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一世-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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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心怯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弄这个。”殷邵氏一向不耐烦这些事情,侧头对殷三娘厉声训诫,“备嫁的工夫都仔细着,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用心做些针黹,我方才粗粗看过你做的针线,手艺真是越学越回去了,这到了茂国公府丢的是殷府的颜面。我会跟王师傅说一声,趁着这几日清闲,多给你些指导,把该拾起的手艺都拾起来。”
秋茗眼一紧,就要张口。
殷三娘已抢先一步应了下来:“是,三娘知道了,劳母亲费心。”
殷邵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丫鬟离开。
殷四娘心里畅快,面色愉悦,自顾自带着丫鬟转身回屋。
秋茗耷拉下脑袋走到殷三娘面前,懊丧的说道,“姑娘,都是奴婢嘴拙,才让夫人又拈了错儿。”
“不关你的事。”殷三娘笑着微微摇头,“母亲心里不自在,谁撞上都会算在我头上的。”公府不同于一般的勋爵,都是大梁外戚,尤其是茂国公府,老国公仙逝后,皇上并没有依例降爵,反而让老国公次子承继了爵位。裴澄虽不肖却是现任国公的同胞兄弟,而大姐夫贺若轩不过是世子兄弟,因此祖母发话,殷三娘的嫁妆不能少于元娘,她给三娘添妆的礼单上多是昔年珍物。殷邵氏本只想大面上过得去即可,老太太这样做她就不得不重新审量备好的嫁妆,这是其一;元娘病未愈而强行回府,虽有其他的原因,到底是借了殷三娘出嫁的由头,殷邵氏心疼爱女,两股火儿齐发,殷三娘想不承罚都不成,殷邵氏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三娘,这点惩罚也只是开始,未来十天……殷三娘伸展伸展脖颈,先顾眼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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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殷元娘留在漱玉轩小憩,打发四娘回她自己的衍玉轩歇了。
殷三娘陪元娘在床上躺了会儿,就在她以为元娘睡着时,却听见元娘叹息似的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怪娘?”
元娘说的是祖父去世那一年,她与三娘大病一场,殷邵氏只顾元娘害得三娘差点丧命的事。殷三娘嘴角冒出一朵笑花,毫不犹豫道:“没有。”
元娘明显不信,双眼在幔帐顶端的流苏上徘徊,歉意无限:“你喊的是母亲,而不是娘。”从六岁开始直到现在!原本她以为是她夺去了娘对妹妹的关心,她出阁是给了她们母女弥补裂痕的机会,今日看她们相处的情形,竟是越来越淡了。
“我与姐姐不同。姐姐是锦口秀心,人人护在心口也是无可厚非的。我却笨拙的很,很多事就在眼前也是看不明白的,也难怪母亲心焦意淡,妹妹知道,母亲也是‘望女成疯’嘛。”殷三娘嘲讽的咧了嘴。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元娘情肠,她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半晌才落下一句:“你姐夫前日纳了两房小妾。”
殷三娘一震,偏头望过去,姐夫竟是在元娘大病未愈的时候……怪不得殷邵氏会在此时留元娘小住,夫家……三娘悄悄握住元娘发凉的右手,紧了紧。
殷元娘转过头,眼中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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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连环
晚么晌,暂住在奎园、启园的四夫人、五夫人带着殷七娘、殷八娘、殷正煦来漱玉轩看殷三娘,几人笑谈几句,赶上陶妈妈来接殷元娘回云羽轩,遂各自回了住处。
殷三娘回到次间,秋茗正在收拾案上的茶水点心,殷三娘一眼看到插着白色祁菊的花斛旁四夫人带来的小檀木漆红方正盒子,面露沉思:“秋茗,跟我进来。”
秋茗看见姑娘身后的辛荷对她点点头,于是放下手中的事情,随姑娘进到了里间。
殷三娘坐在案后的锦杌上,指了对面的杌子让秋茗坐下:“送信的人说了什么?”
秋茗也是奇怪:“除了我在夫人面前说的,再没有其他的了。”
殷三娘凝思片刻,从案上的信匣中拿出那封信,抽出一张花笺,仔细看着上面五个金瘦的字:黑洞——四字语。
殷四娘不会那么容易相信秋茗三两句的解释,她认定那封信有问题,不敢触殷邵氏的霉头,却在殷元娘面前卖乖耍痴,果然勾起了元娘的好奇心,让殷三娘展信大家看了一回,没想到,成三夫人送来的真是一则谜语,想到殷四娘黑臭的脸,殷三娘莞尔一笑。
手中的花笺颠来复去看了几遍,殷三娘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苍天有眼”,就只有这个意思?
殷三娘知道府中有意做这门亲时,男方的八字已送到了府中。按习俗,殷三娘需三日内在神佛前早晚烧香跪拜,可若是在这几日内,男女双方的家中,如果有任何一方发生不祥之事,那么这桩婚事就会不成。成三夫人的信从西角门随着殷三娘的第一跪送到了漱玉轩,纸笺上写的是陶渊明偶得桃花源的故事,成三夫人是在提点她貌似凶险昏暗的路途其实可能别有洞天,送得这么及时这么有寓意,看来成三夫人对这桩婚事看得很重,重到她不惜自破散淡疏朗的名声。成府与茂国公府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也可以说,成三夫人与茂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值得她来搅这趟混水?
秋茗见姑娘蹙眉凝思这么久,有些担忧道:“姑娘,这谜有什么不妥吗?”这张花笺秋茗也看过了,可惜,她连谜底都猜不出来,还是姑娘解释透她才明白。
“呃,那倒没有。”谜语不难,难在人心,成三夫人此举虚实难辨,殷三娘总觉得从紫陌庄开始发生的件件桩桩像是九连环,扣扣连连,只是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才能拆解开。
“……是姑娘吩咐我去的,又不是我自己躲懒,姐姐也太拿真了。”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姑娘宽厚不代表我们做奴婢的可以仗着这个放纵……”
“姐姐这话就重了,我跟着姑娘向来是知道分寸的,不然姑娘也不会提我……”
殷三娘向秋茗使了眼色,秋茗点点头走了出去:“绿玉,姑娘叫你过去呢。”
片刻后,绿玉捧着银镶贝锦盒进了里间,神色中有些不安,拘谨的行了礼:“奴婢去了萱颐居,老太太说这套头面是按京城时新的样式打的,让姑娘看看可合眼,若觉得不好,明日再重打一套也来得及。”
是没想到她一直就在里间,把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吧?殷三娘淡笑着让她把盒子放在案上,自己打开暗锁,略略看了:“我觉着很好,不必再重打了。午膳你没回来,辛荷给你留了吃食,若是饿了,下去吃些吧。”
听姑娘言辞中还有关照自己的意思,绿玉一喜,那点不安顿时消失了:“谢姑娘,浣琴姐姐留奴婢在萱颐居吃了才回来的,误了回话的时辰,还望姑娘体谅。”说着,上前走了几步,神秘兮兮的凑近殷三娘,“奴婢回来的路上碰见碧草,她说二爷又一个人偷偷出去了,是穿的裤褶,外罩裲裆,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殷三娘淡淡的看她一眼,绿玉忙低下了头,暗暗窥见姑娘似乎并不上心,心中不由一阵失落,悄悄退了出去。
绿玉还是不够沉练,碧草的嘴素来严谨,岂会随随便便就把殷正豪的行踪透露给她,不过是借她的嘴把话传过来。殷正豪自从知道殷三娘的婚事,偷偷去了一次骊山,回来后虽然还是忧虑面色却是平和了很多,今日沐休居然欢喜地去骊山狩猎了,转变这么大,必是跟那位骊山密友分不开,能够如此左右殷正豪的人物,殷三娘越发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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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出阁(上)
秋日的辰光很短,从萱颐居用过午膳回到漱玉轩,殷三娘歇了中觉,醒来天色就有些发暗,夕阳透过窗棂洇在屋里,染上了一色嫣红,屋里显得更为沉静。
殷三娘躺在软榻上,漫睁着眼,心里惴惴难安,明日就要嫁去茂国公府了,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
六岁那年,有一回殷三娘睡在了外书房里间,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外头传来说话声:“……唯一的这点骨血能养在世子名下,我二人也就放心了,任城山高水恶,她能一生不知也不是坏事。”
“二位的意思老夫明白,从今以后,她只姓殷,以前的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是祖父的声音,听起来很庄重。
“如此安排最好,我二人代主人谢过伯爷。”
……
也就从那时开始,殷三娘才知道殷邵氏人后的冷漠源自何处。有祖父的宠爱,殷三娘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世,想着就这样过一生也是不错的。谁知,祖父去世后,殷邵氏变本加厉折辱殷三娘,殷三娘借着手头人脉打探任城的消息又总是被封的死死的,突厥之事骤发,殷府保家舍孤女的行为把殷三娘心底最后的希望破灭。紫陌庄夜袭,牛车遭惊,血玉传言,一切的一切,殷三娘都觉得自己像浮萍,没有根基,随水飘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打捞利用,这种惶惶没底的日子实在熬人。
揭底就得走出殷府的羽翼,更得要权势护身,裴府,是最快的选择。
权衡得失,她更愿意睁着眼走暗路,想清楚后,殷三娘反而平静下来:“绿玉。”
外间一阵微动,辛荷掀了珠帘笑着走进来,后面跟着端了铜盆的红绡:“姑娘醒了,奴婢伺候姑娘起身吧。”
殷三娘坐起,由着辛荷帮她去了手上颈上的饰物,净面着妆:“绿玉走了多长时间?”
辛荷正要贴花钿的手一顿,笑着回道:“也就小半个时辰。”
绿玉这些日子放纵了不少,殷三娘在镜中看着辛荷不自然的笑容,想了想,正色道:“离府在即,若你果然想与父母兄嫂守在一处,我也能回明祖母,放你去紫陌庄。”
红绡神色大动,瞧着姑娘似是扫了她一眼,忙低下头。
这边辛荷软了手脚,忙不迭跪下:“奴婢跟了姑娘就不作他想,一心只为姑娘,若有错处还请姑娘明示,奴婢定会知错就改。”
红绡悄悄把脚上的青布绣鞋又收进裙下半分。
殷三娘扶起辛荷,轻笑道:“你的秉性我素来知晓,哪有不明白你是为我的?我刚才所说的句句肺腑,你与秋茗不同,你是家生子,在裴府若有不慎,牵连的却是一家子,你可要想清楚,是随我走还是留在府中?若是留在府中,我自然会为你打算,祖母面前还是会给我这个颜面的。”
辛荷神色松动,目光四散飘移了片刻,紧紧双颊,带着郑重言道:“奴婢跟着姑娘。”
殷三娘微叹:“既如此,这屋子里该管的你就要管起来,裴府深浅不知,我的人就要距行距步,安守本分,不得错漏半分。”
辛荷脸上红了红:“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绿玉回来,奴婢定会好好跟她把话说明白。”
殷三娘笑了:“这就好。你下去同秋茗收拾吧。”
“是。”辛荷轻松地笑着退了出去。
殷三娘起身望着窗外,小院的一草一木显得分外亲切,自己不过是在这里住了两年,此时竟有些难分难舍。
一杯香茗递了过来:“姑娘,喝些茶润润吧。”声音不疾不慢,轻缓有力。
殷三娘转过身,落日的霞光披在她身上,轻轻潺潺。
红绡失神片刻,半垂下眼:“奴婢鞋中有五十两银票,是……夫人给的……”暗暗瞄过去,瞧着姑娘柔和舒展了眉眼,红绡舒口气,下面的话说得更流利,“奴婢愿跟着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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