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书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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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事,就当没看见你,你走吧。”
那人却笑了:“你说我是太监?”
“当然。”
“要说细皮嫩肉,你还不是?”
栾哥儿斜着眼睛瞅他一眼:“说你傻,你还真傻,越说越傻。你不知道今天皇上要召见——”
“召见甚麽的最无趣。”那人瘪瘪嘴。
栾哥儿看他一眼突然笑了:“可不是没意思?算了,你就自个儿找乐子去吧,我也再随便逛逛就走了。”
“你一个太监说起话来倒是很有趣。”那人连连点头。
栾哥儿大怒:“你这家伙真是无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太监了?”
“左眼,右眼,两只眼睛都看见了。”那人洋洋得意抬起头来。
栾哥儿上去一下拍在他脑门上:“呸!小小年纪的就会耍赖。”
“你,你居然敢打…打我?!”
“打你怎麽了,要不是看你是太监,我还…嘿嘿,唉,真可惜了你这一身白肉。”栾哥儿自个儿说着一笑,便又要走。
那人却拉住他:“诶,你先别忙着走,带…带我出去玩玩儿怎样?”
“你是太监,怎麽能随便出宫?你还是老实一点儿吧。”栾哥儿想起自个儿在白鹿书院念书的时候儿,也是巴不得天天出去,这就有几分同情这个小太监。
“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太监!”
“你不是?看你胡子都没有,说话声儿都没变,不是太监是甚麽?”
“那你还不是没有胡子,说话声儿也不一样?”
“我这是年轻,谁跟你似的?”
“且,你才是太监,总之,你就是太监!”
“胡说,我要是太监,那也是太监头子,专管你这种调皮的小太监!”
“那我就是总领太监,专管太监投资!”
两人说的这一句边都停下来,只管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一阵。栾哥儿想了想却噗哧一声笑了,那少年本是憋着气,见栾哥儿笑了自个儿也一愣,再想想说的话,便也忍不住笑起来。
栾哥儿捂着肚子一摆手:“得了,停!说来说去全成太监了。”
那少年便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水:“怎麽,终于承认你是太监了?”
“我说,太监不太监的,一验不就晓得了?”栾哥儿摇摇头。
()
“验?验甚麽?”
栾哥儿啧啧有声:“看吧,果然是傻子,连这个都不晓得…哇!”
原来是那少年见四下此刻无人,也就一把揪住栾哥儿将他推在假山后头儿,只管伸手将他裤子一脱。栾哥儿先是一愣,随即嬉皮笑脸道:“看见没有,太监没有这玩意儿的!”
那少年眼睛一眨不眨看过去,猛地一皱眉瞪他:“粗鄙!”
“呸!你没有的当然这麽说。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栾哥儿哼了一声,这就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裤子也脱下来伸手只一记海底捞月作个猴子偷桃,口里洋洋得意,“看吧,你的就没——”却又愣住,盯着眼前那东西就愣了。
“喂,看够没有?”那少年伸手一推他脑袋,自个儿提了提裤子,“怎麽样,比你的还大!”
栾哥儿二话不说,上前就一把抓住那活儿在手里搓捏:“真是老天不长眼,一个太监的居然比我的还粗长几分?难道说——”
那少年哭笑不得,一把拍开他手提着裤子就跑。栾哥儿心痒难耐,这就紧追不舍。转了几个园子终究因着道路不熟,便不知那少年去哪儿了。栾哥儿怏怏的叹口气,心道,这小子倒是眉清目秀的,可千万别叫人抓住了。不若收他去取月亭,交给春哥儿调教一番也是好的。
“啊,李大人,原来您在这儿!”
栾哥儿转过头去,见是个小太监,这就装着愧疚着急道:“这皇宫气派非凡,不想迷了路,还好遇到公公你。”
“李大人还请随我来,皇上一会儿便要来了,不可失礼。”那小公公见他一脸大汗,心道必是新科举子头次见皇家威严,纵有失态亦是可谅的。
栾哥儿一番笑闹这就随他往另一路上去了,先前一番调笑也就抛在脑后,心里只管琢磨起那没见面的皇上来。
诸位看官莫笑,预知这栾哥儿又弄出些甚麽事儿来,那个少年便又是甚麽人,咱们下回“转过青山复碧水 淌过碧水见青山”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不就是那谁谁谁嘛,看官们都看出来了吧?哈哈~~~~~~~
第四十八回
词曰:
最是不羁少年郎,风光旖旎暖花香。香过无波荷池畔,正绽今夏嫩蕊黄。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栾哥儿误打误撞遇见个少年郎,一番嬉闹就又各自东西。栾哥儿叫来寻他的小太监觅得,这便一同回道正途。
如此这般行行复复,终于至一殿前停下,也不知是换的第几个太监回身一躬:“李大人便请在殿中歇息,待皇上与大臣们议事之后便来。”说罢便自去了。
自个儿便也是李大人了?当真无趣。栾哥儿大大打了个呵欠,抬头一看,面前殿上牌匾写着“紫金殿”三个字,又见里头儿有些桌椅等物,面前几上置了些瓜果等物,心知是在此候着。走了这一阵,能得片刻歇息也是好的。这就连先前的怨气也消散了些。
进去见是依着名次坐了,栾哥儿自是列在末席,他倒也不想去看那龙椅是何模样,只觉坐在门边儿,凉风阵阵倒也痛快。甫一进殿,就见众人转头望来,栾哥儿嬉皮笑脸胡乱拱拱手,也不言语,自个儿大刺刺坐下。吹着凉风,燥热稍减正是惬意,却觉着肚皮一阵乱动,这才想起为着这事儿,今日午饭还没吃。不由想拿身侧案上糕等物。方要抬手,却见周围人人眼观鼻,鼻观心,都如入定的老僧一般。栾哥儿只得收回手来握在袖中,心里便又胡乱骂得一通。
越是等着越是无趣,越是无趣越是觉着饿。栾哥儿只觉着头晕眼花,心道乖乖的,这不等见着皇上,就该先见阎王爷了呢!
再望望面前的点心,分明酥软香甜,再看那茶壶中定是上好香茗。这一竿子酸儒生,分明说了在此歇息,自然是吃喝一番。不然,叫皇上见着大伙儿都是面有菜色,这便是有辱圣见;令皇上听着众人有气无力,这就是有辱圣听;若是叫皇上——罢了,越想越饿、栾哥儿打定主意,这就伸出手来拿了一块糕饼,也不管周围人眼光,自顾吃起来。不想入口即化,分明是梅子糕,却又得荷花香气,甜而不腻,酥而缠绵。栾哥儿也不知这饼子当真是好吃,抑或是饿了,这就一口气塞进两块去。狼吞虎咽时不幸被呛到,这就咳嗽起来。椅子后立着的宫女这就上前替他倒茶,栾哥儿口中塞满点心,只能咿咿呀呀点头示意。那宫女忍不住一笑,却又急忙掩口住了,栾哥儿也自觉有些丢人,这就点点头示意自个儿倒茶,奈何宫女捏着茶壶,恭敬的立在一侧。栾哥儿这就不好意思再吃,只得住了手。便又有其他宫女捧上清茶漱口,又用银盘盛水令他洁面擦手。
腹中有了东西,栾哥儿才觉着好了些。这麽坐得一阵,突然想到今日似乎还未见过杜彦莘与花间甲。这两个人总不至不来吧。便又想,莫非杜彦莘真叫薛夔给打死了,这花间甲帮着给他发丧,这就来不了?便又摇头,若当真如此,自个儿还能有命活在这儿?便又转转眼珠子,想到众人坐席是按着名次来的。自个儿在最末,那花间甲与杜彦莘就该在最前头儿。这就探头打量,奈何看来看去都看不到前头,却又不便离席。正伸头探脑之时,就听身侧太监高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人人立即起身,跪倒地上。栾哥儿吓了一跳,这就噗通一声自椅子上摔了下来滚在地上,撞翻了身侧桌椅,点心茶水撒了一身,砸碎了茶杯茶壶并着糕饼盘子,最最惨的是周围又没甚麽可拉扶之物,人人又都是跪在地上,便有心亦不敢施以援手。栾哥儿这就一路滚着直从椅子边滚到殿门前,咚的一声撞到门槛才算止住。刚一停下,栾哥儿甫一抬头,就见一双明黄靴子照着自个儿脸就踩下来,栾哥儿不由自主一抬手,正巧稳稳托住了那靴子。
靴子主人便也大惊:“这是甚麽?!”便即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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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哥儿方要松口气,却又觉着这声儿有点儿耳熟,慌乱中又想不起打哪儿听过。正想抬头,殿旁两侧侍卫已经围上来,七八个压住栾哥儿双肩,将他按在地上。太监尖细嗓音忙不迭道:“皇上受惊了,奴才们万死——”
栾哥儿一听这话,心里明白是坏事儿了。感情那双明黄靴子就是皇帝的脚丫子啊?!啊不,是御足…不,是龙脚!也不对…嗨,这个时候儿,保命要紧,哪儿管究竟是凤爪还是龙蹄呢?
栾哥儿叫侍卫牢牢按住身子动弹不得,只能尽力将脸扭过来,好在地上铺着细绒毯子,脸应当不会磨破,就是擦得生疼。但眼下也顾不得这些了,栾哥儿大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想这大殿之中人人不敢言语只待皇上发话,突然有人来了这麽一句,自然引人注目。那皇上本也没甚麽大碍,不过是吓了一跳罢了。一听这话就四下打量,却见是地上那人发出的,不由凝神细细看他。瘦削身材,叫那些侍卫按住浑是可怜;面皮白净,偏生沾了些糕饼点心看着可笑;浑身衣裳都叫茶水污了, 深一块儿浅一块儿又很可笑。但抬眼再看,只见一张小脸儿凝脂一般,尖细下颚,散发如墨。最难得是那一双星眼,盯着人时目光如醉,又是惶恐又是惊疑,却又含着祈求哀怜,真不知怎的,楚楚可怜四个字儿便跃然脑中。
真是:
一团腌臜灵秀出,河蚌淤泥含宝珠。若得亲近片刻时,甘愿此身化朝雾
这厢里皇上看栾哥儿,栾哥儿自然也在看皇上。心道不知是个怎样的三头六臂能当皇上,又叫人等,又叫人候的。原以为定是气宇轩昂神采非凡,不然便是通身贵气,头顶五彩祥云,脚踏连环福瑞的极贵之人。可这一见之下,栾哥儿不由张大了嘴。只见年约二八上下,青愣愣的眉眼,青愣愣的下颚,青愣愣的神态。若非那身龙袍,只怕在街上无人能认出这是个皇上来。分明就是方才少年郎!记得春哥儿说皇上也不过十六,难怪胡子都没长出来。栾哥儿心里一叹,想自个儿十六的时候儿,已是搅合得书院鸡犬不宁了。不知多少同窗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不知多少先生为教他所在之课吵嚷不休。只是不想,先前那个竟是皇上?!这下可好,当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不,这可是欺君罔上的死罪啊…
正是:
山高水远时日长,十六皇帝少年郎。清俊可当贵气隐,脱下龙袍亦寻常。
两人正是四目相对,心下震荡,就听有人喝道:“何人惊驾,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栾哥儿这就一惊,方才回神看清皇上身后立着的几个人,倒有几个是相识的。最前头跟着的人官服严整,正是荷花太师何晙连,方才出言的亦是他。其后便是花间甲与杜彦莘,以及另一个黑黑瘦瘦不认识的人。栾哥儿一想,便猜那是三甲随何太师等着皇上召见。皇上不愿见人这才偷偷跑了,便是这一番因果折腾,才害得自个儿肚饿出丑,这般一想,栾哥儿便又是不服气又是忐忑不安的了。
何太师见他失态,深知惊了圣驾那是可大可小,便又高声道:“能在此处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