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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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心悦诚服地道:“皇上英明,臣见敌人武器强大,便想只有造出更强大的武器才能克制,却没有想到如此简便可行切合实际的办法,实在惭愧。”
正德见折了他锐气,这才沾沾自喜地笑道:“杨侍读不必自惭,其实朕哪想得出来这主意?你在海宁平倭时有支卫军逃跑,消息传回京来,言官御使们都上奏折要求严惩领兵将领。只有一人上书说卫所武器不如对方,并提出这些办法,朕瞧的有趣,这才记住了些。奏折已发付兵部照办了。”
他想了想道:“那人是谁来着?王……王什么仁,一个小官儿……刘瑾,你记得吗?”
刘瑾吓了一跳,那个叫王守仁的兵部主事,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竟敢上折为戴铣等言官求情,直称他是权奸,现在被他廷杖三十,扔进大牢了,只因那人是礼部尚书王华地儿子,一时还未想到如何处置,皇上怎么想起他来了。
刘瑾吱吱唔唔地道:“呃……奴才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有这么个官儿。”
杨凌听得耳熟,正想插嘴问问,却见成绮韵施施然走了进来。便住了口。成绮韵目不斜视。看也不看杨凌,神色自若地向正德微笑道:“草民虽不通武艺,也看得出皇上这口刀杀气腾腾,是口宝刀呢”。
正德笑道:“正是,杨侍读深知我心替朕找的东西都甚合朕地口味。中土虽大,看来天外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成绮韵欣然道:“皇上说的甚是,大明虽大也不能囊括四海呀,别的不说,就说王候公卿,贩夫走卒都要用到地葱、蒜、香菜、芹菜、黄瓜、茄子这许多蔬菜调料,葡萄、西瓜、石榴等等水果,还不都是汉唐时传自国外。”
那时陆路车马水路帆船都行不得远,如今可不同了。已有番国自万里之遥来访。常言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焉知异国之外没有异国?
天朝上国有容乃大,若是善习他人长处,汇聚四海之物,朝中有刘公公、杨大人这样忠心报国、文韬武略的臣子,皇上又知人善用、赏罚得当,如此君臣一心,何愁不能创下盛世大明,千古留芳?”
刘瑾听见成绮韵将他排在杨凌前边,在皇上面前夸他忠心能干,不禁眉开眼笑。正德也听地连连点头,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若说些大道理他未必听的进去,但成绮韵从家家不可或缺的葱蒜入手,说的浅显入微却更易让人接受。
杨凌见她将自己正欲进言的话如此委婉地表达出来,不禁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心口已有了悔意:我是不是把人家看的太不堪了?居然直接拔剑威胁她,是因为好手刃莫清河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还是好平素不让须眉的智谋让我心存戒意?
成绮韵说完飞快地向他瞥来一眼,与他目光一碰眸子先是一敛,旋即察觉他地目光有些不同寻常,眼波一扬又是深深一瞥,这才淡淡一笑,眉目如笼轻烟,也看不出她是喜是愠。
正德在内书房中听杨凌说起江南之行,成绮韵机灵乖巧,在旁帮腔唱和,说的活灵活现,正德听到民间风土人情津津有味,听到那些不法的佞臣所为又气得俊面通红,直至落暮时分刘瑾提醒,这才省起该回宫了。
韩幼娘领着玉堂春、雪里梅两名诰命将圣驾送离后园,杨凌和成绮韵陪着正德来到前厅,在廊下站定,刘瑾跑下阶去指挥人从侧院儿马廊牵出两匹白马来套着车辕。
成绮韵心思机敏,窥见正德神色,知道皇上没准儿有什么心里话要和杨凌私谈,便捧着那口“断浪”宝刀笑吟吟地跟着刘瑾过去,给二人留下一点独处的时间。
正德立在廊下向杨凌笑道:“行了,你也别总在家装蒜了,再给你十天功夫歇着,然后老老实实给朕回朝去。”
杨凌说道:“皇上,臣就算回朝,也是在这儿办公呐,内厂衙门可就设在后山。”
正德恍然道:“说的是,嗯……”他上下打量杨凌一番。问道:“要不要再兼份差事?你不能入朝议政,朕有什么事找你商议实在麻烦地很。”
杨凌道:“厂卫地人是不能在朝兼职的,如今内厂刚刚筹建,臣又不能半途而废。入朝理政的话皇上又要被言官参劾了,还是皇上想找臣&;#215;派入召唤一声,臣立即入宫见驾就是了。”
正德道:“也罢,开春儿我就造到豹房去住了,那时少了许多规矩,省得和那些老头子生闲气,你要来也方便多了。我正叫刘瑾、马永成他们加紧拾掇呢。”
刘瑾远远的听见自己的名字,连忙一溜烟儿跑过来道:“皇上,您叫奴才?”
正德笑骂道:“滚你地,朕叫你做什么?”
刘瑾陪着笑脸。又一溜烟儿地去了。正德叹道:“宫里朕是住腻了。给太后请安,她就整日唠叨让朕关照寿宁侯兄弟,见太后太后呢,又天天说朕游手好闲。
唉,朕在宫里四处逛逛吧。外廷那班臣子鼻子灵得很。奏折立马就来,坤宁宫也不消停”,他说到这儿苦笑一声道:“看你一家和睦,朕羡慕地很呐,幼娘姐姐颇有大妇风范,哪像宫中……
皇后整天介只注意皇后的礼仪。十四岁的姑娘那般呆板死性,朕懒得见她,吴妃倒还知情识趣,但皇后与朕呕气,每多刁难,令朕更加生厌了。”
杨凌一怔,皇上大婚之后对宫闱情事并无兴趣,很少宠幸后妃地事他也有耳闻。原来皇上还是比较喜欢吴妃的,可这又碍着皇后什么事了?
转念想到皇上大婚,他任副使时读过的宫闱规矩,杨凌才恍然大悟,因为皇上在宫中有权选择侍寝的妃子,但是还有一道手续,就是皇后必须用过金印,敬事房才可以将妃子送入皇上寝宫。
听正德这口气,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和一个十四岁地少女,说是皇帝皇后,还不是一对少男少女?小两口儿闹别扭,皇上必定是在侍寝上多方刁难,想逼正德低头,可正德那脾气肯说一句软话么?
这种宫闱中的事,杨凌也不好插嘴,一时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正德左右瞧瞧,压低了嗓门忸怩地道:“
朕不瞒你,床帷中事自有乐趣,可是朕这几位后妃太过呆板,朕……朕忽然很思念大婚时教授朕人伦大礼的那八个女官呢,比起她们可爱多了”。
杨凌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心道:“史上说正德偏好已婚夫人,莫非……竟是这时落下的病根儿?那几名姿容姣好地女官都有十八刀岁了,事先又学过闺房之术,对比三个十四岁的青涩少女,正德自然更喜欢和温柔知趣的她们燕好。
杨凌尴尬的咳嗽两声,皇上肯把这么隐秘的私房事告诉他,自然是将他视若可以倾诉心事的知己,可是自己能插什么嘴?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喧哗,趁机解了杨凌地窘态,他连忙向守在门口地老官家高声喝道:”什么事如此喧哗?“
高管家连忙赶回来欠腰道:”回老爷,李举人吵吵嚷嚷上门来寻大人,老奴已告诉他家中有贵客,叫他改日再来,可他大叫甚么就算皇上在这儿,也要当面和大人理论一番。”
“李举人?哪个李举人?”杨凌有点莫名其妙,自己认识的人里边可没有举人老爷啊。
高老管家抬起头来悄悄瞟了眼一身微服的皇上,低声提醒道:“就是……就是……文心小姐的夫婚夫婿……”
“啊,是他!”杨凌一怔,继而大怒,脸色都有些气红了,当初退婚的人是他,造谣说高文心与自己早做下芶且之事的人也是他,真是岂有此事了,他还敢找上门来,就算我真地要了文心,他凭的什么身份?
朱厚照听的眼珠乱转,狐疑地道:“谁的未婚夫婿打上门来了?杨侍读,你……你强抢民女不成?”
皇上问话可不能不答了,杨凌顿了顿足,说道:“皇上。就是当初高太医的女儿,皇上将她赐给臣,专为臣妻治病,因为她是家奴身份。原先订了亲的李举人已退了亲,不知他因何故上门闹事。”
正德恍然道:“哦,是她”,他听说已退了婚的人跑到杨侍读家中寻衅滋事,不免好奇起来,说道:“走,去瞧瞧,看他有什么说辞,若是无理滋事,少不了他这顿板子”。
正德当先而行。杨凌急忙随在身后,刘瑾和成绮韵也带着那帮侍卫追了上来,众人走到门口,只见两个家丁正拦着一个着青衫套团花夹袄地人,那人身材微胖。大约三十岁左右。黑红色地国字脸,两撇黑须甚是威严。
杨凌望了望,他后边还跟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就单薄寒酸了些,杨凌不禁奇怪地问道:“管家,李举人在哪儿?”
老管家还未答话。那青袍人已勃然大怒,喝道:“姓杨的,不要欺人太甚,就算你是朝廷命官,也怎可如此轻便于我?”
他退后一步,低下头掸了掸长袍,又轻蔑地看了杨凌一眼,傲然道:“弘治十五年乡试举子李继孟便是在下!”
杨凌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这就是高文心地未婚夫婿?其貌不扬也罢了,男人重才嘛,可是这年龄……现在的人不是都早婚么?
杨凌拱了拱手,吃吃地道:“原来……兄台就是李举人,失敬失敬”。
李举人一拂袍袖,悻悻地道:“不敢高攀!”
杨凌碰了一鼻子灰却也不恼,他知道这些书呆子最重出身,自己是弘治十五年的秀才,人家却是举人,这档次就差了一级了,若不是自己身居高位,确实是应该巴结人家才对。
他笑了笑,改口道:“李家村与高老庄比邻而居,不过杨某搬来日短,还不曾结识您这位贵邻,不知李举人今日因何事造访?”
李举人气得手直哆嗦,他瞪着眼睛指了杨凌半天,才愤愤地道:“学生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杨大人何以如此欺我?高家冒犯天颜,本该满门处死!”
他抱拳向上拱了拱手,慷慨激昂地道:“圣上仁德,只把她贬谪为奴,李某是有功名在身的人,焉能娶一个女婢为妻?我退婚天经地义,谁敢说个不字,大人成全的好意,学生已婉言辞谢了,她在杨家是奴是妾,概与李某无关,可是这贱婢……”。
杨凌一直耐着性子听着,听到这句不逊之语,顿时勃然火起,他向前一步,森然道:“谁是贱婢?高文心进了杨家的门,便是杨家的人,岂容你如此侮辱?”
杨凌大权在握,生杀伐断只在一念之间,久而自有官威,此时神色凛然,举止神色间一股迫人的气势。
那李举人不由骇然退了两步,却仍强硬地道:“难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高文心是在藉的官奴,就是贩夫走卒,田间农夫都可以称她贱婢,大人权倾朝野,她也还是个贱婢!”
杨凌气得脸色铁青,可是高文心是贱奴身份,地位与青楼妓女等同,这是不争的事实,李举人咬住这一点,他还能倚仗权势要了人家性命不成?
珔德皇帝拢着袍袖站在阶上,悠然道:“李举人这话可错了,你既知皇上仁德,怎么不知道皇上已下了恩旨,削去了高文心地贱藉?
如今她在杨家可是御赐的专属太医,是有品秩的女官,诽谤朝廷命官,你可小心自己的功名!”
杨凌大喜,他扭头看了正德一眼,眸中满是感激,正德微微一笑,见他模样,自己也甚是开心。
当初他一怒之下错杀了高太医,后来知道是内监用错了药物,也明白自己杀错了人,可身为天子怎么认错?也只好将错就错了,但是对高家可再无怨恚之意,这时见杨凌对一个女婢受辱如此在意,他隐约也猜到几分,正好送个顺水人情,弥补自己过错。
杨凌得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