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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山河落娇红-第16章

小说: 山河落娇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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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奴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蒋琛他们是清白的。如果是他们走漏了风声,不会如此风平浪静,皇上一点都不知晓。”

“我也是这么想过。”萧岿沉吟,不禁恨恨地骂了一句,“沈不遇拿这事要挟我。”

秋月趁机说道:“杨将军此事,除了宫里这几个,休休小姐最是知情。沈大人是她干爹,她为了讨好他,十有八九会说出去。奴婢私下以为,休休小姐嫌疑最大。”

“一定是她告的密!”

萧岿断然道,一团火在双目中灼烧:“等着瞧,我会让她尝点苦头。沈不遇,先让你得意去吧。”

秋月无声地笑了。

萧岿将脸枕在她的大腿上,手指一寸一寸地划过她的肌肤,温柔地抚弄。秋月的口慢慢地松开了,发出低低的呻吟……仿佛感受到了秋月的肌肤在发烫,萧岿面上露出愉悦的微笑,有些孩子气地压住了她。

江陵某个偏僻的小巷,蒙蒙地落着细雨。湿漉漉的巷子丽,碾过马车的痕迹。下雨天的都城,潮湿的空气中蕴透着丝丝寒意。休休一下车,便凛凛地颤抖了一下。

“是这家吗?”她指着面前不大显眼的门户,轻声问沈欣杨。

“没错,我跟了福叔三次了,确定这里就是他家。”沈欣杨肯定地点了点头。

说完,沈欣杨上前叩响了门鼻儿。

须臾,门声哐啷响起,闪出一道门缝儿。有个女人在里面朝他们翻转着眼珠子,接着门大开,那人惊喜地叫道:“是小少爷!”

沈欣杨笑道:“柳妈,这么多年您还认得我?”

“认得认得。少爷一表人才,还是小时候的俊模样!老奴刚才一时糊涂没看清。小少爷怎么会上寒舍来呢?外面下雨,快请进。”

柳妈眼角笑出花,恭迎着两人进了屋子。休休和沈欣杨坐定,柳妈边给他们倒茶,边用两眼偷偷打量着休休。

她奉上茶,搓着手,嘿嘿直笑:“少爷,请问这位姑娘是……”

“新认的妹妹,来自孟俣县,叫休休。”沈欣杨倒说得直接,“休休的父母十几年前在我家当过帮佣。她父亲几个月前刚去世,我父亲把她接来了江陵。”

“老爷夫人都是菩萨心肠。”柳妈念了声“阿弥陀佛”,“看休休小姐招人怜爱,不知父母是谁?”

“柳妈想必认识。休休的母亲叫曹桂枝,父亲姓陶。”

话说到此,柳妈脸色大变,竟盯着休休喃喃道:“怪不得,这么像……”

提起父母,休休站起来略略施礼,眼里有了泪花,道:“柳妈是看休休长得像母亲吗?我母亲尚在孟俣县,只是我父亲,几个月前去世了。休休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感情笃密,父亲去世心中不胜悲切。今日打扰柳妈,只想在您这里了解一些父亲的旧况,以解思念之情。”

柳妈目光蓦然一颤,低声叹息:“原来陶先生去世了……”

“您是熟悉我父亲的,对吗?”休休惊喜道。

柳妈这时候有所醒悟,她略显慌乱地摇摇头,道:“老奴只是相府厨房里烧火劈柴的,只是听过陶先生的名字,从没打过照面说过话。休休小姐,相府里的用人丫鬟都是守规矩的,各司其职,互不干预。您今日找老奴,恐怕问错了人。”

“原来是这样……”休休感到深深的失望,不禁又问,“父亲是怎么认识母亲的?据说母亲是个丫鬟。一个伺候主子的丫鬟,和专门跟泥水打交道的工匠,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

休休只是无意问起,柳妈愈加的心不在焉。她有点承受不住,硬生生地回答道:“这种事老奴更不知情了。小少爷,休休小姐,你们还是走吧,万一被我家老头子知道,老奴会被打断腿的。私下嚼舌根,是犯了大忌的!”

“休休母亲以前伺候谁?”沈欣杨不甘心,继续问。

“老奴只知道曹桂枝是蓉妃娘娘从娘家带来的随身丫鬟,后来娘娘进了宫,曹桂枝待在相府。至于伺候谁,前院的事儿,老奴哪知晓?小少爷,求您,别再问了。”

柳妈死活不肯再说,到最后差点跪下求饶了。两人无奈,只好告辞离开。

刚跨出门槛,就听木门哐当在后面关上了。

两人站在秋雨下,沈欣杨问休休道:“看来问不出什么了,怎么办?”

休休苦笑:“那就算了。这么多年,相府里人来人去的,我爹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工匠,谁还会记起他?柳妈能说出我爹的名字,还管他叫‘陶先生’,说明我爹是受人尊重的。就凭这一点,我已经很满足了。”

还有一点让她颇为意外,原来母亲曾经伺候过蓉妃娘娘,怪不得待人接物如此傲慢。

回去后,休休继续当她的相府千金。万没想到,这次出门竟连累了沈欣杨。

燕喜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告诉休休道:“不好了,小姐!小少爷被关在自己院子里,老爷罚他年前不许出门半步!”

“禁闭”两字,休休不久前从萧岿的事件中听说过。那次寿宴她灰溜溜地回来,沈不遇并未责怪她,只是大骂萧岿不敬。她心里本来是涩涩的没些滋味,又听说萧岿被罚了禁闭,倒同情起他来。今日禁闭之事同样发生在沈欣杨身上,她惊骇住了,连忙问:“这是为何?”

“还不是因为私自带你出门。”

“二夫人怎么说?”

“老爷发怒,二夫人哪敢替少爷求情?再说,二夫人指望少爷明年春闱考个好功名,巴不得他发奋努力,闭门不出。这次遭禁闭,说不定也是二夫人的意思。”

休休难过地摇摇头,眼里腾起痛楚,缓缓说道:“看来连累到了少爷,还有柳妈。相爷虽是不说,实则警告我不得再过问父亲的事,不然还会害更多的人。有这么严重吗?还是因为,我是沈家的人了,就必须把我的父亲忘却?”

那天,她独自哭了良久。

她必须承认,父亲不在了,已经离开她了。她唯有在心里某个角落,植下对父亲的那份爱。那样,她便会永远记得他。

这是个寂寞的晚秋,高风疏叶带霜落,一雁寒声。

风在夜蓥池上回旋,满目枯叶残荷。休休总是站在水榭上,看长烟落日,望乱云低暮。除了燕喜,再无第二人陪她。

她祈盼余下的冬日不要太漫长,等春风吹拂的时候,天际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什么时候能回去?家里的栀子树怎么样了?”她自言自语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样了?”

后面响起亲切的说话声。休休回转身,只见萧灏一身出行的装束,风氅拂动。他虽不笑,眉眼处溢出的都是止不住的温柔。

他的朗朗风姿,模糊了满池秋水连波,也模糊了休休的眼睛。

“我来向你告别。在雪天来临之前,我必须回到浣邑去。”萧灏的声音透着无奈。

休休不由得转眼看向水榭外,不远处杨柳树下有几个人影,黑色的袍角飘曳着。

她的鼻子酸酸的,想:他也要被禁闭了吗?

萧灏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淡淡地一笑:“我随舅舅一起回去,他就在门外等我。还有沈大人。我知道,他们不愿意我接近你,可我还是坚持要见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希望我们能很快见面。”

他狠狠地说着,双手抚住她瘦削的肩膀。稚气的神情,不带一丝隐藏的倔强。

那样率真的一个男子。

休休不由得感动,恍惚回到了狩猎时候,他找到了失踪的她,激动地将她抱住。她浅笑,用极低的声音说:“我以为皇子都是最尊贵的,他们可以随心所欲。”

“这都是表面给人看的。其实,跟常人相比,皇子会有更多的约束和管制。为了五礼常纲,为了江山社稷,皇子有时会失去自由,甚至生命。”

萧灏凝神望着休休,眼里掠过一丝忧郁,转眼又变得轻松,说:“当然,我也算是最逍遥自在的皇子。我喜欢和你说话,你让我想到了广袤无垠的草原,和风吹送,绿草如茵,还有淡淡的花香。”

休休被描述得红了脸,难为情道:“殿下说笑了,我哪有这么好?”

“我说的是我的感觉。”萧灏认真道,“将来有一天,我要你随我去天涯海角,你能吗?”

“不,殿下,我没想过。至少现在……我不能。”休休脸上红透,她显得不知所措,自语似的拒绝道。

萧灏愣了愣,柔软地笑了起来。

“我现在不强求你,我说的是将来。你现在拒绝我,并不意味着将来也拒绝我,对不对?我留下这句话给你,你就记着。”

他松开了抓她的手,青色的斗纹锦风氅展开,以一个洒脱的抱拳姿势,向她正式告别。

“三哥对沈大人心存芥蒂,我一直以为是小时候沈大人教导严厉之故,如今细想,其实不然。三哥心里肯定有个秘密,只是憋着不能说出而已。我担心他做傻事,更担心会伤及你……”

休休站在水榭上,看萧灏一行人漫天风絮迤逦而行,回味着他最后留下的话。萧灏在即将消失的那一刻,再次回过头来,向她挥手。

休休抬袖,抿了抿唇,淡淡地想:“还能有什么秘密呢?”

翠翘篇



两个月后。

梅花秾艳,夜蓥池被薄冰覆盖,凛冽的寒风改换季节。休休熟稔地化完淡淡的宫妆,瞧着镜子里的自己,低语道:“上次什么妆都不许上,这次反要了,不知相爷什么意思?”

语气虽是低缓,却是娇羞的口气。

燕喜站在休休后面,大睁着眼睛直直看着,轻呼说:“小姐,这就是诗上所言的‘眼似秋水,情如幽兰’?”

“贫嘴。”休休红了脸,嗔怪道,“什么情?我是去看蓉妃娘娘。她这些日子身体有恙,相爷叮嘱我进宫去,陪娘娘说说话。”

“三殿下遭禁闭,娘娘一定是急火攻心。唉,当娘娘有什么好?要是皇上不待见,早晚在宫里闷死。”

休休正要接口,见窗外人影闪过,“嘘”了一声:“福叔来了,我马上出去。你说话小心点,别被他听见。欣杨少爷过来,若是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出外买花布去了。”

燕喜连连点头。。电子书下载

一路车尘漠漠,载着休休的马车行进在通往皇宫的官道上。这样一个薄雾弄晴的白日,休休再次去皇宫。寒风吹动车帘,路上响起稀稀疏疏的车马声。大街小巷也显得平静,偶尔有行人瑟缩着身子匆匆行走。

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随相爷出门的情景,那时自己连观赏外景的勇气都无,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说错话,做错事。一晃几个月过去,她懂得了不少人情世故,可是那份忐忑还在,甚至间杂着那么一点祈望。

也许是因为,她又可以见到美丽的蓉妃娘娘了吧。

脑子里又胡思乱想些什么,不久,皇宫就在眼前。

休休下了马车,在执事宫人的引导下,缓缓地步入宫门。她抬眼看,寒气催得宫道幽深,清露洗尽了道上的尘埃。好容易走完宫道,到了钟鼎广场,便见连绵的宫楼殿宇更加恢弘,琉璃瓦光彩夺目如霞辉灿烂。

蓉妃的雯荇殿外,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连麻雀都是小心翼翼地琢着花碎子。休休望向玉荷池,但见清波荡漾,光得连个残枝枯叶皆无。见蓉妃的随侍宫女出来,休休无暇顾及这些,低着头往殿内走。

殿内两边都设了暖炉,一股热气拂面而来,宛如进入暖春。蓉妃面上果见病容,与上次相比憔悴许多。她吩咐豁免了虚礼,披一件深青卷云的深衣,亲自拿起上好的点心放在休休的手中。她扫过休休的脸抿唇一笑,神情却显得落寞。

“岿儿已经撤了禁闭,他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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