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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善若水-第15章

小说: 上善若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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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已非当日的月下男子,也非那雪中凌然散步的男子。

小童领入门,焉非阁弟子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各个精神抖擞,勤加练武。业精于勤,荒于嬉,毁于髓。可见,假以时日,焉非阁重返京城之日不远矣。

再见之时,他仍然客气疏远,“秦姑娘。”

长松落落,卉木蒙蒙。

庭院株株梨树盛开,花团锦簇,千朵万朵压枝低。

他便坐在庭院中间,品着手中的茶,凝神阅读着石桌上的《六韬》,眼神清澈似琉璃。

若非身处武林,他如此一个风雅的人应当另有一番作为。

他十分有礼地直起身,指了指身旁的石凳,“请坐。”

@奇@千夜和凌起风也就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书@“阁主,如此雅兴,坐落万树梨花下,手中香茗,别有一番风味。”凌起风头系綦巾,腰间佩瑀,“在下姓凌,名起风。”

@网@“嗯。”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叶东城只是吩咐着属下砌一壶好茶,拿一些糕点招呼客人。

千夜本就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环顾四周,四下无人,她才不疾不徐道,“千夜开门见山的说了。”

“惊风公子要的可是紫星陀螺玉?”他细细的眉梢向上一挑,嘴角洋溢着触目惊心的冷漠。

千夜见他唤自己一声惊风公子,又将此番目的道明,也不好说什么。

“我以为秦姑娘,”场面有些冷,叶东城好脾气地解释,“我以为,对秦姑娘而言,紫星陀螺玉乃身外之物。我不知惊风公子何以如此执着,如此看不通透。”

“千夜不过是个普通人。普通的人难免执念于贪、嗔、痴。”千夜把玩着杯子,她见凌起风正要开口,微微摆摆手。

“紫星陀螺玉乃我阁镇阁之宝,若给了你,我以何颜面对我派弟兄?”叶东城笑问,“惊风公子可曾想过?”

他右手食指指腹敲打着书皮已泛黄的《六韬》,他语气柔和,但有着不容抗拒的魅力。

不给又如何?

秦千夜本也想过一番说辞,诸如放置在焉非阁无实际作用,不如用来施药救人。

然而那毕竟是人家的东西。

难不成真的用偷的?

“此玉能否给姑娘,不是我说了算的,秦姑娘,不如和我去见位故友?”他说着身子前倾,站了起来,“凌公子,劳烦你稍作片刻。”

不待千夜起身,他已悠哉的走了出去。

千夜一个箭步追上,“不知是不是九天玄女适闲小姐?”

“姑娘的武功更为精进了。”他倒是顾左右而言他。

在廊下走了一会儿,眼前又是一亮,清澈的溪水,周遭种满了花草。依稀也能看到一些暗卫。再往深处走去,穿过一片密林,独见一座四合院。院内十分寂静,门口守着几个侍卫,见到东城,倒也不行礼。千夜就这么随着他走了进去。

刚跨过门台,听叶东城冷哼了一声,“适闲也好,适月也罢,所见之人,都是在下的小姐。”

适闲?还有适月又是谁?

没有思考的太久,她便见到了那个被称为是九天玄女转世焉非阁的阁主——柳适闲。却与她所想的大相径庭。

她不像是个温婉如水的女子,甚至根本就不像是那种天人下凡的感觉,她的眼神中留着一丝犀利,她并不柔美,似乎还带着一股刚硬之气,英气勃勃。看上去,似乎,比叶东城更像是一阁之主,她让人觉得很可靠,很强硬,也很有主见,这样的女人实际上很可怕,尤其是可以爬到男人头上的女人。但也很稀有。

千夜认为,这个女人是不应该养在深闺大院中,不问世事,只一味的受人膜拜,当成神一样被人供奉,她更适合出去主持大局,或者说决定着焉非阁的成王盛衰。

但这只是千夜的直觉。

秦锦衣曾经说过,杀手不需要直觉,杀手只要听命和杀人。

叶东城也不落俗地上前拱手作揖,“参见圣女。”

千夜随之拜了拜。

当年救她之人应该就是眼前的女人了吧,她一直没有机会问,为何当初她跌落山崖是在杭州,但醒来之时却在北修国,两地之间相差甚远。

“无事不登三宝殿,阁主不知是有何要事?”她说话的语气很生硬,“小女记得阁主之前的大驾光临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柳适闲冷哼了一声,暗自不爽。

“属下不敢。圣女乃千金之躯,属下怎敢冒犯圣女,圣女在阁内自当受到最好的照料,也唯有此处僻静安全,很适合圣女的脾性,也能避免祸端。”叶东城说的不卑不亢,但千夜听得出一些不以为然的讽刺。

外表看上去蒸蒸日上的焉非阁内部似乎也不太平。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久久闻得一声叹息。

“禀圣女,这位秦公子乃是三年前,圣女的救命恩人,不知圣女可还记得?”叶东城直视柳适闲的表情,细细地抓着每一个变化。

千夜察觉有些不对,叶东城如何把话给反了说呢,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她心里虽急,也不出声,看其表情倒也无恙。

抬眉看了叶东城一眼,见他满脸戏谑。又见柳适闲一首托腮,也在认真的打量她。

“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如何?”满目寒意,眼神肃杀,但她说出口的话却是波澜不惊,显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阁主有什么就直说吧。”她屏退了侍从,就等他的话。

叶东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那我便说了。不知圣女可还记得,三年前,只你我二人,”他加重了“只”字的音,似乎在强调什么,千夜觉得这话或许她不该听的,可她不知为什么叶东城会让她呆在旁边,兴许这话是重要的,也兴许这话重要到与她有关。

“三年前,只你我二人,途经杭州小盘山。当时小姐贪玩,一不小心自无垠涯跌落,幸得这位秦公子相救,秦公子不惜牺牲内力,才得以保全圣女的性命。秦公子你说呢?”他转过头暗地里使了个眼色给千夜,千夜料想叶东城虽然完全是胡诌,但如此颠倒黑白,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才对。

她便作揖正色道,“在下当日在无垠涯山脚,瞧见圣女跌落山崖,而这位公子正在一旁踌躇不定,四下求救,本着江湖侠义之心,替姑娘输了真气,不便之处,还请姑娘见谅。”想她此刻是男子装扮,总得避嫌,以免男女授受不清之说,要是这位圣女要她负责,她还真付不起责来。

“哦,”柳适闲滞了一滞,“我真是贵人忘事。”

叶东城嘴角上咧,“圣女说哪的话,只是,”叶东城面露难色,“秦公子此来,是为救一人,所以需要圣女的同意。”

柳适闲一阵诧异,脸上又红转白,又瞬间用内力逼出了红晕,“阁主说的什么话,适闲一生不离焉非阁一步,更何况,阁主曾经令适闲禁足紫柳小筑,半步不离,适闲又怎么能违背阁主的命令呢?”

柳适闲一股脑儿把问题丢给了叶东城。

叶东城对着似是而非的回答但笑不语。

千夜沉不住接话,“传闻圣女仙力附体,秦某怎敢劳圣女大驾救助区区故人,秦某只盼……”她看了看适闲脸色,见她并无多大反应,便继续说,“秦某只盼圣女割爱,能将紫星陀螺玉赠与在下。”

“紫星陀螺玉啊,”柳适闲懒散地托着脸颊,“此乃吾镇阁之宝,岂能随便割舍。”她神色缓和,千夜见她并无动怒,也无直接的拒绝,知道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她两手相扣,思忖片刻,顿时目光如炬,“阁主以为?”

“圣女心里不是已经有了决定了吗?”叶东城轻慢道,忽而眼色凝重,“秦公子对圣女有救命之恩,纵使圣女以身相许也是不为过的。”

千夜背脊一阵冷汗。

柳适闲脸色微变,“阁主此话说的可真是轻口薄舌。”她彻头彻尾地凝视了千夜一番,突而笑到满脸潮红,“当然,适闲下嫁公子也不是不可,更何况是区区紫星陀螺玉呢。只是,”她突然神秘地食指抵着嘴唇,“公子切莫张扬,若是让人知道了,我圣女的威信何在,况且,阁主也会受到牵连。若公子能答应适闲,适闲稍后便让小兰给公子送去紫星陀螺玉。如何?”

叶东城怊怅地轻哼一声。

千夜实在搞不懂状况,得了紫星陀螺玉其他的便和她无关了。她慎重地起誓道:“千日必当信守承诺,如有想干人知道,千日必当死于乱刀之下,永不超生。”

反正她是以千日的名义起誓,若是有一日当真有人得知了,也和她无干。

“好!”

圣女也是个豪爽之人,倒不曾想到能如此轻易地取得镇阁之宝。然而,之前叶东城说的种种倒也另她匪夷所思。

走出紫柳小筑几里外,叶东城顿足,信手拾得面前地上的一朵梨花,道:“姑娘可是疑惑?当然,当日救你之人并非圣女而是另外一位小姐,东城此番作为冒犯了,只是东城也有不得已的原因。秦姑娘见谅。”

“事出必有因,叶公子大恩,千夜没齿难忘。”

“大恩不言谢。东城也不过是借姑娘而证实一件事情罢了。”东城微笑地看着她。

“不知可否见见救命恩人,千夜想当面言谢。”千夜一脸诚恳之色。

叶东城挥挥手,“大可不必了,小姐自幼喜静,不喜打扰,小姐天性纯良,参透天命,救人无数,并不求报答,姑娘不要在意。”

他又说,“惊风公子被乱刀砍死之日怕是永不会有了。”

千夜噗哧一笑,知道他也明了。但又听他所说,“但秦姑娘不幸丧命,叶某当吹一首意难平。”

“意难平?可是公子为在下而作?”千夜问道。

“不错。”话音一转“叶某多事,忍不住奉劝姑娘一句,即练邪功,不如安享余年,免了不少杀生之祸。也能多活些时日。”

“哦?你如何得知?”一阵杀气逼人,千夜动了杀心。

“小姐曾断言,秦姑娘的所作所为,祸害不浅,若无人普度,永无超生,若放下执念,犹如新生。种种后果必有前因,姑娘不过是太深情,也太执着了。”

“是吗?”千夜动了容,杀气渐息。秦锦衣也曾说过动了容的杀手便有弱点,杀手当无情。

“我当姑娘不拘泥于此,此番姑娘不杀在下,不怕他日在下杀了姑娘吗?”叶东城轻描淡写地问着。

“秦某自知他日焉非阁卷土中原必是公子的一蹴而就的能耐,秦某若想成事,理应杀了公子。只是千夜还望能听公子一曲《意难平》。仅凭这一曲,秦某下不了手。既然是否死在公子手下,公子家的小姐应当也告诉了叶公子,我命由天,倘若真有此日,秦某认命便是了。”

“不知姑娘的一意孤行是好事还是坏事?”叶东城很知名地望着天际。

千夜也随之望向天之一隅。

夕阳西斜,余晖洒落,一片红霞遮满天。春风拂面,吹来浓郁的花香。

“明年五月初三,还望公子携玉笛前往小盘山无垠涯观摩一场比武。”

风中,一声淡淡的“好。”随着风吹离,尾音缠绕。

千夜记得那日叶东城说得最后的一句话便是:如果姑娘败于秦公子剑下,叶某当吹一曲《意难平》,以送姑娘一程。

赢也好,输也好,早有定数,叶东城也应该是知道的。但千夜没有问,她也是害怕知道结果。无论怎样,已经下定决心走一遭,便没有反悔的借口。

为了她的目的,叶东城该杀,甚至那柳适闲也是该杀的。会阻挡她的人都不应该活着。她一反常态没有下手,不是没有想过后患无穷,只是不想也不愿杀了他们。

京城之苏奉斋

何日归家洗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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