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咒师-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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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多华丽,就有多华丽。
原本她们一票同学四个,浩浩荡荡的来,没几天,跑得跟飞一样,只有明琦被苦苦哀求的同学硬留了下来。
明峰的心被吊得高高的,「……是有什麼问题?」
明琦搔了搔头,满脸苦恼,「这问题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同学的姊姊发了忧鬱症,自杀未遂。」
他的心安稳的回到胸腔,没好气的瞪著他那少根筋的堂妹。「……这种问题,找我有屁用?她要找的是精神科大夫,不是道士吧?!我说你呀,真的该听我一句……」
「哎唷,哎唷……」明琦愁得直啃汤匙,「不是这麼简单啦!若这麼简单,我还会这麼心烦麼?堂哥,拜託你来看看,我说不清楚,但我就是觉得不对啦……」
明峰瞪著她,颓下了肩膀。当初大伯公说过,他这表妹虽有异稟,但无须修炼,终生有贵人扶持。他当时不懂,现在模模糊糊有些懂了……
但他不要当他妈的贵人啊!!
「你那会驱魔的牧师男友呢?!分手了吗?如果没分手叫他去办就是了。男朋友是做什麼用的?不就是拿来奴役、上刀山下油锅的吗?!」
明琦杏眼圆睁,莫名的生气起来,「对,我跟那个骗子分手了!那王八蛋~明明就是牧师,梵諦冈哼哼两声,他就跑去讨好卖乖了!现在跟一个什麼灵异少女的屁股后面转啊转的当保母!嘴裡说得好听,什麼拯救世界……分明就是移情别恋!我要他这王八蛋做什麼……」说著说著,气势颓了下来,突然放声大哭。
你干嘛说风就是雨……明峰慌得乱了手脚。这山间小镇,也才这麼一家泡沫红茶店,放暑假,自然挤得爆满。堂妹说哭就哭,还颇有孟姜女的气势……
她不害羞,明峰却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在眾目睽睽、窃窃私语的庞大压力下,他拖著明琦直跑,扔了安全帽到她怀裡,赶紧发车啟动。
「够了够了,我前辈子是欠你多少钱?」明峰非常幽怨,「只要你别哭了,到哪我都去了,成不成?」
他自弃的扣紧安全帽。说起来,他身边围满了女人,而且几乎都是美女。但不分种族、不论死活,都只会给他不断的添加麻烦……
这算不算是一种孽缘?我到底上辈子干了什麼坏事呀……
闷闷的,照著明琦的指点,他们来到她同学的家。
「唔,」明峰狐疑的看了看这栋整齐漂亮的小别墅,「我先在外面看看好了。」
「好,我先去跟我同学说一声……」明琦如释重负,轻快活泼的跑进屋子裡,早就不知道把眼泪扔哪去了。
扁了扁眼,明峰沉重的嘆口气,开始端详这栋别墅。他拿著一个袖珍的指南针,绕著别墅走了一圈,眼底有著越来越深的迷惑。
这栋别墅的外观借重了地中海的风格,在南台湾的阳光下显现出活泼的风味。南北向,通风良好。除了外观的整齐美丽,设计师似乎拥有很良好的堪舆知识,收敛而巧妙的使用在这栋别墅上面。
甚至无可避免的鬼门,他都刻意让房子稍偏一点点,并用了简洁的庭园佈置破除这个死角。
这才是真正的吉屋!但这样「乾净」的吉屋却会有什麼怪事?太难以想像了。
他抱著胳臂沉思起来,直到明琦欢快的和她的同学一起过来迎接。
「堂哥,」她的同学亲切到有些卑微,「我早听说过您的事情了。我叫王玉如。」
那是个个头小小,有双灵活大眼睛的少女,很甜美。不过看惯美女的明峰只点了点头,「你好。」
「请进请进,」她热情的抱住明峰的左臂,明琦抱住他的右臂,「我爸妈等著见你呢……听到你要来,他们多高兴啊~」
等等,為什麼伯父伯母听到我来要很高兴?你们干嘛这样架著我?他有大祸临头的不妙预感,却身不由己的让两个少女半拖半拉的拽进屋裡。
更可怕的是,伯父伯母还真的伸出热情的双臂,简直是激情的欢迎他的到来。
难道是……事情不是普通的大条,才会有这种过激反应?他实在很想拔腿就跑……但也只能硬著头皮请安问好。
言不及意的客套几句,王爸爸热切万分的问,「宋大师,你看……是不是房子风水不好?」
房子还不好的话……这小岛大约有三分之二强的人口都住在鬼屋裡。
「这房子很好。」
王爸爸的眼神黯淡下来,很是失望。「……是吗?不是房子的问题?我以為搬家就会解决了……」
王妈妈已经在旁边啜泣起来。
能不能来个说人话的,跟他说明到底发生什麼事情?
坦白说,王家人实在不擅长叙述,争著跟他说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异象,明峰头昏脑胀了半天,才算是弄懂了来龙去脉。
王家除了玉如这个小女儿以外,还有个叫做心如的大女儿,芳龄二十八,相当漂亮,追求者也几乎踏穿了他们家的门槛。
漂亮女孩的情史也特别精彩,最后她和某个追求者交往,论及婚嫁,但那个男人在喜帖刚印好的时候,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女。这刺激对漂亮的心如小姐来说,实在是大得过分,她一辈子顺遂,最大的挫折不过是长了颗青春痘……
刺激过度的情形下,她想不开,在自己房间割腕了。幸好王妈妈看她不太对劲,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抢救得宜,没有危及生命。最后医生诊断,心如小姐有轻微忧鬱症的倾向,需要吃药治疗。
这是很普通的情伤悲剧,几乎在大街小巷、这裡那裡不断的发生,本来也没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但对家人来说,那可不一样了。
爱女心切的王爸爸加紧监工,赶紧把新家整建佈置好,好让心如小姐换个环境,忘记伤痛的过去。
但王爸爸的苦心恐怕白费了。
搬到新家的心如小姐变本加厉的,行為怪诞起来。
最早產生的异常,是梦游。她会站在楼梯间一动也不动的、维持同样的动作很久很久,惊吓来往的家人。她变得任性、依赖,甚至有行為退化成幼儿的倾向。吓坏的王家爸妈赶紧送她去医院,但她在医生面前一切正常。
最糟糕的是,看过医生回到家中,她暴躁和任性会变得更严重、更夸张。变化一点一滴的累加,累加到完全异常的境界。
家人若有什麼事情不顺她的意,她会抓狂的大吵大闹。
「大吵大闹?」听到几乎瞌睡的明峰礼貌的问了问,掩饰他几乎睡死过去的事实。这种事情找他做什麼?他又不是精神科大夫。「她精神上有创伤,难免情绪不稳……」
「情绪不稳到爬到屋顶上?」明琦的声音带著深深的恐惧。
爬到屋顶上有什麼好惊讶的……
她把手机递给明峰,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手机拍出来的照片当然不会清楚到哪去……尤其是拍照的人手似乎有些发抖。但他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华贵的水晶吊灯之上,屋顶之下有个人手脚并用的倒吊攀爬在天花板,像是一隻蜘蛛。
……到这种地步,情绪的确非常不稳了。
「我要喝牛奶。」从二楼传来病懨懨的、有气无力的娇声呼唤,客厅裡的人全体紧绷起来,表情无一例外的有著担忧和恐惧。
「好好,」王妈妈站起来,「我马上去拿。」
明峰抬起头,端详站在二楼楼梯上的心如小姐。
当然,她很漂亮。玉如就已经很甜美了,她更像是添加了蜜糖似的,甜得化不开。只要是男人,见了她嘴巴都会合不拢,好一会儿才记得把嘴闭上,省得一脸蠢样。
这位甜丽的小姐,瞥见客厅有个俊俏的陌生男人,眼睛在他脸上溜了溜,垂下眼帘,给了他一个甜蜜又羞怯的微笑。
但他不是普通男人,他是宋明峰。和各式各样的美女生活在一起,他对外观的美丽早起了免疫作用。在他心目中最美的,是毁掉半张脸的罗纱。
明峰毫无知觉的望著她,心裡的谜团越来越大。
当心如发现明峰的目光没有该有的痴迷和爱恋,只有著无情的严肃时,她的脸沉了下来,心情开始恶劣。
当王妈妈讨好的递上牛奶时,她喝了一口,立刻吐出来,将玻璃杯摔在地上。「不是这个!」她勃然大怒,「我要喝冰凉凉的鲜奶,谁让你泡奶粉充数?我要喝牛奶,我要喝牛奶!」
「但、但是你昨天说要喝热的、用泡的牛奶……」王妈妈手足无措。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她又哭又叫,「我要喝牛奶!我要喝牛奶!我要喝……我——要——喝——牛——奶~」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尖锐,最后只剩下模糊难辨的尖叫。
王妈妈试著安抚她,她却开始用头撞墙,王爸爸赶紧跑上楼梯阻止她,她却一面尖叫,一面朝著王爸爸吐口水。
明琦衝上去抱住她,在她怀裡的心如不断尖叫、打滚,但是声音渐渐低下来,变成呜咽,「……我要喝牛奶。」
「好,玉如去拿了,乖……」明琦抱著她,轻轻摇晃著。接过玉如拿过来的冰牛奶,要餵心如喝,她却发脾气打翻了牛奶,气却慢慢平了。
王妈妈又哄又骗的将她送回房间睡觉,明琦无奈的苦笑,「所以,我几乎都不能离开。」
明峰点点头,若有所思的。
「堂哥,你有看出什麼端倪没有?」明琦满眼的企盼,「有没有什麼办法?」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我不敢说有什麼办法。我得先想想。」
告辞了眼泪汪汪的堂妹和王家,他骑著机车思考,回到林殃那儿。然后他才猛然想起,他忘记买菜。忘记买的话……家裡只剩下蔬果和米而已。
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林殃看见他,疏离的点点头,桌子上放了几盘的水煮青菜、水煮蛋,还有热腾腾的白米饭。
他挨著桌子坐下来吃饭,但殃却皱起眉。「你去哪染了这身味道?」
像是某种熟悉却厌恶的气息,让她的头整个痛起来。「我不喜欢这种虚偽。」
明峰有点尷尬的起身,打了盆水,放了几撮盐净脸,才回到餐桌。「……呃,她的疯狂是真实的。」
林殃少有的笑了起来,脸孔因此扭曲。她的眼底没有欢意,「我疯狂数十年,我比谁都明白疯狂的真相。那是虚偽的疯狂,而且几乎成妖。拜託,别随便的侮辱疯子。」她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吃饭。
明峰沉默了一会儿,「殃,我得去他们家几天,但我不太放心你。」
「你是白痴还是笨蛋?!」殃突然发火,「你是谁?你不过是个路过的旅人!不要把自己想得太伟大,像是世界随著你转!你没来之前我活得好好的,难不成你不在几天我就死了?这世界有谁不会离开?谁不是赤著来,光著走?谁又能為谁一辈子?!」
她恶狠狠的顿了几下柺杖,一跛一瘸的走回自己房间,大力的摔上门。
明峰的脸热辣辣的,好一会儿抬不起来。他默默的将餐桌收拾起来,并且洗好碗筷。
殃痛骂他这顿,仔细想想,说不定他懂了什麼。但也因為细想了,反而有著更深重的伤痛。
殃的话一直在明峰的心底縈绕。或许……氾滥的温柔是种无情的残酷。等殃习惯了他的服侍,他却不可能一直陪在殃的身边。
他突然好想,好想打电话给麒麟,问问她︰麒麟,我该怎麼办?
麒麟大概只会打个酒嗝,玻еㄟ渌频难劬Γ裂笱蟮幕卮鹚改愎苣屈N多?高兴怎麼办,那就怎麼办。」
偏偏他很难这样任著性子生活。
骑著小五十,怀著冰冷感的哀伤,他到了王家的别墅。明琦跑出来迎接他,偌大的别墅,却只有她和玉如。
「爸妈带姊姊去看医生了。」玉如嘆气,眼下的黑眼圈写满疲惫,「晚点才会回来。堂哥,你会住下吗?」她的声音充满期盼。
姊姊的病,几乎要拖垮全家人的意志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