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5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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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见过这样恐怖的骑兵,在宣府、在大同,在那些驰骋塞外的鞑靼铁骑身上,见过同样一往无前的军容,京师外四家军若铃战力或许不在这支马贼队伍之下,但是机动灵话性恐怕也要稍逊一筹,谁说农耕民族的战力就一定逊色于游牧部族。这些人较之那些草原霸主不遑稍让,可惜……他们干的却是打家劫舍的买卖。
宋小爱的俏脸上也闪过一丝紧张,立即改变命今道:“保护国公!骑兵迎上去!绝不能让他们冲过来!”
骑兵冲击步兵方阵,只消被他们突入进来,那就是任人宰割的局面,如何对方志在一人,而非全歼己方,那更是呼啸来去,难以阻挡,宋小爱说罢双腿一挟马腹,已挥刀疾迎上去。
其实无需她呼喊命今,陡见两支奇兵突袭国公仪仗,前方的骑士已纷纷弃守回援,亡命冲杀过来。右翼马贼头目冲的甚快,比后边第二匹马快了四个马身,瞧见疾迎上来的大明将军居然是个年轻俏丽的女子,火红面罩上一双凌厉的眼睛不禁闪过一丝诧异和好笑的意味。
两马交错,“铿”的一声刺耳的锐响,火花四溅,人借马力,全力一刀,宋小爱的弯刀脱手飞到半空,亏得那刀钢口甚好,竟未折断。小爱大骇,一拨马头返身便走。
那人马行无阻,手中刀“嚓溜溜”一串响,顺着刘大棒槌的铁棒滑过,眼看就要削到握棍的手掌,大棒槌振棍扬身,二人错身而过,那人手中刀向左一挥。借着拖力,轻易的从一名士兵颈间划过,顿时人头落地,血溅长空。
宋小爱虽是女子,其实力气并不小,她也知道对方冲势甚急,加上人高马大,势壮力沉,不宜力拼。但是她心忧杨凌安危,不愿让这个马贼直接冲过去把己方的防卫切开一道豁口,自忖能勉强接下这一刀,然后再和他比斗刀法不迟。
孰料这人正是贼首刘六,此人刀法不及张茂和封雷,却胜在天生神力。所以他的刀是特制的,刀身比普通马刀长了一尺,刀背淬铁比旁人的马刀厚了近一倍,明军在沿海抗倭所制的长刀重量才二斤八两。他的刀却重达三斤二两,要将人拦腰一刀砍为两半也轻而易举,实是恐怖之极的杀人利器。
宋小爱一时不察,险些被刘六一刀劈为两半,就此香消玉殒。她纵马回逃,刘六瞧见,一拨马头又向她追来。杨凌身边有个御前亲军侍卫统领,是位女将,这个他是知道的,他攻国公仪仗的目的只是把骑兵都吸引回来,原也没指望能够真的抓住杨凌,此时见了这身份地位也不低的女总兵,便想擒住她。
宋小爱猛回头,“嗖”的一箭便射了过来。刘六惊咦一声,没料到这女将居然有吹箭,刘六侧身一闪,刚刚避过这一箭,脑后“呜”的一声怪响,刘大棒槌的铁棍便兜头劈了下来
方才一刀,刘六对宋小爱以力敌,劈飞了她掌中刀,对大棒槌的铁棍却改为取巧,贴棍横削,险些切去他的五指,刘大棒槌恼恨异常,这一棍用尽全力,刘六已避无可避,唯有嗔目大喝一声,双手握住刀柄,全力迎了上去。
“铿!”的一声刺耳的锐啸,棍被磕飞,刘六也勒马坐直了身子,他的马术显然远胜大棒槌,马体调整极快,大棒槌刚刚兜正了马身,刘六已双手握刀,大吼一声道:“再来!”
“呼”的一刀劈下、大棒槌也大吼一声,抡棍相迎。
“铿”!
“嗡~”二人手中兵刀齐齐颤鸣,棍长八尺,重三十又八斤。二人兵器重量所差不多,刘六是以刀背全力劈下,这一击二人皆感虎口发麻,大棒槌“呀”的一声,把棍抡圆了,横着一棍扫了过来,刘六用的是刀,这样的攻击角度很难发挥刀的优势,只得一拨马头,避过了他这一棍。
宋小爱已取了一把刀,重又杀了回来,疾迎上来的骑士,再加上从前方冲回来支援的骑兵,将两翼包抄的马贼半包围起来,厮杀成了一团。杨凌的兵马胜在人多,而且也是骁勇善战的士兵,所以一旦胶着起来,竟也毫不逊色。
前方车队的骑兵虽迅速回援,但步卒们却不慌不忙,迅速用囚车布成筒易的半月阵,健马嘶鸣,杀气腾腾,阵中射出一拨弩箭,马贼立即散成扁形,口中发出尖锐的呼哨,继续狂冲过来。
“嗵!嗵嗵!”火铳响了,有人落马,可是马贼们悍勇不顾,高举着雪亮的马刀,仍然停也不停的狂奔过来,气势扰如千钧压顶。近了,更近了,有人突然扣动囚车上的机括,谁也没有想到这车上边的囚笼做的简单,简直使劲一摇就能散架,下边却暗布了劲弩。
密集的机括声响了起来,犹如一条条短矛般粗细的巨箭发出千万只黄蜂飞过时令人头皮发麻的怪叫,随之战马的狂嘶悲鸣声响起。这个高度,射的不是人而是马,威力巨大的弩箭射穿马腹,立即穿腹而过,豁开一道巨大的洞口,鲜血狂喷,内腑流出,骏马嘶鸣一声便重重摔倒在地。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马贼出奇兵擒杨凌是个幌子,杨凌先射马却是早有预谋。响马贼之所以令人头痛,就在于他们的隐秘,来去如风,上马是贼,下马是民,行踪成谜,叫人无法根治。
这些马贼都很讲江湖义气,也很难说是不是有如果供认兄弟,家里要受到灭门惩罚的江湖规矩。总之官府不但很难捉到一个活口,即便捉到了,比如现在还关在霸州大狱里的齐彦名,也是受尽酷刑,决不吐露半字。
这样即便设伏杀死一些响马盗,或者抓住廖廖几个活口,也是于事无补。响马盗销声匿迹一阵,便会重新活跃,始终无法根除。如果能够抓住几个重要人物或者足够多的人,可能就会找到这个既松散又严密的响马组织的弱点,彻底根除这个毒瘤。
猝不及防之下,足有十五六匹战马中箭倒下,响马们怒吼着,阵形更加疏散。但是不断的劲弩还是又射倒了十余匹马,后续的马贼看来并不是很多,总数大约在百十人左方。被射倒战马的响马贼,徒步做战便失去了那种如风似电的优势,在绝对多数的明军面前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
松散攻击的响马越来越近了,劲弩在这样的急速之下无法连续装填弩箭,已有三匹战马冲到了一辆囚车面前,头前一匹火红色的骏马,马上红巾蒙面的大汉手中一柄刀左劈右砍,顷刻间放倒了几个官兵,余者一哄而散。
这辆囚车是第三辆,车上树着一杆大旗,所以极易辨认。车中身着白色囚服的犯官披头散发、头耷拉在横栏上,似乎已经陷入半晕迷状态,骑着红马的响马贼冲到了车前。
这个人便是张茂,他的人混在霸州百姓之中,目送囚车出城,这辆囚车关的就是张忠,他的人在城中看的清清楚楚,此时终于冲到车前,张茂不禁大喜,连忙大吼一声:“大哥?张忠!”
张茂虽是江洋大盗,为人却最讲义气,而且对兄弟极好,所以在盗伙中威望素来极高。他也知道如果实在救不了张忠,张忠进了京城也是一刀,还不如现在给他一个痛快,可是如果能救得了他,那自然更好,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和张忠歃血为盟的结拜之情了。
车上人微微动了动,嘶哑的唤道:“水,我要喝……水……”。
张茂一见大怒,吼道:“这帮狗官,如此虐待于你!”他攸地飞身下马,掌中刀匹练般一卷,厉声喝道:“开!”
拳头粗的一排松木棍,摧枯拉朽一般,随着刀锋飞了出去,囚车中的人立足不稳,向他直倒下来,张茂一把抄住,扭头大叫道:“得手了,叫兄弟们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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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贼们仗着马术精湛,武艺超群,在团团包围上来的侍卫从中前突后冲,搅得战场如同一锅沸水,人喊马嘶,刀来剑往。正中间却静静肃然,没有一点紊乱。杨凌站在车辕上,身边四十多名侍卫手中举着火铳,铳口向天,将他严密保护在中间。
观察了一阵战场形势,杨凌放下心来,他弯腰钻回轿中,在桌旁盘膝坐了,拿起筷子挟了个虾仁儿吃了,笑吟吟的道:“张公公,你盼的大概就是今天吧?难得啊,虽说秦桧还有三朋友呢,可您张公公的朋友比秦桧的朋友出息多了”。
他抿了口酒,咂巴咂巴嘴道:“嗯!不错,回了京我会禀明皇上,这霸州最后一害,还多亏了你张公公才除的掉,是你的功劳,咱也不能抹煞呀”。
张忠坐在对面,被结结实实的绑在车柱上,嘴里塞了一块破布,气得两只眼晴都快突了出来,瞧那模样若能脱困,能一口把杨凌咬块肉下来。
张茂一把抄住张忠的腰肢,返身便扣住马鞍,他的响马贼虽然厉害,却以劫掠大户为主,很少、也犯不着和官兵正面冲突,今天为了救张忠可谓损失巨大,别的不说,光是那些被射死的骏马,就令他的心疼不已,那是偷偷养来专门用于劫掠的,官府没有登记在案、马身没有烙印记号,要再养出几十匹这样的优良战马费时颇久。
如今张忠获救,他急着率众离开,可是一手扣住马鞍,一条腿抬起来,还未扣住马镫,他的身子忽然一震,仿佛一股电流攸地袭过,半边身子顿时没了力气。与此同时,怀中的人如蛟龙般跃起,握拳如喙,在他身上要害处一连数击,动作快捷如风。
可怜骁勇善战、一身技艺的张茂被他抽冷子点中麻筋,正酸麻软无力的当口,身上要害穴道又连中几下狠的,顿时全身酥软,二目圆睁,惊愕的软倒下去。
那身着囚犯衣装的蓬发人毫不客气,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马刀,抬腿一踢,竟将张茂一百八十多斤的健硕身躯踢得飞了起来,嗵的一声落在囚车另一面。蓬发人一声长笑,喝道:“把他绑了!”说着纵身一跃,已翩然上了马背。
这时护侍着张茂的两个大汉正追砍着周围的官兵,乍见惊变已经来不及相援。整个过程不过是刹那间的事,等他们醒悟过来,枣红马已经换了主人,手中提着张茂的马刀,向他们猛冲过来。
“大哥!”两个蒙面骑士怒吼,弃了官兵想来救出张茂。(爱吧 。。)
蓬发人提马疾迎,和对方的两匹战马同时一个快如闪电的完美蹿跃,骏马天矫如龙,只是一击,电光火石,三尺秋水长空一击,暗银色的刀光若实若虚的,似乎还停留在人们的眸光中。
只听到“叮”的一声,三柄刀相互刺砍,却只有一声。马轻盈的落地,又向前缓缓跑出几步,单手一提马僵,马儿立即兜转了过来,风吹发散,露出一张淡笑如菊的英俊面孔。
这个人,除了伍汉超还有哪个?黑如点漆的双眸微微一转,盯向一个灰衣蒙面人的右肋,肋下血如泉涌,那人手捂在肋下,摇晃了两下,当啷一声丢了刀,一跤栽下马去。
另外一个眸光攸地收紧了,伍汉超淡淡一笑,将长刀似剑一般挽了个刀花,动作飘逸潇洒:“五虎断门,能练到这种境界,不错,很不错,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回答他的是一声怒吼,以及骤然前冲的快马,伍汉超也几乎同时驱马迎了上去,双马堪堪相交,还隔着一个马身,伍汉超双腿一踹马蹬,人竟然弹跳如球,离马而去。
对方马上骑士手中的刀刚刚举起,还未形成下落,马也刚刚腾空,待马落时,人马合一,借助腰力、臂力和马的跃势,这将又是完美的一刀,就是伍汉超也不能轻掠其锋。
但是这一刀永远也发不出来了,伍汉超已快速冲到了他的马后,双足在马臀上使劲一踹,象只大鸟般凌空掠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