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状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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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在家中个别遭受围攻,一夜之间,几乎伤亡殆尽,剩下来的几个人,也都是重伤未死,留下了一命……”
阮天华道:“这些人,出手如此残酷,老夫人可知他们什么来历吗?”
“不知道。”
于老夫人道:“直到今天,还是一个谜。”
她伸手一指伏大娘,说道:“伏大娘就是本门一位护法的未亡人。”
接着又指指矮胖老者说道:“这位是司长庆司护法,当时身中一十三剑,没有死的人,还有就是在崇仁城外摆面摊的腾老三,另外还有几位,也会在今天赶来。”
阮天华就朝伏大娘和司长庆拱拱手,然后说道:“伏大娘,在下方才多有开罪之处,还望多多恕罪。”
伏大娘是一个爽朗的人,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了,阮相公不介意就好。”
阮天华眼看这一阵耽搁,差不多已快是申牌时光,这就拱拱手道:“老夫人、伏大娘、司大叔,在下告辞了。”
于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阮相公请宽坐,老身方才奉告寒门之事,实有一事奉托,不知阮相公可否屈留些时候?”
阮天华道:“不敢,老夫人有什么见教,但请明说,在下如能胜任,自当稍效棉薄。”
于老夫人欣然道:“能蒙阮相公金诺,老身先行谢了。事情是这样,自从大年夫妇落难,只遗下一女,那时才只有有六岁,当时大家就决定二十午后,再行集会,重整天罡旗,今天就是本门集会之期……”
阮天华心中暗道:“原来如此。”
于老夫人续道:“集会的地点。就在三山庙,老身要小孙女在期前来找伏大娘的,老身等小孙女走后,又放心不上,随后又赶了来,怎知小孙女到这时候还未到来。老身先前是怕她学武分心,因此二十年来,始终未曾和她说过本门之事,也没和她说今晚在此集会,只要她在今日之前,赶来这里,小孙女此时尚未赶到,可在路上有了耽搁,但今晚集会,是二十年前所决定,乃是本门一件大事,自然不能改期,因此老身想请阮相公帮忙,今晚代小孙女一行,不知阮相公意下如何?”
阮天华听得一怔,原来她要自己帮忙,竟是要自己去假冒她的小孙女。这个如何使得?心念一转,不觉拱拱手道:“老夫人,这忙在下只怕帮不上,在下怎好改扮女子……”
于老夫人笑了笑道:“阮相公放心,老身怎会要阮相公堂堂七尺之躯,去改扮女子?因小孙女从小都是穿着男装,身材比起阮相公虽然矮了一些,但面貌也和阮相公差不多,老身只是要阮相公就是这身打扮,去三山庙应付一下,错过今晚,本门的人又各自分散,重整本门,不知又要延到何年何月去了,因此今晚之会,对本门十分重要,务请阮相公鼎力赐助才好。”
伏大娘道:“阮相公,老夫人说的极是,重整本门是一件大事,如果少主人不参加,今晚这会,无形中就散去了,目前只有阮相公去代一下,你不明内情,就不用开口,一切有我会代你说的。”
阮天华眼看着老夫人说的如此郑重,自己一时倒不好推拒.只得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勉为其难了。”
于老夫人喜道:“阮相公答应了,这样就好。”
伏大娘仔细朝阮天华脸上端详了一回。说道:“老夫人说得不错,阮相公脸型确然和少主人有几分相似,无怪腾老三会认错人,这样好了,为了避免今晚与会的人日后误会,属下替阮相公稍为改变一点容貌,大家就认不出来了。”
说完,回头叫道:“小红,你去把易容的木盒子拿来。”
小红答应一声,从里面捧著一个朱红小木箱走出,放到桌上。
伏大娘伸手移过板凳。朝阮天华招手道:“阮相公请坐下来。”
阮大华只得依言在板凳上坐下。
伏大娘打开木箱,从箱中取出一支极细的毛笔,然后又打开一个小瓷罐,用笔沾了些,就在阮天华脸上仔细的一绘,她在木箱中取出几支极细的毛笔,打开几个小瓷罐,一会用另一支笔,沾另外—罐,一会又用那一支笔,沾那瓷罐,反正时常在更换,阮天华不知她在自己脸上涂了些什么?
伏大娘手法极快,—会工夫便已竣事,收好木盒,一手递过一面铜镜,说道:“阮相公请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镜里不再是阮相公的面貌了吧?”
阮天华举镜一照,只见自己一张脸孔,果然已经完全改变,心中暗暗奇怪,刚才伏大娘在自己脸上涂改的地方并不多,怎会完全改变成另一个人呢?
最使阮天华惊奇的,自己凝足目力,仔细观看,竟然看不出伏大娘在那里涂改了,好像这张脸就是天生的一般!
虽然镜中这人和自己一样英俊,但总觉得有些姑娘腔,这是因为于老夫人的小孙女,本是一个女子,就算穿了男装,还是掩不住有一股女孩子儿模样,所以自己脸上也有了女孩子气。
于老夫人含笑道:“伏大娘,你这一手,真是神乎其技,这一来,和立雪简直一模一样,若非老身看你易的容,真会把阮相公当作立雪了呢!”
伏大娘笑道:“老夫人夸奖,属下这点微末之技,算得了什么?”
接着哦道:“小红.你也要改扮一下,待会我和司护法要先去三山庙接待,你扮作少主人的书僮,用过晚餐,等到初更时候再去。”
小红应了声“是”。
伏大娘朝于老夫人笑道:“属下本来就准备要小红扮少主人书僮的。”
于老夫人点点头道:“很好,这孩子伶俐的很,她扮书童倒是挺合适的。”
事情就这样决定,司长庆和伏大娘因须赶往三山庙接待,别过于老夫人,先行走了。
傍晚时分,小红和随侍于老夫人的两名小婢,淘米,洗菜,升火、做饭,在厨下忙着。
于老夫人和阮天华则在堂屋中聊天,从阮天华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问到他这次离开听涛山庄,是到那里去的?
阮天华只觉得老夫人慈祥和霭,殷殷垂询,当下也不隐瞒,就把这次听涛山庄所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于老夫人听了毫不感到惊诧,只是点着头,笑了笑道;
“那人假冒令尊,和有人假冒阮福,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事关令尊在华盖山紫贤洞得到的一册手抄秘笈而起……”
阮天华惊异的道:“老夫人也知道么?”
于老夫人笑道:“令尊得到一册贵门手抄秘笈之事,现在早已传遍江湖,老身也只是听说罢了。”
阮天华道:“但在下和四师叔等人,却从未听家父提起过,还是听假冒阮福的那人说出来的……。”
于老夫人轻轻歇息一声道:“这就是人心不古,令尊是形意门的掌门人,他得到的是一册“形意真解”,也是形意门的东西,与外人无关,再退一步说,就算令尊得到的不是形意门的东西,但得到的是令尊,这也是缘法,别人怎可心存非份,取巧豪夺?”
说到这里,口气微微一顿,接着又道:“这次令尊得到一册形意门的秘笈,何以会引起这许多人觊觎,阮相公可知其故安在吗?”
阮天华望着她道:“在下想不出来。”
于老夫人道:“老身也只是听说,据云令尊此次得到的秘笈,乃是贵门失传已久的神功驭剑术,这种驭剑术神功,昔年只有昆仑、崆峒和贵门三个门派会使,虽然练法各异,却都能以气使剑,只是后来这三个门派都失传了,令尊此次从紫贤洞得到的这册秘笈,因为是驭剑神功,是以消息传出之后,黑白两道的人,就算有的不想攫为已有,也颇想一观,是以觊觎的人就特别多了。”
阮天华道:“老夫人说得极是,只是……”
于老夫人看他面有犹豫之色,问道:“阮相公可有什么怀疑吗?”
阮天华道:“是的,在下在想,家父一向……不论有什么事,都会告诉四师叔,有时在吃晚餐的时候,有时晚餐之后,在房里喝茶的时候,从未隐瞒过什么,所以外面传说家父得到秘笈一事,在下觉得并不可信。”
于老夫人点点头道:“阮相公是他唯一的骨肉,他既然没告诉你,那可能只是传说而已!”
刚说到这里,小红和两个小婢已经端着饭莱走出,放到桌上。小红道:“老夫人,阮相公请用饭了。”
于老夫人笑道:“你们倒做了不少莱肴。”
小红道:“都是些现成的东西,小婢不知道老夫人的口味,还是二位姐姐帮小婢做的。”
一面朝阮天华道:“阮相公,只是没有酒,怠慢相公了。”
阮天华道:“在下不会喝酒。”
于老夫人和阮天华各自坐下,老夫人只吃了一碗饭,阮天华却一连吃了三碗,对三位姑娘做的莱,赞不绝口,小红脸上喜孜孜的很是高兴。
饭后,小红等三人收过碗盘,又沏上香茗,才退到厨房去吃饭了。
于老夫人又叮嘱了阮天华许多话,教他待会儿前去三山庙,如何应付,不知道的事,可以问伏大娘。
阮天华一一记住了。
过了一回,小红已经换了一身男装走出,她把秀发盘起,还用青布包了发髻,看去真像一个十三四岁的书僮。
于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打扮起来,倒真像个书童,只是这样清秀的书童,也只有像阮相公这样英俊的相公才配。”
她口中“哦”了一声,又道:“你小红这名字也该换一个才行。”
小红俏皮一笑道:“对了,阮相公,你叫我小红好了。”
阮天华绐她一提,也朝于老夫人问道:“老夫人,在下代令孙女赴会,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于老夫人笑道:“看老身多糊涂,阮相公不问,老身差点忘了,小孙女叫做立雪,这名字很好记,立志雪仇的意思。”
阮天华点头道:“在下记下了。”
小红道:“老夫人,大娘临走时吩咐过,请老夫人到房里去休息。”
于老夫人道:“老身是要休息了,阮相公,那就麻烦你了。”
两名小婢扶着老夫人站起。
小红道:“阮相公.我们也可以走了。”
阮天华朝于老夫人拱拱手道:“老夫人但请放心,在下会应付的。”
于老夫人道:“如此就好。”她由两名小婢搀扶着进房而去。
小红道:“阮相公,你先出去,小婢就出来了。”
阮天华依言走出,小红吹熄灯火,随手带上了门,朝站在门口的阮天华嫣然一笑道:“相公,我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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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叔寒醒过来了,不过还有点迷迷糊糊,只觉自己好像躺在硬绷绷的木板上面。心下不由大奇,这下他完全清醒了,倏地睁开眼来。
这时敢情还是黑夜里,四面黑黝黝的,但他目光一动,发现自己前面,站着一个瘦小黑影,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在黑暗之中闪着星星般的光亮。
范叔寒口中喝了声:“你是什么人?”
要待翻身坐起!这一挣动,突觉右胸一阵剧痛,几乎“啊”出声来。
就在此时,有人轻轻按住了他的肩头,冷声说道:“别动,刚给你敷上了药,一经挣动,又会流出血来。”
范叔寒听得一怔,陡然想起自己是追踪一个黑衣人,后来听到林间有人呻吟.依声寻去,发现负伤的是三师兄夏鸿晖,自己正在查看他的伤势,被他以“毒龙爪”插入自己右胸,才知道是乔装三师兄的贼人,自己含愤劈出一剑,后来……?
自己大概就昏过去了,这人一身黑衣,就是自己追踪的黑衣人了,是他救了自己……
心中这一想,就朝黑衣人道:“在下身负重伤,那是兄台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