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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木仙府种田纪事-第364章

小说: 木仙府种田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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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诚儿和辛巴应了,诚儿因为是病着,被小狗子和辛巴强硬要求喝下一整碗,剩下一碗,小狗子和辛巴才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来。

小狗子从小到大就没喝过这样稠的米粥,何况里面还是带肉末的,所以,每喝一口都要在嘴里含上一会儿,满脸幸福模样,让辛巴看得心中五味陈杂。

原本在家里,早饭桌上只粥就三四样儿,他还常闹着不肯吃,缠着妈妈烙盒子,炸鸡翅,如今落难至此,要分喝一碗混着虫子的肉末粥添肚子,他才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的不知珍惜,多么的该打。

如果这次他们能逃出此处,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挑食,再也不惹妈妈生气,再也不浪费粮食…

三人刚刚放下陶碗,林阎王就在外面骂上了,诚儿怕辛巴挨打,又觉喝了粥身上有了力气,坚持与辛巴一同出去,今日林阎王指派的活计是劈柴,辛巴挥动斧头,把那碗口粗细的木头当做林阎王在劈,诚儿就负责捡起码整齐。两人合力,终于在晚饭时都喝上了稀粥,晚上三个人照旧挤在一处躺着,辛巴和诚儿低声给小狗子讲着家里的事,小狗子含笑听着,眼里满是向往的光芒,偶尔插上一句,问那苹果是什么味道,问去哪里找那么多鸡翅膀油炸,不时让辛巴和诚儿嘻嘻笑出声。

直到亥时末才睡去,瘦猴和憨牛以防万一,故技重施,又给诚儿喂了片退热药,最后一瓶泉心水也分光了。

如此这般,白日饿着肚子做活,晚上趁着众人睡去,辛巴偷偷出去探了两次,终于定下从东南角那处稍矮的院墙翻出去,正巧那旁边就是木器架子,搬个小矮缸,倒扣在墙下,翻起来也有垫脚的地方。

诚儿这几日没有再发热,身子彻底恢复了过来,三人于是背着其它孩子议定今晚出逃,想着晚上就能逃出这里,辛巴和诚儿做起活儿来都勤快了三分,看得林阎王还以为他们终于懂得识时务了,又松了几分戒备。

结果,正是应了那句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晚饭后,辛巴三人正努力装作和平时一样靠坐在板铺上,实际上心里都焦躁不安的等待夜深之时,这时,院子外面突然想起了砰砰的敲击声,不到片刻好似有人开了大门,车轮吱嘎吱嘎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小狗子细听片刻,立刻变了脸色,诚儿猜出不好,问道,“小狗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小狗子尚未开口,门外已经想起了一个奸细阴狠的声音,“还在屋里装什么死,想吃鞭子不成,戏班子回来了,快出来卸车伺候。”

本来躺在铺板上的孩童们闻言,立刻麻利的穿上鞋跑了出去,小狗子一边拉着辛巴和诚儿往外跑,一边焦急的低声说道,“什么都别问,干活儿勤快点儿,小心挨打,回来我再说。”

诚儿和辛巴只得咽下嘴边的疑问,跟着大伙儿跑进院子,院子里停了四辆马车,车边儿上站了一个中等身形的男子,脸盘白净,小眼睛,下巴上留了一把稀疏的胡须,此时好似懊恼孩童们迎接来迟,一巴掌抽在最先赶到的一个孩童脸上,然后恶声恶气的吩咐众人从前两辆大车上往下搬木箱子,旗杆,涂了金漆的长枪、刀剑,牛皮大鼓,铜锣等物。

第三辆车里下来四五个面色有些疲惫之色的年轻女子,打开东厢房的门径直进去了,有两个孩童立刻极有眼色的跑到灶房去打了热水送进去。

最后一辆车里则是七八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怀里抱着几样小巧乐器,随手拎了两个孩童吩咐几句,也进去了西厢房。

不一时,车上的物件儿卸空了,那留了山羊胡的男子就又撵了众孩童回倒座房里继续关着,然后整理衣帽,恭敬的进了正房,立刻里面传出他与林阎王的说笑声。

小狗子扯了辛巴和诚儿进了屋子,找了个角落,打量着其它人没有多注意他们,就低声说道,“咱们怕是错过逃出去的好机会了。”

“为何?”辛巴和诚儿都皱了眉头问道,小狗子叹了口气,“刚才那人,我们都叫他二阎王,心思最是歹毒,林阎王只要你认真做活,就不会挨打,可这二阎王却闲着没事就以折磨我们为乐,上次就因为他洗脸时耳朵里进了水,迁怒之下,就说要我们练习憋气,硬是按着小毛子的头浸在水盆里,差点没呛死他。他又会溜须拍马,那林阎王对他很是信任,前些日子他带着戏班去蓉城赶场子了,本来说要耗上半个月的,没想到回来这么早。只要他在,林阎王就不管事了,他手下那几个男子会轮着值夜不说,就是咱们屋子里这些人都会互相看着,因为万一有人逃走,不管抓没抓回来,所有人都要被二阎王抽上二十鞭饿两日。”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苦涩更浓,“原本跟我要好的小三子,就是逃走被抓回来的,我们跪着去求林阎王,才得了一瓶药,可惜,小三子还是死了。那之后,就再没人想着逃出去了。”

辛巴和诚儿越听越心凉,这二阎王真是歹毒奸诈,连坐这样的主意都能想的出来,恐怕以后他们三人说话都要防备周围的同伴,否则万一有害怕被连累的告密到二阎王那里,他们可就有性命之忧了。

诚儿垂了头,“都怪我生了这场病耽搁了功夫,才错过了出逃机会。”

辛巴连忙抱了他胳膊,说道,“诚哥,你是为了我挡鞭子才生病的,不要这么说。咱们先忍上两日,再想其它办法。”

小狗子也劝道,“是啊,二阎王要带着戏班子出去赶场子,说不定过上几日就又走了,咱们做事勤快些,别惹到他,等他走了咱们再找机会吧。”

诚儿听了这话才好转许多,三人到底有些灰心,互相挨挤着默默躺在一处,辛巴想起刚才那些戏服和道具,突然问道,“这戏班子出去赶场儿,会不会带上咱们?”

小狗子一愣,低声回道,“如果练功练得好,就会被二阎王选进戏班子,跟着一起去赶场,不过,你们什么都不会,他绝对不会带的。”

辛巴和诚儿有些泄气,小狗子不忍,又安慰道,“前半月,西厢房的赵先生排了一出大闹天宫,我们都曾跟着翻跟头装小猴子,说不定过几日有人点了这出戏,咱们就能跟着出去了呢。”

辛巴诚儿知道他是好意,就点头放缓了脸色,其实心里都不对这事抱有希望,毕竟一出没排演好的剧目,要等到有人点名去演,恐怕最少要等上一两年。

三个孩子各自想着心事,面上都带着愁苦,终于在暗夜里慢慢睡去。

房梁上的憨牛和瘦猴悄悄的出了屋子,贴在墙下黑影处,静听半晌,这才翻墙而出。

憨牛忍不住张口就问,“侯兄,小公子们都在这里饿了几日了,再不把他们救出去,就瘦成柴火棒了。不如咱们撒两把迷药把那些人都制住,然后再引着小公子们逃出去。”

“笨蛋,”瘦猴生恐憨牛的大嗓门被院子里的人听见,连忙拉着他又走出百十米,才说道,“不行,那样小公子逃出去太顺利了,难免起疑心,咱们也容易曝露,刚才那小狗子不是说如果有人点那出大闹天宫,他们就有机会出院子吗?以小公子们的聪慧,只要出了院子,必定会想办法逃走的。”

“大闹天宫?那俺明日就拿银子去点戏。”憨牛立刻说道,瘦猴瞪了他一眼,“那林阎王问你要去哪里搭台子,因为何事庆贺,你该怎么说?”

憨牛一梗脖子,“我就喜欢看戏,不成吗?”

“那好,人家直接唱给你听,也不用出院子赶路了。”

憨牛泄了气,眼巴巴看着瘦猴,“侯兄,你比我主意多,快想个办法吧。咱们日日好吃好喝,小公子却饿得面黄肌瘦,我这心里不落忍啊。”

瘦猴原地转了两圈儿,细细沉思半晌,说道,“你在这盯着小公子们,我连夜去趟涯城,以前有个酒肉朋友在那儿开了几间铺子,我去和他透个话儿,以他的名义请戏班子去,就点这出大闹天宫。”

“这主意太好了,侯兄早去早回,我一定看好小公子们。”憨牛欢喜的嘿嘿直笑,恨不得瘦猴现在就一步迈去涯城把事情办妥才好。

“那我去了,记得那范飞也要钉牢了,万一那姓苗的回来,要带走小公子们,你就先下手把小公子们截下来。给我留个暗记,我回来就去找你。”

瘦猴嘱咐了几句,就展开身形奔进了黑夜,黑牛去了趟花街,见那范飞揽着个女子睡得正香,想起小公子们吃的苦,忍了又忍,才没有动手把他阉了,返身又回了曲丰园,蹲在房梁上守着辛巴和诚儿。

瘦猴心里着急,那酒肉朋友也算仗义,事情办得很是顺利,第二日下午他就带着一个中年管家往清河县赶来,第三日一早儿,那管家就带着银子上了门,只说自家老爷寿辰,欲请戏班去唱上一日大戏,然后又说最好要几出热闹的曲目。

那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摆在桌上,人家还只说是定金,唱的好了,还另有赏钱,二阎王眼睛就乐得眯了起来,拿着戏单子,把所有曲目都详细讲了一遍,可惜那管家还是不满意,连说失望,没有新奇的,怕上门的亲友们笑话。

二阎王眼见得到手的银子要飞,急得一脑门子汗,最后灵光一闪,终于想起那场排到一半的大闹天宫,那孙悟空是最近几年才传开的故事,足够称得上新奇,其中几场戏,又要小猴子们满场乱蹦,也足够热闹,一定能满足这主家的要求。

果然那管家一听大闹天宫这几个字,就连说他最喜欢去茶馆听这段子,如果能演这曲目,自家主子一定会厚厚打赏。

两人商量定了六日后在涯城相见,戏台由主家搭建,就设在他们家酒楼门前,也算为自家生意揽个好名气。

二阎王送了那管家出门,立刻去禀报了林阎王,林阎王向来不理这些琐事,照旧抱着娇娘调笑,吩咐他自己拿主意。

二阎王奉承了几句,退出来就找了那赵先生,拉了一班孩子,欲加紧重排大闹天宫。辛巴三人听得这个消息,喜得差点蹦起来,直道天神保佑。

小狗子是杂耍班子的,要在几场戏中间串场子,自然是要跟去的,辛巴和诚儿因为有武功底子,一连翻了六七个跟头,就也顺利的被二阎王点名做了小猴子。

三个孩子为此欢喜的半宿没睡,第二日又吃了二阎王开恩加的一顿早饭,就跟着排起了戏,焦急等待出逃的日子。

再说,那苗师兄正是蓉城府尹苗壮的三子,因为自小不喜读书,常惹苗壮打骂,其母是苗家正妻,不忍儿子如此,求了婆母做主,把儿子送至千里之外的山城学武。原本是一片慈母之心,可惜没有选对门派,那山城拓天派虽在正派名门之列,实际却是个依靠先人荫蔽泽陂的破落门派,门中只有小半人行事还算正派,其余包括苗三的师傅在内都称不上一个“正”字,所以,那范飞才那般贪色,手段狠辣,好在苗三从小受母亲教诲极深,不赞同师傅师弟的某些作为,不好明言师傅错处,对范飞看管却严厉很多。

一月前他下山去替师傅处理些琐事,正巧听说家里被人抄家,家人发配,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他师傅到底喜爱这大徒弟稳重知礼,担忧他沿途有事无人相帮,所以又派了范飞跟随。

到得清河县,巧遇辛巴和诚儿之后,他留下范飞就独自一人回了蓉城,府衙里早换了新的府尹,原本住了一家人的大院子也被贴了封条,他到处打探消息,但是无论邻里还是府衙小吏,都一口咬定其父罪有应得,他虽然也记得原本在家中时,父兄的种种跋扈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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