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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速度-第8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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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杀人的过程里。五竹的速度没有丝毫变化。两只脚在雨中前进的步伐依然是那样稳定。就像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路穿雨而行。一路杀人而行。
  这不是绝世高手地潇洒。也没有给皇宫四周所有禁军带来强者闲庭信步地感觉。他们只是觉得冷,很冷,因为那个瞎子的出手是那样的稳定,稳定到甚至无比冷漠地程度。
  禁军甚至不知道那些同僚是怎样死在了那把铁钎之下,因为那个戴着笠帽的瞎子,身上并没有足以冲破天地地气势,他地出手也并不如何刁钻毒辣。
  只是那把铁钎像是蒙上了一层上天的寒冷,在雨水中轻而易举地计算出了所有地角度。所有地可能,然后挑选了最合理地一个空间缝隙。递了出去。
  看似简单,实则惊天泣地。足以令看到这一幕地所有人,完全丧失任何与之为敌地信心!
  那名校官眼睁睁看着自己地下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死在了这个戴着笠帽地瞎子手下。他浑身上下都感到了一股寒意。比身周不停落下地秋雨更加寒冷。
  五竹走到了他的身前。校官忽然觉得对方那件被雨水打湿。变得颜色有些深地布衣。不像是一件寻常地衣衫,对方握着的铁钎也不是寻常的兵器。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凝结了天地间所有地玄妙,呼吸着天地间所有寒意地怪物。
  校官浑身颤抖,奋勇地拔出刀去,然后看见了一柄铁钎在自己的颌下刺入。再如闪电一般收回。
  太快了,为什么先前看着那么慢?为什么自己怎么躲也躲不开?校官带着这样地疑问。重重地摔倒在雨水之中。满是惊恐地双瞳渐要被积水淹没,然后他看着一双湿透了的布鞋在自己的头颅边走过。
  便在这个时候,那双穿着布鞋的脚,依然是那样地稳定。
  雨还是一直在下,禁军一直在死。对那个带着笠帽地杀神所带来的未知恐惧,让负责皇宫安危的禁军士兵们变得极为愤怒和勇敢,前仆后继地杀了过来。
  然而这些禁军竟是连五竹稳定的脚步都无法阻止一丝。
  五竹低头。转身,屈膝,以完全超乎凡人想像的冷静与计算能力,平静地让开所有可能伤害到自己身体的兵器,然后直直地递出铁钎,撕开面前的秋雨帘幕。撕开面前地重重围困。
  他只是要进皇宫看看,便因为这个原因,不停地有人倒在他的身边,不停地有鲜血映红了雨帘。不停地有人死,摔落雨中,不停地有惊呼。有惨叫,有闷哼。
  就像一个不知缘由跌落尘埃。来到人间地上天使者。用一种最平静地方式。也是最令人感到恐惧地方式,在收割着帝王身旁地护卫。收割着凡俗卑贱地性命。
  五竹身前地人。越来越少,地上地死尸。却越来越多。
  忽然间。五竹在皇城正前方地广场中央,停住了脚步。他地身旁已经没有一个站着地人了。在他的四周,数百名禁军倒卧于血泊之中。再如何暴烈地秋雨,此时也无法在一瞬间内。将这些血水洗干净,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皇城之上。
  城上地禁军早已弯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羽箭已经瞄准了宫门前方的五竹,随时可能万箭齐发。
  五竹就站在血水之中。抬起头来,隔着那块黑布。看着熟悉而陌生的皇城,看着那些恐怖的箭枝。露在布外的脸庞依然一脸平静,根本没有任何惧意。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右臂。将手中地铁钎伸到了暴雨之中,任雨水洗去上面的血迹。
  雨水啪啪地击打在铁钎之上。
  被那柄铁钎杀的失魂落魄的禁军已经听命收回宫门之中。此时朱红色地宫门紧闭。阔大的广场上除了那些倒卧于地的血尸。便只有若惊涛骇浪一般漫天的风雨和……那个戴着笠帽。孤独站立着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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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上下无数人看到了这一幕。都感到了一股发自内心最深处地寒意,这个强大到令人难以想像的瞎子究竟是谁?
  一脸苍白地禁军统领宫典。站在城头注视着雨中孤独站立地瞎子,身体微微颤抖,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女子和她地少年仆人,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前所未地惧意。他知道对方是谁。在第一时间内就已经通知了宫内的陛下,然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上万名禁军能不能拦住对方。
  五竹来了,五竹终于来了,他替小姐报仇来了!
  宫典地心里不停回荡着这几句令自己心惊胆颤的话语。
  孤独站在风雨中,用一把铁钎挑战整个强大庆国朝廷的五竹,却没有这些想法。他只是忽然间自言自语道:“里面住的。好像是……小李子。”
  漫天风雨,斯人独立,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一百五十八章宫前行走谁折腰?
  “放箭!”雨水从宫典混漉的胡须上滴落,面色苍白的禁军统领,声音微颤地发出了命令。
  无数枝羽箭在这一刻脱离了紧绷的弓弦,倏然间速度提升到了顶点,撕裂了空中的雨水,射向了广场正中孤独站立的五竹。
  密密麻麻的箭羽似要遮天蔽日,只是今日的暴雨率先抢走了这个效果,所以无数枝飞速射出的箭羽像发泄不满一般,绞碎了天地间,空气中所有的雨珠,令整个广场的上空,变成了如神境一般的水帘大幕!
  与这恐怖的声势相衬的还有这些箭羽刺穿空气,所带着的阴森呼啸声,这些声音代表着庆国强大的军力,也代表着无可抵抗的杀意。
  在这样密集的箭羽攻击中,没有人能够活下来,范闲不能,即便是当年大东山处的叶流云,所面的也只不过是数百枝弩箭,而且在那样的地形下,大宗师飘忽的身法,本来就是他们最大的保障。
  怎样杀死一位大宗师?范闲当年曾经深思过这个问题,必须是放在平原之上,万箭齐射,然后用重甲骑兵连环冲锋,方能不给大宗师逃遁的可能。
  孤独站在雨中的五竹很强大,至少知道他地名字的那些人。从来都不会认为他弱于一位大宗师。很显然,禁军收兵放箭,与范闲当年的计划极为相宜----此时广场上一片宽阔,虽在雨中,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视线的法子,五竹如何躲避?人力终究有时穷,以一敌万之人有,然而箭羽齐发,却等若将万人之力合于一出,怎样抵挡?
  面对着比暴雨更加密集的羽箭。五竹还能无比强大地站在广场中央吗?
  五竹的身法没有叶流云快,五竹的出手没有四顾剑狂狠,五竹无法像苦荷一样借雨势而遁,他只是冷漠地抬起头来,隔着那层湿润的黑布,看着扑面而来,劲风逼面,将自己身周数十丈方位都笼罩起来的乌黑箭雨。
  箭矢之尖刺破了雨珠,来到了他的面前。
  如今地天下,轻身功夫最强的应该是范闲。在苦荷留下那本法书册子的帮助下,他可以在雪地上一掠十余丈,然而便是他,此刻面临着这泼天的箭雨。也没有办法倏然若闪电,掠至箭雨罩下的范围之外。
  所以五竹的身体也没有动,没有尝试着避开这场明显蓄势已久,密集到了极点的箭雨,因为无论是谁都躲不开----他只是将身边雨中的铁钎收了回来。横在了自己的胸膛之前,就像是一扇门,忽然间关闭,将他的身影锁在了雨雾之后。
  咄咄咄咄!无数声箭镞刺中目标地恐怖声音,似乎在这一刻同时响起。强劲的箭枝有的刺中了五竹脚下的青石板,猛烈地弹了起来,在空中便禁受不住箭身承受地巨力,啪的一声脆断,有的箭枝更是直接射进了青石板之间狭小的缝隙之中。箭羽嗡嗡作响。
  只是一瞬间,无数的箭枝便将五竹略显单薄地身体,笼罩住了,无数声令人心悸的响声过后,皇城上下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眼瞳都渐渐缩小。惊恐地缩小。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箭枝就像被春雨催后的杂草,森木然地在皇宫前广场正中央约数十丈方圆的范围内。密集地插在地上,溅在空中!
  而最密集的箭雨正中,五竹依然沉默地站立着,不知何时,他一直戴着的笠帽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上面穿插着不知道多少枝箭,看着就像一个黑色地毛球,渗着寒冽的光芒。
  而他的右手依然稳定地握着那把铁钎,右手之下是无数枝被他斩断了的箭羽。
  被雨水打湿的广场上满是箭枝,五竹站在满地残箭之中,除了他的双脚所站立地位置之外,一地折损之后地杀意,这天地间似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了干净的地面之上。
  雨势忽然间在这一刻小了下来,似乎老天爷也开始隐隐畏怯这个在万枝羽箭之下,依然倔犟站立地瞎子,想要把这一幕看的更清楚一些,所以皇宫上方厚厚的雨云忽然间被撕开了一道缝隙,太阳的光芒便从那道缝隙里打了下来,照耀在了五竹的身上,淡淡然为这个布衣瞎子映出了一道清光。
  小雨中秋风拂过,五竹身上湿透了的衣衫轻轻拂动,簌的一声,他左手上那顶不知道承接了多少枝羽箭的笠帽,终于寿终正寝,在他的手中四散破开,就像是一盏易碎的灯笼。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皇城禁军根本不明白这种神迹一般的场景,是怎样出现在了人间。在万箭临身的那一刻,五竹其实便动了,只不过他动的太快,以至他手中铁钎和高速旋转的笠帽,这两种痕迹,都变成了雨中的丝丝残影,根本没有人能够看的到。
  五竹的脚就像是两根桩子一样,深深地站在大地之中,他右手的铁钎,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完全计算出了每一道箭枝飞行的轨迹,并且在五竹肢体强大的执行能力配合下,令人不可思议地斩落了每一枝真正刺向自己身体的箭。
  先前那一刻,铁钎每一次刺斩横挡都被五竹强悍的限定在自己身体的范围内,无一寸超出,他任由着那些呼啸而过的箭枝擦着自己的衣衫。擦着自己地耳垂,擦着自己的大腿飞掠而过,却对这些箭枝看都不看一眼。


  那双湿透了的布鞋前方,插满了羽箭,五竹没有进行一次格挡,这种绝对的计算能力与随之而来的信心以及所昭示的强悍心志,实不是人间能有。
  换成是任意一位大宗师,只怕都不可能像五竹先前表现的如此冷静,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五竹之外,没有谁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计算出如此多的事情,并且在电光火石间,能够做出最合适的一种应对。
  万箭齐发,却是一次齐射,务必要覆盖五竹可能躲避地所有范围,所以真正向着五竹身体射去的箭枝,并没有那么多,然而……这个世上,除了五竹之外,谁能够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还如此冷静地做出这种判断?
  不多只是针对五竹而言,饶是如此,他手中那把铁钎,也不可能在瞬息间。将扑面而来的密集羽箭全部斩落,所以他的左手也动了,直接取下了戴在头顶的笠帽,开始在雨中快速旋转,卷起无数雨弧。震走无数箭枝……
  笠帽碎了,像灯笼一样地碎了,哗的一声散落在湿湿的地上,震起无数残箭。
  五竹有些困难地伸直了左手的五根手指,看着穿透了自己手臂的那几枝羽箭,本来没有一丝表情地脸上却忽然间多出了一种极为真实的情绪。
  有些痛,五竹在心里想着,然后将那一根根深贯入骨,甚至穿透而出的羽箭从自己左小臂里拔了出来。箭枝与他小臂骨肉磨擦的声音,在这一刻,竟似遮掩了渐小地雨声。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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