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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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我办事向来隐秘,只要能出去,我担保绝无第三人得知。”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和父亲说说。”李云汗颜道。
公西耀笑道:“一言为定,那小弟我便回去静候大哥的好消息。”
目送走了这位花花公子,李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长吁一口气,出了大厅。
厅外立着一名男子,正是仲于。李云一惊,担心刚刚和公西耀的谈话被他听去,便问道:“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回公子,主上给公子安置了上房,特意命小人侍立于此,等候公子过去。”
仲于脸上的表情无一丝变化,李云稍稍安心,道:“有劳了。”
“不敢,公子请。”
天色已经黑透,正值月初,天上只有数之不尽粼光点点的繁星。夜幕下的平阳城又熬过了一日,有钱人家早早的点上了蜡烛油灯,贫苦人家只能抹黑入睡,等待着新一天的到来。平阳城外是大片的荒野,荒野的尽头是荒山,随着这片土地的延伸,呈现的是两千多年前的那个山河破裂战伐不止的乱世。
这片河山自西数千里之外,也有一座城,与平阳城不同的是,城中灯火交映,灿如昼日,街上一些店肆还未关门,方便那些夜间出来游玩的公子歇脚吃食。沿着正街一直向前,便到了一座气势宏伟的宫城。宫城中的一处正殿里,薄薄的纱帐上被烛光投下几道颀长人影,人影不断晃动,似在争论什么。
高坐堂前的是一位身材奇伟,面容英武不凡的年轻男子,着一身黑面红底长袍,上绣龙纹,只见他忽地一掌拍在面前的案几,将桌上的书简震得散落于地,堂下数人俱是一惊,停下争论皆转面瞧向他。
那年轻男子巡视众人一眼,喝道:“寡人今日不是来听你们争辩的,今日请你们来是给寡人一个答复,这兵到底是发还是不发!”
第十章 伐燕(第1节)
一时间堂下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作声。
堂上英武男子冷哼一声,道:“平日一个个能言会道,这到了拿主意却是无一人敢吭声,难道我嬴政的手下皆是一群夸浮之辈、庸碌之徒不成?”
堂上那人正是秦昭襄王嬴则之曾孙,秦庄襄王异人之子秦王嬴政。
大臣见大王嬴政真动了怒气,连寡人都不用直呼己名,更是不敢出言去触他的霉头。
“罢了,罢了,你们回去罢,让寡人清静清静。”嬴政一展宽袖,揖首坐于案旁,闭目道。
“诺。”堂下大臣领了王命,陆续退去。
良久,秦王嬴政喟叹一声,直身欲起,抬眼瞧见堂下站有两人并未离去,正是他的心腹大臣李斯和尉缭,不禁疑道:“两位爱卿为何还未离去?”
李斯入秦已有多年,多次为秦王出谋划策,深得嬴政器重,被拜为长史,秦国尚黑,以黑为国色,他身着一件黑底红边的曲裾深衣,袖边绘有代表公卿标志的蟠螭纹,腰间一条鲜红佩带长长垂下。李斯躬身拜道:“臣李斯还有话想对大王说。”
嬴政正色道:“李卿,刚才寡人命尔等进言,却无人敢作声,此时又欲何为?”
“大王,刚刚宗祠大臣在场,有些话微臣不便说出,而此时正是说话之机。”
“李卿请起,有话不妨对寡人直说。”嬴政迎身道。
李斯复拜而起,道:“夫闻古之成大事者,言出必行,刚毅果决,不裁断于人也。大王雄伟英武,不世之君,岂能受制与公族也?”
李斯的话说到了嬴政的心坎上,秦王嬴政自从铲除嫪毐集团、废黜文信候吕不韦,独理国家大政,潜伏于心的野心开始急剧膨胀,时值六国渐衰,秦国一枝独秀,嬴政终于萌发了“灭诸侯,成帝业,为天下一统”的决心。但嬴政的雄伟战略却得不到宗祠的支持,贵族要的就是安定以及维持秦国强盛各诸侯国称臣的局面,战事一起,他们的既得利益和地位必然会受到威胁,而且以秦一国之力想要灭掉人口土地面积远大于己的其他六国,在他们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嬴政此时虽已夺权,但凡军国大计还是不得不征求宗族大臣的意见,事事受到羁绊,所以嬴政才深觉苦恼。李斯的话无疑给他注入一记强心剂,嬴政急道:“李卿,此话何解?”
嬴政不过是要借他之口说出而已,李斯心里一笑,肃然道:“微臣陪伴大王多年,岂不知大王虽名为大王,实为权臣之傀儡也。”此话一出,李斯抬头望了嬴政一眼,见他正身危坐,并无怒意,这才安下心,继续说道:“如今大王初登宝座,意欲一展宏图,可惜亲族鼠目寸光,怎知大王伟业?”
君臣两人心照不宣,嬴政却道:“李卿,你敢辱骂寡人宗祠焉?”
“臣不敢,臣只是据实相告,就以刚才事论,赵王又欲攻燕,大军已集结于北部边境,大战一触即发。燕赵相争看似对我秦国有百利而无一害,使我大秦坐收渔人之利,实则不然,赵国与我秦国相依,乃心腹之患,赵强则秦弱,赵弱则秦强。今赵攻燕,所掠之地远多过献我大秦之地,长此以往赵国实力日增,待燕灭亡,我大秦亦为他眼中钉也。”
“奈何寡人已和赵王签订盟约,公族也以此阻扰,寡人若发兵,岂不招来背信弃义之名,为天下诸侯耻笑?”
李斯昂声道:“大王不曾听闻:‘大丈夫行于世,何拘小节’?今赵国乃我大秦东进中原之首敌也,燕国尚存则可牵制其北部兵力,若燕灭亡,燕赵一体,则天下难争!”
“天下难争?天下难争?”嬴政喃喃自语,双目倏地飘过一丝杀气:“爱卿所言极是,寡人愿闻其详!”
“臣李斯善于论政,若谈兵法,自然是比不过国尉缭大人。”李斯低身退下,将位置让给身旁一位华服长须男子。
那男子名缭,颌下长须飘飘,却是刚过而立之年。他为魏国大梁人,入秦不久,因其能言善辩,尤其在军事方面颇有见解,李斯为之折服,故引荐给秦王嬴政。嬴政对其才华十分赏识,经常邀他入宫,商谈天下战事,短短时间便提他为国尉,位列三公九卿。
嬴政悦颜道:“缭爱卿有何高见?”
尉缭长揖道:“臣认为此战非开不可!李斯大人言赵乃秦之重敌,此言极对,大王若想问鼎天下,赵国不可不除。今赵攻燕,于公秦燕世为姻亲秦国助燕本是应当,于私赵国举兵攻燕内防空虚,正是秦出兵之良机,万不可错过!”
嬴政道:“可公族执意阻挠,有何办法?”
李斯接声回道:“此事不难,微臣有一计愿说与大王听。”
嬴政倾身向前,喜道:“爱卿速速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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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的房间在公西府的北侧,面北朝南是为上位,说是房间,其实是一座宅院。里面矗立着三四座楼房,有客房,有书房,还有赏花的亭阁,院里几株青竹,枝叶曼曼,门侧几盆兰花,淡香徐徐。这清致淡雅的环境正和李云的口味,不过等他一入房间,刚刚的惬意登时消释。
“公子好。”两声柔若燕语的问候分别从李云耳朵两边传来,正是在澡堂服侍他的铃儿和桃儿。
“你、你们!”李云瞪着大眼,大张着的嘴都快能塞入一个拳头。
桃儿低着头,面色赤红,不敢看李云;铃儿却是笑脸盈盈,不住拿一双明眸偷瞄他。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李云压制住蹦跳如鼓的心脏,忙问道。
“刚才仲管家跟奴婢们说了,主人收公子为义子,赐公子这座宅院,须有几个奴婢打扫侍奉,铃儿和桃儿便央求仲管家来侍奉公子,所幸得偿所愿。”铃儿笑着瞧了桃儿一眼,桃儿把头垂得越发的低了。
李云心想也对,这么大的宅院没几个仆人侍候确实不成样子,可问题是他一个外表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实际上却是个正值壮年需求旺盛的正常男人,天天对着这么两个体娇貌美的小婢女,还不活活的把自己给逼的爆阳而亡?
铃儿桃儿哪知李云心里的猥琐想法,不过她们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李云既然为公西辰的义子,那么也算是她们的半个主子了,在他跟前侍奉,哪一天说不定运气来了被他收为侍妾,那可比一辈子当个侍女强多了,更何况李云生得俊逸非凡,知书达理,又如何能让她们不为之心动?
PS:为了尽可能还原战国时的背景,小帆查阅了大量资料,写得极为小心。关于嬴政与李斯和尉缭的对话,小帆一再考虑是用白话文还是古文,想来思去如果用白话文读起来好像总少了那么一种味道,望见谅。还是一句老话,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小帆感激不尽O(∩_∩)O~~
第十一章 伐燕(第2节)
夜已经极深,铃儿桃儿早就回了自己的厢房。李云枕着香裘软被,双手环着后颈,躺在一张宽大却十分低矮的漆木床榻上,一侧的床边木栏上雕着古朴花纹,房间宽敞家俱却不多,除了李云睡觉的床,还有一张案几,案上放着一个香炉,炉中燃着驱蚊的檀烟,案几旁有一帏屏风,上绘花鸟虫物,此外就只剩贴墙而立的一面橱柜,上面放着多是一些珍奇古玩。
李云静静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对于此刻的他来说,这儿就是他的“家”。李云记不起他有多久没回过家了,从他上高中开始,就住进了学校成为一名住读生,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考上了大学之后更是如此。毕业了有了工作,靠那点工资李云根本没能力在城市买下住房,长期都是租房过日子,从来没有过家的感觉,
而现在,回到古代的李云却真的有了自己的“家”,更确切一点说是家的感觉。
李云摸着身上的裘被,摸着身下的大床,一种油然而生的归属感让他彻夜难眠。直到天要萌亮的时候,李云才昏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动,将李云扰醒。李云翻个身,打着哈欠坐起来,吃惊地瞧着面前的两位小美女:“你们、你们怎么进来了?”
“铃儿和桃儿是公子的奴婢,是来侍奉公子的,为何不能进来?”铃儿边挺直身子边道,还将微微隆起的酥胸衬得更高,逗李云。
李云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在铃儿的胸前逗留一眼便急忙逃开,心里委屈道:天啊,为什么我回到古代了胆子还是这么小,竟被个小妹妹给逗得毫无还击之力。
桃儿端着水走过来,小声道:“公子请洗脸吧,早膳已经备好,公子洗过即可进食。主人还在等公子过去呢。”
桃儿的性子正和铃儿相反,显得极为腼腆,说话温声细语,而且动不动就脸红,李云却是最喜欢这样的女孩,此刻她走上前来,李云也借此机会仔仔细细打量了桃儿一番。
桃儿的身子骨比铃儿要小,个子却是一般上下,因而人也显得细长高挑些。人小,脸也显得小,白白嫩嫩的瓜子脸上,一双圆若葡萄的眼睛,澄净明亮不含一丝杂质,小巧的鼻子下抿着两片淡红柔嫩的薄唇。身子虽小,却不显瘦弱,胸部和臀部已初显丰腴,再过个一两年还不知得长成何等动人模样。
李云看着桃儿忽然想起他在高中暗恋过的一个女孩。李云和她是同班同学,两人同窗三年,一共才说过7句话,其中的好几句话还是他们换座位分到一起做同桌时说的。李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没想到她更不爱说话。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刘晓露,长得瘦瘦弱弱的,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把她吹跑,留着一头齐肩的短发,却常常爱在脑后梳成一条小巧的马尾。
她是那么一个羞涩的女孩子,就连笑也是那么害羞地微低着头抿着唇,嘴角微微上扬,纯净得如清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