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求索-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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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华密库第二层中，共有百余颗妖兽卵，从人阶低级到地阶高级的都有。因为培养妖兽花费极大，那些地阶高级的妖兽卵所需的花费更高得吓人，而这些新晋长老却没有什么积蓄，不能说是富裕。以至于那些孵化出来后威力最大的妖兽卵虽然都摆在最显眼处，一众年轻长老也纷纷是看着眼红不已，但无奈碍于培养起来花费太大，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放弃。
正因为如此，虽然那些物美价廉的妖兽卵已经被其他长老抢先取走，但徐清凡比较中意的那些妖兽卵却全部都在。这些妖兽卵孵化之后威力极大，但虽然有很多长老也和徐清凡一样中意，却没有什么人可以养得起，仅仅只能看着眼红一下罢了。所以徐清凡也不再像刚才拿取“五灵钟”和“环耀玉佩”时那么着急，只是悠悠地在数个石架间不断徘徊着，比较着几个比较中意的妖兽卵的优劣，竟然在不经意间领略了些许凡世间有钱富豪的心态。
“铁石巨象？即使在地阶高级妖兽中，无论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也都算是超一流了，但身形太大了，高十五丈长二十余丈，重达数万斤，就算能把它养大也没地方让它呆啊。”
“天空神鹰？可操控云雨雷电之力，速度也是极快，而且也可以用于探查。虽然不易控制，防御力也比较低，但却也算不错了，倒也可以考虑。”
“七色神鹿，即使在所有的地阶高级妖兽中也算是极品了，虽然攻击力很低，但却是辅助类的极品。尤其是它的静心和治愈之力，就算是那些专用灵丹比起来也要差一些，要不就用它了？”
就在这时，徐清凡却突然无意中看到一颗黑黝黝的妖兽卵，相比较与其他妖兽卵那霞光四射的样子，这颗妖兽卵却显得毫不显眼。
引起徐清凡注意的却是，这颗黑黝黝的妖兽卵周围用来维持生命力的高阶灵石，竟然是其他妖兽卵的三倍有余，显然这颗妖兽卵一旦孵化之后生命力极为强大，所以才会需要如此多的灵石维持蛋卵的生命力。
注意到这点，徐清凡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开始细细地观察起这个妖兽卵来。
而就在徐清凡仔细地观察这颗妖兽卵时，神色却是不由得一变。因为就在他刚才用神识探查这颗妖兽卵时，他体内的变异枯气突然不受控制地微微一动。而就在徐清凡体内变异枯气微动时，那黑色妖兽卵上面也是黑雾泛起，随着徐清凡收拢了体内的变异枯气，这黑雾却也是一闪而逝。
感觉到这种异状，徐清凡也越发觉得这颗黑色妖兽卵不简单了起来。
想到这里，徐清凡开始看向那黑色妖兽卵下的石刻牌子，却见上面只是刻着寥寥几行小字：“暗鸦，地阶低级妖兽。身如坚铁，飞速极快，可隐身，有死神分身之称。分布于西漠当中，对死亡甚是敏感，每当西漠中有人陷入濒死之际，暗鸦即现。可进化至地阶高级，甚至传说中有天阶暗鸦出现，惜进化原因不明。”
看到这番介绍，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动，暗暗地想到：“这暗鸦有死神分身之称，是不是因为它和死气有什么关联呢？刚才我神识探入这暗鸦卵时，体内的变异枯气就是一动，想来也是这个原因了。”
想到这里，徐清凡微微地犹豫了一下，就将那暗鸦卵收入袖中。虽然在暗鸦卵的旁边还有数枚地阶高级妖兽的蛋卵，但徐清凡的心中却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暗鸦卵恐怕远远没有介绍中那么简单。
更何况，就算暗鸦孵化出来之后也是平淡无奇，但看暗鸦卵下的介绍，这暗鸦也如碧眼云蹄兽般是可以进化的，最多能进化到地阶高级。所以拿到这暗鸦卵，徐清凡却也不算亏了。
“不管如何，回去仔细研究一下吧。”
徐清凡喃喃道。
在将暗鸦卵收入袖中后，徐清凡可得的三件物品都已经收集完毕，分别是防御力极为惊人的“五灵钟”、对修炼大有帮助的“环耀玉佩”，以及那颗神秘的“暗鸦”之卵。
看着有一些长老依旧游走于各个石架之间，显然还没有决定好自己该取哪件法器。徐清凡微微地摇了摇头，一时间倒有些无事可做起来。
突然，徐清凡看到吕清尚此时也是没有想好自己该拿取的法器，正在两件布阵法器间犹豫不定。徐清凡心中微微一动，突然想起刚才在查询青简时，正好知道有一件法器对吕清尚极为有用，于是对着吕清尚传音道：“吕师兄，找到第三排第四行石架，那里有一件布阵法器叫七星旗，或者对你有用。”
听到徐清凡的话，吕清尚脸色微微一动，迟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件法器，然后神色一定，就快步向着徐清凡所说的位置走去，不久之后就发出了一声赞叹声。
看着这般情景，徐清凡微微一笑，然后又帮东方清灵寻得了一条蓝色长绫“翻海绫”，算是偿还了之前东方清灵将“环耀玉佩”让给他的人情，接着又帮金清寒换了一件可凝聚金灵气的“点金珠”。
当这一切做完之后，一众年轻长老也都已经决定了自己要拿取的法器，并一一寻到徐清凡处记录在案。
就在徐清凡不断在青简上记录着哪位长老拿了哪些法器这种繁杂之事时，却突然看到公孙华娑不知何时来到了正在远处静静等待的张华陵面前，然后对着张华陵轻声说了句什么。
却也不知公孙华娑带来的是什么消息，一向面色平和的张华陵听闻后竟然脸色大变，然后毫不停留，向着密库外就快步走去。
而看着张华陵的突然离去，公孙华娑却也不阻止，而是快步向着徐清凡走来。
“难道我九华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看到这般情景，徐清凡心中不由得想到。
第二十八章．偌失．
虽然一众年轻长老此时都正在徐清凡处登记自己所拿取的法器，但却也都注意到公孙华娑的到来和张华陵的异常，尤其是看到张华陵脸色大变地快步离去后，心中也都意识到，恐怕九华山又出现什么大事了。所以看到公孙华娑满脸严肃地向徐清凡走来时，也纷纷知趣地让开了一条路。
而徐清凡看到一脸肃穆的公孙华娑，心中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却见公孙华娑径自走到徐清凡面前，嘴唇微动，传音说道：“这里的事情暂时由我负责，你现在马上赶回九华山顶。”
徐清凡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公孙华娑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之色，涩声道：“李……刘师兄，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听到公孙华娑的话，徐清凡浑身一震，一向重视礼节的他竟然丝毫不和公孙华娑等人打一声招呼，就快步向着秘库之外飞奔而去，只留下一众愕然不解的年轻长老们面面相觑。
在飞向九华山顶的路上，徐清凡的心中只是乱成一片，却无法有任何想法。
明明清晨的时候，刘华祥还曾平静地与自己打招呼；明明昨夜打坐前，自己还因为一件事而被刘华祥讽刺得面红耳赤；刘华祥明明说好在徐清凡成为九华山的执事长老后，会送徐清凡一份礼物；明明……
但仅仅这么半天时间，刘华祥怎么就会坚持不住了呢？
天命难测，这是徐清凡现在心中唯一的感觉。
曾几何时，徐清凡每日清晨出屋后，看到早已经等待在外的刘华祥，脸上皱纹密布，老态尽显，并且还在一天一天地明显老化下去，到现在已是似妖非人，身形佝偻。
那时，徐清凡就非常担心这个老人会在某一天，就这样突然地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但是，虽然这个老人每天都明显地衰老着，但每天却也都在顽强地活着，头发掉光，牙齿全部脱落，脸色满是老人斑和皱纹，皮肤泛着一层死灰色，每当徐清凡以为他会抵抗不住生命的流失而担忧不已时，在第二天早晨，从静坐中清醒时，却会发现这个老人依然静立在清晨的薄雾初阳中，等待着自己出现，然后教授自己一些东西，或者处事手段，或者道法神通，又或者只是摆出一盘棋局，两盏淡茶，与自己捻子共饮。
就在这不断的担忧和不断的安心中，时间一天一天流失，而这个老人也一次又一次地战胜死神，依旧顽强地活着，似乎这个世上有着太多的东西让他无法放下。
而徐清凡，也渐渐地习惯了这位老人面对死神时的接连胜利，并且想当然地认为这位老人会依旧不断地胜利下去，直到成为惯例，直到成为永恒。
人，当然是无法战胜死神的。即使胜得了一时，偶然间的一败也是前功尽废。哪怕是修仙者也一样，除非他真的能达到那传说中的长生之境。
这一点徐清凡也知道。
虽然知道，但徐清凡却依旧这样心存侥幸地不断幻想着那不可能的永远胜利。因为徐清凡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身边，如果某一天没有了这个老人，又会变得怎么样。
虽然只是短短不到三十年，但徐清凡已经习惯了每日清晨这位老人的等待，习惯了这位老人间或的笑骂，习惯了这位老人用沧桑的语气为他讲解人生百变、处事之道，习惯了与这个老人不断地辩论，然后百辩百败，百败百辩。
如果有一天，这位老人不在，那么徐清凡的生活将会如何？
说不上生活黯然无光，更谈不上生不如死，那是凡世间的言情小说才会用到的词语，似乎已经成为男女间的专指，但徐清凡心中极为重要的某部分必定会突然消失，仿佛在一瞬间就被剜去一般，只留下血淋淋的一道疤痕，不知何时才能愈合。
心急之下，徐清凡将自己的速度施展到极致，从秘库中飞奔而出到飞至九华山顶，只用了区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但徐清凡却无暇感叹自己功力和速度的进步，只是快速地向着刘华祥所在的屋子奔去。
屋外，婷儿携着小碧静静候立，脸上似乎也带着一丝茫然。
徐清凡也无暇询问，只是推门快速进屋，却发现张华陵此时正静立床前，脸上带着一丝复杂之色，而床上，刘华祥则静静地躺着，双眼微闭，不见丝毫动弹，脸色蜡黄，更也不见生气。
猛然间，徐清凡意识到，眼前这位静静躺着的老人，却是他在人间仅剩的一位可以称作长辈的人。
而这位唯一的长辈……
习惯了哀痛，或者麻木了哀痛后，徐清凡看着眼前这幅场景，没有悲痛欲绝，没有泪流满面，表情未变，只是有些呆滞。
静静地走到床前，定目注视着那逝去的老人，心中突然变得空洞起来。
刘华祥的葬礼，被安排在九华山顶，这处他住了不知多少年的地方。葬礼如九华山的白雪寒风般，无比冷清。或者是因为刘华祥生前生性孤僻，或者是因为张华陵强命所有的九华长老集体闭关，所以没有任何人前来拜祭。
只有徐清凡、婷儿、小碧，这二人一兽为这位无声无声地逝去的老人守墓。
头七，据说是死者灵魂徘徊在人间的日子里，却不知刘华祥见到这幅场景又会如何作想呢？
或者，以刘华祥的性格，只是淡然一笑罢了。
在这七天里，徐清凡除了为刘华祥守灵外，还在间隙时为九华山办好了天地人三院的设置，将那九百余名失去了师傅的九华弟子安排妥当，又给除他之外的那十七名九华年轻长老安排为三院的师者，并在他的提议下，九华长老从此多了一个新的设置——传功长老。在张华陵正式任命他为三院总负责人时，他也只是不动声色地接纳。
一切都显得是如此平淡，仿佛徐清凡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出现任何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