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冤家,双面邪君野蛮妻-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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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利箭掩盖了沈翊青最后的笑容,挺拔的身躯被淹没在其中,至于最后凌绝的目光穿透出来,他压根就没想过离开这里……
这估计,就是最后的宿命。
“皇上……”看着眼前这一切,一战结束了,萧宇忍不住沉沉出声。
纵然是方才的冷酷,都消了几分,多了说不出的苍凉。
大金国最后的将军已倒在这万箭之间,最后几声号角响起,伴随着这战胜的声音,余下的大金国人马全部消灭,剩下的三个城池没有了屏障,随时随地既可直捣而入,这天下……即将统一。
皇甫寒光此刻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驾在马上一动不动,眼中没有战胜的喜,也没有多余的悲。
此时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动了动,终于忍不住策马奔离,他要回去,要见到齐明荷和瑾霁。
宽大的殿宇中,齐明荷看着眼前一地的狼狈,这里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现在侍卫们刚把那三个人带了出去,几个宫女则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在擦除血迹,身旁一个嬷嬷对齐明荷道:“夫人,您先出去吧,这里味腥。”
齐明荷只是一言不发的抱住瑾霁,静静的站在这里。
这一阵子,寒光实在是将她保护得太好,那些战火纷扰和生死离别她都没有真正的去感受过,今日是真真正正的身处在一场厮杀中,不过是三个人,这地上流的血就这么多了,那千军万马呢?
这阵子寒光成熟了不少,整个人也黑了不少,那一天他出现在云香山别院的样子,齐明荷估计这一生永远也忘不掉。
现在的他,和当初相识在齐府里的他,差了那么多。
这殿里的血腥味也在提醒着她,如今到底是什么状况。那他呢……现在,此时此刻,在战场上拼死杀敌,又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不出去。”
她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怀里的瑾霁似乎感受到了齐明荷现在的心态,小小的眼睛张开,手也乱挥舞了一下。
齐明荷心乱如麻,就这么紧紧抱着瑾霁,忽地,外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马蹄声……齐明荷猛地抬头,紧张的看过去,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地狼藉,就在按捺着沉闷的心情之时,只听到了一阵阵步伐声。
齐明荷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抱住瑾霁往外跑,一出到外面就看到了策马奔驰的皇甫寒光。
他的目光也就这般直直落到了齐明荷的身上,这一刹那两个人对看,不知道为什么,齐明荷忽然就哭了出来,眼泪猛地抑制不住的往外流,瑾霁也不知所措的放声大哭,婴儿的啼哭声穿破了此刻的寂静。
“明荷。”他声音哽咽。
“嗯。你回来了……?”
“回来了。”沉哑到了极致。
齐明荷愣愣的看着他下马,然后下一瞬,整个人都已经毫无防备的落入了他的怀中。
齐明荷也不知道为何现在这眼泪就是止不住,就只能又哭又笑的望着他:“战打完了?”
“嗯,打完了。”
齐明荷看到他铠甲上的剑痕,“那沈翊青……”
“以后都不会有战事了。”皇甫寒光的声音有点沉。
这一刹那,就这般紧紧拥住齐明荷,把瑾霁也沉沉抱在怀里,他是真的害怕,所幸一切都好。
瑾霁落入了父亲的怀里,猛地感受着皇甫寒光的气味,反倒是忽然不哭了。
齐明荷看着这一幕,听着他的话,恍然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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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 大结局(一):统一天下
启明二年。
一眨眼,已是镇国正式统一天下的第二年了。
据说当年镇国与大金国之间有一场名动天下的战争,时年大金国沈帝已是花甲之年,正处于弥留之际,这一场大战大金国三王爷沈翊青带着几万兵马奔赴赤水河,而镇国年轻的帝王皇甫寒光也统领着几万兵马英勇赴战。
据说,那一日两军交战,血流成河,士兵的身体堆得跟小山似的,两军皆受损不轻,这一战,沈王爷万箭穿心,战死在赤水河。
据说,沈王爷倒下之时,脸上仍有笑意,直直望着天空。
据说,参战回来的士兵心有余悸,皆道这年轻的沈王爷杀人如麻,满是傲骨,却似乎不曾想过活着回去。
据说……
那一战让大金国必不可免的走向了衰亡,是故称为了一段传奇。
听说沈王爷战亡的噩耗传回了汴京城的时候,那居深宫之中藏着养病的沈帝终于再一次气吐了血,那是沈帝最后一次理智清醒。海公公一如既往的侍奉在他身边,而他却不再要任何人的伺候,他只是一让人寻了根拐杖给他,就这么带着太子一步步的走到了一间偏殿前。
道是海公公不放心,于是命下人偷偷跟着,此时这皇宫……已是一片哀祥之相,宫中侍从寥寥无几,地上的枝叶无人再清扫,整个皇宫都已经没了当初富丽堂皇的模样,国之将亡,谁不想着逃命,还有心思打理这些?沈帝走向偏殿的途中,无人侍奉,只有傻太子一直在乐呵呵的笑着:“父皇,父皇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帝一言不发,只是推开了偏殿小小的门,嘎吱一声,里头的东西全然出现在眼前。
只看到这偏殿竟与崇政殿不太一样,里头的物什皆是起居的模样,没有处理政事的案桌,也没有极致富丽的龙榻,只有一张普通小桌,普通小*。
沈帝看着已经落满了灰的房间,只喃喃对着太子道:“太子,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声音干哑而苍老,落到了太子的耳中,太子只乐呵呵的笑着:“脏脏!”
沈帝似乎根本就没指望太子能够附和上几句,悲恸的目光继续落在偏殿内的桌椅上,他也不嫌脏,就这么宛若回光返照似的拄着拐杖走了进去,他摸了摸座椅上的灰,一声哀叹:“这曾是朕当太子时,临朝监国的小殿,也是当时的太子妃涟漪陪伴着朕小住的地方。”
太子还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宛若明白了“太子”一词,他高兴的笑了起来,拍了拍手掌。
沈帝并没有回头看他,而是极累了,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尘封了多年的椅子忽然发出了咯吱一声响,沈帝猛地咳了几声:“太子……帝王,呵呵。”
“这天下,本不应该是朕做帝王,这天下……一开始也不应当是沈家做帝王,可是既然已经得了这江山,又岂有拱手让人之理?”
他笑着看向太子:“太子……朕的太子,朕的太子怎么能是个傻子?”
“当年太上皇与皇甫府对决,是朕在背后苦苦撑着,直到坐上了皇位,也是朕在辛辛苦苦的筹谋设局,毁了皇甫廉政,却没想这世上的事情,兜兜转转,因果报应又绕回到了朕这里。”
“外人看着朕不喜翊青,可他却是朕最爱的儿子,当年……太子妃涟漪还在世之时,朕就说过,她的孩子,朕定当要立为太子。可是后来,涟漪薨逝,朕明知她的死因有异,却不曾去查,而是顺水推舟听了幕僚的话,娶了你现在的母后。”
“那时涟漪薨逝不足一个月,而翊青也不过是才三个月的孩儿,之后便是你出生,你母后的娘家助朕顺利继位,也稳住了皇甫府的势力,才没有让沈家的江山落入别人的手中,但……若说这世上朕最对不住谁,必是涟漪与翊青不可。”
“为了皇后,以及她背后娘家的势力,朕只能在继位之初封了你母后的后位,给了你太子的名分,而翊青……他原本才是这名正言顺的太子。待你们一起长大之后,你的痴傻毛病逐渐显露,朕只能看着皇后对翊青越来越忌惮,一直到了最后,我为了皇位,终于有所退让,彻底随了皇后的意思,将翊青赶到了大金国的那不毛之地去。”
“这么些年,翊青在郡都里自生自灭,朕甚至颁布了不许藩王随意入京的旨意。这一切,都是因为朕太过于鬼迷心窍,满心满眼都是江山。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朕怎么舍得轻易拱手让人?”
“朕只能牺牲翊青,朕告诉自己,一定能够万岁万岁万万岁,朕日日骗自己……甚至逼自己忽略了你是傻子的事实。”
太子完全听不懂,现在只忽然流出了眼泪,大叫道:“呜呜,我不干……父皇说我是傻子,说我是傻子!”
沈帝此时已完全没有了听他哭的心思,一双苍老的眼眸抬起,直直看着殿梁,小小一间偏殿藏着太多回忆:“朕太爱这江山,亏欠了翊青太多,甚至迷了自己的心……”哽咽。
沈帝觉得喉间已有些甜,此刻只能含泪笑着想着这一切,说着这一切。
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叹息:“翊青死了。”
太子压根不明白沈帝在说什么:“父皇不疼我了,父皇嫌弃我……”
沈帝还是喃喃苍白的重复道:“翊青他……死了。”
太子被这藏着悲恸的话语吓到,开始哇哇大声的放声大哭起来:“父皇。”
沈帝终于略微几分回过神的样子,看着太子,眼中几分惋惜,几分怜惜:“太子,你过来。”
太子擦擦眼泪,走了过去,沈帝从椅子上站起来,仿佛回光返照已到了最后一刻,他牵住了太子的手,直接把太子往偏殿的一处带:“太子,你看到这榻子了吗?”
“这地方,涟漪怀着翊青的时候曾在这里睡过呢,那时她还娇笑着与我说,沈峻,你说咱们的孩儿出生,要取什么名字呢?”
“她是这世上唯一敢直喊我名字的人,果然结发夫妻,结发夫妻……这世上,也唯有她一人是我的妻子。你看,翊青回来了,翊青现在就坐在榻子上,你要不要过去喊他一声?你虽是太子,可他终究是比你大,他才应该是这大金国的太子。”
“是朕害死了他,哈哈哈……”沈帝说着蓦地笑了出来。
太子直接被他这番话吓得哇哇大哭,太子哭了出来,沈帝觉得喉间一甜,小小的偏殿里顿时弥漫着血的腥味。沈帝一下子吐出了一口血,这心头之血洒在地板上,似乎比以往来咳出的血都要多。
“是朕太偏执,从未疼惜过他……”
“他将朕当父亲,朕却终究只是个父皇,还是个不合格的父皇。”
沈帝此刻说完这话,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嘴角缓缓溢出了血,一滴又一滴洒在明黄色的龙袍上,一滴又一滴……
太子彻底放声大哭,一声比一声嘹亮,“哇呜——”带了几分惊恐,几分慌张,原本就傻兮兮的,直接下得跌坐在地上,一滩水渍从他身下流了出来,被沈帝此时的样子吓得小便*了。
沈帝没有带侍从,他笑着跌坐在地上,一手扶着榻子,什么话都没再说,只是睁着眼睛一直这样坐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期间,仿佛一直一动不动……
太子就这么瑟瑟发抖,陪着沈帝一起坐,时不时吐出两句呜咽声。
终于,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海公公在外面偷偷等待着,一直守到心急如焚,实在等不下去了,冒着无视旨意之罪,直接冲到了偏殿之中!
海公公一进偏殿,就看到了已经完全吓傻了的太子,还有坐在地上,一头靠在榻子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沈帝。沈帝已经很老了,因为方才坐在满是灰尘的椅子上的缘故,此刻明黄色的龙袍也已看不太清原本的颜色,他颓着头,轻轻一点,就在海公公冲进来的这一刹那,身子往左一歪。
“皇上!”
海公公急忙上前去接,只摸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