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逍遥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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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坐骑还有名字?”书中仙愕然,嘿嘿!刚开始我看的时候也不知道呢!要不是那个主角恶搞,还真搞不出啊!
我点点头说:“当然是有名字的,还有曾子的武器也是有名字的,你大概也不知道吧?”
书中人皱起眉,仰着脸道:“有吗?哪本书”
“就在四书里,我连范围都说了,你再答不出来,我也帮不了你了。”
“四书?四书里有吗?”书中仙闭着眼睛,很快地把四书全部在脑中背了一遍,实在没有介绍过曾子的坐骑或武器。可是要他说没有,他又说不出口,难道真的是自己没看出书中的微言大义,所以竟读漏了?
见书中仙那闭目苦思的样子,我笑着说:“不然我问你更简单一点的好了,尧舜一起骑过什么坐骑?”
听这个问题,书中仙眼睛一下子睁了开,直勾勾地瞪着我:“尧和舜一起骑过什么坐骑?也是四书里的?”
我耸耸肩无奈的说:“您连四书里的问题都答不上来,我还敢问您别的吗?”
“尧舜……尧和舜一起骑过什么坐骑?尧乃伊祁放勋,舜乃姚重华,他们二人未见于书,乃见于入索九丘……不对,没这么写过……三坟五典……范围不对……”
他整张脸都几乎挤成了一团,拄着拐杖绕室而走,喃喃自语,显得十分痛苦。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出得太难了,曾子只是孔子弟子之一,尧舜又太古老了,那我就问你孔子吧!”
书中仙望向李逍遥,道:“孔子,关于孔子的一切我都知道!你快说!”
“孔子的壶叫什么壶?马叫什么马?”
我一问出问题,书中仙当场呆立,接着竟直挺挺地往后一倒,“砰”的一声,后脑重重地撞在地上。
我和林月如大吃一惊,连忙奔上前去,道:“前辈!前辈!”
书中仙僵躺在地,直勾勾地盯着上方,呆若木鸡。我连忙拍了拍他,道:“前辈,您怎么了?您还好吧?”
书中仙悠悠吐出一口长气,撑起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扶杖叹道:“我……我竟有一事不知,已深为可耻;如今竟有这么多事不知,纵有沧浪之水,不能濯我羞啊!”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谁能每事必知?您不知道也不算什么。”
书中仙一把拉住我,冷然道:“小子,你不会是胡扯八道吧?书中根本没有问题的答案!”我摇摇头道:“唉,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您不知道就说没有,这怎么是做学问的态度呢?”
书中仙怒道:“你说有答案,那就给我说出来!曾子的坐骑和武器是什么?”
“您是承认您不知道了?”
书中仙紧抿着唇,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声:“嗯。”
“我问的问题,你答出了哪一题?”
书中仙不情不愿地说道:“没答出一题。”
“没错,您是都没答出过半题。论学问,当然是我胜过您;但是论对锁妖塔的了解,就是您胜过我,所以我告诉您书中的道理,您也要知无不言,告诉这塔内的事。”
“这有什么问题?曾子的坐骑和武器是什么?你快说!”
“您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曾子的坐骑是民德龟,武器是慎终槌。”
“民德龟?慎终槌?没这种东西!”
“谁说没有?曾子曰:”慎终槌圆,民德龟后倚。‘不就是说他手中的慎终槌头十分的圆,而自己靠着民德龟而倚,表现出他闲居时非常悠然的态度吗?”这Y的,那本书的作者还真逗,欺骗别人的感情嘛!
书中仙道:“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这句明明是……”
“你说不是我讲的意思,我讲的那里不对,你倒说说?”
书中仙虽觉得我的用字不对,可是古书原本就缺字误字,相通相假,搞不好真的是我所说的才是原意;再说他也没有文献资料来推翻我的说法。
正因为他读书太多,看过的伪本也太多,弄到后来自己也已经搞不清真本伪本的差别,我的曲解竟会让他哑口无言。若不是我看了那本仙剑的书,拿来蒙书中仙,而着却是正中其弱点。
书中仙道:“尧和舜又骑过什么?”
我叹道:“这还不简单?不是有一句‘尧舜骑犹病猪’吗?”
书中仙喃喃道:“尧舜其犹病诸……尧舜其犹病诸……不对!这句话从雍也篇里出来的,整段是:立而立人,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已。‘也就是说,这不只是仁心,已经是圣人的境界了!就算是尧舜也不一定办得到……”
我接着说:“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就已经说明伟大了,后面这句‘尧舜骑犹病猪’是以事实来强调仁心和圣行。尧和舜都是大圣贤、大仁君,他们却不顾尊贵地位,不骑马而骑猪,可见他们平民化的作风和谦虚的心胸。骑猪不足以显示其谦虚,他们还特别挑了犹病之猪来骑,这是宣导节俭的美德。猪是食物,犹病之猪不能吃,只能被杀后抛弃,尧舜亲自示范犹病之猪的用法,好让百姓不杀犹病之猪,学尧舜骑犹病之猪,这样不但节省民力,还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伟哉!尧舜骑犹病猪!”
被我这样说,书中仙果然感到是很有道理的,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以前我解错了,唉!以讹传论,我也落入文字障……”他感慨了一会儿,口气也谦虚了起来,道:“那么孔子之壶是什么壶?马是什么马?”
“孔子之壶是伤人壶,马是不问马。”
书中仙道:“‘伤人乎,不问马’。怎么是这样解释呢?”
我气定神闲的说:“你认为这样不对吗?”
书中仙道:“论语乡党书,这一章是‘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好像是问题而非名物。”
“这个过程是这样的:马厩烧了起来,孔子赶紧退朝,叫人家快点拿他的伤人壶出来,好让他骑着不问马赶去帮忙救火。你瞧‘子退朝曰:伤人壶,不问马!’是不是口气很急迫,充分显示出那时混乱紧张的样子?论语的修辞真是太优秀啦!”
月如早就听得大翻白眼,想不到我如此会掰,简直是匪夷所思。
书中仙却反复念道:“‘子退朝曰:伤人壶,不问马!子退朝曰:伤人壶不问马……’妙哇,果然是急切万分,十万火急,论语的用词精炼如神,竟有这般妙处!”
我笑道:“所以我说读书贵在领悟嘛!”
书中仙喜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听君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又见新境!还有问题想请教你,书经中说……”
“等一下!可不依带我去锁妖塔顶救了我妻子后再问!时间紧迫啊!”我打断他说道。
书中仙道:“我带路是没问题啦,只不过……唉,那条路我一向不大爱走,因为路上会遇到一些面目可憎的妖,愚蠢之极,全都是妖魔之耻。既然有你这博学君子相伴,我就勉为其难,带你走上这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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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前辈!”
书中仙拄杖走在前面,林月如朝着我扮了个鬼脸,意思是:“凭你,竟蒙到了个博学君子的评语,真是白日见鬼!”
我对她得意地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众人紧随着书中仙走回头的路,到了其中一处岔口,书中仙转向与来时不同的方向。
在这通路前方,一道青晃晃的影子在那里凝立。
林月如见了,暗自一悸,眼前伫立的身影十分瘦长,长发披散,如柴的瘦骨上,披挂着破布似的脏污白衣,乍看简直就是不知那个墓里爬出来的鬼魅。
书中仙拄杖上前,道:“喂,死鬼,让一让路。”
那瘦鬼慢慢地抬起头来望向书中仙,容貌愁苦,幽幽地说道:“我也很想走开……可是……我怎么走得开?”
书中仙“哼”了一声,道:“谁叫你走啦,你用滚的办法也可以。”
那瘦鬼道:“既然有脚,为何要滚?等我想通了,我就可以让开了,再让我想想。”
书中仙冷笑道:“五百年前我就告诉过你,空想是面壁虚构,不着边际,得腹中有万卷诗书,句句言之有物,才是要紧。你就是不听,还叫我尽信书不如无书,现在你自己呢?你光是空想,想得连怎么走都不会走了!”
那瘦鬼道:“你读的书,也是人空想出来的,由空去想才是万物根本。”
书中仙道:“哼!古人的句句话无不有典,不是空想!”
“那么书里的第一句话,是依何典?”
“这……”
书中仙一下子又被难倒,那瘦鬼垂散着眉,挥手道:“书虫,你回去蛀书吧,别吵我思考。”
书中仙丧着脸,道:“你以为我没事喜欢到你这里来?”
书中仙几百年不肯靠近此地一步,正因为此地的沉思鬼是他的死对头,书中仙是凡事绝不自己臆测,一定要在书中找出答案,才敢去做;而沉思却认为真正的道理必须靠顿悟,写成书的文字都是迷障,反而会害自己做错,因此怎么也不肯半行文字。
月如见他们两个针锋相对,忍不住见道:“这位前辈,您为何不能让路?”
沉思鬼道:“因为我无法移开。”
李逍遥道:“为什么?你的脚被锁住了?”
“不,我是想不通……我应该先踏出左脚,还是先踏出右脚?”汗!这Y的就是沉思鬼那傻逼?MD,我真想一刀劈了他,一个傻逼,想这个弱智的问题想了这么久,青春啊!年华啊!哎!就这样被白白的浪费了,哎!
月如一愣,道:“先出哪只脚不都一样吗?”
沉思鬼大摇其头,道:“不对,不对!左脚是左脚,右脚是右脚,这怎么会一样?”
月如道:“那你习惯哪只脚先,就是那只脚先出,不就好了?”
沉思鬼道:“习惯?我这五百年来,未曾出脚,也就没有先出哪只脚的习惯。”
月如的脑子这下子也被沉思鬼的话卡住了,道:“那……你先出左脚吧!”
沉思鬼道:“左脚?那为何不是右脚?先踏右脚也走得到,为什么走路要先出左脚,而不出右脚?”
林月如不耐烦地说道:“不是左脚,那你就先出右脚吧!”
沉思鬼道:“右脚是我的脚,左脚也是我的脚呀!为什么两只脚要有左右先后之分?”
林月如道:“你……”
见林月如急躁的样子,月如抓了抓头,拼命地想着有没有什么骗沉思鬼移动的法子。可是正因为这一个下手之处。我眼珠一转,见到书中仙冷笑轻视的样子,连忙道:“唉,这个问题真是太简单了,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先出的不是左脚,也不是右脚。”
沉思鬼一愣,道:“哦?那么先出的是哪一脚?”
李逍遥道:“先出的既然不是左脚,那就是右脚;但又不是右脚,那就一定是左脚。这么简单的问题,不必我亲自回答,书中仙前辈,你告诉他答案吧!”
书中仙道:“哼,你只有两只脚就想破了头,若你是蜈蚣百足,那你要想到什么时候?”
沉思鬼叹道:“还好我不是蜈蚣。”
书中仙又道:“蜈蚣百足,不如蚿有万足,万一你是蚿怎么办?”沉思鬼抬起头来看着书中仙,双眼既忧虑又庆幸,道:“对,还好我不是蚿,否则我还宁愿当蜈蚣。”
书中仙道:“比下不足完了,咱们来比上,你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比上?怎么比?”
书中仙道:“来比脚少的,你有两足,才有这个问题,如果你只有一足,就没问题了。”
沉思鬼道:“废话,但天下人无不两足,一足是强硬而为,为了解题而化两足为一足,是削足适履,不是问题的结论!”
书中仙大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