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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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结实的臂膀环住了她的腰,轻轻一带,她便落进个温暖的怀抱。
缓过劲儿来,一眼瞧见红少亭脸黑黑地站在对面。正寻思谁这么“仗义”敢当着皇上的面抱她闺女,抬头一看,差点把魂也吓掉——靠!是紫霄!
慌不迭推开他,扫眼来救援的皇家军团,嘴角忍不住狂抽——红少亭这是来救她呢,还是特意带了家眷齐来看戏?
只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天!看这豪华又庞大的阵容,他还真是神速!
腹诽归腹诽,见礼仍是躲不过。暗暗数着人数,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刚想屈膝,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已将她一把抱住,“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我……囧!这也忒假了吧!红笑歌一口气没上得来,差点把自己给憋死。低头望望自己皱巴巴的黄泥裙,又瞅瞅她身上那袭流金飘银的百鸟朝凤裙,不动声色地从她的臂弯中退出来。
为避免有人再起相同的念头,实打实地跪了下去,“儿臣见过母后。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皇后淑兰还没开口,她右边那个身着青底飞云锦服的老妇已伸手来扶,“乖孩子,地上凉,快起来。”
红笑歌瞥见淑兰的左手边还站了个皱眉不说话的老妇,料定这来扶的必是应太妃。不等她的手沾到身上,已飞快地爬起来,“笑儿滚了一身泥,可别把奶奶的手弄脏了。”
“乖!乖!啧啧,才回宫没几天就出这种事,一定吓得不轻吧……”应太妃很自然地缩回手去,似笑非笑地一瞟铁青着脸的纹太妃,“想不到宫里有这样大胆的奴才,竟然假借姐姐的名义跑来麟祥宫胡闹,还想把刚回宫的公主置于死地……姐姐说,该如何处置好呢?”
这边说着,那边数百大内侍卫已将春雪及一干宫人全部拿下。许是怕她们胡喊乱叫惊了圣驾,还细心地拿布团将她们的嘴巴统统塞上。
红笑歌瞧在眼里,心中不由得冷笑连连——那么巧,春雪来捣乱就碰上麟祥宫的人都中了邪。那么巧,春雪随口一句,木偶样的人就闻声而动。那么巧,危急关头,皇上携秘卫、侍卫及后宫家眷就华丽丽地出场营救……可,有那么巧,大内侍卫就刚好备下了这么多堵嘴帕子?
红少亭……该不是想借此侮辱她的智商吧?
不过,话说这会儿正跟他打眉眼官司的那两个男人又是谁?
一个是四十来岁,眉如卧蚕,虎目含威。那络腮胡搭配着犹如铁塔般的身形,愈显彪悍……等等,他那朱红官袍上绣的瑞云麒麟纹怎么这等眼熟?
红笑歌脑中忽然跳出常春给她的《朝中重臣简述》中的一个名字——白、可、流!
破笼卷 第八章 考验(四)
红笑歌心底陡地一震,惊诧之余又觉着有些好笑——想她把白可流的老巢洗个一干二净,还逼得他把宗主继承人之位传给个五岁的毛孩子……明抢暗坑两三年,这还是头回见着苦主本尊啊!
竭力掩藏着眼底笑意,目光溜到另一个穿着绛紫双鹤官袍的老者身上,心里不禁敲起小鼓来——若将之前种种都当做巧合,那么,铁血将军白可流和丞相紫幕锦赶在这时候一起出现……他们不会觉着太假了吗?
这么些个“好巧”加起来,只怕红少亭不单是想替后宫整肃风气吧?
听得应太妃还在不咸不淡地冲纹太妃扔zha药,句句不离她这“乖孩子”,忙过去红少亭旁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父皇……”
她刚开口,全场立时安静下来。众人齐齐竖直耳朵,生怕漏听了什么。
想拿她当枪使?她倒要瞧瞧谁有这个本事!红笑歌暗暗冷笑,小嘴一扁,眼泪就在眶里转来转去,“父皇……儿臣饿了!”
一语出,旁人皆如遭雷殛,无一幸免。
红少亭愣了许久,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笑儿,你莫不是……”
莫不是被吓傻了?红笑歌在心里替他补充完毕。指指被侍卫绑成粽子的宫人们,万般委屈地道,“您看他们那个样子!儿臣从上书房回来到现在还没吃过饭呢……”
红少亭看出点端倪,咬牙瞪着她,太阳穴旁青筋一跳一跳。半晌,才沉声道,“侍卫总领温文灿听令!即刻将人犯押入天牢!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别有深意地瞥眼红笑歌,又转向应太妃等人,“纹姨、应姨,此事关系重大,笑儿这孩子又刚受了惊吓,等她休息几日缓过神来,朕再下令彻查,还纹姨一个清白。”
不等应太妃开口,他已冲淑兰微笑道,“皇后不必忧心,过不了两日,朕包准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今日朕就与两位爱卿在麟祥宫用午膳。说不定沾了两位爱卿的福气,笑儿很快便可好转……”
话到此,谁还敢说不好?淑兰微微一福,“臣妾告退。”引着两位太妃及众妃嫔翩然离去。
大部队一走,院子顿时变得空旷无比。红笑歌无视白可流和紫幕锦若有所思的目光,偏头望着红少亭嘻嘻一笑,“就知道父皇最疼儿臣了……什么时候开饭?”
红少亭没好气地瞟她一眼,“没规矩!还不快去梳洗更衣——满地石板,也能摔得跟个泥猴儿一样!”
红笑歌吐吐舌头,突然觑见身旁多出来两抹白色身影,飞快地垂下眼去,“父皇,他们也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公主说笑了。”紫幕锦的褶子脸上泛开点笑,促狭得不够力度,倒显得猥琐异常,“他们不过是公主的贴身侍卫,岂能与皇上同桌而食?”
贴身侍卫
红笑歌一阵天旋地转,望着撇下她往正殿去的一行人,恍惚听见有乌鸦的鸣叫声响起把她从石化状态中拉回来的,是巧巧和莫礼清。
救援大戏时,红笑歌还纳闷怎么没瞧见他们的人影,原来一早被红少亭派去挑选替补宫人。
这不,来得多及时!旧人前脚走新人后脚到,果真是半点工夫都不耽误!
待她梳洗完毕再回正殿,八仙桌上已摆满了各色精致菜点。热气腾腾,香味扑鼻,令人望之食欲大增……当然,如果陪客不是那三个老男人的话,也许红笑歌的食欲会更好些。
红少亭没有点明白可流和紫幕锦的身份,礼也照旧免了。留给她的座位就在红少亭的对面,背对门却正对着三双审视她的眼睛。
红笑歌竭力保持风度端庄就坐,可当她望清楚菜式的排列时,却差点跳起来——以白可流和紫幕锦为分水岭,红少亭那边全是肉,而她这块儿竟是半拉山河绿油油!
旁人在侧,发作不得。只好扒口饭在嘴里慢慢嚼,眼睛却直盯着红少亭碗里的香酥鸡腿不挪窝。
一不小心现出点凶相,骇得红少亭忙干咳一声,温和的笑容里蕴进点讨好,“笑儿不是饿了么?这都是朕吩咐御膳房特意为你准备的……据御医说,惊吓过度,不宜食肉。还是吃点清淡的好……”
见她仍是一副快要扑过来的模样,只得冲紫幕锦和白可流含笑道,“这儿也没外人,两位爱卿不必拘束。”
要是他们不算外人,这小丫头早上去抢了吧?紫幕锦望望坐立不安的红少亭,强抑着笑意点点头。
白可流却不耐烦地皱皱眉,拿了盘蒜香排骨直接摆到红笑歌的面前去,还拿鼻子轻轻哼了一声,“那帮御医懂什么?不吃肉哪来力气?没力气怎么会有精神?公主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若是打不起精神又能学好什么?”
一连丢出四个反问句,端地是掷地有声!纵是对他没什么好感,红笑歌此刻也很想这番话大力鼓掌。可惜铁血将军能放肆,她却还得给皇帝老子留点面子。闷头扒饭不说话,只等着看红少亭的反应。
“白爱卿说的大有道理……既如此,笑儿便多吃些肉,打足精神才好学习!”红少亭对这样的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温润黑亮的眸子里连个小波都没起,轻撩唇角还流露点喜意。
一个为难,一个救?这戏码跟方才那场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红笑歌眼珠一转,心底有了底。嘻嘻一笑,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白可流瞧她吃得满嘴流油,眼底荡起抹笑色,侧过身子去冲站在边上的巧巧一挥手,“快给公主倒酒!有肉无酒哪算是吃饭呐!”
巧巧一愣,小心翼翼地望望红少亭,见他微微颌首,这才端了酒壶和酒盅过来。
红笑歌笑着摇头道,“这位白伯伯……大人,我爱吃肉不假,可我不大喜欢喝酒。”
“白伯伯大人?”红少亭忍不住笑了,“你这孩子!白伯伯就白伯伯,白大人就白大人,怎么弄出来个‘白伯伯大人’?”瞥眼白可流,又道,“没喝酒就这么糊涂……要是再喝些酒下去,恐怕一会儿就要在你两个伯伯面前闹大笑话了!”
破笼卷 第九章 考验(五)
“爱吃肉不爱喝酒,世上哪有这种道理!”白可流眉间的“川”字再次现身,合着他那把络腮胡子,视觉冲击力非同凡响,“皇上也说这没外人,让公主喝两杯又能怎么地?来来来,皇上,臣先敬您一杯!”
红少亭没想到他会来这手,强忍不悦饮尽杯中酒。瞧白可流又朝她举起酒杯,笑得就有些勉强。
红笑歌对白可流的歪理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见红少亭有些下不来台,轻扶袖,举杯在手,嫣然一笑,“白伯伯真是豪爽!容我先敬过父皇,再与两位伯伯喝个痛快!父皇,儿臣先干为敬!”
她的爽快让白可流很是满意。瞥眼紫幕锦,大胡子微微一动,眼底就漾起点鄙夷,“紫老儿,难不成你要等公主来敬你?”
紫幕锦的老眼一眯,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白蛮牛,你什么时候学得这般谦让有礼?”
白可流冷哼一声,不等红笑歌把口中酒咽下去,便举杯道,“公主,臣敬您!”
“白伯伯客气了。我初入宫廷,不懂规矩,以后还得劳您多指点。这一杯我先敬您!”
一时间称呼乱作一团也不理,二人只顾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红少亭看在眼里,郁闷个半死,只怕红笑歌喝醉捅娄子,频频冲紫幕锦使眼色。那老头子不但装作看不见,还端起杯来加入战团。急得红少亭直瞪眼,“笑儿你慢点喝!喝不了就少喝点……”
少喝?她还想不喝呢!可白可流会放过她么?红笑歌置若罔闻,喝完一杯又一杯,没多会就面如桃花,醉眼惺忪,霸着酒壶不撒手,“父皇,这酒可真……甜!”
红少亭瞧这势头不对,正打算叫人把她扶走。却见白可流一个凌厉眼风丢过来,只得强压不安继续把戏看完。
“公主觉得这酒甜,那就是真正品出酒的滋味儿来了……”白可流笑得异常温和,“公主您没事吧?”
“当然没……事儿!”她瞪圆了眼睛,舌头却好似打了结,“我怎么……会有事!”
“我就说嘛,公主怎么看也不像是酒量小的……”他冷冷瞟了在旁伺候的莫礼清一眼,又朝紫幕锦笑道,“紫老儿,你也喝得差不多了,去陪皇上喝会茶。我与公主再干几杯。”
莫礼清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瞧红少亭挥手,忙与巧巧一起退出去,还不忘替他们拉上了门。
事情到了这份儿上,红少亭哪还看不出他的心思?心焦如焚却不敢拦阻,后背衣衫也叫汗洇湿一片。狠狠瞪眼紫幕锦,起身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喝什么茶?就在这儿坐会儿吧。要是她撒起酒疯来,白爱卿也不至于连个帮手都没有。”
白可流似笑非笑地望望他,又转向憨态可掬的红笑歌“公主,听见没?皇上怕您撒酒疯呢……您以前撒酒疯叫皇上看见了?”
“呸!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