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宫略-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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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无奈世事难料,慕容家祸事的开端先降到了自己头上。
先前三哥临到嘴边又咽下的话语,即便不说她也知道。
身子给了毫不相干的人,在意吗?定然是在意的!
无论现世还是此时,古代抑或现代,哪个女子不想从一而终?
转眼迎亲的队伍已来到跟前,红彤彤的车马逐一行过,慕容紫心下有些怅然。
身后,灵霜比她更加忧愁的说道,“仗打完了,小姐也从出阁的年纪耽搁到如今,这两年家家户户都赶着办喜事,小姐偏要自己张罗,好容易与霍家那位……”
“行了。”淡声打断她,慕容紫放下车帘,“你家小姐我命该如此,徒悲无益,反正我都已被耽搁成老姑娘,且行且看吧。”
迎亲的队伍过去了,马车再起,用不了半刻就要到离宫。
慕容紫单手支着侧脸,幽幽闭上了眼。
这副十九的身子竟已成了老姑娘?
也好罢,宫女儿二十五就能外放,若此行顺利,只要在深宫打混六年便可重获自由,这不算是因祸得福了么?
……
苏城乃前朝陈国的国都,所以如今被楚氏皇族长期搁置的离宫其实是一座正统的皇宫。
当年楚国的开国皇帝楚奕亲率八十万精兵一路南下,所向睥睨,只花了三个月就攻入座城池来,并且亲手斩杀了陈后主。
这些宫殿能在皇朝更替中幸运的保存下来,是楚氏圣宗帝的宽容。
那么如今,楚萧离能否也对慕容家宽容呢?
慕容紫初次进离宫,被宫人领着七拐八绕,最后费力的登上高高的白玉石阶,眼前赫然着一座没有匾额的宫殿。
褪了色的朱门由左通到右,只有居中一扇被开启,候在旁侧的内侍官正是早先对她厉声呵斥的那个。
依稀记得此人叫做宋桓。
每个皇帝身边都会有一位极其得宠的太监,楚萧离也不例外。
见到她只身前来,宋桓没有丁点儿意外,挥了挥手示意领路的宫人退下,再信步走上前象征性的与她勾身作了一礼,面上扯出诡谪的笑,“慕容小姐可算来了。”
听这语气,难不成久候多时?
与圣心博弈(三)
宫殿是长形的通间,没有设置任何与人独处的偏厅,走进去之后,一眼就可望遍全部内容。
两旁整齐的列摆着大小相同的书架,自慕容紫进门处向内延伸,架上书卷成堆,成捆的竹简被灰尘所覆盖,不难看出都是些极其珍贵的墨宝典籍。
“朕听闻慕容家的小女四娘通古博今,那么,你觉得此处如何?”
温凉的声线犹如一把钝刀,在光线昏沉的宫殿里忽然响起,轻缓的拉锯着她的皮肉。
慕容紫霎时紧张得如临大敌,不怕那是嘴上说来逞强的,临了还是心颤。
通古博今不敢当,五年前无端端的来了个魂穿,不卯足劲啃书练字学规矩傍身,肯定会被人看不起。
没辙,谁叫她命不好,穿到个男尊女卑的帝王统治时代,抱着书拼命啃,拿着毛笔勤加练习,全当自己是个能造成书法家的人才来磨练了!
里面的人没得回应,全当她害怕得说不出话,便又命令道,“进来。”
慕容紫清醒了几分,遂好整以暇,暗暗告诫自己此行目的非比寻常,得徐徐图之,罢了谨慎的缓步走进。
尽头转折的左边,层层书架中空出一方阔地,靠墙铺了张厚厚的白色绒毯,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两扇屏风,形成一个独立清静的空间。
毯子上置长桌,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楚萧离正侧身半躺于桌前,一手支着头颅,一手握着竹简,慵懒散漫的形容。
慕容紫始终颔首,用余光视物,行至那张白色绒毯五步外止步,恭敬的行跪礼——
“民女慕容氏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铿锵有力的叩拜声在殿中回荡,回应她的却是楚萧离轻佻的笑趣,“怎的与昨夜不同,莫非慕容爱卿还有一女?”
他竟还提昨夜之事?!
慕容紫脑门贴在冰冷的地砖上,心里大骂:卑鄙无耻,下流下贱!!
楚萧离再问,“你在心里骂朕?”
她硬梆梆的答,“不敢。”
他刻意刁难,“是不敢骂出声,还是已经骂了,当朕没听到呢?”
抬首挺身,她双手交叠于腿上,跪姿端正,染了恨意的眼眸视向他,挑衅道,“敢问皇上,听到民女骂了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一时又不会杀自己,她干嘛要缩头缩脑的做人?
惊喜之色出现楚萧离的俊庞上,他兴味挑眉,“大抵就是些……卑鄙龌龊,下流肮脏之类的罢,是想如此骂?”
慕容紫不言,脸色更阴沉了。
对这位号称楚国有史以来最阴狠暴戾的皇帝,无耻形象入木三分!
与圣心博弈(四)
用下流的法子得到一个女人,从而达到操控慕容家的目的,身为一国之君,羞愧?怎可能有?!
把这江山社稷掌控在手,才是让他最快乐的事。
也是到了此时,借着放在桌上的灯光,慕容紫才真正将楚萧离的样貌看清。
那是一张精致得过分的脸庞,眼角眉梢之间透着一种复杂而极端的美,妖娆有,魅惑有,尖锐有,刚毅有,嗜血更有!
简直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听着他恣意的取笑声,慕容紫气不打一处,频频蹙眉,腹诽不断。
楚萧离上翘的唇角挂着丝柔和无边的笑,看够了她变化丰富的表情,才放下手中的竹简冲她招手,“来。”
他的声线很特别,时时都带着独有的疏懒,漫不经心的,柔和得如同三月天的明媚的光,轻而飘渺的洒在她的皮肤上,像是温暖的包容。
昨夜,他就是用这样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柔的呵哄,说,别怕,朕会好好的疼爱你。
可是后来,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摧心蚀骨的折磨纠缠了慕容紫彻夜!
她心里是恨他的,恨不得立刻将他千刀万剐,用世间最恶毒的酷刑将他摧残致死!
然而彼时,她只能顺从的来到他旁侧,在他眼神的示意下委身而坐。
刚低下身形,楚萧离忽然探手揽住她的软腰,再用巧劲一拉——
慕容紫不受控制的旋了半圈,被他压在身下。
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抵在他胸前,形成一个无比抗拒的姿势,眼底藏不住的厌恶。
楚萧离全无所谓,修洁的长指拨弄着她细滑白皙的脸颊,“你很怨恨朕?”
他夺了她最宝贵的东西,那样东西再也找不回了。
慕容紫不答,倔强的将头撇向旁侧,他却低首进一步靠近。
冰凉的唇若有似无的贴上她的唇角,温淡的鼻息连同他身上的龙涎香味儿一齐在她脸容上肆虐。
轻浮的举动撩得慕容紫头皮都发麻了,绷紧了全身,紧咬牙关,极力忍住想将他推开的冲动!
遗憾,楚萧离早就从她眼中看穿一切,“为何不愿做朕的妃子?难道你怕朕亏待了你么?”
此话一出,她骇然!
惊愕的对上那双淡薄无澜的深眸,再闻他道,“你可以说服朕。”
这个天下,是楚萧离弑杀兄弟,残丨害良臣得到的天下,他素来欣赏有胆量的人。
慕容紫在他的掌控中几欲窒息,甚至,她能洞悉他正享受着控制自己的那份愉悦感。
他真的将她看穿了?
不得不说,这时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可是来都来了,她只能抓住眼前唯一的机会!
与圣心博弈(五)
深深的屏息,近距离的和楚萧离对视着,慕容紫诚恳的说道,“并非民女不知好歹,皇上要的只是民女呆在宫中,以便随心所欲的利用,既然如此,民女入宫是做奴才还是做娘娘,对皇上而言并无区别。”
她还道,“民女做了奴才,皇上不仅能够借以羞辱慕容一族,他日朝野生变,也好将民女发落得干净,皇上难道不是这个意思么?”
认真的说完,楚萧离半弯星眸,似在审度,又似在用眼神与她调笑,“听你说完,朕觉得仿佛有些道理,不过朕也耳闻民间有言:一夜夫妻百日恩。经过昨夜,哪怕太傅大人舍得委屈你,朕倒是有些舍不得了,你可要再考虑一二?”
说着,他那只不安分的手竟然顺着她的粉颈往下,撩开领口直接探入进去,在慕容紫未及反映时,大掌已然紧抓住她一只酥xiōng,恣意的握在手心揉nīe!
被、袭、胸、了!
伴随着这四个字,飘荡在慕容紫大脑里的真实想法是——杀光你全家!!!
尖锐的美眸不断向楚萧离飞出恨滴血的利刃,他波澜不惊,尔雅的俊庞带着玩世,左手不慢不紧的玩弄她的酥软,笃定她不会反抗。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看穿他的故意而为,慕容紫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敛去眸里肆虐的怒火,一字一顿的咬道,“民女来时就已考虑清楚!”
楚萧离轻巧言,“若朕不允呢?”
忽略那只对自己挑弄抚摸的手,她面无表情,语气肯定,“你不会。”
她的请求对他百利无一害,愿不愿意放过,全看他心情。
良久的诡静……
楚萧离倏的收回那只在她身体上恣意的大掌,转而用指腹轻轻自她唇瓣上摩挲而过,“要朕放过你,这很简单。”
慕容紫如释重负!
无视他毫不规矩的手,“多谢皇……”
话未说完,他冷不防的低首靠近,张开嘴便含住她的下唇,将她当作蜜糖来允吸。
湿滑的舌先来回扫荡,接着是用皓齿轻轻啃咬,厮磨,拉扯……亵玩得她头皮都发麻了!
慕容紫气得全身发抖,瞪大的眼看到的是楚萧离轻慢得意的脸,想合眸不见为净,又拿不准他会不会再做出更过分的事。
明知道好不容易才讨得了他‘放过’的恩典,她还是忍无可忍的抬起原本紧揪绒毯的手,用尽全力向他挥去!
楚萧离眼皮都不眨半下,精准的将她手腕抓住,骤然深吻!
火热的舌在她的口中狂肆搅动,彼此的身躯贴合得密不可分,昨夜耻辱的记忆顿时在慕容紫的脑海中盘桓,一扫先前压抑自持的平静,她抵死反抗,张牙舞爪暴怒如小兽,在他封锁的热吻中发出沉闷哑涩的尖叫——
下一刻,他毫无征兆的将她放开,起身坐到一旁,冷声驱逐,“你可以走了。”
与圣心博弈(六)
慕容紫大口的喘息,对耳边的话语听不真切。
莫大的惊惶过后,无意识侧目看去,之间楚萧离兀自将微乱的衣衫略作整理,然后坐回原先的位置,拿起竹简便看起来,直将旁侧的她视如无物。
淡漠的姿态与之前判若两人,实难揣测他一言一行中的真意。
慕容紫无言以对,连在心头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勉强爬起来,礼数都懒得做,微微踉跄着往外走。
行得十几步有余,楚萧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是暂时放过。”
她是慕容渊的女儿,他要对付的是整个慕容家,怎可能真正将她放过?
深深沉息,慕容紫默然,“多谢皇上!”
……
待那狼狈的步声完全消失在幽冷的庙殿里,楚萧离盯着手中竹简上的眼眸生动的忽闪了两下,恶意之色更甚刚才。
他笑,向身后问,“溟影,你觉得她此举可是慕容渊授意?”
一道暗影自右侧的屏风缝隙处无声移出,站定在琉璃盏散发的光亮之中,被唤做‘溟影’的人肃然回答道,“属下认为不像。”
“朕也觉得不像。”舔了舔唇角,楚萧离意犹未尽,“不过,很有趣。”
溟影未语,抬眸向外轻轻一扫,再望回主子的后背,“时才皇上没有必要那样做,为何?”
他向来如此,心中抱有的疑惑便会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