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谷-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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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老夫兄弟问你蒲团怎样?”
章性初这时也冷哼一声说道:“蒲团仍然是个蒲团,它不会怎样,只是它本身为‘寒木’编织而成,其性阴绝,坐则必受阴毒蚀骨之伤,此时你们三人,已皆身受其害,设若再与我等为敌,姑且不论胜败如何,哪个还能代……”
天鹏三鸟不容章性初说完,立即纷纷站起厉声叱道:“匹夫,你们暗中弄鬼,还敢出言威胁老夫兄弟,这点阴寒之毒,算得什么,老夫自有疗治之策……”
他们的话语未尽,室外突然有人冷笑一声说道:“怕不容易了吧,昔日雷啸虎偶一不慎,尚且费了年余的工夫方始*净寒毒,何况尔等三人!”
天鹏三鸟闻言一惊,厉声喝问道:“外面什么人在暗中接话?”
室外冷笑之声又起,接着说道:“不归谷中不分昼夜,皆无暗处,何况此时天已大亮,尔等不是曾欲追问谁是主人吗?怎地主人来到,尔等反疑神疑鬼起来。”
说着自外面甬道中,走进来那位头戴竹篓的怪客。
及哮天和章性初,当室外突然有人说话的时候,已知必然是怪客来到了,否则端木云决不会对天鹏三鸟那种态度。
此时一见果然是他,不由相继站起,怪客却摆手说道:“两位自管用功,我来发付这三头怪鸟就是。”
说到这里,怪客才调转话锋对天鹏三乌说道:“是束手被擒,还是必欲一搏,任听尔等一言!”
天鹏三鸟自怪客走进之后,俱皆注目不懈,只因此人头上戴着个竹篓儿,遮住了整个的面目,无法看出年纪大小和丰神内功的高低,是故也无从推测此人身手有多么高妙,但是对方曾经开口说过雷啸虎的名子,天鹏三鸟不能不加倍地谨慎和小心,他们迟疑了片刻方始答话道:“你能报个名姓吗?”
“不能!”
怪客干干脆脆地以两个字来答复他们,三鸟再次问道:“是不能向人提起,还是另有缘故?”
“你们自峰顶巧渡飞崖,仗恃身着‘飞翅’玄衫,下临不归谷中,所为乃接获‘九子血灯’之命,前来拯救被困谷中的昔日魁首!尔等并非专为拜访主人而来,又何必多问名姓?
再说尔等天鹏三鸟,虽是当年黑道中无敌的三大高手,自命除雷啸虎外,余无心服之人,但在我的心目之中,却还不值什么,因此尔等不配来问我的姓名,适才我曾说过,你们是束手被擒,还是竟图一搏,快点说吧!“
天鹏三鸟闻言之后,脸上同时掠过一丝残酷阴狠的杀意,表面却故作从容,含着奇特的笑意说道:“听你之言,好像是无所不知了,老夫兄弟虽然被武林中人称之为天鹏三鸟,实在的名姓却无人知晓,你既出言玄妙,颇似有些火候的人物,又说雷当家的是被困在谷中,可能说出老夫兄弟的名姓和来历吗?”
怪客闻言轻蔑地发出一声冷笑说道:“这是容易不过的事情,只是我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别再多耗时刻,赶快答我所问,我还有客人要招待呢。”
天鹏三鸟始终不能断定怪客的身分,不由彼此打了一个招呼,他们想了个极为毒辣的主意,用不着把话说出口来,只凭他们多年相共相从的性格上,彼此已然会心所谋之事,才待回答怪客所问,哪怪客却又冷笑一声接口说道:“尔等昔日作恶多端,本应一死,但我发誓不杀一人,故能留尔活命,不过,要想在我的面前弄鬼,那却是自讨苦吃了,章、及两位,乃我之客,尔等若敢妄下杀手,必遭恶报,不信就试试看!”
怪客话说到这里,天鹏三鸟不能不觉得惊心动魄了,他们刚刚决定,稍待动手之时,由一人先将怪客敌住,其余两个,趁机将章性初及哮天等三人擒为人质,然后再齐心合力对付怪客,不料怪客却能识透奥妙,举一反三,由此即知怪客绝非普通人物,他等不由越发小心戒备起来。
话虽如此,天鹏三鸟一面忖思对敌之策,一面却仍然在打着原先那种恶毒的算盘。怪客玲哼一声对及哮天道:“及大侠请与令正及章大侠,先到左洞相候在下,容我和天鹏三鸟见过真章之后,再谈详情如何?”
及哮天自是迭声应诺,和章性初与端木云鱼贯迈向石室的门口,天鹏三鸟怎能容得章性初等平安而去,一声阴冷的沉哼,悄然齐出右手,各以狠绝的“煞指”,凌虚分向三人的要穴弹下。
怪客却适时双手齐出,正迎上天鹏三鸟所发的“煞指”阴劲,放过了及哮天章性初和端木云三人。
天鹏三鸟煞指阴力被克,脸上立即现出惊诧神色,彼此互望了一眼,似欲开口想对怪客说些什么,但却瞥了尚未离开石室的章性初等人一眼,终于未曾出声,他们直待章性初等的步履声音远去之后,方始含蓄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刚刚我曾说过,目下我是这不归谷中的主人,至于名姓,此时还不便告诉你们,难道没听明白?”
“适才你用‘正阳’指力,破解我等的‘煞指’阴劲,不能不令我等怀疑一件事情,因为正阳指力……”
“是不是因为正阳指力,乃武林三圣之首欧阳子规的独绝之技,如今由我施出,才使你们天鹏三鸟觉得惊诧不已呀?”
“朋友,我们兄弟对你不能不十分怀疑……”
怪客仍然不让三鸟把话说完,冷笑一声接口说道:“你们可是怀疑我就是那欧阳子规?”
三鸟互望了一眼,再看看怪客,方始皱眉缓慢地说道:“朋友你也许并不是他,只是你既然能够施展‘正阳’功力,和他必有渊源,我等不能不问个明白。”
“欧阳子规乃武林三圣之首,与尔辈为水火之敌,就算我和那欧阳子规有些关系,尔等正应下手……”
“朋友,内中有些事故却出人意料,此时我等也不便告知朋友你,最好能请来欧阳大侠一谈。”
“这一点恕我无能为力。”
“他不是就在这不归谷中吗?”
“你们怎么知道欧阳子规现在谷中?”
“昨夜我等曾……”
天鹏三鸟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话锋,愣愣地看着怪客,怪客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罢正色对三鸟说道:“你们勿须再打什么哑谜,一切事情我清楚得很,欧阳子规的‘正阳’功力,虽然天下无敌,但是你们三个却并不惧怕,因为你们知道他绝不会施展这种奇绝的功力来对付他的老友!可是天下事正像刚刚你们说的一样,往往会出人意外,你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了;因此你们惊诧,你们怀疑,甚至你们或许认为欧阳子规有心要对付你们三个人,其实你们想得完全不对。那欧阳子规,已经被困谷中,我虽然怀有正阳神功,但却和他毫无渊源,甚至还有些难以解说的仇恨,你们不妨施展最损最狠的手段来对付我,我并不怪罪你们,因为自从昨夜你们进入不归谷后,上天已决定了你们今后的结局,任凭你们怎样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的了。”
“朋友!我等已经了然你这些话中的用意,只是还有一两个地方仍须朋友指点,首先请问欧阳子规……”
怪客不知何故,突然生起气来,沉声怒叱道:“尔等为什么不问雷啸虎的后果?”
天鹏三鸟闻言心头一凛,半晌之后方道: “朋友,你好像是什么都很清楚似的?”
“没有‘好像’,何必‘似的’,我本来就非常清楚!”
“那很好,免得我等谈吐困惑,首先请问雷大哥的下场如何,再要请问,朋友你想把我们怎样?”
“我曾说过,决不亲手杀生,何况是人,尔等和雷啸虎,即将终生被困谷中,直到天限来临。”
“姑不论朋友你此言能否如愿,看来你却小瞧了天鹏三鸟和雷大哥功力,三鸟在此敢说一句狂言大话,深信天下还没有能够困得住我等的地方,不归谷中固然阵式厉害,久之我等自能识破玄妙……”
“我并非在和尔等辩论问题,要问的事还有吗?”
“有!朋友你必须告诉三鸟,你到底是谁?”
“这一点恕不作答!”
“不敢告知名姓,必有见不得人的原因……”
“不错,只是我所见不得的人,却并尔辈。”
“这点没有关系,如今我们只有一句话问你,朋友你是决心和我天鹏三鸟暨雷大哥,为仇作对到底了?”
怪客闻言冷凛而威严地说道: “是尔等自甘情愿进入此谷,怨不得人!”
天鹏三鸟至此方始确定怪客乃敌而非友,但是天鹏三鸟却仍然有个极深的疑念,徘徊脑际不能去怀,虽然他们也曾感觉所疑可笑,不过极端邪恶之辈,是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的,他们迟疑了很久,方始决定宁使这头戴竹篓的怪人耻笑,也不能放过一个大好机会,才低声又问道:“雷大哥既然被困绝地不能脱身,他那‘九子血灯’虽然是永不离身之物,但又怎生得隙施放的呢?”
头戴竹篓的怪客闻言大笑,笑声歇止之后说道:“你们似乎早就应该问及此点。”
“此时发问也并不太晚吧,朋友?”
“哼!晚虽不晚,但却证明你们已经疑心到雷啸虎了,尔等生死之交,甘苦相共,似乎不该存心肠吧!”
“朋友不必挑拨离间,老夫兄弟对雷大哥死而无疑,只是却断然不能上宵小的大当,为天下人笑。”
“你们说得好听,其实却鬼胎暗藏。”
“朋友,你大概无法答复三鸟兄弟此一问题吧?”
“这个问题简单得很,可惜我不是专为答复你们问题而来,只好等你们见到雷啸虎的时候,去问他了。”
天鹏三鸟越发心疑,闻言立即说道:“何时何地,我兄弟能与雷大哥见面?”
“随时随地皆可!”
“朋友!你这句话露出了破绽,天鹏三鸟……”
头戴竹篓的怪客并不容三鸟把话说完,手指石室之内那正中摆放着的苦木寒草编织而成的大蒲团道:“我虽看不起雷啸虎的为人,但却不能黑白颠倒,嫁祸于他,雷啸虎对你们并无半毫私心,他如今就困在这寒木蒲团下面的一处绝地之内,你们若是不信我言,必于立刻见他,站于蒲团之上,我送你们前去!”
天鹏三鸟眉头陡地紧皱,瞥了那个大蒲团一眼说道:“老夫兄弟又想起一个问题。”
怪客冷哼一声,一字字有力地说道:“你们所想的问题我知道,可惜是太晚了,此时任凭你们兄弟说些什么,要想生出不归谷,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