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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旷世奇材-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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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台血液透析机,一个月一千三百多万的进账就不是闹着玩的。

陈致远明白奸商的心思,私下里跟他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朱广文那个傻哥们做事不太靠谱,但给他一条生路也算是自己积了德。奸商知道这小子见过魏含嫣,又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也就随他去了。

但是奸商强调了两点,首先就是不能让宏天公司在药品方面存有一丝幻想。然后就是抓紧搞好透析机的业务,一定要以此为切入点,把该收拢的关系全掌握在手里,迅速进入医疗器械的行当。

对于猪头陈来说,这个任务并不复杂。相对来说,比朱广文借助器械的关系打入药品市场还容易得多。

事情明摆着,临床科室主任的关系是现成的。最近因为透析机的事情,怀圣堂不仅没吃亏,反而借此在媒体炒了一把。弄出这么大的名头,再加上陈致远手下这帮业务人员做事的风格,医院管理层方面总得要卖怀圣堂几分面子。

唯一没有接触过的就是器械科主任,但作为一个中层干部,只要大家都点了头,谁愿意干那种上下都得罪的蠢事呢?因此拓展业务的道路,奸商在透析机的运作当中早就已经给铺好了。

最想不通的就是朱广文,胃宁胶囊在南宁和武汉明明已经遭到了全面封杀,但没过多久,事情居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他并没有想到是奸商玩手段摆平了此事,只是怀疑这小子肯定又是通过政府关系才逃过了这一劫,恨得牙痒也无可奈何。

齐雅婷因为有了身孕,被奸商强行剥夺了一切工作上的权力,专心在家休养。为了避免齐雅婷偷偷溜去公司,他还通令上下全体员工,任何人在怀圣堂见到齐雅婷,必须要立刻向自己报告,否则的话立刻赶回家。

同样,没等胡雪怡回到安徽,她的工作就全部由裴斌全面接管了。小辣妹刚当了几天老板,又被圈进了金丝笼里。回去之后胡雪怡才得知奸商的这个安排,想找奸商算账也没办法,那家伙早就跑到俄罗斯去了。

无奈之下,小辣妹只有央求裴斌分点事情来做。但那小子没等她把话说完,眼圈就红了,反倒让胡雪怡给自己留条生路。他说自己只不过是个打工的,如果让赵启明知道自己私下里给她安排工作,就再也别想在明远集团混下去了。胡妹妹有气没处撒,回到家就把结婚照上的奸商用墨水给涂了。

走之前,赵启明还和猪头陈商量着成立了一个医疗器械部,全面负责透析机的业务工作,主管由王锐担任。而原来的市场推广和产品调研部重新合并成“产品推广调研部”,负责人是性格腼腆的黄东华。

如此一来,两个部门的工作全放在了黄东华和王锐身上。原先因为有齐雅婷在,大部分事情她一句话就可以拍板。但现在却不得不先由大家讨论,得出结果之后上报给黄东华或者王锐,最后再由陈致远审批,程序上复杂了许多。

尽管这样,怀圣堂医药公司还是在张廷的协助下,以明远集团的名义,在当月签下了瑞典DOB医疗器械公司大中华地区的总代理权。新成立的医疗器械部有了新的产品,由此开始进行下一阶段的销售。而怀圣堂在香港和澳门两地,也开始建立自己的销售网络,不过暂时还是由张廷亲自抓这两个地区的销售工作。

奸商打心眼里不想这么快离开上海。大小老婆都成了大肚婆,而且齐雅婷那边的婚事还要尽快搞定,可自己在这个紧要的时候又要跑,这口不负责任的黑锅是背定了。

没办法,人在商场身不由已。他只好委托李胖子帮自己预先置办婚礼需要的东西,包括定酒席的事。只等自己从俄罗斯回来就立刻去觐见第二组岳父岳母。

好在李胖子平时的事情就不是很多,自己孩子还不到结婚年纪,也乐得给奸商张罗这些烂事,算是演习了。

不过他能有这么多空闲时间也全是托了奸商的福。搞房地产的老板平时都特别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业务量有多大,而是能管着他们的部门太多了,时间全用在了搞关系上。

可这几年做下来,上海市土地管理局、城建局、开发办、规划局、建委……等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各个都打听到明远房地产的后台老板跟市委葛书记私交不错。有了这个大靠山,没人敢找他们麻烦。

韩冰负责的明远晋通贸易公司,业务量也开始逐渐恢复。包括海南明珠广场工程,也在韩绍杰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李胖子这个负责监督工程的老板,个把月才带着老婆飞过去一次,全当是旅游。

赵启明那天从市委回来,把大家找来开了个碰头会,对于俄罗斯之行,总得跟所有人透个底。韩冰在董事会暂时还是孤立的,这倒不是大家刻意疏远她,作为新加盟的成员,融入明远集团的核心管理层还需要时间。

而且在事情没有眉目之前,赵启明不打算通知她这个消息。

***************

奸商从来没有去过俄罗斯,这次来谁也没带,只是让刚上贼船的杨灿跟着自己。孙黑子没有回布拉戈市,而是直接去了赤塔州的首府古里卡莫亚市。

三个人一出机场,就看见两名身穿深色西装的壮汉站在出口处的大门外,正门口停着两辆深蓝色的奔驰,特别扎眼。还没等他们走到近处,车门便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下了车。豁达开朗的孙黑子咧着大嘴大声喊了一句,一边和对方拥抱一边用俄语相互问候着。

孙黑子把来人介绍给赵启明,是赤塔州议员契契科夫的助理阿莫科。赵启明礼貌地向对方打了个招呼,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车。他打定主意要以静制动,全看对方怎么表演。

现在不到五月,前些天下的雪还没有融化。汽车绕过市区,沿着条两边种了许多白桦树的柏油路,一直开到了邻近郊外一处人烟稀少的住宅区。

乍看之下,赵启明还以为这里是黑社会老大住的地方。别墅外面有一道围墙,两个挎着冲锋枪的人站在门口。

汽车开进了大门之后,二楼冲着马路的阳台上居然架着一挺轻型机枪,有一名壮汉守在旁边,嘴里还叼着烟。院子四周有三四个手持冲锋枪的人在来回走动着,路边的路灯上还有监视器。

奸商不动声色地扫眼看了看周围,总算是长了回见识,在国内就算是中央一级的干部也没这待遇。杨灿的表情就更夸张了,瞪着眼睛不停地左顾右盼,赵启明碰了碰他,这小子才老老实实地坐好。

这跟香港电影里的场面实在是太像了,唯一不同的是,这里保镖们全都是白种人。

汽车停在了别墅门口,阿莫科带着他们走了进去。来到客厅,孙黑子却停下了脚步,伸手拉住了杨灿,示意赵启明独自跟阿莫科往里走。

奸商到哪都随便惯了,一点都不喜欢现在这种被限制了自由的感觉。尤其是这里到处都是手持武器的人,或许这个房间的主人感到很安全,但赵启明却觉得极不舒服。

他跟着阿莫科上了楼,对方打开了一个房门,抬手请他进去。一名年约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站在书桌旁边,看长相就是俄罗斯人。他戴着一幅眼镜,体型中等,只是颧骨、眉骨和鼻梁三个部位显得十分突出,正低着头聚精会神地做一件事。

让赵启明感到惊讶的是,他的手里居然捏着一根毛笔,在一张淡黄色的宣纸上写中国字。是一句中国名言:树欲静而风不……。虽然字不怎么样,但他的态度却非常认真。

这个人写完最后一个“止”字,才慢慢抬起头来望向赵启明,脸上带着微笑,用生硬的汉语对他说道:“不用奇怪,我在布拉戈市住了九年,认识许多中国人,很喜欢你们中国的东西,我唯一的女儿现在就在北京大学留学。”

说着,他把毛笔浸在笔洗里,走到赵启明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达尔卡季•;契契科夫。”

“你好。赵启明。”赵启明感到这个人的手干燥有力,目光坚定而深邃。

他的样貌和神情让奸商忽然想到一个中国历史上的著名人物:曹操。
下部第二百二十三章阴谋还是机会?
奸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露出了最有亲和力的笑容:“契契科夫先生,您真让我感到惭愧。我是个中国人,可是连毛笔字怎么写都不会,更不要说学习俄语了。”

“请坐。”契契科夫的声音有点沙哑,非常随意地摊着手耸耸肩膀:“我觉得这样更好,不需要有翻译帮我们转达。知道吗?我非常不喜欢那些翻译,没有办法完全表达出本人的意思,有时候还会出些小差错。”

赵启明不卑不亢地坐了下来,表情上却显示出对主人尊重的态度:“您真是博学,我甚至连英语都说不了几句。”

对方像朋友一样随便的态度,竟然让赵启明无法正常地对他做出以往那样的判断。换句话说,自己原来那些评估一个人的标准在他面前失去了作用。

看到外面实枪荷弹的情景,他原以为这里的主人是个铁血强硬的人,却没想到对方更像个大学教授。

其实这不能怪他,东西方文化的差别非常大。以中国人为代表的东方人,任何时候都比较含蓄,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而西方人除了在特别重要的公众场合才会显得比较庄重之外,平时基本上不太愿意掩饰自己,更何况是在自己家里。

奸商在香港的时候和白种人接触的就不多,即使有,多数也是在酒会舞会上,因此对他们并不是很了解。这次单独跟契契科夫会面,明显感觉到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不过这小子适应能力非常强,虽然心里没底,却也不会让对方有不舒服的感觉。他正挖空心思地想着要和对方谈些什么,契契科夫走到酒柜旁边,拿出一瓶伏尔加倒了两杯:“孙告诉我说,您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年青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生意……”

说着,他端着酒杯转过身来,走过来递了一杯给赵启明,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而您给我的感觉,最多和我的女儿阿廖莎一样大,可她还在上学,您却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赵启明清楚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掌握自己的一切情况。但是从对方的眼神里,他却看不出任何隐晦的东西,似乎仅仅是在和自己聊天而已。

他甚至有一种向对方吐露心声的冲动,但话到嘴边还是变了:“可能是我的运气不错吧,朋友们也很支持我。”

赵启明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比较随和,他知道,对方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易于相处的,自己还没有笨到被表像所蒙蔽的程度。

他甚至觉得这个契契科夫是自己遇到最可怕的一个人,在对方和善亲切的外表下面,究竟藏着些什么呢?

忽然之间,奸商想起了葛兴邦和徐际源。他们和契契科夫一样,都是搞政治的人,而且身居高位,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可自己对这两位平时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于随便了,还经常在他们面前玩些小花招……。想到这里,他脊背透出阵阵凉意。

这次赵启明又理解错了,一个国家的整体环境会影响到它的政治家们。俄罗斯和中国的国情差别太大了,而中国的政治家治国的态度和俄罗斯的区别也很大。

契契科夫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喝了一小口酒,温和的看着赵启明:“您接受邀请到这里来,难道不感到好奇吗?”

奸商抓住机会,顺着他的意思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非常好奇!我很想弄清楚您为什么会邀请我而不是别人。还有,您打算跟我进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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