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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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将老乞丐说的梳理了几遍,才肯定是自己的灵魂在无意之中附体到了这个小乞丐的身体上,这么说来那他岂不是又重生了一次。这倒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了,李云傻傻地笑着,问那老乞丐:“老人家,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老人家,老人家,你还是没想起我么?我叫乌龟,知道么,乌龟,按辈分你得叫我龟伯伯。”老乞丐一脸不满,反复强调着自己的名字。
李云差点没给笑得岔过气,自古骂人少不了乌龟王八蛋,没想到还偏偏有人叫乌龟的,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小石头,笑甚么呢?有甚么好笑?”
见那乌龟大叔一脸怒容,李云不得不将满笑意全给憋回肚里。
“你刚才问我甚么来着?”乌龟大叔倒也不是真发怒,见李云识相的收回笑容,便想起他刚才所提的问题。
“老……龟伯伯,我问你这儿是什么地方?”
“甚么地方?小石头,你是不是还没想起来,你连这儿是甚么地方都不知道,你莫不是真傻了,这儿再往东二十余里便是平阳,不过我瞧我们也不用去那儿了,那儿的人说不定饿得比我们更凶哩,听说有些人饿极了还会掘出死尸来吃,过不了几日怕是连活人都不放过了,老龟可不想被那些人给吃掉,不如咱们改到道向南去安邑城吧,据说那儿的粮食还较为充足,油水怕是也多,说不定还能弄上点酒喝喝。”乌龟大叔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李云听了乌龟大叔的话是一头雾水,虽然中国国土面积宽广,有九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各种小城镇多如天上繁星,许多名字也许自己都没听说过,可从乌龟大叔的语气里,那两座城像是十分重要的城市,可李云却是没一点印象,这让他越发的对自己所处的环境紧张起来。
“平阳,安邑?那它们距离成都、重庆有多远?”李云想这儿是西部的话,那至少都知道成都重庆吧。
“成都、重庆?是哪儿的城,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可有粮食?”乌龟大叔歪头想了一阵,记不起哪处有这两座城,也不再管,跳起身子,拍拍屁股上的尘土。
李云更糊涂了,“龟伯伯,那这儿是在谁的管辖范围内?”
乌龟大叔盯着李云摇了摇头,叹息道:“哎,小石头,看来到城里后我得找个大夫好好给你看看了,这儿可是赵国的疆土,不过过个几日等到了安邑,我们便是秦国的子民啦,哈哈。”
“赵、赵、秦国。”李云一下子结巴起来,后背立刻惊出一层冷汗。只要学过历史的人都该知道,在中国只有一个时期才会同时拥有赵国和秦国,那就是战国时代。
这样说来他的灵魂不光是附身到别人的身体里,而且还穿越到两千多年前的战国乱世了。
“真他妈扯淡!”李云爆出一句脏话。
李云在大学里无聊时也看过一些网络小说,一些穿越小说里面的主角儿跟玩似地到处穿越,唐宋元明清,在各自的朝代里弄得风生水起,不亦悦乎,令人神往。这类小说李云也只是看看而已,消磨时间,并没有当真,而现在轮到自己像小说中的人物一样回到了古代,这对李云的心理冲击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震惊之后的李云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无尽的茫然和绝望。换作是你,突然回到了两千多年的古代,远离了现代文明和家人,你会兴奋吗?
“扯蛋?”乌龟大叔没在意李云的失魂落魄,揪着他刚才的脏话不放,忽然一脸淫笑,盯着李云的下档:“你小子莫不是想女人了?好小子,比叔有前途,叔像你这么大时,连女人都不敢正眼瞧呢,你放心,再过个一两年叔带你到城里给你找个好姑娘,让你解解馋。”
李云哪还有心情理会乌龟大叔的玩笑话,他很快冷静下来,分析着眼前的一切。事情解释起来并不难懂,他从楼上坠下时灵魂被剥离,然后穿越回了战国,附身在了这个名叫小石头的小乞丐身上。
原来自己的人品差到这份上了,前世在现代活的憋屈,这转世到了古代谁晓得变成了一个乞丐,反倒还不如前世了。李云心里一阵悲楚,鼻子一酸,掉下了眼泪。
那乌龟大叔见李云哭了,以为是自己的玩笑话伤了李云,赶忙道歉:“小石头,你咋哭了,叔跟你开玩笑的呢,不过你也莫太伤心,现如今咱是乞丐,说不定哪一日时来运转,也能封侯拜相呢!”乌龟大叔一边说一边擎起手,作威武状。
若当时有旁人在场,见到这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老乞丐说出这样不符身份的豪言壮语,肯定得笑翻,不过李云和他已经相识,并且从内心里把他当成在这个世界里的第一个亲人,听了他的话只觉心中一股暖意潺潺流出,精神也为之一振。
好歹他也是在现代社会力授满16年教育的大学生,又不是智障脑瘫,以他现在的知识能力就为什么不可以在这两千多年前的乱世中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司马迁在他的《史记》里不就借陈胜之口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乌龟大叔说的对!既然命运要我到这儿来,我总得做点什么吧,怎么着也不能给我们穿越人士丢脸!”李云收敛起悲伤,在心底盎然说道,眼睛里也迸出一道坚毅的光芒。
一旁的乌龟大叔忽地瞥见李云投来的那道坚毅目光,不由一愣,浑浊的老眼淌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疑惑。
第二章 回到战国(第2节)
乌龟大叔的想法是先去安邑,李云不赞成,虽然在战国时期从一个国家去往另一个国家不存在什么偷渡越境的顾虑,可问题是安邑的路程实在是太远了,相隔百里,一天赶二十里路也要行五天,而在这兵荒乱世里,每走一步都可能面临死亡,所以倒不如先去平阳碰碰运气。
乌龟大叔十分好说话,听完李云的解释,点头答应,不过没头没尾的丢出一句:“小石头,这可是你要去平阳的,到时候被人捉去给吃了,你可别求我救你。”
李云知道,在这战国乱世里,饥荒基本上每年都会发生,各地灾情的严重程度不同而已,而一旦真到了粮草断绝的地步,这吃人的现象是真有可能发生的。像秦赵长平之战中,被围的赵军在极度的饥饿驱使下,就曾相残为食。
李云他们走的是官道,虽说是官道,李云怎么看都像是小时候村子里修的那种土路,唯一不同的是官道宽度要大一些,即便这样还是无法和现代的普通公路相比。
李云和乌龟大叔沿着官道走一阵歇一阵,这时的天气按理说还没到仲夏,不过气温有些撩人。两人走了几个时辰,李云实在累得受不了,又渴又饿,再也走不动半步,找了处荫凉位置躺下来。
“怎么了,小石头,走不动啦?这才走了多远?”乌龟大叔在李云旁边坐下;扇着风。
“乌龟大叔,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又渴又饿,没有一点力气了。”李云觉得叫他龟叔叔别扭,就给他改了别称叫“乌龟大叔”。
“小石头,大叔知道你饿得慌,可大叔也是没法子,你先歇歇,大叔四处寻寻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乌龟大叔坐起身,四下寻望一下,往一处草木略显茂盛的树丛走去。
躺在草地上的李云,心里一股暖意翻涌上来,眼睛又是一湿,这是他长到这么大头一次受到一个的陌生人的关心。
李云等了一阵并不见乌龟大叔回来,他支着沉重的身子坐起,远远地看到前方有一车队车正朝着这边行过来。
那列车队看样子应该是官家的马车,前面有两排手持长戟的带甲卫士,中间有四五辆牛车不知拉着什么东西,随后是一辆高盖马车,车门前悬挂着两束金黄流苏,颇为显贵,后面又是跟着两排卫士。
车队走的很慢,李云目不转睛地瞧着他们,直到脖子发酸,他们还是离得远远的。
李云回到古代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是乌龟大叔,一个神经兮兮的老乞丐,根本无法把他和战国人联想到一起,而此刻眼前的车队才是名副其实的战国兵士,这个时代的人物,李云心里不能不产生好奇之感,你说呢,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场景现在就鲜活的展现在你眼前,谁能无动于衷?
随着车队的走近,李云也莫名紧张起来,这可是他正正经经第一次跟古人打照面呢。
就在车队行驶到距离李云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时,道路两旁的茂密树丛里忽然冲出数十个同样是披甲的兵士,只不过他们一个个头盔歪斜,头发蓬乱,神情疲倦,身上的甲衣也是随意披挂在身上。领头的是一名粗壮的大汉,脸上挂着一条络腮胡,自鼻顶到右脸下巴有一条蜈蚣一般极是吓人的伤疤。粗壮大汉挥舞着一支长矛冲入车队中,当头便刺入一个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兵士身体里,只听到噗地一声,锋利的矛尖穿过铠甲,划开他的皮肤,刺入他的肚中,那兵士摇晃了一下,吐出满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络腮胡猛地拔出长矛便往另一个兵士刺去,身后的同伴在他的鼓舞下,一个个变得勇猛起来,挥舞着兵器冲上来。尽管车队的人数占多数,可战斗力跟这些多次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士兵根本不在一个档次,象征性的抵挡一阵便败退下来。
高盖马车的车帘被揭开,一个身着华服的短须中年男子瞧了一下车外的情况,脸色顿时煞白。他慌忙跳下马车,在几位兵士的护佑下,丢下车队沿着大道一路急跑,怎奈他体质衰弱,没跑上几步便气喘吁吁,步子也慢了下来。
那群乱兵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络腮胡领着几名同伙紧随着追来。一名匪兵看准时机将手中的长毛掷向步子减慢的华服男子,眼见着那矛就要刺穿他的身体,华服男子身边的一名侍卫毫不犹豫的迎身挡住,那支矛便将他穿了个透心凉。华服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替自己而死的卫士,不及感伤复又匆匆朝前跑去。
“你们是何人?为何行刺本官?”那名华服男子终于乏力,不再逃跑,反身喝问那几名追上来的匪兵。
“哼!”络腮胡站定,冷笑一声道:“杀的就是尔等这些狗官,吾等在前线浴血杀敌,死掉了多少弟兄,你们反而克扣粮饷,拿将士的血汗花天酒地,让多少尸骨未寒的将士冤魂不得安生!”
“本官对天发誓,从未克扣百姓粮饷。”
“这誓你且留着给阎王爷发吧。”络腮胡一声令下身旁兵士挥矛而上,一两个回合后,华服男子身旁的侍卫便都战死。
华服男子身子吓得不住发抖,慢慢后退,眼里流露出的全是对死亡的恐惧。
络腮胡举起长矛正要刺下,身旁一眼尖的兵士喊道:“老大,那儿的树下躺着一个乞丐呢。”
循着他的话声,络腮胡和其他兵士一齐朝李云看来。
李云刚刚一直在紧张地瞧着这突然发生的战事,没想到那兵士的一句话便把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当下李云心里一咯噔,大叫不妙。果不其然,那络腮胡一点头,一名兵士便朝他走来。
兵士走到李云跟前,打量他几眼,忽的往李云身上踹了一脚,凶神恶煞地喊道:“小乞丐,快起来,我们老大要见你!”
兵士的这一脚踢的不算很重,但李云身子虚,受这一脚依旧让他吃痛不已,他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跟在这兵士身后,来到络腮胡跟前。
络腮胡横眼上下瞧了李云一遍,挥挥手像是要放他离去。
旁边一名瘦削兵士站出来,说道:“老大,不能就这么放了这小子,我们私自出逃已是砍头之罪,如今又劫了粮车,必然会惊动官府,切不可放过任何一个知情者,不然我等弟兄性命不保。”他说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