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倾-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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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真人笑道:“年轻人就是性子急,我也不拦你。不过我们二人也有一事相烦,还请小友出手相助。”
罗衍道:“请两位直言。”
青羽真人道:“我们两人年后将有一场大劫,恐怕难于避免,不过今日我们两人同参一卦,才知道今天来人正是我们两人他日的救星,所以特意开放门户,引得小友至此,现在小友可凭此间火眼凝炼太阳真火,还望事成之后,明年小友再到此一会。”
罗衍心知两人之事,定然和他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两界通道打开之后发生之事,笑了一笑,道:“那是当然。”
此时补天神君才将头点了一点,对他道:“本来我们二人还想助你一臂之力,不过既然得知小友炼有太阳真火,我等为之助力,只能算是拔苗助长,反而害之,还是让你自行熬过那先天真火焚身之苦为好,不然小友看来功力十分精纯,倒也不足为虑。”
说时低头沉吟片刻,突然抬头道:“小友此去,正为合适。”随叫门下五个童子带他下去。
罗衍此时倒不怕这里是一个天大的陷阱,就算有高人提前算出他的行踪,他也有本事先行遁走,而且若是陷阱,那他更可确定对方功力高下。
当下心中一转,就随几人朝后殿外走去,转衍两个山谷,就到了地头。罗衍停下一看,只见四面高崖环绕,当中陷落一大盆地,前面设有一座黑色金字牌坊,上书“乾天火域”四个古篆,牌坊后青云霭霭,白雾濛濛,一望无涯,就是罗衍慧目法眼也无法透视其中究竟有什么,只见隐约间有火星闪烁,都是一晃而隐。回顾身后来路,只见无数峰峦楼阁掩映于碧林红树之间,远方海天一色,烟波浩瀚,一副清丽飘渺的景象。
为首童子对罗衍道:“前面盘地内青烟白雾就是地下先天乾天真火精英所萃,内藏无穷威力,一经触发,立刻发出万丈烈火,厉害非常。阁下既然有至宝护身,要是靠法宝之力,足以轻松过去。只是如此一来,却无法试验出本身道力深浅,所以阁下凭本身真元,从里面走上一遭,让恩师和青羽师叔有所定夺,再为阁下指点诀窍。如果经过时,实在支持不住,也可取法宝护身,只要不引发最后一层埋伏,应无大碍。”
罗衍笑道:“那是自然。”
为首童子这时也径直走到了牌坊下,停下道:“请阁下顺路一行!要是见青烟化为火焰,立刻取法宝护身。”
罗衍站在前面,见里面道路甚多,也不知道究竟如何走法,不过知道也是学陷空岛上一样,都是试验自家道力深浅,也不放在心上,道:“多谢五位小兄弟指点。”说完就当头朝前缓步走去,才走几步,只见眼前光华一闪,为首童子就失去了踪影,而四周青白色烟雾宛如洪涛一般,朝几人涌了过来。
罗衍暗中戒备,慢慢朝前面走去,才走出十余步,就觉得前面越来越热,整个地面上也冒出丝丝烟光,才走出百步之外,整个空中火热无比,罗衍因为是暗中用仙法隐去自身灵气宝光,不让对方看出深浅,所以故意装出有几分为难的神色,让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襟。转眼间,人就走到了一块烈火深潭边,突然听空中传来补天神君的声音道:“够了够了,想不到你功力深厚至此,快取法宝护身,过了我乾天神焰这一关,就到了我那火眼之中。”
罗衍一听,这才将法宝取了出来,化为一幢光幕,将身体护住,发出一幢冷森森的寒光,朝前飞去。人刚飞起,见四周淡烟影里现出一片薄如水泡的青灰色的光网,将去路隔断。光面上稀落落冒起数十股青烟白气,袅袅上升,约有三数十丈方才散开,互相盘绕。缓缓朝罗衍的光幢围了过来。
罗衍知道主人欲看他道法高下,当下装成全力出手的模样,将月轮化为一银光,脱手飞出,化为一道长约三丈的光轮,在前开路,而自身则跟在后面,朝前飞驰。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转瞬之间,下面青灰色光网已经与他的月轮宝光撞到一起,那光网看似极薄一层,无甚异处,哪知此乃真火精英所萃,黄气才一接触,立似沸油着火,轰的一声,全都爆发。青光闪得一闪,化为千百丈烈火朝上涌来,同时来处那些青白色烟雾也一齐点燃。当时全潭上下成了火海,只听呼呼之声,衬上四壁回音,天摇地撼,声势猛烈,无与比伦。休说是人,便是一块精铁,只要挨着,也必化为溶汁。
罗衍幸是早有戒备,在那层其亮无比的银光包裹中,依然在千寻烈火中飞驰,只因火势上冲,阻力绝大,飞行却是不快。
只见一幢银巍巍的光华,冷焰交辉,虹惊电舞,电漩星飞,朝前直射,穿行于火海之中。所过之处,冲荡起千重火弄,烟云滚滚,毫光万道,辉映得满天全是异彩。
罗衍见外间火势转强,红光转为白芒,银焰飘飞,势如狂潮,猛涌上来,上下烈焰火一齐变成银色。尤其下面火力奇强,往上猛冲,护身宝光立刻被冲荡起了十余丈,前进之势愈难。
罗衍见此间火焰冲天,虽然威力至大,但至少与那初来时候的七个大敌合力又略有不同,没有一丝杀气,这才心中大定,知道他只是误打误撞到此,而这两人也是存心相助,不然万难掩饰他们杀机。
正想间,只见左右一片白烟过处,他开路的银光突然光焰减弱了许多,烈焰越发炽热,火势炙人,比起刚才的炎热感觉,更为奇热难支。
罗衍见势头不妙,连忙将月轮发出的冷焰寒光朝前照去,压制火势,随将手一指,装成全力出手的模样,见自身月轮上瀑布也似飞出一股银光,直射前面,周围烈焰竟被荡开十余丈方圆,接着冷焰寒风朝前一吹,四外烈火立被荡散,转眼就被冲开一条长长的火弄,罗衍加快遁光,向前激驰过去,只见前面地势向下陷落,转眼间就穿透了万丈烈火,落在一个深潭中。
罗衍见那潭底地面比上面潭口宽大得多,正中心建着五层楼阁,通体高约三十丈,广只亩许,造形精丽,穷极工巧,通体玄色透明,非金非玉,不知是何物制成。除环楼有半亩来宽一圈浅堤岸外,四外皆水,宛如一片湖荡中间建起一座楼阁,堤上满植来时所见的火珠树。水泛银色,无风自浪,波涛奔腾,击石有声,撞到堤岸上,不时飞激起一两丈高的银花,云涌珠喷,精光四耀。仰视火层,离楼顶约有二三十丈,势正猛烈,火云千丈,乱卷如飞,虽然悬罩顶上,并不下压,看去也颇惊人。
而刚才引路的为首童子正一字排开,站在楼前,含笑道:“想不到阁下法宝如此灵异,居然能轻轻松松过了这一关,由此甚好。我等奉师尊之命,前来传授三阳真解中的火丹篇,请阁下进楼再说。”
说完就转头朝楼阁走去,罗衍见这座楼阁仅有一大间,低层更无华丽陈设,仅当中放着一张矮榻,上铺一色泽黄润的草席,环榻三面立着三十六个墨玉矮墩。地面也是质如晶玉,与墩同色,直似天然生就,不见人工痕迹。罗衍峨眉开府后,功行大进,已知周天缠度,略识大衍之数,看出三十六个矮墩参伍错综,并非作三行排列,连同中央矮榻与三阳火位,缠度相合,其中必有奥妙,并非无意为之。
为首童子走到榻前,各取一个玉墩坐下,仅为首一人站在当中,取出两片朱红玉版,将手一指,就悬在空中,上面现出百十个朱文古篆,闪闪生辉。罗衍知道是补天神君授意,也随意各取一个墨玉矮墩坐下。
当头那童子笑道:“恩师说阁下心法纯正,所修更是太阳真火,本来无须多此一举,只是现在阁下专凝炼太阳真火,本门心法对阁下无不小补,所以才叫我等前来传授。”
罗衍连忙起身谦谢,为首童子讲解一遍,就请罗衍按诀修习,借此地乾天真火之力,凝炼本身太阳真火。
罗衍来时本是随意说说,不过此地纯阳真火如此旺盛,也可为他本身之助,让他自身血战天戟上所凝的太阳真火更为精纯,对他有莫大的好处。
当下也不做推辞,将那童子传授的心法仔细在心中默思一遍,才发现虽然精微之地尚不及他门中的传授,但却取其宏大,更能快速凝炼这里的乾天真火。略一寻思,就将这偏心法通晓透彻,再与自身心法两两应征,越发多出几分体悟。
为首童子走时,曾说只要把以火济火的妙用功候悟彻,就算有成。罗衍知自身男子,本身就是阳刚之身,算是一阳;而所学心法也是道家纯阳功夫,可谓相得益彰;三则这里乃是乾天真火支脉,先天之火大盛之地,可算三阳合一。在此修炼,越发显得事半功倍,想通此节,也是大喜,便在矮墩上盘膝入定,用功修炼起来。
也是罗衍该当有此奇遇,知道自己功力浅薄,此地乃是先天真火之源,座下玉蹲本是乾天真火凝炼而成,心头寻思,既然有以火济火之言,何不将体外真火一起引发,为自身助力?于是上来就将本身真气,暗中传于墨玉墩下,只听波地一声,座下玉墩下生起一团淡红色的火焰,将身罩住。罗衍一面运用体内真气,护住身体,一面按捺心头火,不令外燃,一味守定心神,拼受那灵焰罩体,灸身焚肤之苦,慢慢由渐而入,见体外真火渐渐与本身真气融合在一起,体内的纯阳真火也随心意自然游走全身,知道是自身真火大成之像,越发欣喜,加功施为。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突然触动灵机,悟出微妙之处,当时反照空明,从有相之境进入无相至境,反虚入浑,由静生明,连修炼太阳真火之事都忘得干干净净,只见体外那团淡红色的火焰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变紫,幻化成一团五色灵焰笼罩在他周身,丝丝乾天真火缓缓从他体内透去。
一百七十三章 雷霆西来
转眼已经过了二三十日,罗衍身畔金光隐隐,内有一团五色灵焰,环绕全身,头顶生起一团紫气,汇为一朵如意形的灵焰,聚集在头顶。要不是他因为身在他人重地,不愿意过多显露自身法力修为,暗中运用太清隐形之法遮蔽了自身宝光灵气,则情形更在不一样。
“轰”地一声雷鸣巨响,天地皆惊,万道金蛇乱闪,天际一下黑暗了许多,罗衍闻声走出室内,心中方奇,只见一朵彩云升在空中,补天神君立身其上,向天仰望,而他好友却不见了踪影。
罗衍飞身其上,笑问道:“神君为何在此仰观天相?”补天神君面色凌重,也不答言,依然仰头四望。罗衍问了两声,见没有回应,也抬头向天望去。
透过岛中上空禁网,只见平日宛如明镜的青白色天幕,已经化成乌黑之色,更有金光银蛇乱舞,震天霹雳之声,连绵不绝,头顶上空,更有一道其亮如银,横跨天际的闪电角向西北击下,声威之烈,前所未见。
罗衍心中微微一动,问道:“神君,看此形式,难道是天劫到临不成?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受此雷电之灾,我们不如过去看看吧。”
补天神君这才回过头来,道:“小友虽然法力高强,但见识还是差了少许,雷劫虽然起于九霄,但威力却是隐而不发,在外观去,只是平常而已,而此岛远离红尘,老朽又是才度过第一次雷劫不久,所以知之甚详。所以这雷声虽大,但并不是来之九宵,应该是有人发出,就不知道是哪一门的法术,居然有如此厉害。”
罗衍奇道:“既然不是雷劫,那是什么?”他来到这里已经多时候,对这里的一些情况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