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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抢你没商量-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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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意盈然,坦然回望,不肯叫他们知道她心里没底——若真是大祸临头,多去一个也只是多条人命。她欠着他们的情,不管还不还得上,至少这种时候绝不能拖他们陪葬。

紫因像是要说什么,嘴唇才动一下,已被紫霄拉走。他不甘心地频频回头,消失在转角处之前还高声道,“你动作快点,别叫我们干等!”

红笑歌莞尔,明知他已看不见,还是点了点头。白可流领着她走出一截,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果真已知是谁了?”

她笑而不语。直到两人停在书房门前,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只知道,今日我八成是有来无回。”

白可流心神一凛,嘴唇蠕动半晌,却什么话都没说,只轻轻推开那扇门。

紫檀白玉屏风边露着半幅真红裙摆,灿金的帝女花蜿蜒爬到裙角来,裙下还微现出双粉色牡丹翘头绣鞋。

红笑歌的眉头突地一跳。这种搭配实在太熟悉。曾几何时她也着了这一身鲜亮与常春对弈。

心,忽然明镜般亮堂。冰冷的笑容慢慢爬上红笑歌的脸颊,不等屏风后的人先开口,她已低低地笑起来,“没想到会是你……怎么样?想好如何处置我了么?”

那人似愣住,许久方发出声极低的叹息,“你既是这般聪明,又怎地那样糊涂不肯顺他地意?”

那人的声音低沉柔婉,声线音色竟是与红笑歌一般无二。仿佛打禅语,意义只有她二人明。

红笑歌纵是猜到点端倪,此时也不由得一愣。旋即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半是调侃半是讥讽地答她,“难道你要听我多说几次……其实我胸无大志,一点也不想做皇帝,你和他就会很满意?”

她也不知自己怎会这般镇定,只是心一路下沉,渐沉进那最暗最冷的谷底里。

对方沉默许久方启口,“我本不想如此。只是你太不听话,他已厌腻了继续放你胡闹……放心,他不想要你的命。马车已在后门等候,从此你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来这里。”顿一下又续道,“你若还念旧情,便不必再拖累他人。只要你不回来,一切都不会改变。”

听着自己的声音从别人嘴里发出来,真是种惊秫的体验呢……红笑歌止不住微笑。寒意从骨子里往外冒,血液却一忽儿全冲上头顶去。

她点点头,不管那人看得见与否,慢慢地道,“对地。改变的只有你和我——你变成红笑歌,至于我嘛……你是不是该把金乌刀给我,让我也过过做惜夕的瘾?”

…………………………某妃的话

大家看完明天那章再决定砸不砸砖。这个转折有点意外,不过以前的铺垫并不是白铺的。一定要相信我呀~呼呼~爬走~

破笼卷 第九十一章 天命之女的真xiang

相仿的身形,看似相仿的年纪。经过十二年的朝夕相处,连性格喜好也摸得一清二楚,只需一张人皮面具,还有什么是仿造不了的呢?

果然,自己人,才最懂得怎么出卖自己人。

红笑歌突然觉得自己冷静得可怕。这种时候,她想的居然是——红奇骏怎么能忍耐那么久才动手?

屏风后的人不语。红笑歌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还要说什么呢?问她为什么选择背叛,还是问她哪里学来的这等高明演技?

白可流退出去,带上了门。她没有回头,木然地望着屏风上的虫鱼花鸟,只觉得这一刻太过寂静,寂静得连心慢慢枯萎的声音都听得见。

“你在想……”惜夕蓦然启口,用回了她原来的声音,清亮婉转,蕴着浓浓的讥讽,“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对么?”

红笑歌的心陡地一颤,唇角轻弯勾出抹苦涩,“若是我谁也不信,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惜夕并不反驳,只淡淡道,“你可以带一些东西离开——五千两银子或是两个人,你选一样吧。”

“银子。”她不假思索地答道,眼角眉梢还荡上点讥诮,“五千两也不算是个小数目,看不出你对我还挺大方。”

惜夕忍不住冷笑,“你到最后居然还是选了这个,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可怜那兄弟两个对你挖心掏肺,你……你地心真是比石头还要硬!”末一句带了指责的味道。声音也微微地颤。

“那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红笑歌亦冷笑,“是不是这样——他们对我很好,我很感动,所以我这个从此一文不名的人,需要多拖两个人陪我捱穷受苦,甚至陪葬?”

惜夕叹了口气,“你总是有理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你总能找出无数理由来解释你的无情……你可曾想过他们会难过伤心?难道你除了把人当做玩具之外,就不能试着去接受别人的真心?”

无情?一个正在找理由让背叛成为理所当然地人竟在指责她无情?红笑歌止不住骇笑出声。但。她竟感觉不到自己有丝毫的怒气,连反唇相讥都云淡风轻得叫自己吃惊,“真心?比如你吗?”

她以为惜夕会语塞,没想到惜夕毫不犹豫地道,“对。比如我。”

红笑歌瞠目结舌地望着那屏风上隐现地人影,很想冲进去揪住她的衣襟问一句——你怎么可以比我还无耻?

“此刻你正在心里骂我无耻吧?”惜夕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自嘲般笑起来。“如今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认为我是在演戏——你就是这样的人,谁也不爱,包括你自己。你可以豁出命去做一些我们不理解的事,只因为你觉着有趣。你不接受任何人的真心,却不允许我们离去。”

“你永远不会承认你无情。你做任何事都是任性而至,从不考虑别人的心情。那些在你身边地人,你可曾问过他们在想什么?他们需要什么?”

“你总是那么霸道。不理会他们的意愿,妄自决定着别人的人生。你总是觉得你的决定是对的,无论怎么做都是为了他们好。你说你不喜欢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难道别人愿意?”

“十二年了,我以为只要我不放弃,你一定会有所改变。可是你有吗?你去了西坤六。你也亲眼看到那个人在你的计划下变成什么样子,难道你连一点悔意都没有?”

“你想尽办法逼着他们离开原来的环境,逼着他们在绝望之后只能依靠你。所有人、所有事,都不能脱离你的控制。一旦有离开正轨地时候,你就会强行把它拉回来。若有不肯驯服的,你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想想千里马的故事,你是怎么回答的?你不要的,马上就会推开,不只推开,还要让它成为你的棋子!”

“王爷为什么会说你是妖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习惯于控制人。喜怒哀乐也当做是玩弄人心地手段。你害怕孤独,害怕失去。所以你要牢牢抓住你能抓住的所有东西。你把自己藏得密不透风,你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照着你描画的轨道一步步走下去。失去什么,你就必定要给自己创造出更好的,符合你意愿的东西——你这样的人,不是妖孽是什么?!”

“你想要家人,想要朋友。可是你却连真心都不肯付出。你不问别人想要什么,你就已经决定了他该要什么。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想要的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问你,你现在觉得开心吗?幸福吗?还是只感觉累?”

“你闭嘴!”红笑歌终于忍无可忍。不用照镜子也感觉到自己的表情扭曲得可怕,可控制不了,她无法镇定。她自恃口才绝佳,可此时她居然想不出辩驳的话,一句都想不出来。脑子混乱得很,有种奇怪地茫然无措感慢慢在心底蔓延开来。

惜夕口中地那个人绝对不是她。她这样想,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反驳不了,只是在气急败坏地大叫着想要阻止惜夕继续说下去,像是另一种形式的默认。

可她不是地,她不是惜夕口中的那种人。她在做的事都是对他们有益的,他们一定也很清楚。紫因是、紫霄也是,和她在一起的每个人都一定很清楚。她不是在害他们,她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了给他们更好的!

他们不愿意和以前的家庭有任何联系,她就帮他们得到自由。他们觉得被女人保护有伤自尊,她就让他们保护。至于财富、安宁、权力。一切的一切,不用他们开口,她一样会给。他们怎么会不满足?他们怎么还会有别地想法?

她不懂。这样的惜夕,太陌生。她不懂该怎么应付。她憎恨自己的失态,憎恨自己的无措,憎恨自己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像个失败者。

她不会败的。从来都是如此。没人能击败她,也没人能让她伤心难过。因为她,什么都不在乎!

红笑歌咬紧牙,竭力抑制着身体的抖颤,掸平裙上的皱褶,背过身去冷冷道,“我如今确是一文不名,但并不代表我有责任满足你地虚荣心——想炫耀你的胜利。请换个对象吧。抱歉,我要忙着逃命,没时间欣赏您地妙言妙语。”

正要拉开门,忽听得有叩击般的声音响起,像是种暗号。风声紧随而至,片刻即到身后。

她诧异地回头,一抹红影已到面前——她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惜夕的表情,脑袋上便重重挨了一下。

眼前一黑。红笑歌不由自主地倒下去,最后闪过的念头是——今天的运气真TM背到家了“怎么样?”屏风后走出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温文俊雅的脸上满布忧心,却不正是红笑歌噩梦地根源,她的父亲南郡王红奇骏?

彼时他瞧见倒在惜夕怀里的人,不由得愣住。“已经封印住了?”

“失败了。”惜夕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眉眼间忽地笼上阴霾,“血蛟没有苏醒,无法封印……王爷,恐怕只能照第二方案行事了。”

红奇骏皱紧了眉头,小心翼翼地拂开散落在红笑歌脸上的发丝,唇间逸出声低低的叹息,“这孩子怎会、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都是我的错。若我早点发现封印有裂痕,血蛟就不会有机会侵蚀她的灵魂……”她喃喃。泪沿着脸颊流下,在红笑歌的衣襟上洇开来。留下一点似血地深痕。“还以为镇神丹可以拖延些时日。想不到而今连那样说辞也不能令她有所触动……”

“罢了。一切……都是这孩子的命。”红奇骏拍拍她的肩,躬身抱起红笑歌。轻扯嘴角,笑也笑得苦楚,“若非你援手,她早在三岁那年就已被吞噬殆尽……是我太自私,就算逆天而行也想要强留住她。这……也许就是我的报应。”

白可流于门外听得心惊胆颤,终忍不住推门而入。瞧见他臂弯中昏睡着的红笑歌,立时变了脸色。慌将门合上,转身来便冷厉了眉眼,沉声道,“她可是命定的红家宗主,你……南郡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红奇骏不语,将怀中地人放去屏风后的软榻上,淡淡一瞥惜夕,“时间无多,趁她未醒,你做你该做的,不用理会我们。”

惜夕紧紧一咬下唇,点点头,飞快地消失在屏风后。白可流大急,正要跟过去。臂上一紧,却是红奇骏拉住了他。

他忿然挣脱,眉间的“川”字深得怕人,“你们的恩怨我管不着。但你要动她,就是与雪蛟国作对——破坏五祖遗训的事,我必不会坐视不理。”

红奇骏瞟眼他按在剑柄上的手,微微一笑,“想不到多年不见,一见面白大将军就为了我的女儿要对我拔剑……看来我女儿的福气还真不浅。”不等他发怒,自顾走去一旁的椅上坐了,取杯斟茶,口中淡道,“白大将军若真地在意雪蛟国地命运,何不先坐下来听我讲个故事?”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讲故事?”白可流狐疑地望着他,握住剑柄的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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