断出摆脱了相父吕不韦控制的秦王嬴政才刚刚开始亲政,这么一说,他正处于战国末期,而且正是嬴政兵伐六国一统河山的起点。
“嬴政,我居然和这个千古神话般的人物呆在同一个时代,靠,这也太假了吧。”李云看着车窗外高大古拙的战国建筑,忍不住在心里调侃道。
华丽的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慢慢驶过,留下一串清脆悦耳的马铃声……
袅袅檀烟在一座轩敞明亮的宫殿里升起,一位着红蓝交映的长袍男子,倚坐在案几前,轻轻捋着自己的山羊须,微眯着的眼角显出几条被岁月磨蚀出的皱纹。
明日他的大军就要出发了,进军北方的燕国。他去年亲赴秦国国都邯郸,与秦王嬴政签订了盟约,秦国答应不会阻扰他对燕国所采取的任何军事行动。这是一件多么划算的交易,他只需将自己从燕国那儿掠夺来的土地进献给秦国十分之一就行了,剩下的全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越想越美,忍不住将跪在身旁为自己捶腿的侍妾压在身下,扯开她薄如蝉翼的衣裙,将嘴凑到美人丰腴圆润的丘壑上,呵得身下美人痒笑不止。渐渐的,整个大厅只可听到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隐隐约约的娇吟声。
第十三章 伐燕(第4节)
第一抹晨曦从地平线上升起,凉爽的微带着一丝水气的大风从西北方向吹来,掠过广阔苍茫的草原,掠过连绵横亘的山脉。
邯郸城之北四十多里处,驻扎着一大片营寨,帐旁猎旗飘展,营内一列一列身批重甲手持矛戟的兵士按照惯常的队形集合,放眼望去,密密匝匝的方形战队气势恢弘,一个个昂首挺身的战士精神抖擞,目光坚毅的望着前方,等待着元帅的检阅。
一匹快马一路驰骋牵起长长的尘烟奔入营中一座主帐旁,马上一人身着便服飞身下马闯入帐中。
“报庞将军,王上来命!”那人站定,从怀中取出一尊虎符军印,交到面前那个须发皆白但目光炯炯气色极好的老将军手中。
“臣庞煖领命!”庞煖单膝跪道。
“王上命庞将军即刻起率我赵国大军北上攻燕,不可延误!”
“诺。”庞煖将虎符紧紧攥在手心,起身望着那传令之人说道:“烦请回去呈秉大王,臣庞煖定当不辱使命,誓破燕都!”
“有将军这句话,王上便可放心了,时候不早,小人该回去复命了,将军告辞。”
“告辞,恕不远送。”庞煖随他走出营门,又在几名副将的陪同下,来到帅台。
庞煖走上帅台,巡望一遍台下众军卒,心中全然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慷慨豪情,若不是当今王上重礼将他从深山里请出,他苦学了四十多年的兵法之道又如何得以施展?思毕,庞煖高举虎符,面对着众将士沉声说道:“昔日我赵国长平失利之时,燕人非但不相助反而趁火打劫,攻我城邦,杀我子民,众将士以为此仇当报不当报?”
“当报!”整齐划一的齐呼声震天动地,一直传至方圆几里开外。
“王上已传我虎符,命我即刻起北上攻燕,众将士可有意见乎?”
“愿随将军北上!”台下兵士多半是至长平之战后刚长成的一批壮年兵士,在他们眼里长平之战的血腥已不复存在,深深烙在他们心中是燕国趁虚打劫的卑鄙行径,何况此次攻打燕国,新夺得土地还会分发给有战功的兵士,所以他们一个个情绪高昂,高举着战戟呼应着庞煖的问话。
“传我令下,即刻起兵!”庞煖振臂一呼。
“伐燕!伐燕!”台下兵士更是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起营拔寨,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北进。
数百里之外的秦国都城咸阳的宫殿里,秦王嬴政扶膝安坐王座之上,一手持一壶佳酿,自斟自饮着,偶尔抬头打量一下堂中的大臣,嘴角露出淡淡讥笑。
“众卿家商议如何了,可有结果?”
一侧走出一位老臣,正是嬴氏家族的成员,若按辈分还是嬴政的叔伯,“大王,臣认为此战不宜开,大王刚刚诛灭嫪毐叛逆,铲除吕氏权臣,国基未稳。再者,燕赵相争,本与秦无大碍,反而消耗两国实力,对我大秦而言未尝不是好事。”
嬴政不语,又低头斟酒仰头饮下。那嬴氏老臣以为无人来反驳他,抚着苍白的胡须,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臣李斯认为此战可开,而且此战一开,对我大秦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李斯拿捏着时机站了出来。
“李卿,此话怎讲?”嬴政很配合地与李斯演着双簧。
“据臣安排在赵国的眼线探知,此次赵国是举全国之兵力北攻燕国,大有灭燕之野心,若秦国此时不出兵相助,待赵灭燕之时我大秦追悔莫及也。换而言之,赵国此时兵力空虚,正是我秦军出击之良时,错此良机,他日徒有感叹!”
“李卿言之有理,众卿可有意见?”
刚才被反驳的嬴氏老臣冷笑道:“我大秦年年伐战,这兵可是这么好发的,更何况臣听说赵国领军的正是昔日合纵五国攻秦的庞煖,此人擅长兵道,若我大秦贸然出兵怕是得不偿失啊。”
“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秦兵虽是连年征战,但多有休整,并不曾疲惫驱使,难道公想要一群刚入伍的兵士攻伐赵国?庞煖虽通兵法,不过一人之谋,我大秦兵多将广,其中王翦将军,杨端和将军,桓齮将军才智恐不在他之下。更何况这大殿之中某人的兵道恐怕还在他之上也不足为奇!”李斯回身望着尉缭笑道。
嬴氏老臣一时无言,恨恨地回到队列中,气的吹胡子瞪眼。
“而且,臣昨日得一情报,据悉赵国意欲在伐燕之后连结韩魏两国共同出兵攻我大秦!”
李斯的这番话对堂中大臣而言犹如晴天霹雳,个个面色顿时刷白。
嬴政蹙眉道:“李卿此话可有凭据?”
“臣有书简,可以为证。”李斯随即唤下一名随从,将精心伪造好的书简送入殿中,亲自呈献嬴政。
嬴政将书简展开,倏目看过,却是腾地将书简掷于堂前,拍案怒道:“赵氏匹夫,竟敢如此算计寡人!传寡人令,即刻命缭卿为军师,王翦为大将军,杨端和、桓齮为副将,三人各领一路大军,前往秦赵边境,若燕赵一旦开战,即以援燕名义立刻攻赵!”
嬴政语毕,除了一些死守着屈诸侯威天下成霸主的传统观念的嬴氏公卿闷闷不语外,其他大臣皆高声齐呼:“大王英明!”
才不过半日,平阳城里派发粮食的消息便在附近村邑竞相传送,大批大批的饥民纷纷涌入平阳城,比李云原先预估的人数要多数倍。本来公西辰只是想单独发粮给平阳城里的饥民,李云劝他扩大发放范围,一来以解饥民之苦,二来可传公西辰之德。古人很讲究德行,尤其是公卿贵族,更是奉若圣旨,李云一提出公西辰便欣然答应。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饥民的数量远远超出公西辰的想象。而且从更远地方赶来的饥民仍是络绎不绝。
此刻的公西辰正愁眉苦脸地在大厅里背手踱着步,哀声叹气。
公西耀原本打算带着李云偷偷溜出去城西满春院,可李云正被自己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惹来的麻烦苦恼不已,哪有闲情出去胡闹。
“如今城里饥民越来越多,而库中存粮业已耗尽,那些饥民若分不到粮食,恐怕迟早,迟早得生出事端来。”公西辰叹道。
公西耀满不在乎道:“不过是些手无寸铁的贫弱饥民,他们若敢生事,父亲只需给我二百兵马,定叫他们有进无出!”
“混账!”公西辰怒道,戟指着公西耀:“只知杀戮,只知杀戮,你也晓得他们为手无寸铁的饥民,竟然说出如此混账之话来!”
公西耀委屈道:“又不是孩儿提出让这些饥民入城的,为何只冲我发脾气?”
李云闻言,脸上一热,低着头愧疚道:“父亲不要责怪二弟了,这主意是孩儿所出,所有祸事都是云儿惹出来的,父亲就责怪云儿吧。”
公西耀也是无心迁怪于李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觉得不安,便道:“二哥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天算不如人算,谁又能知今年有这么多饥民?”
“耀儿说的是,都是苍天不公啊。”公西辰忽觉失言,急忙连“呸”几声,长叹出一口气。三人皆是无言。
“何事令父亲如此心燥不安?”
公西姝不知何时走入大厅,在李云附近找了张锦席跪膝坐下。今日公西姝身着一袭淡蓝长裙,紧腰宽袖,头上插着一支白玉发笄,长及腰间的乌发柔散的披在肩后,还有几束垂至胸前。公西姝的到来让大堂里压抑沉闷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就像温暖和煦的阳光破开厚沉的乌云重新播撒大地。
公西辰见女儿到来,脸上的烦躁立刻消去了大半,不由笑道:“你瞧为父,居然将你这不让须眉的巾帼给忘了,姝儿你来的正好,为父有事要与你商量。”
“父亲有何事不妨说来。”公西姝淡淡说道,脸上总是那么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就像一潭深邃幽静不起一丝波澜的池水。
李云坐的离公西姝最近,隐隐约约的嗅到一缕淡若幽兰的清香,那香味一吸入口腹中,竟有一丝淡淡甜味,渗入五脏六腑。李云嗅着那幽兰香味,恍如正坐在春意烂漫的花丛里,沐浴着百花芳香。
“此事、此事说来,云儿也是好心,劝为父准许城外饥民进城领粮,谁知饥民甚多,库中存粮马上便要发光,若后面进来的饥民得知无粮,恐怕会生出乱子,为父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西辰的话将李云从烂漫的花丛给拉回来,李云强定心神,心里不禁汗颜:莫非公西姝学过媚术,怎么每次一见到她就忍不住的浮想联翩?
公西姝淡淡一扫李云,轻轻笑道:“如此小事,竟也能让父亲如此担心?”
公西辰喜道:“姝儿可是想到了妙计,赶快说与为父听听!”
第十四章 伐燕(第5节)
公西姝掩袖笑道:“父亲今日可有从邯郸传来的消息?”
公西辰道:“你一说,倒提醒了为父,今日大王派来使者向我传信,伐燕大军已经从邯郸出发,明日便可到达平阳境内,为父还得亲自去军中拜见庞煖老将军,不过这与饥民一事有何关系?”
公西姝道:“我赵军此次北伐,秦国焉能无动静?父亲何不就此向王上禀明,求王上下拨粮草兵甲收编这些流民,以巩固我西部边防,一来解了粮荒,二来这收编之兵也为我公西家族所用。”
“姐姐所言极是,收编了这些饥民,咱公西家在平阳的驻军怕能壮大到几千人马了。”公西耀不爱读书却素喜兵法,一谈到带兵打仗,兴致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公西辰微微沉吟,道:“可是上报大王一来一去也要数天,远水不解近火啊。”
公西姝笑道:“父亲,再过月余,你就要带着去年平阳一地所得的粮饷上交国库了。”
“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