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引春归-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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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惦记了不是,反正萧永夜每月的俸银足够府里花,而且还有她的月例,绰绰有余了。
这事哪用得着顾雁歌说,萧永夜早知道了,那点银子他还不放在心上,他也信她:“娘子,现在为夫可穷了,你可不能抛弃我!”
顾雁歌瞪着萧永夜,这还是萧永夜吗,是她嫁的那个大将军吗,怎么越来越地痞流氓了,一张油滑嘴。敢情在朝堂上别的没学着,尽学着怎么耍花腔了:“你越来越不厚道了,难道你在朝堂上,跟那些孤狸们,光把嘴把式学出来了?”
“雁儿,要不咱吵回架吧,咱们还没吵过架呢!”萧永夜笑眯眯的眼里,却另有内容。啧……萧叔叔啊,你邪恶了!
顾雁歌点点头,然后又摇头:“咱们拿什么吵呀,就为我把银子花光了,你不觉得假呀!”
“假什么,雁儿,银钱这东西和权势一样,令人生令人死,兄弟翻脸,夫妻相向那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儿。你觉得假,旁人不觉得假就成了。”抱着弘琨,萧永夜响亮的亲了一个,然后看着顾雁歌,等她回话。
顾雁歌一想,管是假是真,演着玩呗,更何况萧永夜还乐意配合:“真要吵呀,你要是大声吼我,我会难过的!”
难过什么呀,说不定还心里乐翻了的看别人表情,可她就是摆摆小姑娘的模样儿,让萧永夜眉目纠结地看着她。
果然她一说完,萧永夜就语噎了,看着顾雁歌说:“那要不算了!”
“别……多有意思的事儿呀,我也想看看咱们吵架了,府里上上下下是什么个样儿。”!
她这才说完呢,萧永夜就笑开了,抱着弘琨浑身笑得直颤抖:“雁儿,你就是个不经诈的!”
她这才明白,原来萧永夜那纠结的模样儿是给她看的,似嗔似怒地看了他一眼说:“是你坏了。”
大冷天儿的,两人在屋子里商量着该怎么“吵架”,丫头门守在二门外,听着里头不时传来的笑声,皆是满脸喜庆。府里头二位顶头的主子过得和谐,她们这些当差的,心里头也舒坦,谁不愿意天天进进出出都对着张笑脸儿呢。
却不知眼下,里头那二位,正商量着怎么把笑脸抹掉呢!
于是第二天,萧永夜去账房支银两,顺嘴问了句,过年了,府里的账上可还富余。毕竟眼下是王府了,年节礼数都和从前不同,何况还有大公主在,两个小世子又初降生,更得好好过这个年。
账房老实呀,没明白萧永夜那点藏在黑脸后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回话:“回王爷,府里向来不缺银钱,年年都是富富有余的。只是头前几日,大公主支了笔银子出去使,自从老夫人过世后,府里的用度就归大公主掌着,大公主没说做什么用,奴才也不敢过问。”
萧永夜哦了一声,然后问:“支了多少?”
“回爷,三万六千两银子。”账房管了一辈子萧家的账,三万六千两银子在他看来,其实不多。在萧老公爷手上,多的时候,账面上有几十万两,皇帝赐的东西不能算,那些不能卖了折现银。
之所以最近账面上没多少银子,一是萧永夜大婚下了聘,但顾雁歌带来的嫁妆却是她自己的,一分不能动。二是萧永夜和顾雁歌两人都是使银子没数的主,当然,他们也不用操心这些。要是顾雁歌乐意,恪王府库里那是金银珠宝还不是随取的事儿。
萧永夜知道自己向来不管银钱,到底也是世家子弟,三万六千两银子他其实没多大概念,只知道是挺大一笔,具体多大……他还真是不大清楚。但不清楚没关系,不妨碍他发挥,大掌一拍,吼了声:“什么,那账上还有多少银两?”
“回爷,宫里赏的金子还剩下三干余两,银子还有一千余两。”账房也是估算着过这个年是完全够了,才痛快地让顾雁歌支出去。
可老实的账房先生哪儿知道,这二位合计好了要玩,于是他就被首先饱灰掉了!
萧永夜不说话,一拍桌子转身就走,满身的怒气不用装,只要他脸一冷,自然就像是生气的模样儿了。
留下账房先生拿着账本小心肝儿那个颤啊颤啊颤,一边是大公主,一边是王爷,一个是宗室里名声响当当的恪亲王嫡嫡亲的独生女儿,宗室宠得没边儿了,一边是他跟了几十年的主家,而且新主子还冷面冷脸的不好侍候……
账房先生顿时觉得人生暗淡无光啊!
账房先生啊!不用急,有很多人将会跟着您后头,前仆后继地暗淡无光下去。您是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也不是最阴暗的那个。
。
卷二 自由之声 第一四六章 演戏夫妻档
今儿本来天晴气朗的,顾雁歌也知道今天肯定有戏,早早就起了,先去看过来俩孩子,一边逗弄着玩,一边心里暗想戏什么时候开场。
枝头的几株腊梅花渐渐地开始落花了,风一吹摇摇曳曳的四处飘洒,弘璋是个性天自然的,就爱这些个花花草草,倒跟恪亲王有几分相似:“三回将来要是上战场打队,肯定得是个儒将,瞧瞧这温吞水的性子。我都能想像得到,将来你的敌人呀,看到你笑就得在十里地外冒寒气儿。”
杨嬷嬷领着丫头们在旁边陪着笑,她又笑眯眯地戳了戳弘琨的小肉肉脸:“好享受的懒鬼,你呀,将来肯定是个饭菜摆了满桌,饿极了都要等人来喂的,要不是你们俩都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真得杯疑你不是亲兄弟。”
弘琨瞥了他娘一眼,眨巴眼,然后打了个呵欠,继续睡。
满院子的丫头婆子都跟着一块儿笑了,顾雁歌自然也是嘴角含着笑,这俩孩子真是带给她不少乐趣。
这时候萧永夜到了院外头,面对这么个温馨的场面,每个人身上都像有一层光似的,蒙蒙地镀满身,枝上叶上,窗台桌椅上,也都是同样的光芒。萧永夜那好不容易拿出来的阴沉棋样,一下子就消散了,嘴角微微上扬地看着院子里,胸口鼓鼓胀胀的。
萧永夜摇摇头,很想就这么算了,不就是那几房总在府里头搞小动作么,有这一刻,有顾雁歌和孩子,他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但一想到顾雁歌,天天跟那几个折腾得面带疲色,而且被堵得心里不痛快,他心里也像是被压了什么似的,也就跟着不痛快了。
“雁儿,你呀,向来骄傲,现在竟然要忍受这样的委屈,要放以前早一状告到太皇太后那儿去了。”萧永夜顿时间觉得,顾雁歌是因为他才把性子磨圆的,于是看着那张笑脸,又有些心疼。
萧永夜挠墙啊,还吵个什么劲儿,他现在满心的都是心疼、心酸了!
定了定神,既然开了头,在账房了沉了脸,总要有动作的。再说,这回恰是一边陪她玩了,一边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府上的人,他好端端的雁儿,总不能让这些人欺负。
咳嗽了两声,外间守的丫头连忙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萧永夜沉着脸也不应,平时好歹还会嗯上一声儿,今儿打定了主意就嗯都不嗯了。丫头们看着在后头直害怕,本来萧永夜就让人觉得顶顶的冷清,今天这没声没响的,让丫头们担惊受怕的思考,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惹着这位了。
院里的顾雁歌嘴角依旧带着笑,她知道怎么回事,当然更笑得灿烂了,弄得萧永夜那张好不容易硬起来的脸,差点就当场破功了。
萧永夜在那儿脸抽抽,丫头婆子们看得直发愣,当即就觉得不对了。谁让萧永夜脾气不好的名声在外头天天传来传去,丫头婆子们本就对他揣着小心呢。
“你支了银子出去?”
顾雁歌看着萧永夜抽抽,早笑翻了,故作迷糊的表情,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是啊,也没支多少,怎么你急着要用么?”
萧永夜琢磨着自己该吼了,可看着顾雁歌那张笑脸,又愣是吼不出一个字儿,恨不得捱过去一块坐着逗孩子玩。
心里叹了口气,萧永夜把拳头握得紧紧地,想着是不是一拳砸在桌上效果会比较真实,可一看即怕吓着孩子,也怕顾雁歌拿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过来,到时候他非得化了不可。
“做什么用?”
“没做什么,反正就有用呗!”顾雁歌瞅着萧永夜直想乐,可想着她现在也不能让萧永夜好不容易拿起来的架子又塌回去,只好憋着,憋得浑身发抖,这叫一个难受啊!
可这对夫妻的表现,在他们看来还没算开始呢,旁边看着的人就已轻肉疼了。一个是面瘫成冰块儿了,一个是吓得发抖了,而且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
萧永夜一看,他可实在演不下去了,冲着旁边的人胡乱一指:“下去,我有话要跟大公主说。”
平时萧永夜都是叫雁儿的,今天忽然叫了大公主,杨嬷嬷看情况不对,连忙示意着丫头们赶紧出院。
待丫头们一走,萧永夜就坐了下来,然后两人就没了声儿,顾雁歌那脸上满是笑意,很小声很小声地问:“功力不够,打回去重修。”
“冲你吼,我心疼行不!”顾雁歌满脸的笑,在萧永夜这句话落下后,愈发地明艳了几分。
“就知道你演不来,咱们就这样儿,待会儿你砸东西就成,砸东西总会吧。那个妆盒是我娘留给我的,不能动,其他的你看着办。”她往俩儿子耳朵里塞了团棉花,然后自个儿也塞了,看着萧永夜大声喊:“你砸呀,有本事全砸了,我难道就值这二钱银子?”
萧永夜也总算是按剧本演了一回:“顾雁歌,别以为爷疼你你就登鼻子上脸,砸……大公主既然发话了,微臣不敢不从。”
院儿外头的丫头听得一阵阵巨响,可个个都不敢进去,这时候谁敢进去劝呀。里头一位是大公主,一位是正当红的王爷,神仙打架呀,她们这些小鬼掺和什么。
杨嬷嬷和净竹、扶疏倒是急,急有什么用,杨嬷嬷让净竹和扶疏分别去找顾应无和顾次庄,这时候也不敢惊动恪亲王,毕竟年长了,再为这些儿女事儿操心多不好啊!
杨嬷嬷守在院外头,里头的响声越来越大,杨嬷嬷急得在院子外头走来走去:“主子喂,您怎么就犯上糊徐了,您什么时候支了这么些银子出去,您到底想做什么哟?”
“嬷嬷,大公主不会受伤吧?”一个小丫头怯怯地问道,她在心里拿萧永夜和顾雁歌比了比,萧永夜高大结实的身子,那双惯拿刀剑的手,比别人的都厚实有劲儿些;再想想顾雁歌,就算生完孩子丰润了些,可就那小小的个子和骨架,无非就是一掌拍下去的事儿。
顾雁歌还顺手把孩子弄哭了,她哭不出来,只好让孩子哭了,所幸想让弘璋哭可不难,不搭理他就行了。弘璋一哭,弘琨准得跟着嚎,这其间有什么联系,所有人都没想明白,反正这两兄弟,性子完全不同,但哭要一起哭,笑要一块笑。
于是院里的打砸声,加上两个小孩子的哭闹声,顾雁歌还时不时地嚎两句,院外的众人表情就加更精彩了。
“胡说什么,大公主千金之躯,王爷再糊涂也不会对大公主动手。”朱砚到底还清醒些。
“我二舅和二舅母,为五两银子还闹了个死活呢,这回可是几万两……”别的小丫头可没朱砚这么清醒,一边听着里头的动静,一边为那几万两银子砸舌,普通人好多辈子都花不完呢。
杨嬷嬷脸一冷,指着那些小丫头道:“你们都住嘴,王爷和大公主的事,也是咱们能议论的,赶紧都给我收声,今儿的事一句不许瞎咧咧!”
砸了大该一盏茶的时间,萧永夜一看,效果差不多了,招了招手冲顾雁歌做了个口形,示意她进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