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法师-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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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猛然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波斯在哪里?该不会笨到没有跟过来吧?怎么办?我现在又不能回去!”我惊慌地问菲利斯。
“没有这么一回事,进次元门的时候,根据次元门的协议,冥界兽是不能通过的,所以波斯已经回到封印状态了,你离开这里后只需要重新把它召唤出来。”菲利斯。
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发现封印刻纹的确还在手臂上,平静下来后,我很不满意地说道:“真是刻薄,居然连冥界兽都不能用。”
“死神们大概也不想在这种方面上限制候补生的,也许它们有其它考量。”菲利斯。
“这么说这里仍然是法雅吗?如果不是的话,能不能用你的力量迅速干掉那三只不走运的小动物啊?”我问菲利斯。
“很抱歉,这里仍然是法雅,而且比传送过来之前的位置更接近地面。”菲利斯。
“是吗?看来最近跟我作对的小动物们下场还真好呢!”我说。
在前方那片被小太阳养活了的小树林里走了没多少步,我忽然听到一些微弱的,像高压电产生的声音,很快,我就找到了那些声音的来源,它们源自一块刻满文字的石碑,那些碑文不稳定地闪烁着,意思是‘还剩下两颗宝石,继续加油’。
在碑文的下方嵌着一颗流动着微弱蓝光的宝石,左边还有两个空位,看来一定是用来放宝石的。结合之前的情报,看来没必要到石柱那边参观,因为这里就是正主。
我只要再得到两颗宝石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哗!温暖的被窝……我爱你!不过不排除回去后首先要面对的是危险的小纷,依芙的妈妈跟丽露是朋友,如果丽露跟小纷也是朋友的话,那依芙她老人家现在应该安全得很,不知道她会不会想我呢?
依芙……
我在内心中轻轻地叫唤了一声,真是……轻得不能再轻了。难道这个就是依芙在‘现在的我’心目中的份量吗?
‘好朋友’是应该把自己心里面真正的想法拿出来分享才对的……我一直都是这么希望的。总觉得,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好朋友’跟‘普通朋友’之间又有什么分别呢?
只要大家都带着虚假的面具,就理所当然地能够做到相安无事地凑合在一起,可是这样谁也不愿意暴露真实的自己,那有什么意思。希望让依芙看到真实的我,那肮脏的,自私自利的我,并期待着,她能接受那样的我,即使我是那样的我,仍然愿意跟我做朋友。而我,也自以为做好了接受最真实的依芙的准备。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的想法都只是一种奢侈,或者说……天真!
虽然在战舰上的决斗最终没有发生,可矛盾是没有和局的。尽管没有演化成激烈的冲突,可曾经发生过的事都会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和……她的心里。说到在封闭的密室里,要干掉依芙的话,使用近距离决斗方式是对我最不利的,可我还是主动向依芙确认了决斗的可能性,并让她做好准备。我把那种损己的做法当作我对自己重要的人的一种体贴。可是,我对依芙所有的真诚却被依芙理解为‘原来我们之间的友谊就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吗?’
天真……真的很天真呢……依芙心里面的‘好朋友’跟我心里面‘好朋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概念,所以对‘好朋友’的要求自然也不一样。
我所需要的,是以自我中心为基础组织起来的关系,即使构成这个关系圈的每一个个体都是以它们自身为利益中心的,但只要大家都自觉地维护整体利益,那快乐还是会有的,大家都不会感到孤单与寂寞。
对我来说,即使我真的不愿意这么想,但‘朋友’都是有其时效性的,在‘利益集中’的情况下,大家的关系无论在感情上还是处于理性上考虑,都会迅速好起来。依芙跟我在一起的话,对各自的目标都有好处,那么共同语言自然就有了。可是在‘利益分散’的情况下,因为大家都有了关于自身完全独立的利益部分,考虑到给予对方的同时也是在伤害自己。也许感情总是反应得比理性上要慢一些,但是,当利益链崩断的时候,还努力保有感情上的关系,只会让自己无所适从。
尽管我老是‘不小心’或者‘偶尔’地提醒依芙,感情都是有限期的,不要相信有‘永恒’这个东东,三年以后的事,谁也不能保证。人们的改变都是很快的,改变慢的人……适应能力差的人,早就死光了,即使还有一两个存活着,也是相当难遇到的。
首先告诉心目中的好朋友‘背叛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然后被动地等待着好朋友的背叛,希望自己成为被背叛的人多于背叛别人的人,这种做法,实际上是不是说明,其实我对‘永恒’这个概念怀有某种好感,并且希望有人用实践向我证明‘永恒’不是没有可能的,至少,在死亡之前不存在背叛。不过,那样的人,至今仍然没有存在过。而我,也没有信心成为那样的人的同伴。
也许,依芙心里面的‘好朋友’正好就是我所追求的最理想的好朋友。
是一种机遇吗?
但是那……仅仅只是一种理想,脱离了自身的利益,却依然能够存在,并最终以牺牲和贡献的方式来表达。怎么想,都想不通,但是我,却希望它真的存在,因为不想希望破灭,同时也对自己缺乏信心,所以我总是想着要否认它,抹杀它。希望依芙变得和我一样,不要踏入误区,满脑子想着那种奇怪的事情。
现在,应该把这些事放到内心深处,以后不要再提起吗?不过想让依芙就此忘记曾经发生过这样事是不可能的。生与死,决定是自己留下,还是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留下呢?既然是让我感到难过的事情,想必,依芙现在要是处于较安全的环境下,她应该也在思考着类似的事情。那……下次跟她再见面的时候,应该主动提出问题,把这件事情从表到里分析得头头是道吗?
第七十五节
我伸出手指,用指甲把石碑上的宝石挑出来,然后收为自己的财物。尽管这里很可能只有我自己一人,但在集齐三颗宝石离开这里之前,做那样的事,身为利己主义者,我是不会认为那是多余的。
离开了石碑后,我径直地向其中一座白色殿堂走去。一路上的悠闲以及头顶上那虚假的阳光气息迫使我不得不去想着那些最伤脑筋也最烦恼的事情。
一步一步踏上石阶步入那敞开着的大门,入眼的是看不到尽头的阴暗。室内除了大门本身外一个采光点都没有,两列整齐的石柱中间是一条埋藏在清水中的长廊。虽然看得出水很浅,但我还是注意到长廊带有一定的倾斜度,要是往前走的话,水的深度一定会增加的,到时遇到袭击可就麻烦大了。
先是后退两步,然后我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径直离开了殿堂。理由很简单,尽管我的衣服有自净功能,可现在就把鞋弄湿了,以后还怎样混啊?
这个道理跟买衣服其实是没有什么不同的,选看起来对自己有利的殿堂攻克,尽最大努力避免出入看起来危险的地方。由于没有时间限制,考虑到无论这个殿堂是否存在必须对付的守护兽,我仍然有理由把所有殿堂的门面全部走上一遍,最后才决定先进哪一座。
相隔一公里,在另一座殿堂门口,我看到跟先前一样的两列整齐的石柱。室内同样没有采光点,但是石柱间的长廊没有清水,也没有半点倾斜度。而在最后一座殿堂里,自上而下的一道道光柱养活了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植物,它们爬满了室内几乎每一根石柱,穿透了无数块构成这座建筑的巨大石块。
由于不知道守护兽是什么性质的,考虑到它们很可能像露露一样具有控制其它事物的能力。那么,无论是控制水还是控制植物,拥有遍布整座殿堂的环境优势,对我而言都是相当危险的,所以我决定先进那座既没有清水,也没有植物的殿堂里去。
再次回到那座看起来最整洁的殿堂。虽然沿着中央的长廊移动很可能受到来自左右两边的伏击,但回避的空间还是有的。要是走在左右两边的石柱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里,那么虽然被伏击的可能性会降低,但并不排除墙壁本身有陷阱这个可能。所以我还是决定以缓慢的步伐沿着中央的长廊向前走。
左手的‘永恒之剑’作为魔力的源头,已经被发动,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白光。而右手的‘魂咬’则用作远程进攻,并且已经时刻处于待发放的状态,强烈的蓝光拖着一个长长的黑影让本来阴暗的室内变得更阴暗。
只等目标出现,立即给它来一记‘死灵斩’。如果击中的话,然后再上前给它补一剑,那……它很可能……要怪就怪它是个没人爱的孩子吧。居然被遗弃在这种地方,守护着一颗注定要被人抢走的宝石!
冥界的守护兽……不知道……它会不会也跟波斯一样长得像狗狗呢?
希望它灵灵性性……长得丑一点啦!
不行!如果不狠下心的话,被干掉的将会是我!结了它!只要它跳出来,不管它长得可不可爱,都要杀掉它!
专注!认真!谨慎!这些美德,在这一刻,我好像全都拥有了。由于不知道那只可怜的守护兽长什么样子,或者说,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所以我的精神一直都处于紧张状态,就连最阴暗的角落里的一个影子都逃不过我的双眼。可惜,这样的影子是不存在的。当我走到殿堂的尽头,看着一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墙壁,然后又紧张兮兮地往回走,直到再次回到大门口时,我知道这趟是白走了,不过总算清楚了这些殿堂的室内格局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也不算没有收获吧。我放松下来擦了擦冷汗,一步一步走下石阶,不时还不死心地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小动物追出来。
直到离开殿堂足够远时,我才基本上确认了这么一件事,‘我手上的宝石很可能就是出自这座殿堂的。’看来好东东果然不是只有我一个看到的。这么说,剩下的那两座最不想进去的殿堂是两座都逃不了的。考虑到不想太早弄湿鞋子,所以我想当然地向着那座光线充足的殿堂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顺利地‘走完’了一座殿堂的关系,这次进来轻松了不少。虽然仍然是一手一剑,两把剑都处于待发状态,但是,目光的游离说是狩猎,不如说是观光。
在光线充足的环境下,爬满了绿色草本植物的白色殿堂说不出的优雅。到处都是浮雕,就连地砖上也刻有精美的纹理。
可是,室内……就连最微弱的空气流动,也是因为我这个外来的附加物造成的,身后那些由植物的叶子所发出的‘沙沙’的声音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由于我即不是考古学家也不是艺术家,我没有义务保护这座历史悠久的建筑物,至于爱护小动物的心,在我进来之前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所以,我几乎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对着声音的来源发动攻击,在转过身的一刹那,耀眼的蓝光已经脱离了我的剑刃,一只巨大的墨绿色蛇状生物被拦腰斩成了两半。
它的上半身落到地上后,像植物生根一样,绿色的组织在地面胡乱地生长起来,又像是与下半身互相联系着。没有任何代表痛楚的叫声,也许有,但我分辨不出来。在它的额头,我看到一点蓝光,我立即冲过去一剑切入,轻轻地把那个蓝色的光点挑出来,握在手里。
一条柔软的触手碰到我的腿,我一刀把斩断,然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