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仙踪-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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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感到说不出的滑稽，事实上这些高呼“沼气万岁”的高尚人士，根本没几个知道沼气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优缺点，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大嗓门和积极性。盲目从众，人云亦云便是世人的通病，喊口号，呼万岁，也并非只是落后的封建社会的恶习，即便是先进的民主社会，科学时代，口号同样也是喊得震天响，万岁又何尝不是呼来呼去？
见众人随着一声声口号，渐渐进入自我陶醉，自我催眠的佳境，秦川微微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看来高明的演讲家其实都是一群催眠师，通过无限华丽的辞藻，制造神圣的口号，给听众施加心理暗示，进行催眠洗脑。听众之中只要有几个听风便是雨，毫无判断力的热血儿郎便能将气氛带动起来，引发精神共鸣，最终那些平时还有些理智，智商不算太低的人也会被这种精神共鸣而感染，陷入进去。而陷入的人越多，产生的共鸣就越大，若无数世人都陷了进去，那么到了这般地步，即便是智者恐怕也要失去理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了。历史上，这种威力巨大的催眠洗脑，精神共鸣，多得举不胜举，很多极为聪明杰出的人也沉溺了进去，深信着那些猪都知道不可能的弱智口号和荒诞理论。”秦川暗思道，“难怪都说‘一个人聪明，一群人愚蠢’。”
“秦先生，可算找到你了！”昙宗的妻子红叶冷不防的出现在秦川身前，将秦川从沉思中唤醒。由于乐土讲究平等，因而所有敬语一律取消了，先生小姐女士成了使用频率最高的词语，而陛下阁下大人之流的全都丢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中。
“无情怎么样了？”秦川问道。
“我正是为这事来的呢！”红叶笑吟吟道，“大喜事，无情已经恢复健康了，情绪也十分平静，今天已经回家休养去了，用不了多久，便能去圣殿报到了。”
“很好，很好。这些天辛苦你了。”秦川点头道。
那日，秦川临时指派红叶照料无情，自己却匆匆离开。结果第二日清晨，红叶便私下向秦川来报告：无情重病初愈，身体微恙，情绪颇有些激动，暂时不适合探望。秦川心知肚明：所谓的“身体微恙”自然是指婠婠干的好事；至于“情绪激动”则是委婉到了极点的说法，以无情的性格脾气，若在这种时候，不发狂不发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至于探望病人，即便红叶不跑来好心提醒，秦川自己也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跑去火山喷发口找死，只能等火山平静之后，再想法去解释。只是这种解释未免太过尴尬了，无情是否能听得进去还是个疑问。换了自己是无情，在那种情况之下，恐怕也会怀疑色狼多点，而忽视同性别的色女。何况不管怎么说，自己当时也在场，却没能阻止婠婠的作恶，便要承当很大的责任，在无情眼中，自己即便不是主谋元凶，恐怕一个合谋帮凶的帽子是少不了的。
红叶善解人意，将照料病人无情的事情一手包了下来，同时将病人的身体情况和康复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甚至连丈夫昙宗那里都没有吐露过一丝内幕消息，是以这起特大桃色事件被扼杀于无形之中，没有成为众人饭后茶余嚼舌头的笑料。这使得秦川不由得暗中感慨，同样是阴癸派出来的弟子，为什么红叶就能洗心革面，体贴安分，而婠婠却至始至终让自己头痛！
没几天，红叶又私下来报告：无情身体已经大为好转，只是仍旧还有些情绪。又过了几日，红叶汇报道：经过自己的反复劝解宽慰，无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不过还请秦先生要早做打算才是。秦川用脚指头也能想出红叶对无情的劝慰多半是些“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之流的东西，至于说“让自己早做打算”，则是一脸的媒婆之相，直差没有明言唆使鼓动自己娶无情来了解麻烦了。不过秦川也无法怪她多事，毕竟她也不明白事情的真相，而是根据种种痕迹，自己推测想当然的。
无情虽然活了过来，但是一个特大麻烦却强摊到秦川头上，究其本源，自然是婠婠干的好事。于是秦川不免要数落抱怨婠婠的胡闹，偏偏婠婠自己却很以为功，扬言自己救人付出代价太大，正一心要求秦川补偿，却见秦川唧唧歪歪，顿时恼了，说要闭关恢复真气，让秦川闭嘴一边凉快去。秦川心中原本就不快，见婠婠毫不悔改，且踢他出来，自然更是气愤无比，于是也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无穷的工作之中去了，让婠婠一次闭关闭个够。结果两人一个潜心闭关，一个努力工作，一连十几天都没见一面，被石青璇数落为废寝忘食，忘我投入。秦川这时才恍然感悟：据说当年大禹治水八年，三过家门而不入，铁定也是和老婆闹别扭了！
冷战多日，最终还是婠婠忍不住了，开始投信问路起来。而秦川起初废寝忘食工作，的确是为了和婠婠赌气，但他素来是个做事认真的人，一旦投入进去了，便也立即习惯了。乐土的建设也是时候提速了！由于海啸之事给秦川的刺激颇大，秦川早已下定决心：“这回不能再被动了！一定要倾尽全力，弄一座奇迹之城出来，要能抵挡得住海啸的威力，经受得住风暴的洗礼，不会和以前的一样，一冲就散，丢人现眼。”在秦川的计划中，钢筋混凝土和石头将取代土砖木料成为城市的主料，复杂完善的下水道系统将在城市底下组成一座宏伟庞大的迷宫，四通八达的管道将把沼气和自来水带入乐土居民的日常生活，圣殿已经在大批生成原始电灯和发电设备，不久的将来，夜晚的黑暗将远离整个乐土。为此，乐土这段时间的主题全是围绕着“建筑”二字。“建造一座史无前例的奇迹之城！”这个口号已经传遍了整个乐土，荡漾在乐土所有人的心窝。
万众瞩目的乐土建筑大队终于开工运做起来，在秦川也亲自赤胳膊上阵的鼓舞带动之下，以令人惊讶的恐怖效率运行着。乐土的居民惊奇发现，整个乐土“天天在变样，时时在变样，刻刻在变样”，用比较夸张的说“一眨眼便不认识了”。才半个月功夫，便有“高楼万丈平地起”。看着这座气势宏伟，丝毫不逊于金字塔的圣殿驻地耸立在乐土中央，秦川心中说不出的骄傲，内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自己在没有任何现代化机械的情况下，以极少的人数，在极短的时间，完成了不亚于金字塔的伟大建筑奇迹。虽说单向过滤场的能力在建筑工程之中，其实用性至少顶得上N台先进机械，但光是半月完工的速度这一项就称得上是建筑史上最伟大的一个神话。
沉入海底，找了一片珊瑚礁，临时做了张床，美美的睡了一觉，最终被一只超大的龙虾给惊醒了。秦川立即伸手抓住了它，心中喜道：“今晚有龙虾大餐消夜了！”做为乐土建设开发工程里不可或缺的绝对核心主力，秦川这半个月来，睡觉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其他的施工人员可以分成三组，轮流休息上阵，而秦川只能利用交接换班的空隙，打盹片刻，很快便又以无上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之中去了。在秦川的高超指挥，科学分配之下，创造了建筑神话，然而以秦川的强悍，这么长时间的废寝忘食，纵然是铁打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所以圣殿驻地完工之后，秦川暂时移交了施工指挥权，便立即销声匿迹，潜入海底，找了个绝对没有人能打搅的好地方先睡上一觉。可惜别人是固然不能潜入海底吵醒他，但海底的鱼虾显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原本预计一觉睡个两三天的计划，却因为一只大龙虾的侵袭而意外破产，事实上秦川只睡了不到六个小时而已。
携带着这只打搅自己好梦的罪魁祸首，秦川沿着海底朝岸上游去，不多时，终于到了浅滩，秦川站立起来，脑袋冒出水面，外面已经是漫天的星光。“啊”的一声惊呼，使得秦川悚然转头，寻声望去，只见无情就在身边不到十米处，赤身裸体，海水刚刚没过膝盖。秦川大感头痛，赶紧扭头转身，连声道：“万分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洗澡。”
无情赶紧坐了下来，用海水来遮挡自己的身体，只留了个头出来，脸上一片红火在熊熊燃烧，却不知道是怒还是羞。“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无情问道，低沉阴冷的声音丝毫掩盖不了浓厚的怒气。
“肚子饿了，我来找夜宵的。”秦川说完，扬了扬手中的战利品来增加说服力，脸上却一阵发烧，幸好无情看不到他的脸色，“你那边好了吗？我可以转过身了吗？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虽说乐土居民大都练会了水性，但经历了海啸事件之后，还敢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跑到海边来游泳的也只有无情这个胆大包天，神经粗大的奇人了。夜色之下，无边无际的大海就如同一个深黑色的洪荒凶兽，张开着幽邃的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而海边那永不停歇，鬼哭神号的风声，无疑又为此平添了几分恐怖气氛。正因为乐土没有人会深夜来此游泳，所以无情连水靠也没穿，赤身裸体就下海了，自以为无妨。自从无情恢复健康之后，便有心回避着秦川，而秦川也在废寝忘食的投入乐土建设开发的大业之中，因此这半个月两人到也没有见过一面。然而此时的乐土能有多大？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相遇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康复之后，与秦川的首次相遇竟然是发生在如此尴尬的场景下。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难道乐土禁夜禁海了吗？”无情冷冷反问道。
“哦，没有的事，这是你的自由。不过深夜游泳可千万要注意安全！”秦川加快步伐，朝岸边去，想早点脱离这个尴尬之地。
“秦先生，人在重病之下，神智糊涂，难免会说胡话，做傻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无情终于和秦川提起了那件原想极力回避的事，不过令秦川感到庆幸的是，无情并没有发飙，似乎也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那天的事情，我们都把它们忘了好吗？”
“哦，好的，好的。事实上我已经忘了。嗯，其实它们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秦川松了口气，偷偷瞥了眼无情的脸色，心中暗道：“如此最好。”
无情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又恢复到了苍白的本色，轻轻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那天你救了我，我还是应该向你道声谢的。不过从今以后，那天的一切都随风而去了，我们就当那天根本没有存在过好了！”
“其实你最应该感谢的是婠婠，那天是她救了你，为了救你，她大耗真元，现在还在闭关呢！只是婠婠生性顽劣，喜欢作恶胡闹，还请你看在她对你的救命之恩上，不要与她计较。”趁着无情情绪正常，秦川赶紧抛出事情的真相，至于无情是否相信他的解释，已经无关紧要了，反正“一切都随风而去了”。
刚一进门，便传来石青璇不悦的责问：“夫君，你究竟上哪里去了？很多人找你，把乐土都要翻个底朝天了，却仍旧找不到！宋师道和昙宗他们正找你呢！”
“肚子饿了，找夜宵去了！”扬扬了手中的龙虾，一回生，二回熟，同样的谎话说两次，秦川也能面不改色了，“我离开之前，不是把一切都分配好了吗？怎么才一会，又来找我？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是的，他们要找夫君讨论海盗的问题。刚刚得到消息，宋阀来乐土的商船被海盗劫了，听说海盗是梅家的人。”石青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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