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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云出东隅-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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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这个字好像一个火引,忽地就点燃了云若之用理智压抑在身体深处的感觉,脑海渐渐又开始如先前在梦里般模糊起来,“我也是……很热。”

白傲翎朦胧中听到了她的声音,犹如一股清流流过干旱的大地,他残留的一丝清明让他睁开了眼。

她正趴在自己的腿上,隔着裤子的布料,白傲翎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吸的灼热,心跳便咚咚咚地越发加快起来。

“若之……”隐隐约约的理智让他清楚他们正面临着什么,白傲翎克制住身体的反应,沉声唤她,“若之……走,走开……”

她眼中的神采已开始变得迷蒙,透出一股充满了。。的色彩。

白傲翎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越发觉得血气翻涌,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少年时的他们,那一张张脸,是她曾经留在他记忆中的喜怒哀乐,还有,他最终错过她的那时候。

她的唇淡淡染了一层月色,樱红的热烈中有一丝清凉的白,他看着看着,眼神便炽热起来,低头朝她靠近……

第十六章 白首不离

清晨的山风夹带着湿润的水汽扑在了脸上,云若之轻轻一抖,睁开了眼睛。

天亮了。

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白傲翎,他的眉头仍紧紧锁着,但脸色却平和无异,看来他的身体没什么事。

回想起昨天半夜那个人人几乎意乱情迷的时刻,幸好是他,拼着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结果的发生,然后云若之也用力集中意念利用了从岩壁上滴落下来的水,将滴水聚成了一捧冰泉,把两个人灼热的心和身体浇了个冰冷。

后来两个人说起这件古怪事情,才知道白傲翎是在正要安歇的时候听到匆匆跑来告诉自己的求安说云若之失踪了,而且他还看见云若之远远朝着这片后山走去,出于某些顾虑,两个人决定先私下寻找过来,不过在途中的时候有兵分两路了。听着听着,云若之便渐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而当谜底在心中终于成型时,她所感受到的,是一种刻骨的绝望。

连愤怒也不再有,她对他,终于无心。

天光大亮的时候,求安找到了他们,看似巧合的寻觅至此,其实是多么精心才能安排的一出戏。

“辛苦你了,”云若之起身走到他面前,稍显狼狈的仪容掩盖不住她眼中冷漠傲气的神态,“到今天早上也不多带一个侍卫来寻,倒真是顾全了我的名节。”

求安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颜色,云若之却好像视而不见,扬起头便当先举步走出了山洞。

在平静的度过两日之后,云若之回到了江王府。

先去惜露阁见了楚姬,云若之便遣走了梳儿,一个人径自来了掩翠阁。

不等通传,她直接推门而入,然后淡淡瞥了一眼求安,“你先退下,我有话要单独和王爷说。”

求安看了看奚清嶺,见他微微颔首示意他先行退下,于是就用担忧的眼神扫了一眼这两个一个比一个面色淡冷的人,然后走出去关上了门。

奚清嶺站在书案前,放下手中拿着的书册,转过身看向她,眉目清淡,“你说吧。”

“原本我以为,王爷会先有话要对我说的。”云若之笑了笑,淡淡一挑眉梢,“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便来回答王爷好了。你所希望的事,我做了。”

他的神色岿然不动,然而尚未完全离开书案的指尖却顿了一顿,这微小的行迹几乎不被察觉。

“我没有什么希望你做的。”他若无其事都淡淡勾起唇角,却觉得笑得很累。

云若之也笑了,然而眼眸里满是嘲讽。

“是么?”她微微扬起脸望着他,“那么是我傻了。回来之前我还在想,你会如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结果,你连辩解的兴趣都没有。也好,如此也就省了骂你虚伪的工夫。”

奚清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云若之忍不住笑,鼻尖却一阵酸涩,“我就是被你这样的眼神哄住了心神,所以才竟然妄想要与你白头到老。”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他的眼中有水波微动。

“可以后再也不会了,”视线已开始有些模糊,可她狠狠揪着自己的心,死也不许自己在这时候流露出任何的软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点也不关心,反正你纵然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也不是第一回。今后我也不会过问你的事,因为我再不会看你一眼。也请王爷不必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了,否则,我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事。”

她旋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侧过脸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你是知道我的,心狠起来,连自己都可以抛弃。今天没做的事,不代表我以后不会做,而到时候需要忍气吞声的人,也不会再是我。”

言罢,她再也不做丝毫停留,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

奚清嶺一直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牵动了一下唇角,泪水便忽地滑落。

云若之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心乱如麻,最后乱得她再也迈不了步,一个踉跄扑到了回廊的廊柱上靠着。

她不是不记得他曾经帮过她很多,也保护了她很多,可是那些让她所欠的,归根结底也最多只是一条命。但如今,他的绝情却让她丢了一颗心。

那天晚上,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她也没有放弃要保住清白的念头,白傲翎对她的情义她难道会一点也不明白么?倘若那时她的心志没有强行振作起来,那么今天,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一个无需再为守住自己的身世秘密而日夜担惊受怕的普通人。她那么做,不是为了什么丢不开的礼义廉耻,而是她还没有从心里把他送走,是惆怅也好,留恋也罢,但只要心里还有那么一个人,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她最终也不是燕妃,做不到利用另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情义来逃避心里的结。

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一时的意气之言,她也想在他的心头划上一刀,然后借此彻底斩断自己的妄念。

一刀两断,两不相问,仅此而已。

一夜听秋雨。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云若之睁开眼看着枕边空空的位置,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气息。

原来,习惯是可以对抗习惯的。

起身唤了梳儿进来伺候自己梳洗,然后一派悠闲地慢慢用起了早饭。

“求安见云姬娘娘。”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的随侍正一脸沉重地站在门外。

“进来吧。”云若之淡淡应允着,没有回头,也没有放下手中的银箸,“什么事?”

“殿下他不见了。”求安的眼神中难掩急切,“今天一大早小的正要去伺候王爷梳洗,可是进了掩翠阁发现床铺一动未动,而王爷却不见了。”

她声色未动,夹了一丝小菜放进嘴角慢慢咀嚼,然后才缓缓道,“去惜露阁看过了么?”

“府里都找过了,王爷确实不在。”顿了顿,他有补充道,“也让人去宫里问过了,说王爷没有入宫。”

“嗯。”她点点头,却不以为意,“也许是出去随意走走,你不必太过担忧。”

“可是……”

“好了,”不等求安再说什么,云若之便对伺候在旁的梳儿说道,“让人撤了吧,我要去惜露阁给母妃请安了。”

求安见她神色不动地从他身旁径自而过,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整整一天。

知道夜幕完全笼罩,奚清嶺还是没有回来。

流元斋里依然是一片宁静的姿态。云若之正一边惬意地品尝极品雪芽茶,一般翻阅着手中的诗词。

“娘娘。”求安再次出现在了门口,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神情沉稳了许多。

云若之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在。

“娘娘,王爷他还没回来。”

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顿了一顿,他又说,“这样的情况,九年前也曾出现过一次。”

云若之手上翻书的动作忽然滞了一滞,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虚,淡道,“恩。”

“求安斗胆,有一句话不得不说。”他说着,忽然跪了下来,“小的知道娘娘心中气很王爷,可是殿下他绝非娘娘所想的那样,玄隐山上的一切,也并非出自他的真心。”

云若之终于抬起头,慢慢转过了身子看向他。

“气恨?”她唇角漾起一抹笑意,“谁告诉你我气恨他了?”她只是对他毫无感觉而已。

多么冰冷的笑。求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当日娘娘在暮江城失踪,王爷曾从那里带回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他说,“小的并不曾看清。不过娘娘若是见了,应该就会知道那是什么。”

说完,他也没有再继续多言,静静地告了退。

云若之本不想理会他说的话,可不知为什么始终萦绕不去。

她不应该再对他的事感到在意,可是求安的话却好像一杯勾人的酒,撩拨的她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也不知又坐了多久,手上的书却一直都是翻在同一页。

稀里糊涂地就站起了身,然后走了出去。

原来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飞扬起了雨丝,等到她走到掩翠阁时,身上已朦朦笼了一层秋日里湿润的凉意。

推开门,她拿出火折子点亮了灯,再一看四周,整洁的有一股清寂感。

是少了什么的感觉。

——当日娘娘在暮江城失踪,王爷曾从那里带回了一件东西。

求安的话又回响在耳边。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看了看书柜上,觉得没有什么和那次的事件相关的事物。正在疑惑时,她的目光忽然不经意落到了某个熟悉的角落。

暗室的机关。

这里她曾进去过两次,一次是为了燕妃,一次是为了醉生莲。

那这次……

她微微一忖,然后走过去转动了机关。

暗门应声而开。

东西……东西……到底是什么?

云若之四下张望,小小一间密室放置的无非是奚清嶺格外珍爱的东西,有的是流散已久的古籍,有的是做工精致的工艺品,有的是他很有纪念意义的珍宝,有的……

她的目光赫然顿住。

那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紫檀木雕花挂架,那做工精致的挂架上,挂着一个东西。

一盏紫纱莲花灯。

她呆立了片刻,忽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紫檀木架前,用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将 花灯取了下来。

那时她未曾看到的他的愿望。

原来,竟然是……

泪水在那一刻潸然而落。

——“白首不相离。”

山风缭绕,带着浓浓的湿气和绵密的雨丝,把奚清嶺又浸湿了一次。

他的头发上,眉毛上,脸上,都是湿漉漉的水汽,就好像刚从清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一天一夜,他在这里什么都没想,因为没办法去想,脑子里只要还有点意识,所看见的也只是云若之离开掩翠阁时那一张满是决绝的脸。

好在,这里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他,和当年一样。

身后忽然响起了缓缓的脚步声,地上的青草被摩挲着发出  的声音。

他以为是求安又来1劝他回去,回过头正要说什么,却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忽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你来这儿干什么?”良久,他终于清淡着眉眼对她说了一句话。

云若之把手中的伞扔到了地上,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到他面前,把手上拿着的东西往他眼前一送,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奚清嶺一怔,随即看清了她拿着的竟然是那盏自己放置在暗室里的莲花灯,心里便忽地一震,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转过身,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不能淋雨。”

“我问你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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