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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灵魂在古代2-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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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痕呢?这么白皙的肌肤上为什么没有被击打过的痕迹?〃骆炜森如同嗜血的狮子般,双眼泛着骇人的寒光,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猎物。

〃究竟是何原因令你〃晕〃了三个时辰如此之久?你身上毫无泥土的气息,那你又是〃晕〃在了何地?我让你马上离开红庄,你去舒馨园干什么?以为我就这么好糊弄吗?〃他每说一句,眼中的杀机就浓一分,手上的力道就重一分。没人能够欺骗他,欺骗他的结果就是死!

银月心一震,无助地抱住只剩下胸前的碎布颤颤发抖。他一连串的质问将她逼得哑口无言,原以为完美的计划,竟是如此的漏洞百出。

少顷,搁在她后背的手忽地上移,然后卡住了她的脖子,尤其是掐着她颈动脉的两根手指,已经陷入她的肌肤,只要他再略施力道,她就必死无疑。

〃她去了哪儿?快说!不然我杀了你!〃骆炜森黑瞳眯起,窄细的眼缝迸射出威胁的光芒。

心底深处本能的恐惧如洪水汹涌而至,银月瞠大双目慌乱地转动,下意识瞄向眼前这个让她陌生的男人,竟发现他冷戾的神色中泄露出一丝少见的焦急,一股莫名的悲意涌上她的心头。

任凭她再怎样努力、花再多的心思、想再多的法子,到最后还是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半分关切,现在他甚至还要杀她,如此绝情,连一点点犹豫都没有,心里只挂记着那个女人!

好恨!一样的面容为何却是不同的对待?自己究竟哪点不如她?

又是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自己竟然还是无法停止爱他?

一种湿润,渗透了她长长的睫毛,像是苦涩,像是哀怨又或是浓浓的爱意。可能死在他的手上也是一种幸福  ,银月微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她缓缓合上泪眸。

〃我……我不知道。〃

骆炜森面容狰狞,目光凶狂,开始毫不容情地强力加压。银月面露痛苦的表情,精致的五官揉在一起,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她嘴唇微张,哆嗦着嚅动,不成腔调的语句漏了出来:〃我……我……爱……爱……〃她的声音渐渐变得细微、孱弱,快要消逝。

这时,一名守卫急急奔入大厅,躬身禀道:〃禀庄主,红枫求见。〃

电光火石间,骆炜森那一脸凶残暴戾的表情变了色,将手中的〃物体〃随意一扔,无视于重物落地扬起的巨响,面朝守卫,命令的语气中夹带着他的急切。

〃快传!〃

红枫一进大厅,就看见骆炜森站在屋中间,他的脸色好似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变得异常阴沉,令人不寒而栗。地上不远处还伏躺着一名女子,发髻散乱,衣不蔽体。

红枫的眼中微微一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虽是短暂一瞥,她还是认出了地上的女子,确是银月无疑,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

〃小姐呢?我让你暗中守着她,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回来?〃声音里充满了权威,带着丝丝的质疑。

红枫跪下来。

〃禀庄主,红枫一直遵照庄主的吩咐,守着小姐,不让她离开,可是小姐以死相逼,红枫也没有法子,只能在暗处跟踪,打探小姐的去向,特回来禀告庄主。〃

骆炜森的双瞳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忧伤。以死相逼吗?这永远是她必胜的法宝。他舍不得她死,只因…他爱她!

  虫工木

  第18节:愿与君随(5)

可她却又一次利用了他对她的爱!…缕淡淡的、幻灭的悲哀,袭上了他的心头。

骆炜森仰着头莫名地大笑起来。他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狂妄……他竟然以为她真的会接受自己,撵走了所有的女人,筹备着和她三日后成亲……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答应?她连死都不愿意他的接近,怎么可能瞬间就改变了态度?只怪自己被爱蒙蔽了双眼,看不清,不!应该是不愿看清。他太渴望她的回应了,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再一次的背叛!

痛是比爱更深刻的词,爱她到痛时,她就拥有了伤害的能力,他已经被她伤得体无完肤,轻轻的一击,就是血刃后的伤口!

一个男人,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痛,一次,也就足够了。

如果不想再被她背叛,那么就不要再给予她任何可以背叛自己的机会。只要用铁链锁着她,她就永远也别想飞出去!

〃她在哪儿?〃骆炜森突然敛起笑容,整个人恍如被万年寒霜笼罩住,渗透着阴狱特有的诡异,冷冰冰地睨视着红枫。

〃小姐一路向西而去。〃红枫心悸地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

话音方落,骆炜森青衣一扬,整个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红枫站起身子,目光透过菱形窗棂远望着渐渐泛蓝的天际,朝着远方低唤着:〃小姐,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嘤咛,红枫急转过头,眸中一片惊讶之色。

她没死!?

天空蒙蒙亮,万物半隐在苍蓝的天幕下,一辆篷车在山道间飞速疾奔,绕过两个岔道,前面赫然出现一个绝崖。

冷落目光迅疾一瞥,发现前面不远处立着一座大石壁,她随即猛然勒住缰绳,那马儿疾收奔势,发出一声嘶吼,篷车稳稳地停在了石壁边。

冷落跳下篷车,抬首仰望石壁上那半隐在晨雾中朦胧不清的字,略带忧郁的眼瞳盛着令人无法捉摸的苍凉。

〃断…绝…崖,就是这儿吗?〃

她迷惘地扫视四周,最后定格在绝崖处,缓步走去,木然地伫立在崖边。她凝视着崖下半晌,崖下劲风呼啸,云雾翻腾,深不见底,要是坠下恐怕难逃粉身碎骨之厄  。

淡漠的瞳眸瞬间破碎,冷落下意识地抓紧胸口,想抚平那一波波蜂拥而上的悲伤,然而,脆弱的泪水早就滑过了苍白的脸颊,滴落在纤细的手上。

〃你就是在这儿被人扔下去的吗?对不起,来晚了两年。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了保护自己,无数次的伤害你,利用你,最后还让你死在了这个冰冷的地方。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冷落撕心裂肺地哀喊着,眼前仿佛看见他被人无情地扔下山崖的情景。她心碎地重复着那茫然的歉意,无人接收的话语只能变成单纯的音符消失于空气之中。可她仍不停地重复着微弱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微,一声比一声绝望,让人不忍卒听。一幕幕刻骨铭心的记忆,如利剑般刺穿她疲惫的心,那种无法找到出口的愧疚,让她只能用这一种方法倾述自己纠结的心情。

〃你知道为什么河水要流向海洋吗?那是因为河水知道海洋是她最终的去处,无论河水带着什么来,海洋都不会排斥,只会敞开他温暖的怀抱去接纳河水的一切,然后在太阳的照耀、海风的吹拂下,河水和海洋都会微笑,因为他们终于拥抱在了一起。你就是我的海洋,你知道吗?无论我如何残忍地对待你,你都总是无悔地接纳我,让我一次又一次地被你所打动。我是爱你的!你听得见吗…〃

她念着、喊着,心脏紧紧抽痛着,痛楚而失神地跌坐在崖畔,痴痴望着崖底。

〃呵呵……〃她突地惨淡一笑,笑中含着浓烈的苦涩,〃你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唾弃爱情的人吗?能爱上你,简直比神甫得了梅毒还要令人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你的死,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承认我对你的感情。是,我是自卑,我是懦弱,那是因为在我的身边没有一份爱情是幸福、完美、无瑕的,这叫我如何去相信?我害怕!害怕拥有后会跟她们一样凄惨,所以我只能倔强地竖起自己的刺,刺伤别人,来保护自己,我才不会受到伤害。我保护了自己近四十年,没想到竟会被你这个二十都不到的小鬼攻陷,为爱伤心。呵,这是不是就叫恶有恶报?〃

  第19节:愿与君随(6)

说话的人似乎等待回应似的停了一下,却只等到了掠过来的风声。

〃你回答我呀!平时你都会笑着安慰我说:〃做恶人好,恶人才能长命。为什么今天却应都不应我一声……死了……死了……你真的死了吗?〃

冷落厉声狂喊,痛苦地伏趴在地上,双拳不停击打着地面,肆无忌惮地恸哭着,哭得柔肠寸断,哭得哀凄欲绝,重重地宣泄着她两年来的压抑,两年来的悲伤、两年来的无望。这是她最后一次的软弱,从今以后,一切的一切都将随着这泪水被吹散在这醇醇的风中。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大亮,初升的朝阳正从山脚下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慢慢地,绝崖上的一切都被镀上了一抹金黄。

一阵踢踏的奔驰声突然由远而近地传来。冷落的眼神乍变,瞬间敛起伤感,缓缓站起身子,勾了勾一边的唇角,像是嘲笑,面孔竟是益显冰冷,沉郁的眼眸中透出一丝丝毫无感情的厉芒。

他终于来了……

她无法原谅他!那个夺去了她的自由、她的幸福和她一切的男人,他所带给她的梦魇超过她此生的所有。他让她觉得她只是一个东西、一个玩具、一个宠物、一个囚犯而不是一个人!

他竟然还说他爱她!?难道他禁锢她是因为爱她,强暴她是因为爱她,杀人也是因为爱她吗?一句爱她就能抵消一切,令她忘记一切?简直痴人说梦!就跟拿刀将人捅死,再说对不起一样,荒谬可笑!

这个世界上她关心的人都死了……都死光了……

她憎恶!她怨恨!她发誓要把他加注在她身上所有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地奉还!那个夺走她一切的男人,她决定以一个最完满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

鱼儿会爱上了飞鸟,是因为鱼儿渴望着飞鸟那份自在和惬意,可是飞鸟却永远都不会爱上鱼儿。当飞鸟掉进水里的那天,就是飞鸟死亡的那天,鱼儿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痛苦一生一世!那是她对他的最大的报复!

〃骆骆!〃骆炜森飞身下马,大声喊着,不敢靠得太近,怕万一有个闪失。他的手微微地颤抖,心脏也异常剧烈地跳动起来,眼前的一幕掳掠了他所有的神经。

冷落慢慢转过身,笑了,说不出味道的笑靥,很美,带着夕阳时日无多的哀艳。

〃乖!到我这里来,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骆骆,所有的,你想要的!快终止这场危险的游戏!〃骆炜森掩饰着他真正的意图,带着魅惑的语调,轻柔地诱哄着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嗓音正微微地发着颤。

冷落不语,目光紧紧地锁住他,掠过一抹深沉莫测的诡芒,脸上又再绽放出那种奇特的笑意…一丝凄凉、一丝倦意、一丝嘲讽。

心焦的骆炜森,伸出手,小心地缓步向前靠近,并试图通过说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快点来我这里,我们回家,所有的人都在庄里等着你。〃

冷落敏锐地将骆炜森的一举一动看尽眼底,她的眼睫微微掀了掀,掩去那一闪即逝的心思,仍然淡笑不语,动也不动。

〃乖!把手伸出来,不要吓我。你该知道我有多爱你,如果你死了,我就把全庄的人通通杀光,让他们都去陪你!〃他不管手上会沾上多少人的鲜血,只要能留住她。

冷落的眼波中荡起涟漪,然而神色却是冰雪中的花朵,苍白,碎裂。这种威胁的话,白痴都听得出来,可惜她根本不会为了那些人的性命而受他的牵制,他们的生死与她何干?

就差三步,骆炜森眼神不禁闪了一下。

此时,冷落淡红的薄唇缓缓勾出冰冷惑人的弧度,在骆炜森伸手欲抓她之际,她没有抬脚,而是磨着地面往后轻退了一步,崖沿边的细小碎石和灰尘随着她鞋跟的推移落下崖底。骆炜森震愣地止步,脸上首次出现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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