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咒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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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金毛?被她这么一抓,全身都瘫软了,耳朵又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像是杀猪似的大叫起来,观音大士变容,抢救不及,金毛?已经少了一只耳朵。
麒麟啐了一口,一截血淋淋的耳朵吐在地上,「果然要红烧过才好吃。蕙娘,剥
了这畜生的皮,替他消消吃人的罪业!」一面将瘫软的金毛?往蕙娘那儿一掷,
「先穿了他琵琶骨,断了他四足的筋,省得他给我作怪!」
蕙娘虽然畏神,却对麒麟异样忠实。闻得主人命令,一言不发的执行,金毛?发
出阵阵的惨叫。
观音大士不禁大怒,「妖魔鬼怪竟赶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她掷出净瓶打向蕙娘,
却让麒麟挡在前面。
她提着铁棒,轻轻将净瓶一拨,「尊者,请自重。你能纵放你家畜生吃人消业,
就不准我们吃畜生替他消业么?」她又回头斥骂金毛?,「叫什么叫?又还没活
吃了你!你活吃了多少人自己倒说说看。你会痛,旁的人不会痛?」
金毛?失了一只耳朵,又被穿了琵琶骨,四肢的筋都被挑断,痛撤心扉,几乎晕
了过去。看观音大士被说得脸孔一阵青一阵白,迟迟不敢相救,心知必死。一股
恶气涌了上来,大吼着,「妈的,老子就是要吃人,怎么样?人类还不是杀生存
活?就准人类吃万物,不准老子吃人?人吃家畜,老子吃人,天经地义!天底下
谁不是夺谁的性命存活?人类就比较高贵吗?鸡鸭鱼肉蔬菜水果还就不是生
灵!我吃人有什么错?!」
「说得好。」麒麟冷笑两声,「你吃人类,我吃你,又有什么错呢?你这论调我
喜欢,谁让你打不过我,得到我锅子里作客呢?」
「妳这母猴子!」金毛?痛得牙关格格响,「你家那只泼猴祖宗见了我们大士还
得三跪九叩陪笑脸,妳居然…」
「孽畜!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快快闭嘴!枉费我千年来的教诲!果然粪土之墙
不可污也!」观音大士喝住他,她垂首想了一会儿,语气和软了下来,「真人,
我也知道孽畜顽劣,实在罪不可赦。但这孽畜与我相处千年之久,但请发回管教,
若有再犯,但凭处理,决不求情。这次可否看在我的薄面,免他一死?」
在旁边发愣的明峰猛然一惊,「…麒麟,不要放了这家伙!妳看看他将姑获鸟害
得多惨!他一定会再犯的…」
麒麟笑了笑,却一点欢意也没有。她拎起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金毛?往大士面
前一掷,「别说我不卖尊者面子。尊重妳保护人间,这畜生就交还妳了。封天绝
地也有段时间了,人间事,人间自会处理!不加庇护谁也不会说什么,总不要跟
着妖异一起祟祸吧?别让我上奏章去打小报告…天帝他老人家也够忙的了。」
观音大士忍气吞声的收了金毛?,发现他气息微弱,琵琶骨和脚筋都被挑断,千
年道行毁于一旦,心里大怒,却不方便发作。孙猴子当了和尚,反而比往昔更泼
更不怕人,如来又纵着他…
连痛打佛母之子,如来也只是默默的收了金翅大鹏回去养伤,一句话也没有…她
一个尊者,又能多说什么?
甄麒麟背后有孙猴子和慈兽这两大势力撑腰,能不撕破脸,就别撕破脸。只是她
心爱的宠物为了几个微不足道的人类伤成这样…忍不住恨恨的望她一眼,只见她
昂然不惧,观音越想越气,却又只能隐忍下来。
「我还得谢谢真人网开一面。」她紧咬银牙,勉强客套了一句。
「好说。」麒麟很流氓的将一人高的铁棒一顿,「若是大士的苦口婆心对这畜生
无效,倒还可以交给我的铁棒管教管教。」
观音气得无话可说,忍了忍气,「…应当不至此,贫尼告辞。」
麒麟将铁棒收起来,挥了挥手,「不送了。」
等观音恨恨的消失,蕙娘才松了口气。她原本是殭尸,离观音这么近,连气都透
不了。宁了宁神,她忍不住唠叨,「…我的真人…妳做什么跟观音大士起冲突?
平日妳不是很有耐性的周旋?怎么处理得这么火爆…」
「谁让我没酒喝呢?」麒麟闷闷的坐下,「要怪就怪那只死狗偏在我心情不好的
时候惹怒我。」她喝了口葡萄汁,厌恶的皱起鼻子,「蕙娘,我的烟呢?」
「…主子,我们在飞机上。」
「逼我出去抽么?」她闷闷的起身,「飞机外面很冷呢…」
「哎唷,麒麟!再十分钟就降落了…喂!妳不要真的出去了!等等又被拍照!
喂!主子呀…现在外面很冷呀~」
蕙娘抓起外套,追着挪移到飞机顶抽烟的麒麟而去。
…这真的很违背常识对不对?跟她们住久了…明峰觉得越来越偏离正常的世间
了…
他沉重的叹口气,姑获鸟同情的用翅膀拍拍他。
被一只鸟同情…他的哀愁似乎更深了。「…我帮你上药吧…」
(三)
(三)
下了飞机,麒麟还是闷闷不乐。他们下榻在一家四星级的旅馆,面对着山光水色,
异样华丽。但是房间却只有双人床,抱着姑获鸟的明峰傻了眼。
「…我睡哪?」
麒麟懒懒得往沙发一瘫,奄奄一息的开始抽烟。「随便你。看你是要睡在沙发上、
浴缸里,还是地毯…就算你要倒挂在通风口睡我也不管你…」
「…我就不能自己一个房间吗?」他吼起来,「累了一天,我要睡在床上!」
「可以啊。」麒麟无精打采的,「你就睡床上。但是要另一间大概不可能…你不
知道防治灾难小组是很抠门的吗?预算就这么多,别奢求了。」
「…我睡床上,妳睡哪?」他心里觉得有点不妙。
「当然也是床上啊。」麒麟奇怪的看他一眼,「你怕睡不下?这床是king size的。」
我管你是国王尺寸还是皇后尺寸…我怎么好跟妳同床共枕啊?!
「…妳好歹也拿出点女孩家的矜持来!」明峰沈痛的指责,「好随便邀请人家上
床睡觉吗?!多少也得想想妳是女孩子…」
麒麟疲倦的看着他,「…你如果愿意睡阳台,我也不会阻止你。」没酒喝就够闷
了,偏偏跟来的是啰哩啰唆又拘泥的小徒。唉…她的命真是越来越苦了…熄掉了
烟,她钻进被窝里,一件件的把衣服从被窝扔出来。
蕙娘很理所当然帮她将衣物收拾好,明峰却赶紧将脸一转,脸孔红得快出火,在
他怀里的姑获鸟又同情的用翅膀拍拍他的肩。
…你的同情心不要这么泛滥好不好?
低头瞧了瞧姑获鸟的伤口,那管软膏还真是神奇,姑获鸟的伤口不但愈合,破碎
的鸟首也长好了,只是伤痕犹在,看起来有点像是缝补过的怪兽娃娃。
九个脑袋都专注的看着他,眼神却是非常温柔的。
为什么吸食人气的妖怪,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睛?
「你先在我身边养伤吧。」明峰拍了拍他的背,主动输了一点气给他,「等你伤
好了,再送你回飞机去。对了,你叫啥名字?」
姑获鸟瞪大了眼睛,差点说不出话来。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的名字欸。「…你
不觉得我长得很狰狞可怕吗?」
有些灵感比较强的人类可以看到他…不是尖叫,就是昏倒。众生虽然不怕他,但
也嫌恶他丑陋,不屑交谈。
他在飞机独守的时候,其实是很孤独的。
「神经病哦?」明峰粗声粗气,「看久了也颇顺眼啊!你叫什么名字?你总有个
名字吧?」
姑获鸟忸怩了半天,他的名字叫出来总是会让人捧腹大笑…「…我妈叫我英俊。」
他一定会笑,一定会笑的!
但是明峰没有笑,只是摸摸他的头,「哦,英俊?不错啊,好叫又好记。」
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姑获鸟用双翅拉着他的前襟,「…你不觉得好笑吗?我这
么丑…却叫什么英俊…」
「你很烦捏,」明峰不耐烦了,「是多丑啦?在你妈妈眼中,你一定是最英俊的
小孩啊!我看也觉得满顺眼的,干嘛一直说自己丑…你干嘛哭啊?你把我的衣服
都弄湿了~」
姑获鸟九个脑袋十八只眼睛都涌出泪,哗啦啦的像是下雨一样。或许侍奉像麒麟
这样美丽又强大的术者很荣耀…但是他更愿意侍奉这个法力低微但是真心体贴
的人类。
「主人!主人~」姑获鸟把九个脑袋都埋进他的胸口,「我不回飞机了!我终身
侍奉你,主人~」
「什么?!」明峰被闹个手忙脚乱(十八个眼睛流下了泪水其实满有莲蓬头的效
果),他狼狈的阻止英俊继续哭,「什么啦?!求求你别哭了,我要洗澡会去浴室…
靠!快湿到我的长裤了!你说什么都好,别哭啦~」
就这样,明峰得到了他亲手收服的第一个式神。这个式神陪伴了他终生,一直忠
实的为他舍生忘死。
躺在床上的麒麟疲倦的睁了睁眼皮,翻身又睡了。这个蠢徒弟不知道他拥有一种
超乎任何法力的强大力量…不知道他几时才明白?
其实温柔,才是真正无比强大的咒。
***
一大早,麒麟心情很坏的起床。
她工作时滴酒不沾,但是狂喝了一年的酒,突然绝了,难免会有禁断症候群。所
以心情低落是应该的…
只穿着内衣短裤,低头一看,明峰和姑获相拥而眠,睡得挺香的,身上却连条手
帕也没有。她把棉被扯下来,朝明峰的身上一扔,无精打采的往浴室去梳洗。
正在刷牙,镜面突然朦胧荡漾起来,她漱了漱口,轻轻叹了口气。
只见大圣爷瞪着她。
「…关电视。」她喃喃着,就要走出浴室。
「妳给我回来!」大圣爷气得全身发抖,「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人都要
惹,连尊者妳也惹了!上回差点打杀了大鹏,这回儿又把尊者的座骑打残了!妳
这惹祸的性子到底是像到谁啊!?」
「遗传是很恐怖的。」麒麟沮丧的回答。
大圣爷指天骂地,又跳又叫了半天,连说带念,闹得麒麟耳朵嗡嗡叫…
「好了,好了!」麒麟举手投降,「行了,我知道了!这次香港这只我就温柔说
服行不行?弹也不弹他一指甲,成不成?别念了,太祖婆婆…」啧,老人家年纪
略有些,碎念到令人崩溃。
「太祖爷爷!」大圣爷吼了起来,「我孙行者的子孙是缩头畏祸之辈吗?给妳铁
棒做什么用的?给我打!重重的打!」
麒麟瞪着大圣爷好些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您老人家骂我半天做啥?」
「骂当然要意思意思骂两句,」大圣爷理直气壮,「我只嫌妳打得轻了。」
……遗传果然很恐怖。
「让我洗澡吧。」麒麟轻叹一声,伸手将镜面搅混,「我知道您要说什么。」
看起来,她的工作越来越不简单了…
第三章 繁华喧闹的东方之珠(1
第三章 繁华喧闹的东方之珠
香港的香烟特别贵。
买了一包烟,麒麟就有点牢骚,看到饮水的价格…她决定去附近的餐馆喝杯鸳鸯
咖啡。
搞什么…矿泉水这种价格,叫人怎么活?
街道上,行人紧张忙碌,比台北的步调还快上一倍。香港话慷慨激昂,连问候都
像是在吵架。或许她放假放太久,悠闲惯了,这样紧张刺激的都市生活对她实在
太吵了。
其实还有种更激昂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出来。每次工作的开端,她都从香港开始。
只是这一次…潜伏在哪?
她在大街小巷胡逛,却有点疑惑。这个原本活力十足的都市,却有种东西在衰颓。
真奇怪…熟悉的愤怒不见了,反而是一种生命力渐渐消逝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诡异。
她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去旧货街看看。
依旧是堆得乱七八糟的老家具老器物,整条街满满的。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