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红颜落-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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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不是本地人。”雪儿低下头,那男人灼热的目光让她无法正视:“我和弟弟来这里探亲,不想途生变故,弟弟摔坏了脑袋,后来,我们被阿侗家救起,便搭了他们家的船,如此而已。”她顿了顿:“阿侗家,他们还好吗?”
男人点了点头,脸上挂着高深的笑:“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雪儿吃惊地问道,眼前不禁浮现起阿侗那调皮的样子:“那意……我弟弟呢?”
“他在后厅里,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男人的身体后倾,斜靠在了床柱上,一双眼仍然紧盯着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我……”雪儿口吃,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告诉他自己是定远王的女儿,天朝的郡主?现在天朝与南诏剑拔弩张,说了这话不等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男人面色微沉:“看来我是捡到宝了,姑娘不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吧。或者,是不能说呢?”
雪儿的脸轻轻抬起,风,从小轩窗外吹了进来,拂动着她的发丝。她不由得向外看去,只见淡色的花朵随风落下,如雪花般飘然。她转过头,看着他毫无惧色地说道:“我叫落雪,飘落的落,雪花的雪。”
男人一怔,眉头皱了起来。然而,他终是舒展开来,脸上露出趣色。他霸道地托起了她的下颌:“我叫段清云,你的主人。”
雪儿摇头甩掉了他的手:“不,我不属于任何人。”
段清云的嘴角勾出残忍的笑,他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雪儿面前闪了闪:“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卖身契。船家夫妇把你卖给了我,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雪儿闻言,顿觉天旋地转,她急忙接过那张纸,却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她看不懂的文字——南诏人特有的文字。
“这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他们不会把我卖掉的,这一定是假的。”她情急之下,想要撕去文书,却被段清云一把夺过。段得意地挥了挥手上的文书,眼里滑过一丝狡黠:“怎么,想毁约?可惜,白纸黑字,你逃不掉了。”
他的话,如锤子般敲打在她的心头,逃不掉了?她无力地坐在床上,眼睛绝望的闭上。眼里一片苦涩,却流不下一滴泪水。难道,她真的要终老异乡,无缘侍奉于父母的身旁吗?
“为什么不哭。”他戏谑地问道,女人,遇到这种事,不都会哭点鼻子以示可怜吗?而她,却紧闭着眼,手攥着衣角,倔强的不在他面前流一滴眼泪。
雪儿撇过头,为什么要哭,为了这个男人而哭,她的眼泪就太廉价了。想到阿侗父母在船上的表现,她不由得怀疑起那文书的真伪性,也许,那文书根本就是假的。如果那文书是假的,那么,阿侗一家不在这里的可能性就相当大了。然而,她不敢冒险,她会留在这里,直到打听到阿侗一家的下落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到,这篇最早发于晋江的文章竟是这么冷清,哎冬天到了,好冷啊
有女落雪
落雪,也就是雪儿,端着手里的汤药,眉头皱的仿佛打了一个结。段清云,南诏的四王子,虽然囚禁了她,却并不难为她。每天,她要做的就是把他的房间打扫干净,然后在侍婢的看管下,乖乖的把他为她准备的汤药喝了即可。然而,她现在最痛苦的事便是喝汤药,那黑黑的粘糊的汤药简直难喝死了。
“ 再不喝,药可就凉了。”一道粗粗的声音从落雪身边传来,落雪在心底暗自吐了一下舌头。真讨厌,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冷面妇人前来监督她来喝药,看这妇人,身材臃肿,脸型更是奇丑无比。女人,有一副鸭蛋脸是很好看的,但这个妇人,她的脸却是把鸭蛋脸倒转过来,下巴那儿还多了几块赘肉。哎,女人,能长成这样也够不容易的吧。
落雪捏住鼻子,一口做气把药汁喝了下去。终于,那药汁喝完了,她急忙撇下碗,冲到桌子前倒了一碗清水喝下。然而,当她再次放下碗时,却看到段清云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看来,药很苦了。”他明知故问,缓步走向她。
“药哪能不苦,不信,你尝尝。”落雪转过头,不再理他。不想他却如鬼魅般飘到她的身前,戏谑说道:“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他强行掰过她的头,在她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留下一吻。
“你……登徒子。”落雪怒气冲冲地向他打去,却被他灵巧躲开,刹那间,他已将她揽入怀里,嘴里则咂吧着:“嗯……不错,不错。”同时,他的手紧紧按住了她打过来的拳头:“在南诏,伤害主人是要被处以极刑的,我的女奴。”
“谁是你的……”落雪气到极致,那两个字硬是噎着说不出来。于是,她索性狠狠向下踩去,然而,他却如顽石般纹丝不动。
“ 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蜉蝣撼树,不自量力。”他饶有兴趣的捏住她的下颌,手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滑动着。他的手指,是那样的轻盈柔软,手指上,还带着淡淡的莲花的香气。落雪正想推开他,却在无意中望向他的眼,那深黑的眸子,如一潭深水,让人望不到底。然而,这水貌似平淡无常,背后却是波涛汹涌,让她身上的毛都倒立了起来。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样一个声音: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能惹起的。
段清云仍然抚着她的嘴唇,得意地欣赏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直到侍从在外慌张的喊道:“殿下,太子驾到。”
段清云听了,脸色变的阴晴不定,他松开了对落雪的禁锢,整理了一下衣袖便大步向外走去。
殿内,一个男人负手背立着。他虎背胸腰,纵然背着身,但王者的威严之气还是从身边散发出来。
“王兄,”他上前做辑道:“王兄平日日理万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太子缓缓转过身,一脸胡须的他却遮不住身上那凛人的气势。在看到段清云后,这股气势化做了温和:“四弟,别来无恙?”
段清云抬起身,笑道:“难得王兄在百忙之中还牵挂臣弟,然而,王兄今日似乎有点焦虑,不知所牵为何?”
太子微微一笑,随即眉头紧锁,万千笑容化作一声叹息:“四弟也知道,父王为了二弟的事情一直卧病在床不理朝政,而我国与天朝近日里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无论是在人力,还是将才上,我们胜算的可能都很小。纵观我们兄弟几人,老二已经去了,老三久病未愈,老五游历四海至今未归,如今能派上用场的只有四弟你。不知四弟十分愿意为国效力,为父分忧呢?”
段清云听到这里,心中已经了然,看来,此番是不能推辞了。于是,他追问道:“王兄的意思,臣弟不甚明白。王兄是要臣弟……”
太子从容地接过话:“愚兄希望四弟可以代父王与为兄坐阵前线。四弟四岁时便出口成章,八岁又习得兵法,你所率的日师,早已名震海外。想必有四弟在,天朝必会顾及。”
段清云背过身沉吟了一会儿:“只是,臣弟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还望王兄赐教。”
太子面色依旧:“四弟有话尽管说。”
段清云沉吟道:“二哥带人去天朝那里干什么?我国的军队,怎么会轻易地被尽数歼灭?若是普通的行伍也就罢了,可他们偏生是我国最精锐的星师,按理说不可能被击的如此狼狈。而且,他们的尸体被全数扔在了西平那里,仿佛生怕别人不知似的,如果是天朝人做的,他们这么张扬,恐怕……臣弟还望一切从长计议。”
太子面色微变,但仍然背着手而立:“这点我也想过。不管天朝那边有什么企图,我们要做的便是守住边界,一旦边界失守,王都很快便岌岌可危。四弟,此事关系重大,还望你以大局为重。”
段清云皱了皱眉头:“此事关系重大,还望王兄给臣弟一些时间布置。”
太子点了点头:“也好,那就有劳四弟了。三天后,愚兄将再来拜会四弟。”
意扬躺在后厅的卧榻上,紧闭着眼。然而,外面却传来了一阵细琐的响声,仿佛有人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间。来人步履轻盈,但步伐紊乱,还弄出了细碎的响声,显得底气不足。在来人即将靠近他的刹那,意扬睁开了眼冲着她微笑道:“雪。”
落雪急忙捂住他的嘴,她低声问道:“阿侗家在哪里?”意扬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无辜的眨了眨。看来,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以他此时的心智,怕也无法表示吧。
落雪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无法从意扬的嘴里问出些什么了。此刻,她的身体已无大碍,离开这里是轻而易举的事,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实在让她心惊肉跳。只是,意扬该怎么办,她该留下他,还是带他走呢?如果留下他,依着段清云那怪怪的性格,只怕凶多吉少呢。
“我要出去一会儿,意扬乖,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哦。”她轻轻抚着意扬的额头,如小时候奶娘哄她一般。意扬乖乖的点了点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如镜湖般望向雪儿。雪儿放下了手,直直看向他的眸子:“想不到,当一个人没有心魔时,眼睛会是如此美丽。”
“当人有心魔时,眼睛就不美丽了吗?”一阵淡雅的莲花香气依稀传来,段清云背着手,皱着眉走了进来。
落雪望向他,只见他脸上阴云密布,与离开前的满面春风大相径庭。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刚想出声询问,而他已经先一步开口了:“你怎么来这里。”语气中多有责备。
落雪不自然地说道:“来看我弟弟。”
段清云的脸上仍是乌云密布:“我允许你来了吗?”
落雪不满的撅起了嘴:“姐姐来看弟弟,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段的眉头皱起,在看到落雪撅嘴的模样后,他冷笑道:“天经地义!”他的身形忽地飘至落雪的面前:“本王临幸女奴,也是天经地义。”说罢便抱起她向外掠去。意扬看到她被掠走,急忙跳起来扑向了段清云。然而,段清云飞起一脚直中意扬的心口,意扬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顶上了桌子边,“突”地吐出了一口黑血,随即倒了过去。
落雪被他带到附近的一间屋子里,此刻,她已无心打量这个屋子。面前的段清云仿佛一头需要发泄的野兽般,将她紧紧压在身下。他急切地撕开她的衣物,在她□的皮肤上嗜咬着。落雪咬着嘴唇,眼泪却止不住地下落。每个女孩,都会有成为女人的那一天,第一次又怎么样,反正她很快就要死了,到了那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欺负她了。
“为什么不反抗?”他抬起头,嘶哑地问道。
“跟一个畜生反抗,有意义吗?”她转过头,冷冷地说道。
他的眼里闪动着怒火,尽管她的身体近在咫尺,他却没有欲望再去碰了。他起身穿上衣服,阴着脸走了出去。
落雪躺在床上,无力地看着天花板,任凭胸口□着。那个冷面妇人走了进来,看到落雪的样子,忿忿地说道:“落雪姑娘,能被四王爷宠幸,那是多少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过了这两天,再想得王爷的宠,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她慢悠悠的补了一句:“王爷很快就要率部去边境了,再想见他就难了。”
“边境,什么边境?”雪儿的身上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边境,莫不是与天朝的边境?
“当然是去与天朝的边境啦。”妇人故意把“天朝”二字拉得很长:“自从我们的军队在那里出事后,两国就加强了在那里的驻军。哎,只怕太平日子就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