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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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撒,出身的小部落早已经灭亡,不提也罢。“他虽回答的轻描淡写,罂粟不离却听的认真,只见她眉头微邹,沉思半响,忽然轻笑。“很古怪的名字,更像妖精族语。我知道你父母是谁,难怪见你发上有常人看不见的深蓝元素能量光,果然有血腥妖精族血统。过去统领黑沼泽部落的席王该是你生父不错吧?“
席撒想不到她竟记得这些陈年往事,便也不否认,点头称是。
“他可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啊……那种时候竟然敢倡导跟妖精族和平共处,本领倒也不俗,还勾了个血腥妖精妖族女人生下孩子,头一个能让血腥族甘愿婚配的男人。那时候引起的震动实在不小……“
席撒不由被勾起年幼记忆,时隔多年后的今天,仍旧清晰记得部族被屠杀灭亡的景象,仍旧记得人类众部落逼迫他父亲杀死母亲忏悔的场面。他父亲没有屈服,他母亲也没有自以为是的试图以自绝换取丈夫生存机会。
他们双人双剑,一直杀到鲜血流尽。
他一直不认为父亲的理念是错,但一直不认为父亲在当时的环境局势下倡导不可能被认同的理念行为明智。但他敬重父母那份至死不屈的精神,也承认他们之间真挚的感情。
他更清楚部族当年遭遇那番变故,是因为本就图谋母亲那些宝物的众多部落首领终于因为父亲倡导的理念寻到共同讨伐的借口。因为父母战死的时候那些人没有笑,当从宝库搜罗到收获时,全都在笑。
只他一个活下来。因为有血腥妖族血统缘故,从小他模样就长的讨人喜欢,被屠杀他部落的人看中,想要带回去当奴隶养。路上他刺死看守的士兵,卷着铺盖滚落道路旁的崖坡,又利用熟悉的沼泽地形逃脱。
此后辗转流浪,曾险些被抓去当小奴隶,结果幸运遇上在做‘买卖‘的撒拉。他很庆幸那时的自己没有把父母不屈的精神丢弃,若非那股精神让他拒绝撒拉改名换姓的提议,撒拉最后根本不会将他收养,只会把他当个珍贵奴隶品种转手卖出。
当然,后来他才知道身为血腥妖精的撒拉那时的提议只是测试。继承血腥妖精秉性的她根本看不起为求活命丢弃父母赐予荣誉和自尊的人,他拒绝,才被承认。只能说,那是他生命中的机缘幸运。
第十八章 妖法杀威
席撒正自回想过去时,忽听罂粟不离一声喊叫,当即回神。“你们两个小女孩姓什么名什么?“问罢,又冲望来的席撒笑道:”探问别人身世背景是我的习惯。“
便听那头龙背上的两女先后答话。罂粟不离得知沐琳如她般也是个女王时,哈哈大笑,直说变革后果然越来越多女人被授以王位。她确有道理如此感慨,这变革当初就是因为她这个一鸣惊人的神修传奇引起,让原本无视女人战斗力的人类为生存下去被迫进行改革。
席撒也知道那少女的名字,叫西妃。为血腥王族远亲血缘,自她母亲起已丧失封地,以医神使之名长期游走天下,其父很早战死沙场。罂粟不离连连直夸这名字好,却没说为何好。
当天色黑沉,满天星光闪耀的时分,众人正准备停下歇息,两头龙忽然一起眺望后空,闷声怒哼发出示警。不消说也知魏国的狮鹭飞骑追来。
罂粟不离目光复杂的眺望远空,当一群黑点出现众人视野时,她才交待道:“留意生有白羽的狮鹭王,只那几头是我当年训养,其它的绝没有得到有效训练,只懂跟随那几只行动。一旦失去它们带领,任其它狮鹭有多少也不可怕。“说话间,破空声已响起。
星光下,一片密集如雨的合金箭网反射着银色的月光,铺天盖地的飞落树林。呼啸的风声中,一只只闪动寒光的合金大箭射中薄纸般的轻易洞穿颗颗大树躯干,沐琳拔剑拨开三支过树而至的箭夭,金属碰撞中火花四射,强劲的震动让她手臂发麻,紧跟着头皮发麻。
若被射中,哪里还能活命!
修罗在箭雨落下前已用一对爪子将一颗粗壮距树连根拔起,紫红的大嘴咬上一端,使之以盾、以棍横扫打挑拨飞坠的箭雨。西妃的坐骑十分聪明的有样学样,倒让四人承受的压力剧减。
夜空中的狮鹭飞骑越来越近,射来的箭雨也越来越密集,杀伤力同时增强。两头龙咬执的巨树躯干多处被钢箭击穿粉碎,它们身上也都被射伤多处。席撒知道这么下去两龙必死无疑,久等不到罂粟不离出手,禁不住急叫出声。
“不离前辈!快用雨冰系法术!”却听她颇为无奈的道:“也许被困太久,一时竟无法凝聚自然元素能量。”席撒便要道‘我来’时,西妃抢先道:“我懂暴风雨法术,我来。”
“不要用那种耗损寿元的法术,只需要用暴雨引导术即可,狮鹭不比飞龙,湿透后必定降落地面,到时换以寒流引动一举可全歼!”席撒快速说罢,又朝修罗和少女的坐骑喝喊。“修罗,小龙,赶快撤离!”
也不知少女的坐骑当真听明白,还是本就畏惧箭雨攻势聪明的跟随修罗动作,随它把嘴里巨树朝前大力抛出,阻挡片刻的功夫,转身便飞快奔逃开。凭两龙的奔移速度,一时半刻哪里会被射中,况且魏国的飞骑兵目标是人而非兽。
两龙撤退的同时,席撒已扯下沐琳的披风,大步跃起半空,替撤退的战斗骑兽挡下遗漏的箭夭。大红的上等合金软丝所织披风在他手里似充气的圆球,上下左右来往迅速的将一片箭网大都挡下,其中更有许多箭夭在力量带动下飞势更急的反飞回去,措手不及的飞骑队伍刹时坠落数人数兽。
守护施法中少女的罂粟不离见之赞叹出声。“好个太极劲。”
席撒却有苦自知。任何武功均属战斗技巧,从根本而言是开发肌体潜能,将许多不可能化作可能,是以越高深对身体损伤也越大。内功本为养身作用诞生,后被人察觉其开发的能量强大,渐与武功融合一体发展为武道,才能化去外功对精元的伤害。
人体经脉状况决定肌体的一切。仅仅修炼内功只得强身作用,肌体不经历残酷锻造绝不能运用于实战;修武不修内,不出多少年身体又必垮,难以长寿,只因为经脉的能量不断耗损却得不到补充。故而善战者,必须盈内炼外。
建立这之上还存在另一个因素,就是个体的神志,精神状态都会影响经脉的能量。在平常来说,某些人第一眼便能看出心术不正之气,某些人却有股浩然正气,之间区别就是神志对经脉能量造成影响后形成各不相同的外在气态,也称气场。
三者之间若不能彼此协调,个体状况必然受损。或是短时爆发超越寻常的能量,而后难以为继,往往危机生命;或是能量絮乱,导致力不如常,难以自控。入邪道的功法大多追求煞气,以偏激之道激发潜力发挥尽可能强大的战斗力,又以不合常规的办法弥补经脉能量的耗损。
功法与神志的不相容,往往会导致正派功法修行者功力倒退,若不能及时矫正,甚至会修为尽毁。
席撒自幼修炼武当功法,又得撒拉教导,故而心性不致因身世影响走入邪道,能以阴阳相辅之法,正邪对立理念调控适时调控自身,是以行邪事而不堕邪性。与若儿的分别却让他原本自信的不悔,不伤,不疑心志再不如原本那么坚定。
救西妃的决定就已有些似伤心欲绝难过不得宣泄的人,忽然生出自我毁灭倾向的冲动。神志早已影响经脉能量性质,变的与武当功法不能相融,偏偏如陷沼泽,不能自拔。
眼下虽能使出太极劲,却已不能以太极剑法杀敌,更用不出刚猛霸道的战将剑决。勉强动手必定导致经脉能量进一步异化,阴劲势涨,不能调控之余必定反噬,一身阳劲修为必定毁尽,等若废去一半功力。
这也是撒拉所常言,若不能经历风雨洗涤,无论拥有多高深的修为也只是废物一个,哪怕有一次不能承受挫折,过去的也就等同白费。
席撒不能寄望罂粟不离,只能以太极劲全力防守硬撑到底,只盼西妃的法术能快些完成,以免落得悲惨结局。其中苦楚旁人哪里能知道?但他如此,追击的狮鹭飞骑兵团却不会手软。
在领队骑兵的指挥下,一群狮鹭飞骑渐渐高飞散开,将众人围拢于中央,形成围射姿态,早有预料的席撒同时退回众人身旁,以鼓足气劲的披风举于头顶上空,将众人全挡在下。乱箭呼啸激飞射来,但凡碰上鼓足真气的披风,要则偏飞,要则回飞,一时间全不能伤人。
众人周遭的地上,插满一支支反射寒光的五尺巨箭,乍一看去,似片箭冢。追击的众飞骑见状改变战略,随带头队长一声令下,一半保持围射,另一半降落地下林间,呈半环形之势发动平射,务要让席撒上下不能兼顾。
罂粟不离一声发喊,率先扑向一面落地的狮鹭飞骑。沐琳心下原本十分恐惧,从未经历过这种一面倒战斗的她只觉得能活到现在已属奇迹。但也心知若不尽快杀散落下的骑兵众人必死无疑,更不甘心在这种时候独她一人显得无用,倒也鼓足勇气,展开轻功分执长剑钢鞭飞奔杀出。
‘宁可万箭穿心不得好死,不可懦弱龟缩苟且偷生!’
第十九章 杀威
飞骑兵将一支支大箭放入狮鹭兽身上的机关,伴随飞兽翅膀的拍动,机括触发的同时钢箭疾飞射出。沐琳眼见连绵钢箭迎面射近,那颗过往战斗中培养的冷静心态霎时回来,一鞭一剑连绵出手,卷住箭夭的同时手腕一抖,顿时将左右上下接近的全撞了开去,迫近的那些,也被手中长剑卸力拨开。
几个眨眼功夫,竟已冲近两头狮鹭。飞兽狮鹰的硬勾大嘴猛的啄落,铁般坚硬的钩后吐出条猩红尖舌,涌出浓郁腥臭。毒蛇般的鞭梢将一头狮鹭眼珠戳瞎,顿时惹的它失控发狂,钢鞭又一回旋,缠上另一头脖子,被她狠狠拉近,制住片刻的同时,挥剑斩断。
一边的小山坡上,这时现出逃走的两龙,各自嘴里咬住块半米直径大的石头,几步快奔借力的同时脑袋用力一甩,大嘴同时松开,石头便似流星般飞射投近,一块偏了些许,却也吓的两头狮鹭惊飞上天,(奇*书*网。整*理*提*供)嘶鸣乱叫。另一块离奇精准的将一头狮兽砸倒地上,再爬不起来。
沐琳与两龙对狮鹭的杀伤力已让落下的飞骑惊惧,那头的罂粟不离则另它们彻底胆寒。只见她如猛虎扑入羊群,双手擒龙功展开同时,就有两头巨大飞兽挣扎嘶鸣的被拉近,脖子在她那对看似柔弱娇嫩的玉掌发劲下被轻易扭断,尸身更被玩似的轻松扔飞,砸落远处的狮鹭兽。这么一会功夫,被她杀死和砸成重伤的飞兽数已过二十。
能用于作战的狮鹭飞兽那是何等珍贵,领兵的队长再不能承受这种伤亡,一声命下,全速振翅飞上高空,飞起时,又有两只被飞来的大石砸死。顿时激怒飞骑兵领队,指挥数骑往山坡上的两龙追去。
两龙又投出块大石,却被轻易避开,知机的再不攻击,齐齐转身逃跑。
沐琳和不离见敌兵已飞高,又撤回席撒和西妃身旁。局面又这么僵持片刻,只见西妃粉红长发亮起清晰粉光时,一片区域的天空,风云忽变。一时间星月之光全被黑云遮挡,黑暗的天空闷雷滚滚,激烈狂风平地生起,飞沙走石,林木剧动,呼啸声仿若鬼哭神嚎,几如末日降临。
最惧雷雨的飞兽大多开始惊慌失措,骑兵不及安抚,倾盆暴雨已经噼里啪啦的满天坠落,霎时间全被淋透。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