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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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如今也留在宫中侍奉,她这时颇为意外的看了阿柔一眼,似乎微微有些愣,过了一会唇边突然绽出一抹笑来,静静的说道“
老奴要恭喜太后娘娘,看来您终于想通了。”
两宫太后垂帘听政,这是早前一直以来的朝议。但元贞太后平日多留在宫中照料年幼的皇帝,对于垂帘听政一事,总以内宫不涉外政为由,委托与一干顾命大臣。
面对徐夫人有些褒贬难分的言辞,阿柔并不回言。她此时端坐在正殿主位上,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光。。517z。穿上这样的华服,她眉眼间的凌厉却丝毫没有消减几分,反而显得更加雍容、
她定定的看着徐夫人,声音清冷,缓缓开口道:“还好,想必哀家还没有令天下人失望。”
番外:凤临天下(1)
在她的注视下,徐夫人终于低下头,弯腰道:“太后言重了。”
想想,只不过几乎是转瞬之间,称呼就已经改了,从前,她们都称她为贵妃娘娘,而今,却是年仅十八岁的少女太后。
孤儿寡母独力支撑着这虎狼之地的齐国天下,这些明里对自己卑躬屈膝的人,焉知那背后有多少狠毒的小算盘?
可是她别无选择,就算只是为了孩子,她也只能撑下去。
阿柔转过头去,连冷笑都觉得吃力。
“太后娘娘,请登凤辇前往国子大殿。”
雄鸡破晓,天际一轮红日高升,照彻世间乾坤朗朗。
国子大殿上,白发苍苍的辅政大臣语调颤拌的高声宣读了先皇的遗诏,当两宫皇太后皆从珠帘后缓缓步出时,他颤巍巍的拜倒在了大殿的玉阶之上。
阿柔穿着宝金椎花九彩云锦海纹凤翔吉服,头插十八只赤金凤玉宝冠,腰缠金章紫绶碧玉腰带。
因为尚在先帝丧期,所以她身上的吉服以黑色为主调,九彩皆以玄青、暗紫、墨绿、铁红、乌金、檀灰、深蓝、冷橙、白银为绣线,上绣墨色鸾凤,遍纹金纹云海小圄纹,缪络也以墨石、蓝宝石、月光石、和田玉为主要装饰。
在这重重珠玉堆砌之中,整个人看起来庄重古扑,又透着几分沉重和压抑,让人不敢逼视。
“臣等,参见两宫皇太后!”
阿柔与叶赫太后,分坐一左一右,珠帘遮蔽的视线,在两人的眼角探及到对方时,各自都是一个心照不宣的微微点头。
数日不见,昔日年轻美貌的叶赫皇后,如今也是满脸遮掩不住的憔悴之色。
阿柔心中的惊讶之情尚未压下,下一刻,又不由的面带起苦笑来。
相比她而言,才出月子没多久的自己,脸色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呢?
简短的早朝拜会之后,便有礼官在前引路,着二位皇太后的凤鸾,绕皇城缓缓行驶一圈,接受皇城百姓们的拜见,这昭示着,齐国在未来可以预见的十几年内,将进入凤临天下的局面。
番外:凤临天下(2)
鸾凤车从国子大殿起驾,一路出了章御广场、碧绶天台、紫宸主道、安华门、琼华门、太卿门、泰安门,出了皇宫,进了内城的青云路,然后土了绕着西京的天衔,一路向着太庙前的凤游台而去。
沿途百姓跪伏于地,见到御制车驾无不高呼千岁,那些额头深深的埋在地上,尘土溅起,像是一片灰黄的风暴。
阿柔抱着年幼的皇帝,坐在仪仗队之后的第一辆鸾凤车中。眼前的时节分明是暮春寂寂,只是一改天换地的恐惧与忐忑,却包裹了整个西京城。
远处的天空又高又蓝,太阳苍茫且遥远,一切都像是一场浓墨山水,盛世繁华如同尘埃碎土,一层一层的蒙上了过往的几番血腥。
马车停住,凤游台由三百六十六阶白玉阶所铸,高近百丈,站在上面,可以俯视整个西京城,连同那座巍峨庄严的皇宫,也似乎踩在脚下。
“拜见皇上!拜见元贞皇太后!拜见淑文皇太后!”
群臣浩浩荡荡,三叩首,深俯于地。
在他们的身后,是无数兢兢业业的平民百姓,是延绵着大齐血脉的天下万民。
庄严的声音回荡在青天白日之下,因元贞太后之前并未封后,所以,礼部特意赶制了一只赤足真金打造的黄金凤冠,此时,正端端正正的撂放在前方祖庙的方台之上。
女官轻声请元贞太后上前领受凤印,目之所及,朱笔、玉玺等物一一放置在一只金色的托盘之中,阿柔无声的拖拽着沉重的裙摆,她知道,摆在自己眼前的,那是世人所仰望的无上权柄,至尊荣华。
而现在,她只要上前一步,握在掌心,这天地间就再无人能轻易伤害到她。
怀里的孩子依然在酣睡,阿柔侧过头,将那束掩住自己视线的流苏偏到一旁。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在万众瞩目之下,接过那意味着天下权柄的一方小印。
霎那间,旭日穿破云层,千万道霞光忽至,万象更新,一派锦绣!
番外:君入梦来(1)
春花寂寥,默默盛放于古老而沉闷的深宫华庭之中。
就在两宫太后垂帘听政,于太庙前授予凤印之后的第二天,先帝留下的阖宫嫔妃们都被送到了西决山中的影梅庵中,落发,了此残生。
对于这个决议,阿柔也曾经犹豫了许久,面对如今再度得势的凌詹春,她知道,他的老谋深算之中,亦不乏睿智的英明果敢。
将这些出身世家的太妃们送出宫,从律法宫规上来说,她做的并没有错。
她们虽有高贵的出身,却并未育有子嗣。历朝历代的后宫,一旦皇帝大行西去,有子嗣的嫔妃便是分位再低,只要皇帝未曾下旨发落,她们便随着自己的子女一起在宫中生活。直到子女成年,她们亦可随之出宫开府。
而对于她们母子来说,将这些不好安置的太妃送出宫,却是一桩一劳永逸的划算买卖。哪怕暂时要顶住诸多压力,最后她还是决定付诸实施。
夜已深,服侍元贞太后的宫人们依然恭敬的侯在殿外。
殿中没有掌灯,唯有烛影深深,空旷的柔仪殿上飘满了浅紫色的薄纱。
长长的甬道皆用白华梨木铺就,看似古朴庄严,实则却是寸木寸金。
每一步踏在上面都有独特的回声,绕梁回旋,好似穿透了上古的时光,在天涯的尽头吟唱着古老的祭调。
各宫早早的桂起了纯白的宫灯,今日的先帝王大去七七四十九天的忌日,宫人们都换上了素白的祭服,连宫门前盛开的火红色的石榴花都被缠上了白绢,细雨缠绵,一片惨淡。
柔仪殿中,环佩声动,鸾披环髻的宫装女子缓步走在大殿上。
修眉薄唇,明眸若星,雪肌玉肤,卓尔不群,虽面有憔悴之色,却是淡静若兰,素颜如雪。
“太后娘娘,老奴服侍您早些就寝吧!”徐夫人上前来,躬身启奏道。
阿柔茫然的看着她,少顷,才摇头道:“不必,哀家想再坐一会。”不知道为何,她心中只觉得害怕,她害怕一旦枕着玉枕睡去,他又会那般清晰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番外:君入梦来(2)
徐夫人见状亦不敢再劝,她亲自沏了热茶上来,放在阿柔的手边,便告退下去了。
阿柔来到窗前,推开纱慢。只见夜色中雨打芭蔗,噼啪做声,远处荷池脉脉融入深远的夜幕之中,檐下悬着白色灯笼,斜水清浅,偶尔有锦鲤跃上水面,翻打着雪白的肚皮。
她心下微冷,寂然默立,侍女们渐渐都退了下去,守夜的女官也带人也辅好了床铺退出房间,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好像清净了下来,只能听到稀疏的雨滴和夜里的蛙鸣。
夜风吹来,吹起她的衣衫下摆,带着淡淡的丁兰之香。
无法入眠,她便伏在窗前的书案上,拿起书案上一袭白纸,研墨提笔,半响,却并无一字落纸。
“啪嗒”一声,沾满墨汁的笔终于从她指尖滑落下去。雪白的宣纸上,晕染开一大团浓黑的墨点。
仿佛只是一丝夜风潜入她的心底,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有人从背后轻轻的走来,将一件柔软的锦缎披风,覆上她单薄的肩头。
那温暖的手指在她鬓角的脸颊上轻轻滑过,抚摸,凝视,停留……最后是一声隐约的叹息,清浅到几不可闻。
阿柔知道,自己必然又是做梦了。
再梦见他……
没错,这感觉如此的熟悉,他的气息,干净而不留丝毫的余香。他轻轻的抱起自己,将她的身体放平在床上……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前,她又听见他似乎叹息了一下,而后哑声道:“阿柔……。”。
她浅浅的笑了,萧锦彦,就算你还能在梦中纠缠我,可是,我终究不再是那个曾经任你掌控于手中的女子了。
他轻轻的吻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而坚定。
忽然,他停了下来,伸手给她取过一旁的锦被,轻轻的掖好,盖上。
然后,是一阵飘渺的脚步声。
他终于走了。
醒来时,她依旧伏在书案上。眼前的一切,依旧仍是昨夜的情景。
那豆大的墨汁,早已染透轻薄的宣纸,在花梨木书案上,留下浓浓的一点痕迹。
番外:君入梦来(3)
窗外已发白,漫漫长夜就要过去,阿柔站起身来,走到窗口,眼望西北,默默而立。
昨晚曾在梦境中被他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此时,正端正的挂在屏风后的衣架上。
终究是梦,醒来成空。
一丝晨曦染上窗纱,而后,天边云霞渐出,雨后空气清新,清晨钟鸣悠然,早朝的梆子声远远的在后殿传开。
阿柔深吸一口气,闭目养神,再睁开之时,已是一片清明之色。
眼下她还要想办法以自己的智慧和手段,去说服那群对垂帘听政心怀不满的老臣,而关于外祖父凌詹春与两位舅父所谋之事,也必须要加紧进度。
她揉了揉眼角,看来,唯有拿出反其道而行之的这个幌子了。
她轻轻一笑,一夜未曾安寝的面容上竟然多了几丝少女的顽皮,人,哪怕负载的东西再多,再沉重,总是有任性的时候的。
有些人,有些事,一生也无可能,她索性不去奢望,她清楚的知道,而今,她要守护大齐,守护自己年幼的孩子。
天空清朗,元贞太后面色沉静,缓缓的挑开垂帘,淡淡道:“来人,梳洗,准备上朝。”
就在众人簇拥她走后不久,寂静的寝殿中,有人掀开珠帘,缓缓的走到了依旧铺着那张宣纸的书案前。
他提起那支风干了墨汁的狼毫,重新在砚台上沾了几下,就着那晕开的墨汁,低头继续画画。
不一会,徐夫人走上前来,他也没抬头,只是沉声说道:“她怎么样?”
徐夫人一愣,连忙躬身道:“奴婢刚去看过皇上,他吃了奶,又睡了。这些乳母都是老奴亲手挑选的,主上可以放心。”
“我是问你她最近怎么样?”
徐夫人吓的背上一跳,这才想起他指的原来是她……
“回主上,太后娘娘这些日子还是不思饮食,除了午间会睡一会之外,晚上睡的并不安宁。”
他笔端顿时一滞,一滴浓墨滴在雪白的宣纸上,他静静不语,眉心,却轻轻皱了起来。
番外:君入梦来(4)
“以后,你不必再熏那种香,晚间给她熬安神汤,记住,留心这柔仪殿的安全,所有侍卫都要每日盘查。我不信,他司徒云秋还能换一张脸继续在这宫里阴魂不散……”。
“是,主上。奴婢想着,既然那司徒乱贼没有出宫,那么就必然会来找……太后娘娘,咱们为何不用这个引他出来现身?”。
那男子闻言微微挑眉,语调冷寂的好似塞上的清雪:“以她引他出来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