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小姐-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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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翔得瑟的抖了抖腿道:“小爷今日在归云堂说的那几句话,怎么样,威风不威风!”
蒋欣瑶暗道,你那是狐假虎威,眼睛却不由的朝杜天翔看去,心下颇有几分感动。
徐宏远把事情的来胧去脉听得明白,不由叹道:“瑶儿,是小叔叔连累了你。”
欣瑶摇头道:“小叔叔,你的事,老太太迟早是要知道的,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我只是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老太太心里的怨恨还是这么深。更没想到,这事居然是由三姐姐挑的头。”
萧寒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几张房契,塞到欣瑶手里,道:“你收着。”
欣瑶狐疑的看了一眼,眼睛陡然睁大,道:“你果真把它们给我弄来了!”
萧寒面无表情道:“她还有二个庄子,回头一并给你弄来!往后,蒋府的事,你别管了,统统交给我与他们两个,将养着身子才最要紧。微云,淡月,侍候少奶奶喝了汤药,先歇下!我与他们到书房说话!”
说罢,不等欣瑶回话,便起身去了外头。
蒋欣瑶见男人出一趟远门后,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不由大感意外,不及深想,便觉得困意上来。
徐宏远见她脸有疲色,便嘱咐了几句,与杜天翔两人去了外书房。
……
三人刚坐定,茶还未喝上一口,便听上首的萧寒沉着脸道:“二哥刚刚得到的消息,十六出事了!”
“什么!”徐宏远,杜天翔惊得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
萧寒点点头道:“有人在他日常喝的水里下了毒,无色无味,毒性极强,好在他发现的早,只喝了一口,不然……”
杜天翔恨声道:“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如今十六怎么样?”
“赵虎在左军布下的一个暗桩,畏罪自尽了。这个毒很厉害,天翔的那些个解毒药只能暂时压制住,去不了根,军中的那个大夫治外伤在行,内伤却是束手无策,如今已经开始咳血了!”
徐宏远脸色大变,慌慌张张道:“小寒,这……这可如何是好?”
萧寒抬了抬眉毛道:“二哥的意思,让我与祖父跑一趟。”
杜天翔上前两步斩钉截铁道:“不行,外公年岁大了,经不起来回折腾,万一路上有个意外,还是我去。”
萧寒沉思道:“你去,宫里怎么办?你去不合适!”
杜天翔想到从小到大的兄弟居然被人下了毒,不由的大怒道:“他娘的,连下毒这招都用上了,小爷我岂能饶得了他们。要跟我比用毒,小爷我是他们的祖师爷!”
萧寒眼里闪过丝阴影,平静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与姨母去。其一姨母身子一向好,扛得住;其二,姨母用药,针灸极为精准。有我一路护着,必无大碍!”
杜天翔沉思片刻道:“旁人只知道母亲对妇人的病极为在行,又有谁知道母亲的本事,实则在我之上。她去,十六必无碍。”
徐宏远一点点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道:“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萧寒微微叹了口气道:“原本打算两天后动身,衙门里,府里的事情交待一下,只是瑶瑶这一病,我极不放心。我算过了一来一回,少则四十天,多则两三个月!”
杜天翔正色道:“表哥,府里有我,你尽管放心!”
萧寒摇头不语,目光却朝徐宏远看去。
徐宏远咬了咬嘴唇,道:“往日里都是十六,瑶儿护着我,如今我也是不怕的了,说吧,我能做什么?”
萧寒遂道:“我这一走,京城中二哥最信得过的,也就你们两人了,二哥与我商议,既然你再过十几天就要大婚了,就想着把你从翰林院挪出来,户部孙尚书是韩王的人,二哥想把你放那里去!”
徐宏远低头略思片刻,便道:“我听二哥的!”
萧寒拿起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道:“咱们再说说今日的事。阿远,刚刚我把你父亲生前交待瑶瑶的事情里外里露给了老太太,一来是气不过,二来也省得你整天担心吊胆的忧心着南边。”
徐宏远大惊,忙道:“万一老太太她……”
杜天翔冷笑连连:“怕她个鬼啊,她要敢动一动试试,小爷我让周家灰飞烟灭!”
萧寒见天翔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嘴角微翘道:“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也是这么与她说的,她吓的脸都白了。不过,还是防着些好,我当即书信一封,让南边的人看着些,布些人手在老宅也是好的。”
徐宏远眼眶微红,恨恨道:“如今都闹开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撕掳开了反而好。二老总算可以明正言顺了!”
萧寒对上徐宏远的目光,点头道:“放心,我必保那宅子万无一失。若不然,便是瑶瑶那头我就交待不过去。倒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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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回 手伸得可不短(二更)
上回书说到萧寒问徐宏远今后的打算。
徐宏远明白萧寒的言下之意,略思片刻道:“远远看着,以不变应万变!二老都不在了,老太太也是风中残烛之人,什么仇啊,恨的,都让它去吧。只是瑶儿挨的这一下,实在是无妄之灾,我看着心疼!”
萧寒眼色一暗,胸口隐隐的疼。
杜天翔却抚掌道:“大丈夫,理当如此。若老太太年轻几岁,这仇虽不能报,也该让她知道几分厉害。只是如今吗,罢了,谁会跟一个将死的人过不去!”
“你是说……”
杜天翔冷哼道:“要是我出手,还能保她二,三年的阳寿,旁的大夫吗,最多五个月!”
杜天翔伸出一掌,在徐宏远跟前晃了晃:“不过,她余下的日子也只能在床上过了!”
徐宏远追问道:“你是说……”
杜天翔点头不语。
萧寒抬手摸了摸鼻子,垂下眼帘,道:“这样说来,蒋府只怕还会有人来,不是我岳父,就是我岳母,瑶瑶最是心软,见死不救的事,她做不出来,这倒不好办了!“
杜天翔挑了挑眉毛道:“怎么,难不成你想做那以德报怨的事?”
萧寒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她上了年纪,我管她是谁,伤了瑶瑶,想全身而退,只怕是不能够,这样吧,我让瑶瑶搬到怡园住些日子。躲几天清静。”
徐宏远点头道:“这个主意好,离我近些,也能时常照看着。不过她未必肯啊。你这一走,府里只留老太爷一个人。”
萧寒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与她说说看吧!”
杜天翔当即道:“那明日一早我便让人接天薇回府,母亲一走,府里总得有个操持的人,一屋子和尚,岂不是乱的不成样了?对了,蒋欣珊你打算怎么办?我这话说出去了。二哥是一定会动郑祭酒的。”
萧寒面沉如水,握了握拳头道:“动了也好。正好给姨父让让位置。蒋欣珊吗,先晾着,这会事多腾不出手来。放心,有她哭的时候!”
徐宏远颔首道:“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跟外人不敢打打杀杀,倒跟自家人动起手来,果然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人啊!”
萧寒起身道:“既如此,咱们分头行动。天翔,你先回府去,把这事跟姨父,姨母说一下;要姨母同意,你让她先准备准备。两天后出发。我与阿远在二哥府里等你,咱们把事情再好好商议一下。”
……
寅时二刻,欣瑶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搂在怀里。一只温厚的手掌穿过亵衣,抚上她的后背,慢慢的婆娑着。
欣瑶被搓揉的舒服,不由的轻哼一声。萧寒见她红唇轻启,缩在他怀里乖顺的像只小猫,一把吻了上去。
胸口的挤压让睡梦里的蒋欣瑶极为不舒服。不由的一阵咳嗽。
男人吓得脸色大变,一边给她顺气。一边怒道:“什么事情不能等我回来再跟老太太理论?这样不管不顾的,还不是把自个伤了。”
蒋欣瑶迷迷糊糊醒来,一听这话,顿时红了眼眶,欲背过身去。
我了个去,老娘我都这样了,你这厮还责怪我,抽什么风,难不成我有前后眼,知道老太太那一杖会打下来?
萧寒哪里能容她转过身去,紧了紧手臂,忙低下头哄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你别气,是我没把你护好!”
萧寒不说这话倒还没事,一说这话,欣瑶的眼泪瑟瑟而下,止都止不住。
萧寒从来没见过欣瑶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吓得慌了神,也不知道怎么哄,只默默的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蒋欣瑶素来不是悲秋伤月的人,心性极为坚强,这些年,除了蒋振病逝,她失声痛哭外,平日里,即便是最难的时候,她也是以笑示人,眼泪对于她来说,是最无用、最廉价的东西。
这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听男人这话,心里便委屈的不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落下来。
外间塌上的微云,淡月听到大奶奶的哭声,对视一眼,赶紧披了衣裳准备冲进来,却又顾忌着大爷,在外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支着耳朵留意着房里的动静。
欣瑶哽咽了半晌,才稍稍止住。
萧寒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纠在了一处,见欣瑶刚止了泪,便哄道:“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是我说错了话,你放心,谁欺负了你,我替你出头。”
蒋欣瑶痛痛快快的发泄了半天,顺便把眼泪鼻涕在男人衣衫上蹭了蹭,哽咽道:“你欺负的我,当着小叔叔,天翔的面,对我冷着个脸,像我欠了你几万两银子一样。平日里都是瑶瑶长,瑶瑶短的,那会就变成了‘你啊你的’。”
萧寒哭笑不得道:“我那是气我自个,为什么不先到蒋府接你,偏去了二哥府里。不然,你哪里会受伤?”
蒋欣瑶敏感的追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萧寒温厚的手掌抚了抚女人眼角尚挂着的眼泪,叹道:“瑶瑶这聪明劲要用在自个身上,今日何至于受伤?难道不知道自个的身子是禁不得打的,不会躲着点,再不济求个饶,等着我来也行啊,何苦硬碰硬。让我怎么放心得下留你一个人在府里?”
蒋欣瑶脑子转得飞快,眉头一皱道:“你要出远门,谁出事了,十六?”
萧寒轻轻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叹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在回来的路上收到二哥传来的讯,十六出事了,中了毒,我与姨母得往军中去一趟。”
萧寒耐心的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与欣瑶听,末了又道:“明日,我把你送到怡园,怡园既清静,景致又好,阿远又能照看你,这样我才放心。”
蒋欣瑶很快便冷静下来,她柔声道:“我去了怡园,祖父一个人留在府里,岂不是冷清?我在这里养着就很好,你放心,蒋府的事,我不会插手!”
萧寒见女人猜得*不离十,只得如实道:“老太太的病,若是能请得祖父和天翔去,还有二三年的光景,不然就只几月可活。明日蒋家只怕还有人来,我怕他们扰了你的清静,让你为难,所以,才想让你到怡园小住一阵子。
蒋欣瑶一听老太太只二三年的光景可活,不由的长叹一声。
“老太太这么厉害的人,落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唏嘘。你不知道,小时候老太太那双幽森的眼睛朝你轻轻一瞄,三伏天都能心生寒意。这么些年了,蒋家竟无一个人敢忤逆她半句。也就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背着她,做了许多的事。萧寒,你让天翔帮她医治吧,要不然,我这心里,永远不会踏实,她到底是我的亲祖母,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再者说,母亲与两个弟弟还在府里过日子呢,总不能让他们夹在中间为难!”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