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红颜-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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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靖王邢定天。在朝堂之上,她请出象征邢家权力的覆雷剑和邢定邦的遗诏,让端贤太后齐淮礼作见证,邢定天很快接受了群臣的朝拜,成为新一任皇帝。邢定天上台后,说是不能再用给国家带来不安的霓月国号,特地改国号为“大平”,改年号为“天顺”,追谥其父平武王邢震洲为平武帝,追谥兄长邢定邦为平仁帝。刚一上台,这位新皇帝便展现出了惊人的气魄和才干,深得一些大臣称赞。然而,也有另一些臣子,仍旧怀着鬼胎,认为邢定天所下的旨意,全都是受了继母冷星桓的指使,天顺元年,恐怕背后的真相乃是“诚武天下”的开始。
“娘!娘您在吗?”
冷星桓正从园中练完剑回来,就听见宫里传来邢定霜的声音,她走进门,蓝儿随口叫了声“太后回宫”,少女才猛然转头。
“娘,您告诉我,您到底为什么要三哥那么快就登基?难道您身在宫廷多年,也不清楚国丧不到一个月,新皇是不该登基的吗?即使您要改制,也该考虑到外面的舆论吧?”
“霜儿,你面红耳赤地一口气说这么多,就想问我这个?”
邢定霜见母亲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更是着急,“娘!您是真不知道那些是非说得多难听吗?连我这种不管事的人都听说了,您怎么还能这样平静?”
冷星桓有些无奈地看了女儿一眼,“那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把你三哥从皇位上拉下来,歇息几天,等你大哥的丧期过了,再重新登基?还是你希望我出面一次,把那些说是非宫女、管事们的嘴巴都用针线给缝上了,或者让他们自己掌嘴掌到说不了话?”
“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我跟您还是说不到一块儿去,我……我这做女儿的,也是为娘感到气愤,您却说得像是我自个儿没事找事一样,什么意思嘛?”邢定霜侧过身子,嘴翘得老高。
“什么意思?娘之所以这么急着让定天登基,是要尽快把一些陈腐旧帐跟某些人算清楚,定邦留下的烂摊子,必须由我来收拾,那些人才不会为难定天。你是不是也想问我,为什么定邦不在了,我偏偏没反应吧?别说娘没提醒过你,人活着应该向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要是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去回忆往事,沉溺在那些过往的悲伤里无法自拔,看不清前面的路,那么他们只能成为失败者。”冷星桓一面说着,一面解下宝剑,小心地挂到墙上。
邢定霜几乎不敢相信,母亲的话竟会一句比一句令她心寒,尽管听起来似乎也有道理,但她怎么可以说得那样稀松平常?在母亲眼里,年轻的姑娘看不到半点对邢定邦的怀念和失去亲侄子的悲伤,难道邢定天成为皇帝,真如流言所说的一样,是冷星桓渴望已久的吗?
“霜儿,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么?”
“哦,不,没有了,只是我想问问娘,我是不是可以去大舅舅那边再住上一段日子?”
望着女儿的脸庞,冷星桓很快看出了她的心思,邢定霜断不是前些天就想好要去忠义将军府,恐怕就是刚刚才作出的决定。一想到自己老在女儿面前扮黑脸,也的确得有个唱红脸人在孩子身边,自从前次在奉家长住了数天后,奉胜昌更变成了少女可以倾诉的对象。而且,去将军府是唯一不用洛承威跟着的地方,既然女儿这个年龄还无法理解她所做的一切,去那边透透气可能反而是件好事。
第五十九章 公主出逃(三)
自从邢定天登基后,忠义将军府从蟾州南面迁到了西面,蟾州人传说以西为贵,新的府邸比从前大了一些,装潢也比从前更加精致。
奉胜昌年轻时习惯了征战,府邸的变化对他来说,仍然等于换汤不换药,没什么稀奇的。竹姬却是崇尚高雅之人,对新府邸赞不绝口,更让她开心的是,女儿雪吟有了一处专属的居屋,带着亭台水榭,十分清新雅致。
奉雪吟刚住进的居屋被起名为“吟凤阁”。进驻的时候,姑娘没感到任何的不妥,只是这么一来,进入她“领地”作客的人相比起从前,似乎少了一些。然而,她虽然是一个大家闺秀,却非常会自己创造快乐,剪纸、编竹器都是她的爱好,即便是看见花园中几只小鸟飞来飞去,她也能用一双巧手描绘出那些栩栩如生的形象。只要过了这些日子,相信今后会更加快乐,她如此想着。
“小姐,您看谁来啦?”园门外小丫环的禀报,打断了她的思绪。
“定霜?”
一见门前的人,奉雪吟立马放下了手里的彩纸,连忙走上前握住来人的手。
“我正盼着有一天你会来呢,结果愿望就实现了,真好!来,你过来坐这儿,我们俩好久没有在一起玩了。”
“剪纸,你什么时候又爱上这个啦?要是让我做这事儿,打死我都静不下来。”邢定霜翻看着桌台上的花样,时而看看奉雪吟,她这位生得美若天仙又心灵手巧好姐妹,打小就让她羡慕不已。
“对了,定霜,陛下登基不久,这几天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帮太后张罗些事吗?怎么倒上了我家?”奉雪吟听她的语气,好像不大对劲。
邢定霜冲她做了个鬼脸,紧紧一捏拳头,又无力地放了下去。“雪吟,你别提了,大哥驾崩之后,大伯母的身子也一天比一天差,可我娘呢?她居然像那些悲剧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只顾着为三哥打理这打理那,人家说她的闲话,都传到了我这儿,但我娘一点都不在意。我要是不离开一下,继续看她那张石板脸,我不疯掉才怪。”
“太后她……没你说得那么恐怖吧?前天她还写了封亲笔信,交给我爹,向我们家提亲……”奉雪吟说着,忽然脸上一红,羞涩地侧过头去。
“提亲?我娘向你爹提亲?难道……”邢定霜心里砰地一跳,该不会是……
“爹回来告诉我说,太后和他已经商量妥当,要把我嫁进宫去,做陛下的正宫皇后……”奉雪吟的声音越来越低。
正宫皇后?奉雪吟?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邢定霜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原本前来将军府,她以为可以和姐妹谈谈心,没想到遭了个更猛烈的晴天霹雳。刚才她怨母亲的话,奉雪吟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那满怀憧憬的眼神,分明在渴望进宫。她记得邢定天被分封到梓京之前,奉雪吟就进过宫,常跟在男孩身后,让他教她爬树,还被摔了好几回。难道只是那么短的时间,这位将军家的千金小姐就和当今的皇帝培养出了特殊的感情?邢定霜实在觉得难以置信,就算单纯的奉雪吟对她三哥动了心,可邢定天对她产生过爱吗?她清楚哥哥的性情,邢定天和邢定邦完全不同,对女人,他从小就是“来者不拒”,要他娶皇后,肯定还会纳妃,到时他能把奉雪吟当一回事吗?
“定霜,你怎么了?瞧你脸色差的,莫非你不喜欢我做你的三嫂?”
“不……不是,我是怕你嫁给我三哥,会吃亏的。他那个人我最了解,万一他今后纳了妃子,你不就……雪吟啊,我真不愿看到你跟我大嫂一样,做个可怜的皇后。”
“呵,你的意思,是想说陛下会冷落我吧?你就别瞎操心吧,宫里这种事不奇怪,所谓的皇后,本来就是为皇上管理后宫,只要我真心诚意去爱陛下,他不会感觉不到的。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容易满足,能嫁给我喜欢的人,我就别无所求,至于跟妃子争宠,我才没那份闲工夫。”奉雪吟一面继续剪纸,一面微笑道。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话呢?我娘想要跟大舅舅联合,巩固势力,才让你嫁给我三哥,这分明就是一段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政策联姻,你竟然一点都不在乎,倒真是太能想得开了……”邢定霜睁圆着眼睛,就差还没晕过去。
“那我娘和我爹年轻的时候听说还是死对头呢,不也成了恩爱夫妻?”
“雪吟,你简直太……太……太让我失望了。”
“瞧你绝望的模样,陛下娶了亲,你自己不也快了吗?我娘说,女孩子嫁个好丈夫,是一辈子最幸福的事,你不祝福我,还一肚子苦水倒出来,有你这么做姐妹的?”
“呸呸呸!我才不要嫁!”邢定霜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奉雪吟诡异地一笑,“人家承威也是将门之后,跟你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明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倒奇怪,他究竟是哪一点惹你讨厌了?”
“真要我说么?洛承威——可能他跟我想象中的英雄不大相同吧。”邢定霜眨眨黑眼睛,摇头晃脑地便朝园外去了。
“这个定霜,到底在想什么呀?”奉雪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轻轻嘘了口气,低下头做手里的活儿,到大婚那天,她可得将自己亲手剪的一对鸳鸯送给邢定天。
第五十九章 公主出逃(四)
白天,在邢定霜的意识中,仿佛过得特别快,而每次黑夜来临,她都很难入睡,确切地说,应该是这些天更容易失眠。这个夜里,她甚至不敢闭上眼睛,只消一合上了那扇心灵的窗户,一大堆古怪又纷乱的画面总会不自觉地在脑海中接连不断浮现,让她越发感到不安。
她从床上坐起来,缓缓走到窗前,天上挂着寥寥几颗星,时明时暗的,好像在故意牵动着她的心事。自得知奉雪吟即将嫁进宫成为皇后的事后,就连大舅舅、大舅母的注意力也都转到了他们那个如珠如宝的女儿身上,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诉苦”?但归根结底,她最不服的还是一直以来在她眼中专断独行的母亲,她很想制造点儿麻烦出来,好让冷星桓一时束手无策。可是,母亲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凭她一个黄毛丫头,又如何能跟这样一位精明强干的母亲叫板?既然冷星桓不顾有人还沉浸在国丧的哀痛中,便迅速要为邢定天和奉雪吟举办大婚,那么女儿要招驸马,即使对方不是洛承威,恐怕也非得是一位贵公子不可。邢定霜一想到“嫁人”两个字,整个脑袋就好像立即要爆裂掉。
对了,逃出皇宫,逃离蟾州,逃离大平国,去幽幽岛找黑慕遥!眼前猛地闪过一个高大的影像,邢定霜像是突然找到了一线光明。可她转念一想,又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刹那间沉默时作出的决定,那时在大海上,她只和那个黑小子相处了一天,为什么一下子想到他,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尽管她性情大大咧咧,像个男孩,但毕竟还是堂堂大平国的宝贝公主,如今主动出海找一个野小子,倒像是她如此轻易就答应了慕遥的求爱,自己心甘情愿送上门,简直窘死人了!
矛盾在少女心底打着旋儿,冥冥之中,邢定霜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一步、两步、三步,她竟像失去了知觉般,跨出了门槛……
“太后,奉将军在外求见。”
冷星桓梳洗完毕,便听见宫门外传来蓝儿的禀报声。闻听奉胜昌来访,她以为定是来继续商量双方儿女的大婚之事,忙叫他进来,谁知奉胜昌刚一进门,抬头便挂起一脸沉重。
“奉大哥,你脸色怎么不大对劲?你……不是来跟我说定天跟雪吟的事么?”
“星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等皇上和雪吟大婚之后,就要择日把定霜也嫁出去?”
“你这话的意思,我为什么一点也听不懂?定霜虽然迟早要嫁人,可现在她年纪还小,用不着心急啊,再说定天立皇后,跟定霜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没打算赶快给定霜招个驸马?”
“当然没有,我还纳闷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坏了,这下可坏了。”奉胜昌摊着双手,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