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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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可想而知。
痛苦也刺激着脑子思维,他什么都不去想,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走到光球的位置。
其实沈之默的状况凶险异常,若不是修炼了寂灭功特有的吸纳内力功法,对这些充盈整个大厅空间的能量反其道克制,早就粉身碎骨,更不论跑出这么长距离。
光球越聚越大,沙漏越流越快,渐渐见底。沈之默凭借失去一只眼珠、全身皮肉破裂、濒临死亡的代价,居然走到沙漏前面。
那沙漏通体透明,每一粒砂子都闪烁七色光芒,但在几百道电流的同时反射下,反而看不出什么色彩。眼看最后一粒砂从中间的细颈中掉下,光球能量大到了无法想像的地步。沈之默彻底失去意识,仅存一点信念支持,解腕尖刀向沙漏扎下。
这时正是魔法阵即将完成的时刻,保护自身的能量却是最为薄弱,一粒砂掉落下来的时光犹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沈之默却是极为巧合地在这个光景发动自己的最后一击。
刀尖刺中之处,沙漏爆裂,所有的砂子和电流全都通过解腕尖刀疯狂涌进沈之默体内。
同一时刻,艾索达世界的晴朗天空突然变成漆黑,大陆的所有魔法晶核、宝石都变得暗淡无比,一些贵族畜养在家中温顺的魔兽宠物狂躁难耐,有的甚至七窍流血而死。已经维持伊利达城魔法防护罩运转几百年岁月的中枢晶体居然在嗡嗡鸣响,防护罩的能量也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地步。航海家们惊讶地发现,无尽之海中心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旋涡卷掉无数船只。撒姆尔大陆最大的晶矿挖掘场突然倒塌,压死大量苦工和奴隶。
这一天被几个国家载入史册,无数的占卜师学者魔法师研究解答,仍弄不出个所以然。这一天的怪现象成为后日民众津津乐道的谈资,甚至有不少吟游诗人靠这个话题赚了大钱。
……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之默悠悠醒转,发现身体悬在半空不能动弹,砂子已经流尽,那光球已经变小了许多,电流还是源源不断涌进体内,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好像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眼光余处,远处通道入口的泰瑞希尔呆呆站立,右手抬起,樱唇微张,目注前方,一动也不动,摆着个姿势不知在搞什么名堂。沈之默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被击碎的左眼球眼窝当中,正有能量慢慢形成一个新的眼球!
在他眼前,那些原先被震荡飞扬在空中的灰尘全都悬停着,即使过了很久,位置仍然没有发生改变。而那些沙漏的透明碎片,也都保持着破裂的一刹那间划出的物理弧线,停留在半空中。
整个大厅中只有他的心思和那几百道电流在涌动,至于其他的,全部停止了!
沈之默想起这个地方的名称:永恒时光!
莫非是,时间停止了?
沈之默终于失去知觉。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乎是一秒钟,也好像是一天,一年,一百年,仿佛极度短暂的光阴和极度漫长的岁月重合交叠。这个遭遇了天地间第一奇迹的家伙慢慢醒来,那规模宏大的场面好像近在眼前,又好像流逝了一亿年,竟然稀里糊涂,说不出个所以然。
周围一片黑暗,他发现身体有了感觉,记忆中受的伤害荡然无存,一切都和没来过永恒时光之塔前没什么区别,内视丹田,内力仍是来到这世界时的十分之一。只有扔在通道口的壁灯发出细微的光,沈之默把事情想起来了,大声叫道:“老神棍,你死了没有?”声音悠远回荡,显示他还是在大厅内。
壁灯边有个倒卧的身影,急忙奔了过去,正是昏迷不醒的泰瑞希尔。可怜的精灵眼睛紧闭,身体未着片缕,衣衫早已化成飞灰,微弱的灯光下,身材凹凸玲珑,美妙惊人,被烧焦的部分已被未知的事物修复完整,皮肤细嫩玉致,胸部弧线完美,腹部平坦,大腿修长浑圆。沈之默正当壮年,情欲之心并未完全熄灭,情不自禁吞下口水,骂道:“这神棍生得真是不错!”猛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也是一般的清洁溜溜,得脱大难之后心思不再紧绷,不由有些尴尬。
“老子坦坦荡荡正人君子,再说这里并无外人,计较那些俗念做甚?”当此情景,沈之默倒也洒脱,手掌按住泰瑞希尔脐下三分的下丹田,给她注入最精深的寂灭功真气。指端触及下体幽处,心中一荡,内息差点岔乱,连忙眼观鼻,鼻观心,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暗想:“女人都是红粉骷髅,又有什么好看的。”
真气流转,他发现精灵的经脉和人类略有不同,奇经八脉多了几个曲折和穴道,其中有类似内力的东西在运行,异常雄浑精纯,想来是这个世界特有的魔气。沈之默心下忐忑,不知内力与魔气相交会产生什么变化。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两股气相触之后,竟然开始缠绕融合,结成一体,愈发壮大。下丹田一点一滴吸收着这股经过融合的气息。
终于,泰瑞希尔长长的睫毛颤动,睁开眼睛,幽幽叹息一声,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这里是月神艾露恩的神殿还是地狱的尽头?我死了吗?”
“我们没死,可还是在原地出不去。”沈之默长长出了一口气。
泰瑞希尔慢慢坐起,神色十分平静,说道:“刚才我看到你冲过去,然后我失去了知觉,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沈之默面有得色:“没什么事,我击中了沙漏,沙漏破裂,光球消失,我们得救了。你应该庆幸我救了你。”
第37章 时光之轮
“我感觉你像是神。”泰瑞希尔笑道:“哦,我们的衣服不见了。”语言中并没有什么不适,好像赤身露体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沈之默挠挠头掩饰尴尬:“哈哈,我们还是快点找出路吧,不然要饿死在这里了。”
精灵静静地看着他说:“不知为什么,你的气息让我觉得非常亲切,就像是亲人一样。”
这话说得毫无来由,没头没脑,沈之默一惊,认为是融合的魔气产生的副作用,也不以为意,抓起铜灯四下张望,大厅里乌沉沉的,中央祭台碎裂成了满地小石块,周围还有沙漏的碎片,以祭台为中心点,地面上数不清的龟裂纹向四面八方扩散,显示出那个地方曾经有个能量巨大的光球。
几百个通道出口不知该选择哪一个,愣了半晌,说:“你的数学概率理论,现在拿出来计算一下吧。”
泰瑞希尔闭上眼睛思索良久:“我认为奥秘在原来沙漏的中心点,过去看看好了。”
“你这装模作样的神棍!”话虽如此,沈之默还是跟她一起走了过去。
左手拿着照明壁灯,右手握住解腕尖刀,说也奇怪,那把小刀竟然比原来长了三四寸左右,通体变成乌黑,拿在手里非常沉重,刀刃处时不时跳出一粒小光球,似乎也因为电流和砂子的注入发生了改变。
祭台粉碎,还剩下沙漏的支架和下面的基座。沈之默一刀将金属扭曲的支架劈开,本以为会费些功夫,想不到在解腕尖刀的刀刃下,竟然应声破成两半。
基座下藏着一件事物,是个用大量细丝缠绕的黑色金属球,直径一米左右,外表并无出奇之出,看不出什么特点,大陆上任何一个经过训练的工匠都能随便打造出来。沈之默讪笑道:“这东西值钱么?”泰瑞希尔却面色阴沉,声音激动得颤抖不止:“它就是传说中的终极逆天神器,时光之轮!”
“开什么玩笑?神器?我劈开看看。”沈之默有点怀疑精灵在装神弄鬼,因为这个金属球看起来实在太普通寻常了,岂能与“神器”沾上干系?
泰瑞希尔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说:“到现在为止我才把事情前因后果想明白了。我们逃离库泽斯卡尔港却走进这片怎么也出不去的森林,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别又说是你的预言术。”沈之默看起来不以为然。
“原因在于你身上的恶魔诅咒,联想到那七个勺子状的死亡星辰图案伤疤,应该是让世界上人人为之色变的毁灭之永世轮回诅咒。它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千多年前‘诸神的黄昏’之战,几乎将这个世界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当中,不少的天神都死于‘毁灭之永世轮回诅咒’,天堂的体系即将崩溃。后来不知什么,还是神艰难赢得了战争,恶魔们则被驱逐堕入地狱深渊。人类的史官刻意淡化了神差点战败的历史,关于那些往事,由于年代久远,越来越少人知道。”
沈之默微微吃惊,说道:“好家伙,他们给我下了这么一个诅咒,到底是何用意?”
泰瑞希尔说:“我隐隐觉得,他们把你当做反攻地面世界和天堂的恶魔继承人,期待着你的苏醒,可是我用月神的意识观察过好几次,你真的不是恶魔,要想破除三年前变身为恶魔的命运,只有彻底打破诅咒。我们无意来到这片森林,不出疑问,就是毁灭诅咒在冥冥中的牵引,永恒时光之塔与地狱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联系。”
沈之默长长舒了一口气,说:“虽然还有疑问,但也只能暂时把你的话当做真的来考虑了。”
“你最好认为这就是真的!”泰瑞希尔以极为认真的口吻说:“你丧失了所有记忆,甚至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本身就存在很大问题。那些蛰伏在地下一千多年的恶魔说不定已经恢复元气,筹划着反攻天堂的战争,他们可能选择一个在地上的代言人,你正好被他们选中了!”
沈之默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说实话,我还是觉得很离谱,我警告你,你可不要看我来历不明就把我往火坑里推。”
“或许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你的诅咒太强大了,到现在为止,我甚至感觉不到你身上任何一点残存的恶魔气息,可是无意闯入永恒时光之塔,绝不是一个偶然事件。”泰瑞希尔目光非常凝重:“时光之轮的能量完全改造了你的身体,说不定就是出于恶魔们的筹划,假以时日,你可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可是我就怕那时候你的神智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沈之默摸摸自己的左眼和曾经破损的皮肉,苦笑道:“或许你是对的。破碎的眼珠竟能重新长出来,委实不可思议,不过我感觉它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就是看东西比较清楚。”
泰瑞希尔异常严肃:“不,它只是暂时蛰伏,一旦你的诅咒被唤醒,那股能量就会把你全部改造成恶魔体质。”
沈之默舔了舔嘴唇,拔出解腕尖刀朝向静静躺在中央的时光之轮,笑道:“那我倒要看看它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别碰它!”泰瑞希尔用尽全身力气厉声喝道,口气中充满敬畏、惶恐和害怕。怕是一辈子也没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话。
为时已晚,解腕尖刀劈中了金属球,咚的一声闷响,好像用扁担敲打西瓜一样。
就在这个时刻,整个空间剧烈晃动,大厅内所有柱子同时断裂,乱七八糟地倒塌,压将下来。这声势极为惊人,只能用浩劫来形容,天地为之失色,站在大厅中央的一刹那间,两人真有世界末日的感觉。
第38章 魔息术
随即,螺旋型穹顶受到震荡,巨石结构发生崩溃,曾经构建了永恒时光之塔的石头纷纷如同雨点一般洒落,小的如拳头大,大的比普通房间还大,砸在地面上,碎石飞溅,像是天崩地裂。
一块块石头崩脱,沈之默两人站在金属球旁边似乎得到某种保护,受到的影响很小,一些巨石落到他们头顶上空一米距离竟都滑开。而石头越累越多,渐渐将他们掩埋,他们始终