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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云出东隅-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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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鸾慕英并不知道,其实奚冰尘这么说是为了不动声色地以权势吸引他们不要对云若之赶尽杀绝。这样,她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云族长,”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他是鸾氏的嫡族大老,也是鸾慕英的二叔——鸾振坤。“菀嫣如今还昏迷不醒,性命堪忧。他们兄妹的爹娘早早去了,这孩子打小便得族中人疼惜,族长将心比心,应当明白我这个做二叔的,还有慕英这个做哥哥的,此时是什么心情。”

你们说的再冠冕堂皇,其实质,不还是借题发挥么?云墨池忍住心中的怒气和焦躁,回道,“大老说的墨池当然明白,对于鸾小姐的遭遇也很同情很惋惜。但是,”他话锋一转,不卑不亢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此事到目前并不能确定就是我家四小姐所为,也请鸾氏众位长老理解我们的心情。”

“如此说来,你还是要包庇凶手了?”那个一开始说话的人嚷了起来,他是鸾慕英的三叔鸾振熙,“你们云氏好大的架子啊,连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了?方才云大老的态度可没有你那么差,难道说,云族长在湖上住了这么些年,对人情世故也生疏了么?”

云墨池静静听着他的揶揄之辞,没有答话,他嗅到身旁的案上有淡淡氤氲的茶香,于是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鸾长老可知道这盏中的是何物?”

鸾振熙不明就里,不耐烦道,“茶而已,难道我们府中没有么?”

云墨池又再一笑,四周便渐渐响起了“咕咕咕”犹如开水沸腾的声音。

鸾振熙本已拍案而起,听见身边有动静,便低下头往自己的盏中看了一眼——原本还平平静静普普通通的茶水,此刻却好像是激流中的漩涡一样,在盏中浑搅不停,震的容器都瑟瑟发抖。

“砰!”

众人的茶盏都应声从中碎裂开来,但唯独鸾振熙的杯中水,没有洒在案上,而是窜起一道水柱倏地扑向了他的面门。

一脸狼狈。

“看来这茶是不合鸾长老口味,”云墨池依然微笑有礼地说道,“所以让长老把上门做客的礼数都忘了。”

“云墨池你!”鸾振熙一把揩掉脸上的茶叶和水渍,恼羞成怒。

“我还是那句话,”云墨池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这件事,陛下一天没有把云若之拖出去砍了,她就不是云氏的罪人。就算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陛下也自有圣裁,死活也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事,谁要是想趁机跑到云氏头上来占甜头——没门儿。”

云浩天看着他的儿子,这个久已未露出那股桀骜之气的儿子,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虽然对于鸾氏众人,云墨池并没有给予好脸色,这似乎是他们自己有些强词夺理;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么做倒也的确先威慑了对方,使自己不会太被动。

十七年前的云墨池,再回来,竟还是为了她么?

云若之被关在牢房里已经一天一夜了,虽然这里安静地没有一丝生息,但她可以想象到外面一定因为她的事混乱不堪了。

——她会怎么样?

“你还好么?”

她抬起头,看见外面站着俊傲挺拔的禁卫少卿白傲翎。

“现在还没死,不过再待下去就不知道了。”她苦笑一声,调侃着自己。

白傲翎皱了皱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么?”

“那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云若之笑笑,“如果注定我死定了,这不是只让人看笑话么?如果我没事,那这样闹,以后岂不被你拿来揶揄我?”

“我听说鸾家的人已经去云府闹过了。”

她微怔,抬起头看了看他,又冷笑了一声。“哼,没想到,我也成了半大的名人。这次他们倒是找到借口去烦我父亲了。”

白傲翎看着她故作笑颜的样子,莫名地有些心酸,想起刚刚知道她出了事的时候,自己也是脑子“嗡”了一声,好像什么都不晓得了。想到她一定会担心自己家中的事,所以他一得到消息就打点好了守卫进来看她。

“你放心吧,家里没什么事,听说是你三哥把他们给轰走了。”

“我三哥?”云若之实在有些难以想象那样温文儒雅的云墨池竟然也会“轰人出门”了。

白傲翎见她一副对自己的命运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禁埋怨道,“你就没想过自己的事么?你知不知道如果在宫中施以巫蛊之术的罪名成立,你会被……”

“活活烧死”这四个字,白傲翎看着那张清冽倔强的脸,怎么也说不出口。

云若之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本已被自己生生按捺下去的恐惧又再幽幽地冒了出来。

她看着白傲翎,忽然觉得心头有些酸涩,“诶,白傲翎,我问你,你相信鸾菀嫣的事和我无关么?”

她不是不怕死,但如果一切都是注定无法改变的,那么,她至少希望所在乎的人是相信她的。

“我……”白傲翎几乎已经要脱口而出相信她的话了,但他在这个瞬间,赫然想起了她曾经也为了出人头地而耍弄了心计,虽然他觉得她应该不是那种会罔顾他人性命的人,但想起最近她和鸾菀嫣之间竞争的结果——他无法肯定了。

“我希望你们都能够没事。”他是真心如此希望的,就算那个要害鸾菀嫣的人真的是她,他还是希望她好好的,好好地活着。

但云若之只听明白了他话中的第一层意思,于是凝视了他良久,兀自笑了。

“原来你不信我,原来你不信我,”她喃喃地笑道,又忽地对他吼了起来,“那你来看我做什么!你走,你走,我不想见你,不想见你!”

“若……”他刚要第一次从口中唤出她的名字,就被她伤心愤怒地打断了。

“你走啊!”云若之忍住眼中正在积蓄的泪水,“我不要你们来看我的笑话,我不要你们来同情我,我有我的家人,我有我的三哥,我不需要你们,不需要你们那故作姿态的怜悯!”

压抑在心中的恐惧,此刻被满腔的悲愤全然引爆,云若之害怕极了,她一想到自己会遭受那烈火噬身的痛苦,想到她再也看不见这世上的一草一木,想到地府宫前只有她只影回荡,想到那一切一切的不甘……她就害怕的想哭。

在天牢的这天晚上,白傲翎被她硬生生的赶走了。他只以为她在愤怒,却没有发现她心中的恐惧;而她只看见了他的不信任,却没有看见他眼中的疼惜。

谁也没想到,这一别,便真的是一生。

结局发生的前一天,云若之在天牢里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云浩天。第一次,她觉得云浩天并不拘谨,也并不让她忐忑,而是温暖、贴心的父亲。

然而,那仅仅只是孤立无援的她产生的错觉。

她很快就发现,原来她的父亲,也并不比白傲翎好多少。他来,是问她所谓真相的。

“父亲,那您以为的真相是什么?”她越听越觉得失望,“是我害了鸾菀嫣么?”

云浩天避重就轻地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事情的真相,你要老老实实对我说了,我们才能帮你。你的大哥和二哥也赶回京城了,一家人都为了你的事烦心。”

赶回京城?是为了我么?一定,是怕累了云氏吧。

“那三哥呢?”云若之的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父亲,三哥他相信我的对不对?你让我见见他好么?”

然而云浩天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

“你三哥身体不好,这些事情他不能太过费心的。”

顷刻,她觉得,天塌了。

云出东隅 第一卷 云出岫 第三十八章 相顾云断(下)

云若之被带到君后面前问话的这天,云墨池在府中却睡到了日上三竿。

——药效本不该那么早过,是他,是心中那股牵挂让云墨池在睡识中也无法安定。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力摇了摇还有些晕眩的头,“来人。”

早已候在门外的晋翁一把推开门跑了进来,“三公子,你醒了?”言语间,并非是简单的询问,而是讶异和慌乱。

就算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云墨池还是能感觉到自己是被云浩天给留了下来,他不想做无谓的争吵,此刻只想立刻进宫去看她,和以前一样站在她的身边。

“三公子!”晋翁拦住脚步还有些摇晃的他,“老爷和大公子、二公子都进宫去了,你放心,四小姐不会有事的。”

“让开。”他只说了这两个字,没有情绪,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族长威严。

“三公……”晋翁的公子二字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刚刚走到门边的云墨池竟忽然眉头一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痛苦地浑身一颤。

晋翁看见他蓦地倒在了门口,连忙两步上前扶住了他。

“三公子,你没事吧?三公子!”

云墨池的脸色因为剧痛已经变得苍白,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口中喃喃呻吟着却说不出话,晋翁感觉到他抓住自己衣袂的手已经渐渐开始有些僵硬木然。

——若……若……若……

他喘着气,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衣襟,强烈的心痛感正像针一样刺得他喉咙一阵阵发紧。

“若之……若之她……”

鼓起一口气说出了她的名字之后,他便痛的骤然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墨池又再缓缓睁开了双目,耳边立刻响起了云浩天的声音。

“墨池?墨池你没事吧?”声音里的焦急和担忧浓重到让云墨池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

“父亲,若之呢?”云墨池听到自己的声音,虚弱的像一阵烟霭,“陛下怎么说?她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

这一连串的疑问,并非是云墨池的臆想,他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反应,就代表着她的安危。

然而云浩天良久没有说话。

“你们说啊!”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在刺激着他,让云墨池痛愤地发了怒,“若之她到底怎么了?你们说句话!”

云浩天急忙安抚他要冷静下来,免得对身体不好。

“你们不告诉我是不是?父亲,你知道你是瞒不了我的。好,你们不说,我这个瞎子就自己去问!我就不信去了皇宫,去了陛下面前,我还得不到若之的消息!”

“三弟!”他的大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眼下云墨池激动的情绪对全家来说并不是好事,他很清楚他这个三弟是说到做到的人,他的确会去找奚琮瑕问个长短的。

“我们知道你和四妹的感情最好,也知道你很难过……但,父亲和我们的心痛也不会比你少的。”

云墨池怔了怔,有些木然地挑了挑眉梢,“你什么意思?”

“墨池,你冷静点听父亲说好么?”云浩天看着他苍白的脸,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起来。

云墨池一口一口用力地呼吸着,等着他的父亲来告诉他答案,整间房里安静到可以听得清每一个人的气息声。

——若之她,她在……御前自尽了。

蓦地,云墨池的天,塌了。

云浩天尽量避开重点,将整件事情只归纳出了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结果。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云墨池的脸上木然地已没有一丝表情,“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竟然会让她感到如此绝望,甚至等不及陛下的赐死就自己先结果了自己!”

虽然众人都没有对他描述那是怎么一个情况,但那一幕,其实依然尚在他们脑海中挥之不去。谁也没有想到,云若之竟会如此突然、如此决绝地从带刀侍卫的腰间抽出了那把佩刀,将冰冷的刀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悲愤地看着眼前那些让她丝毫没有期待的人,唇角露出一抹悲凉的笑意,说道——

父亲,请你转告三哥,若之走了。

只是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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