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花也有夏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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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大方看着曾家爹妈的表现,感受到未来岳父母无比的信任和期许啊!顿时鼓起雄心万丈,腾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斗志。曾好笑听在耳朵里,感觉跟施大方恰恰相反,一对急着推销女儿的爹娘,在施大方眼里不是成了笑话么?
曾是宝临走,还对施大方缓慢的追求手段严厉地予以批评:“你每天只知道带我女儿看电影,就不知道做点别的事?”
施大方闻言,小眼睛瞪得有如猫铃,透着又惊又喜:“您……是说可以做其它的事情了吗?”想不到曾爸爸出场火爆,聊着聊着倒是屡有惊人之语,今后可以跟他多交流交流。
“爸,妈,我们先走了。回见回见。”曾好笑拖着施大方赶紧跑离危险地带,生怕再聊下去,爸妈就会跟施大方开讲自己的童年少年和青年,帮助他找到追求自己的良方。
“笑笑,别跑了,我们已经到楼下了。干嘛呢,见了你爸妈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施大方被拖着一通猛跑,完全来不及回味曾爸爸的评语。曾好笑回头恶狠狠地揪起他的无领衫教训道:“你……给我把刚才我爸妈说的话全部清空!!”
“我偏不,还要好好回味回味。”施大方昂首,就是跟她扛上了。
“你要是听那些话……”
“怎样?”
“对你没好处。”她刹那间松了他的领子,脸色黯了黯,甩手进了楼道。
他要的她给不起,所以就不要让他生了希望。
施大方以手枕头,仰睡在床上数着窗外繁星点点,了无睡意。
不是不疲惫,不是不想酣然入梦,只是想到明天就是曾好笑参加笔试的日子,想到自己即将和这些天业余授课的生活告别,和看上去对他毫无感觉的曾好笑告别,他心里顿时空荡荡的。
曾经自以为感情事就像办个案子一样手到擒来,想不到却栽在别具一格的曾好笑手上。
感情的世界难道就此继续一片空白?施大方辗转反侧,平时破案如有神助的脑子好像进水了,想不到一点有帮助的点子。他痛苦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想:算了,还是先睡吧?
“铃……”闹钟准时响起,曾好笑精神百倍地从床上坐起来,伸个懒腰再一骨碌滚下床。施大方一如既往地给她准备好了牛奶和早餐,只是他今天看上去似乎睡眠不足。是昨天的话伤了他么?(奇*书*网。整*理*提*供)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曾好笑忍着心中一丝不忍,径自梳洗了坐到桌边笑着跟施大方问候:“早安。”
“早安。”
两人相视一笑无言以对,感觉今天气氛特别怪异,彼此都彬彬有礼,十分客气。
施大方端起牛奶杯打破僵局:“考试结束,我会尽量到学校来接你。希望我是第一个知道你成绩的人。预祝你考试顺利,取得好成绩。”
曾好笑也举起杯,忍着心底的不舍和难过:“我也预祝自己能超水平发挥。更要谢谢你这些天的帮助和照顾。”
牛奶滑入咽喉,柔顺醇厚。两人却有如梗在喉,苦不堪言。
今天是考笔试,曾好笑携着准考证和身份证按照准考证上规定的时间地点前往考场。考场在X区XX职工学校,施大方决定先送她入场,再去上班。两人一早6点多就出发了,因为怕遇上堵车迟到,直接打了一辆TAXI。
“司机,麻烦去XX职工学校。”
那司机年纪大了,有点耳背,听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直接回了句:“大清早的,你俩急着去什么子宫学校啊?有这补救措施,早干什么去了?”
后座上的两人听得狂晕,异口同声地大喝:“是职工学校啦!!”
司机听明白了,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后座上的两人本来离愁别绪甚重,被司机这么一闹不由大乐,相视而笑,由衷地开心。
曾好笑在施大方的护送下抵达考场,验过准考证和身份证后,她和其他考生一起进入校区。走着走着,她回头看来时的路,发现施大方一直站在那条路的尽头,嘴角噙着微笑,目送着自己前行,那瘦削的身影挺直得像西北的白桦,那呵护的眼神温柔似水。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永远在。
曾好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样好这样好。就是自己的老爸也没有。她忍不住回身站定,举起一只手来冲他挥手,施大方看见了,也慢慢举起手来比出一个OK的手势。
那是一个定格的动作。在曾好笑下半辈子的记忆里永远鲜明如昨。
再度交手
施大方目送着曾好笑走进教学楼,直到转弯不见,他才转过身往地铁站走去。
今天、现在他应该立刻、马上赶去上班。眼看着就要到地铁站了,经过法院大门的时候,他听到里面一阵喧嚷:“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伴着法警们的大叫,有一名穿着囚衣的犯人挟持着一名人质从他面前掠过,紧接着一群法警追在后面也从他面前越过,道路上一时间车堵人躲,乱成一团。
施大方一眼认出:那个犯人不是花和尚么?这小子上回被曾好笑踩得还不够死,又救回来了。他想起今天是法庭提审花和尚的日子啊!前阵子自己还参与过向4K党成员调查取证的工作。
好不容易证据确凿了,好不容易要以危害公共安全罪、□罪等数罪并发提起公诉,这个花和尚居然敢在法庭开庭审讯的当口脱逃?他以为是《越狱》里的米帅啊!
这当中必有蹊跷。施大方的职业敏感性和责任感顿时涌上来,跟着法警跑上前去。“到安全地带去。别过来,这儿危险。”有负责警戒的人员把他当成普通群众,冲过来拦截。
“我是警察。”施大方向他出示自己的警官证。那人看了一眼,立刻放行:“施警督,你来得正好,我们十分需要警方的协助。”施大方不跟他多说,直接往前冲,那人追在后面:“您来得真快……”施大方头也不回,脚步跑得飞快:“我上班路过。你跟我简要介绍一下事发经过?”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开庭提审花和尚等人。可不知怎么回事,花和尚才押下囚车,手铐就松开了,他挥着一把刀子扣住一名应邀听审的群众。后面的情况就如您所见。”那人边跟着施大方向前冲边流下一头冷汗,要论起来,这是他们法警的失职啊。
“他一直在看守所,怎么可能有刀?”施大方亦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看守所内部有人勾结花和尚,故意制造今天这场混乱?
施大方混在一群法警当中,看着已经被团团包围,站在路基上用刀尖指着人质脑袋的花和尚。良好的视力让他看清花和尚手中持有的是杀伤力极大的M9刺刀,这种刀是美军装备特种部队用的,刃口经过特殊处理,极为锋利。在他怀里扣着的人质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小女生,脸上苍白无血色,看上去已经被吓得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施大方不禁想起初见曾好笑那次,也是一样被花和尚当人质扣着。她居然临危不惧,打得花和尚吐血垂危的英勇事迹来。这样的奇女子,当世罕见了吧?
“花和尚,你已经被包围了,请你放下武器,跟我们合作。”法警拿着话筒招抚。
花和尚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一手紧紧握着刀柄,一手把人质扣得死死的:“跟你们合作?别做梦了。快去告诉警方,告诉施大方,给我一辆车,亲自护送我去机场,安排飞机飞往日本横滨。到那时我自会放了她。”
花和尚语音方落,就听到惊恐的人群中冒出一个调侃的声音:“哈哈,想不到你这么惦记我。”施大方笑着走进他的视线:“花和尚,好久不见。医生救活你不容易。你别冒险行事,啊?你看我这不来了吗?”他和颜悦色地劝说着,一边往前走,眼看着离花和尚的距离越来越近。
花和尚看见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来,想起自己和组织屡次都是败在这个人手上,心底又惧又恨,按下刀尖往人质肩头轻轻一刺,就见人质短袖衫破口处一道鲜血喷了出来,女生尖叫着晕了过去。花和尚看着眼前人血流如注,仿佛拼命一般挥舞着刺刀冲施大方叫嚣:“看见了吧?听我的话,要让人质平安无事,就照我说的办。”
施大方镇定地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施大娘:“花和尚从囚车上脱逃,手上有武器并扣了一名人质。我现在正在法院对面的现场。作为交换人质的条件,他希望警方提供车辆和飞往横滨的飞机。请你和安全厅联系机场事宜,并马上给我派一辆车、一位医生和急救用品。”
他挂断电话向花和尚说:“看,我电话也打了,车和人马上就到了。你放心吧。”
花和尚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狠狠地说:“叫他们把枪都掏出来,把子弹卸掉!还有你。”施大方无奈地掏出自己的枪,卸了子弹,蹲下去搁在地上。又转身向法警发话:“你们把枪和子弹都放在地上。”
不到三分钟,地上便有了十几把空枪和几十发子弹。施大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花和尚,花和尚也紧紧地盯着他,双方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四周围着的人都在屏气凝神,空气似乎凝固了。
僵持中,施大娘亲自押着车过来了,她拨开围观的人群,把医生和急救箱送到施大方身边,态度和蔼地对着花和尚说:“你要的车已经来了,机场的飞机也联系好了。一会儿由施警督陪你去机场。”说完,她扫了一眼人质,佯装惊恐的样子说:“哎呀,人质这样流血不止不行啊。就让医生先给她做个简易的止血包扎吧。”说完就带着医生往花和尚那边靠过去。
施大方眼神紧随着大娘的动作,只要她找到突破口,他就配合着擒下花和尚。
花和尚像明了他们的心意似地,激动地挥着手中刀就是不让医生近前:“你,不准过来,谁过来我就捅死谁。”他又冲着施大娘喊:“施大局长,你的车在哪里?叫他们都让开。我要上车!”施大娘见他挟着人质,只好让在场的人员一步步后退,打算伺机抢人。
在这个过程中,施大方都一直紧盯着花和尚的一举一动,看到他拖着人质打算登车,手中的刺刀略略有点放松的当口,他就如一只等待食物已久的猎豹似地扑了过去。
花和尚没想到施大方敢不要命地扑过来,想也不想挥出刀子就往施大方胸口掷去。感觉施大方的身影明显一滞,他知道自己得了手,心中顿时一阵得意,正想着挟人质上车逃命,却发现施大方手中发出一道火光,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击穿了他的手肘,剧烈的痛楚让他撒手松了人质。接着被施大方一拳击中面门,眼中冒出无数颗金星火星,软软地挂倒在车门边。施大方见突袭得手,扶着门框,晃了几晃站稳了,把手机的枪眼合上,小心塞回裤袋里。
人群中爆出一阵欢呼声,车上充当司机的警察已经扶起了人质,施大娘带着医生冲过去,赶紧给人质的伤口作清创包扎。听到医生说人质没有生命危险时,施大娘开心地拍着施大方的背脊说:“干得好!儿子!”
“大娘,你怎么公私不分!”施大方苦笑着说话。大娘手势比较重,这一拍让他再也挺不住了,两眼一黑扶着门框直接倒下去。
施大娘情知不好,赶紧扑过来抱住儿子高大的身躯,平日铁打似的身板此刻无力而绵软。看到施大方胸口扎着的M9刺刀,伤口周围血淋淋一片,多少年风风雨雨也不及此刻让她触目惊心:“大方,大方!”
施大方感觉血流失得有点多,头好晕,只想疲惫的睡去,听着大娘的呼唤,他勉强睁开眼睛,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